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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菊花,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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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小女童已经把灯笼塞进了花越泽手里,嘻嘻一笑摇摇摆摆的跑走了。
花越泽有些无语的看着手里的灯笼,很精致的样式,红彤彤的也算是喜庆,只是不合时宜的却是上面写着“佳人赏之,我心悦之”。抬眼望去,却见到一袭红衣耀眼,那人正用着一双似笑非笑魅惑的眼看着他。那才真真是美人吧,拓跋屺!
从未见过有一个男人如此的爱穿红衣,还穿的如此大胆,半露胸膛,衣襟大开,配上黑发如瀑,那白嫩嫩的肌肤便生生地引人联想。犹疑片刻,花越泽还是向他走去。
上次是在车里没有感觉,走近了才发现他居然这么高,一时间花越泽便停在离他还有几步远的路上。看看手里的灯笼又看看他,下巴一抬带了几丝挑衅意味的说道,“拓跋屺,送我这种灯笼?你是何意?”
拓跋屺微侧着脸看着还低了他一头的花越泽,忽而一笑,“灯笼赠佳人罢了,有何不妥?...”眼见着花越泽脸色沉了下来,拓跋屺往前两步到他面前,伸手一抬他的下巴,“不过是见你在街上一个人郁郁独行,怕你想不开特地来陪你罢了,不必多想。”
花越泽愤然,手中灯笼应声而落。同时一抬脚,死死的踩到了他的脚上,“我最想不开的就是怎么会遇上你。”
他却是比自己高很多,这么近距离站着压力便扑面而来,似乎只要他随手一动都会把自己拿住,不过还好自己不过十五,还会长还会长,花越泽一边竭力踩着拓跋屺一边如是想。
拓跋屺却是面不改色,也不躲也不喊疼,直到花越泽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之后才颓然的自己放开。
见他挪开脚,拓跋屺一笑,“花小郎真是狠心,我这脚也要被你踩肿了。如此良辰,这种煞风景的事情也就只有你会干了。天色还早,月色也算美,不知花小郎可愿陪我喝酒同醉?”见到花越泽还是迟疑,拓跋屺不禁面露嘲讽,“同是男儿身,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花小郎最受不得激,当下一抬下巴,“去就去!我还怕你?”这样说着便率先向前走去。
他身后的拓跋屺狭长的眼眸却是一敛,脑子里响起身边谋士的话,“王爷,花家乃是当世大族,百年基业,在平城可说是一霸主,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直中要害,若是你想让花家为你卖命,光是威逼利诱远远不够。花不善狡猾奸诈,而且年老终会退位,花家独子花越泽乃是继承之人。让花家为我所用,唯有从他处下手。”
记得那时他很是赞同,虚心求教,“那依先生之见,小王该如何去做?”
尽管过了两年多,先生当时的回答他却还记忆犹新,“这世间最可怕的最厉害的莫过于人心了。只要让他对你死心塌地,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都毫不迟疑,这样便成功了。”
听到这里他不禁皱眉,“让他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死心塌地,那太难了。”
本以为先生也无办法,却不知他听到拓跋屺的话后竟诡秘一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已派人去平城收集了花越泽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迹,甚至于族谱里关于记载他的成长录也秘密叫人誊抄了一遍。发现他和一个叫做慕容致的男童形影不离,所以老夫大胆推测,花越泽会有龙阳之癖!”
听到这里,拓跋屺不禁惊呼,“先生!”
“不必惊讶,就是你猜到的那样。上上之策为攻心,你让他爱上你,死心塌地,爱的愿意付出整个家族,甚至到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你的地步。那你便成功了!王爷,知道这是为难你了。但是若想万无一失,别无他法!”
先生是他一直以来最倚重的,这是他第一次对于先生的献策感到犹豫,却还是做了,依照先生的嘱咐等着花越泽长大,等着他的情窦初开。
这两年间,花越泽每做一件事都会有人定期来向他禀报,一言一行,穿衣住食,爱好厌恶,甚至于梦中呓语。这其中,与花越泽相干的,最常听到的便是慕容致三字。两个人一起上学,偷传纸条。两个人一起使坏,捉弄了哪家侍卫。两个人一起赏灯游玩,长时间欢笑不止。
他有时候看着书案上特地空出来的那块地方堆满了花越泽的日常起居,就有一种错觉,一种看着花越泽长大的错觉。
于是先生对他说“是时候了,回去吧。不要让那个慕容致抢占先机”时,他清河王,拓跋屺便回来了。一路赶往平城的时候,他甚至等不及和大队同行,早早几日便来了这里。其实,他只是好奇。好奇那个花越泽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霸王,在平城竟敢嚣张而无阻。
所有的好奇,都在他进城的第一日得到了答案。
那样一个嚣张霸道的小郎啊,为了慕容致险些伤害了他。他想,若不是他抢先一步说出自己的姓氏让他有所顾忌,现在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吧。他甚至想莫不是他终究晚回来一步,花越泽竟对慕容致已经如此上心了原来。
想到这里,拓跋屺不禁失笑,看着前面那个走的飞快的人,“受不得激将”这一条是拓跋屺一年前就知道的,却没想到这么好用,比想象中有趣许多。这样看来,对一个男人嘘寒问暖装□□慕也并不是一件让人很难受的事情了。
花越泽已经走出很远,猛然间回头看到拓跋屺还在原地,不禁怒吼,“拓跋屺!你去还是不去!?”
拓跋屺快步跟上,戏谑一笑,语调怪异,“去!既然花小郎诚心邀请,怎么不去?!”
花越泽斜视他一眼,也懒得计较他话里话外的歧义,“去哪里?”
“随我来就好。”
拓跋屺带他去的地方很是安静,景致装修也不差,看起来很有档次的一酒楼。只是生意却不怎么样的样子,一楼大厅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文人雅士,每人端一酒杯正在望月空叹。
酒楼小二穿着也是很得体,打扮的颇有公子泛,他们见有客人来也不如别家那么热情的扑上来,只是慢悠悠的走,露出八颗牙,一个媚眼间开口问道,“请问客官,需要什么服务?我们春色满园大酒楼可是样样俱全哦!”
这架势这一问可把花小郎吓了一跳,这开场白怎么这么像是勾栏妓院一流的场所。正狐疑间,就听到旁边的拓跋屺很正经的开口回道,“听闻贵酒楼有一包间名唤‘菊花伤满地’,我与这位小郎便是冲这个前来,尤其是我这位小弟想试一下贵酒楼包间里特制的那个东西...所以,你懂得。”
就在花越泽还是一头雾水的时候,旁边听到这话的几人全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满堂欢乐,唯有颇具职业道德的店小二、一本正经的拓跋屺以及依旧懵懂的花越泽满脸的严肃。
店小二上上下下的看了花越泽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点头,“嗯,这位客人看起来倒也是斯文的很,想不到也是个重口味的。怪不得在《醒世恒言》里便有这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了。”
听到他这句,花越泽不禁的有些惊奇,这是家什么样的酒楼,连个店小二也有如此的谈吐。虽然他依旧听的糊里糊涂,却并不耽误他给面前的小二打个高分。想他在平城长到这么大,竟然浑然不知这是什么地方,真真是郁闷的紧。
拓跋屺听到店小二这句,却是含笑的看了一眼花越泽,“那也没法办法,他既然喜欢这种东西,我便只能陪他来了。”
这语气当真宠溺,花越泽不可自已的打了一个寒颤,冷哼,“什么乱七八糟的,拓跋屺!你有完没完!”
店小二掩口一笑,“哎呦喂,这位是等不及了,两位且跟我来,‘菊花伤满地’在二楼最左。放心,隔音尤其好。”
花越泽不懂喝酒和隔音有什么关系,却明确的感觉到别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店小二把他们领上去,走的时候还很识情识趣帮他们关上了门,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两位客官请慢用!”如何个慢用法他倒是没说。
房间很大,摆放的各种器具也颇为有趣,鞭子角先生,简直是要什么型号有什么型号。拓跋屺光是看着那些器具就忽然觉得浑身有些发热,身体的某个部位更是有些不受控制的抬了头,他并不是无知少年郎,该懂得都懂。
花越泽却是直接被面前地上摆放的一排酒给吸引了,拓跋屺一撩衣袍坐到地上,先前就不齐整的衣服更显凌乱,露出了整整一大片的肌肉,他随手拿了一大瓶打开连着猛灌好几口,大笑道,“哈哈,爽!潇洒恣意快意江湖!大丈夫活于世当如是!”
花越泽看过去,却见他正向后半倚着身子,狭长眼睛微眯一脸享受,洒下的酒水从他的嘴角沿着他好看的脖颈,经过了胸膛一路流向了下腹。
许是感觉到了花越泽在看他,拓跋屺头微偏,冲他露出动人心魄一笑,接着竟是直接伸出舌头舔了自己的嘴角。
看着那舌头在嘴角贪心似的吃着酒水,腾地一下,花越泽便觉得浑身上下像是着了火,烫的让人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