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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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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长长的凉亭,走过蜿蜒的长廊,再向前百步便有一处山谷。
“你在这等等。”郁琼在山谷外停了下来。
沐易清握住柳无忧的手,“放心,没事的,郁琼不会伤害我的。”
柳无忧点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沐易清的手一点一点的离开了。
俩人进了山谷,走了一会后便豁然明亮了,一大片平地上坐落着两间竹屋,中间隔着一个洞穴的入口,郁琼带着沐易清走到靠后的一间竹屋,人未到便开口唤着,“清洛,来见见。”
竹屋内走出来两个身影,一个淡漠清冷正是那日给予逝峕草的人,而另一位赫然便是教中的右护法天之锦,想必此地便是天泉水池了。
清洛见到沐易清便认了出来,淡淡道:“是你,一个月后你便不再汾林里。”上前把脉,脸色严峻起来,“毒已经解了,你吃了万圣果?”
沐易清颔首。
清洛问:“救你的人死了没有。”
天之锦好奇地发问,“怎么回事?”
清洛轻飘飘地看了眼天之锦,才转头对着沐易清道:“逝峕草的克星便是万圣果,我用逝峕草克制了你的毒,你却服了万圣果,导致毒提前发作,必须立刻解,但此毒已非飘渺了而成了春药,还是顶级的,解毒之人会武功全失,毒素全覆于此人脸上,故面无全非,只有半月的命,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活一个月左右。”
沐易清心一紧,不自觉地握拳放到胸口上,“他还活着,就在外面。”
柳无忧轻轻抚摸着沐易清刚刚握过的手,温度已然消散了,但他的心底却是暖暖的,易清,易清……
“无忧,跟我进去。”脑子里还想着易清,便听到了他熟悉的声音。
看着易清伸过来的手,他忙跑过去紧紧地握住,生怕溜走了似的。
柳无忧随着沐易清进了这片天地,还未看清这地方,便被一个看着很秀气的人粗鲁地扯了过去,脉门被握住了,不是没有警惕心,而是这人手法之快。
“你吃过血丹了?”
柳无忧闻言一愣,见易清以口型说着神医,他便老实的答道:“不知道,不过的确吃了颗红艳艳的药丸。”
清洛眼一眯,“你哪里来的药?”
柳无忧非常合作的有问必答,“山上坟里拿的。”
“还有没有?”
“没了。”
天之锦又抵制不住的开口发了问:“怎么?”
这回清洛倒是解释起来,“血丹可以让你抵住焚烧,那就可以杀了你了,可世上一共只有三颗,且不知道在哪里。”
天之锦揽过清洛,满不在乎地道:“没了就没了。”
清洛秀眉紧皱,颇为失望的道:“为何还是不行。”
柳无忧感觉握着自己的手颤动了一下,心下了然,为了易清,试试又何妨,便从容的开口道:“我既然吃过了血丹,不知道我的血可不可以用。”
清洛眼神闪亮,“死马当活马医了。若是成功了,我帮你解脸上的毒。”
天之锦忙阻止恋人,“清洛不可冒险。”
清洛定定地看着天之锦,“我不会拿你的命开玩笑的。”转身对着沐易清道:“你去牵条狗来,我们先试试。”
沐易清一走,清洛扯着柳无忧进了竹屋,取出刀和碗往桌上一放。
等到沐易清牵来了狗,他期待地说:“放点血出来。”
沐易清担忧地看着柳无忧,“无忧……”
天之锦欠揍的冒出一句,“没事,这么点血死不了的。”话音一落,砰的一声巨响。
天之锦哀怨地看着清洛,“清洛,你怎么为了外人而打我……”
清洛踢了踢装可怜的天之锦,“一边呆着,别碍事。”
柳无忧划开手臂,将血滴落碗中。
“你们先出去等会!”清洛拿着血赶人。
沐易清扶着柳无忧坐到竹屋外不远处的平地上,含笑道:“他们很幸福呢!”
柳无忧立马奉上蜜语,“我也会让易清幸福的。”
“嗯!”
柳无忧反手拥住沐易清,分开这么久了,想得心都疼了。
“易清,愿意与我一辈子相守吗?”
沐易清犹豫了一会,道:“平静的生活在一起吗?”他不想踏足江湖了。
柳无忧收拢手臂,让沐易清更紧的贴着他,“当然!我定是要给易清想要的生活的。”
沐易清幸福的笑着。
柳无忧摸着沐易清的头发,轻轻地揉着,突然手臂被扯住了,被迫放开了沐易清。
清洛拖着柳无忧往前疾走。
柳无忧侧首见沐易清急忙地跟了上来,道:“神医?”
一直进了竹屋,清洛才急急地开口,“快点放血,要两碗。”
柳无忧再次放血,这回放得多了些,没一会便唇色泛白起来,两碗满了后,清洛为他止了血,“扶他去休息吧。”
沐易清让柳无忧半靠在身上,“无忧,去我的房间休息吧!”
黄昏的光线变得很快,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璀璨的金黄色就变为了金红,亮亮的像是浸了血一样,天空中的云朵被染红了,形成了温暖的颜色。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沐易清让柳无忧躺倒床上,柳无忧顺势拉倒沐易清,让他躺在自己的怀中。
沐易清静静地靠在柳无忧怀中,享受着温暖而宁静的气氛。
太阳沉了下去,该是掌灯时分。
但俩人只是静静的,相拥着,聆听者彼此的呼吸。
室内幽暗一片。
沐易清往柳无忧的怀里钻了钻,“无忧,我还未曾告诉你为何不愿弹琴是吗?”他的声音隔着衣衫透出,闷闷的。
柳无忧轻捧起沐易清的脸蛋,修长的手指微微在他脸上摩擦着,很是亲昵的动作,“易清,点燃烛火,我想看着你。”
沐易清起身不慌不忙地点燃红烛,微弱的烛光闪了闪,“想知道吗?”
“易清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低沉温柔的嗓音如流水的月光一般深情。
不安的烛火窜动着,照在沐易清的脸上,影影绰绰。
那是一张俊美的,面无表情的脸。
屋子里静可闻针,烛芯倏地一声爆裂,发出“噼啪”的轻响。
沐易清挑了挑灯芯,罩上大红色的纱质灯罩,烛光这才明亮了些。
“我学弹琴便是为了杀人,以前的每一次抚琴便会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每一首曲子都是杀人之曲,自从进入魔教之后,我便再未抚过琴。”
烛火莹莹,屋里的桌椅仿若蒙了层淡淡的橘黄色的轻纱。
柳无忧半撑起身子,“可……”不是在玉华苑里做着琴师吗?
沐易清缓缓地站在床榻前,他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做了琴师是因为无忧也为我做过,怀着这样的想法,不知不觉在琴音里看到了无忧,含笑以对,那时我觉得很幸福,进入魔教之前,我是……”
柳无忧单手缠上他纤细的腰杆,往怀中一带。
沐易清把头半埋进柳无忧怀里,闷闷地说:“怎么了?不是说想知道我的事情吗?”
只听耳边含笑的语声拂过,“前程往事皆若浮云,今后才是最重要的,而从这一刻开始的每一个时辰,每一刻我都会在易清的身边陪着,过去的便让他过去吧!”薄唇迎在耳畔,随着说话时的动作时不时的从耳边轻轻擦过。
沐易清小声应着。
柳无忧笑出声,更加用力的搂紧沐易清,在他的鼻尖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风轻轻吹过,烛火摇曳。
窗外的树叶簌簌响着,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柳无忧带伤的手轻抚着垂在他身侧那如墨般的发,柔软而顺滑,只要他伸手朝着它摸去,便会柔软的缠绕着他的手指,如同它们也同样眷恋着他一般,紧紧的贴着他,勾起一缕放到唇边轻吻着,柳无忧柔声道:“易清,若是我的血救不了天之锦,神医不愿意为我医治……”
沐易清仰着头,对上柳无忧深邃黑亮的眼眸。
橘黄的烛光下,更是衬得柳无忧的瞳仁如墨玉般晶莹,里面溺满了浓浓深情,“我不会嫌弃你的,无忧觉得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
柳无忧漂亮的嘴唇哆嗦着,终是忍不住地轻笑起来,带着一抹坏坏的促狭,“不是,我当然相信易清是不会离开我的,我想说的是,那我们洞房花烛的时候就不燃着烛火了。”
沐易清脸蹭的红了起来,错愕的微微张开嘴。
柳无忧大笑着,似乎很享受沐易清的表情,“易清是在害羞吗?”说完轻点着他的鼻尖。
沐易清将头深深埋进柳无忧的怀中,“无忧。”
柳无忧带着沐易清躺了下来,轻应着。
“山上那次不是我们……我们不是做了吗?”沐易清有些害羞的说着,心里有些泛甜。
“洞房意义不同,那次怎么能算,再说了既然在一起了,自然是要天天做的。”柳无忧装作一副哀怨的口吻。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传来清洛略显急躁的声音,“做什么做,赶快起来。”
沐易清忙撑坐起来,脸红红的,像是沾染着胭脂。
柳无忧慢条斯理的坐了起来,有些不满的嘟嚷,“神医来的可真是时候。”这气氛多好,再磨蹭磨蹭说不定就可以送入洞房了都,这些可全成汤汤水水了,两个字——没戏!
清洛嘴一勾,“不想要你的脸了吗?”
柳无忧立马下床,嘴可是积极地问着,“天之锦好了?”牵着沐易清的手,往清洛身边走,手里的手可不太安分的死命往外拉,柳无忧哀怨地转头盯着沐易清,手更是紧紧的握着,丝毫不放松,等到手里卸了力道,他才高兴的跟着清洛往外走。
“还在睡觉。”清洛出了沐易清的房间往前走了一刻钟左右,出现一条长长的回廊,穿过长廊来到一片鸟语花香的桃园。
夜风拂过,升起一阵凉意,淡淡的月光下,桃花显得分外妖艳,俩人紧握着手驱散了那夜的冷。
清洛推开桃园最里间的门,指着中央泛着苦涩滋味和热气的木桶说:“你进去泡着。”接着从怀里拿出红绿两个瓷瓶来,“两个时辰后再出来敷上绿瓶中的药,连续敷上七天,红瓶这个是吃的,服用七天,还有七天之内不许离开这间屋子,不能见光。”说完转身走。
沐易清挣开柳无忧的手,扯住清洛,忙问:“泡脸两个时辰?”那闭气两个时辰还不要人命吗?
清洛愣神了一会,想想也是没说清楚,便道:“人泡在里面,虽然毒性全化在了脸上,但是也要从身体开始拔毒。”
沐易清放下心,浅笑,“谢谢!”
清洛立马消失了踪影。
柳无忧握住他的手,这回沐易清脸红着任由他握着,他轻轻地放在唇边,落下温柔却又炽热的一吻,哑声道:“他好像很急。”他也很急,很急……
沐易清觉得这个吻烫的他全身都要冒出火焰来似的,他抽回自己的手,小心的握着,催促道:“去看右护法了吧!快点进去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