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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绝代,风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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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收拾好书本,迅速地起身,说了句不必了就很快的离开。
花家小郎看着他急速而去的身影很是郁闷,手撑着下巴,自言自语,“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瑾儿看了一眼慕容公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自家公子,有些疑惑的上前,“公子,您说什么?”
花越泽被她打断思绪,索性便开口问道,“瑾儿你说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怎么才能让他自己自己是真心的啊?”他问的很是认真,两眼都发了光。
瑾儿被这么盯着,脸通的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回答,“这个,大概是要做些什么吧。像是老爷每次外出都会给各位夫人带礼物…”
还没等她说完,花越泽就睨了她一眼,“算了,就知道你不知道。我说的才不是那种,是那种真心想对他好只要他一个人的。你先下去吧,我自己琢磨。”
瑾儿颔首退下,也是,在她十几年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里,是无法理解自家公子这番高谈阔论的。在她看来,如老爷与众夫人之间这般和睦相处,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了。
世人虽有好男风者,但极是少数。
花越泽一番“饮食男男”言论,不可谓不惊人。但是出乎慕容致意料的是,先生不过第三天就来上课了,虽然顶着两个黑眼圈,却精神抖擞,说起这位先生,本姓丁,但因爱专研学问俗称问先生,据说当时花家请来他当花越泽的教书老师还是费了好大的功夫的。
花越泽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小模样,咬着一端笔,笑嘻嘻的开口,“先生可是有解?不妨说来给学生听听?”
看到一旁的慕容致也是一脸的洗耳恭听,这位问先生才得意一笑,依旧是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须,然后开口,“诚然,你说的倒也是一个道理。他们本质便是泥土,毫无区别。但是,自古以来,男女之道便是阴阳之道,男为阳女为阴,二者相配才可保万物生生不息,阳阳相合,实则太刚,极易折损,唯有男女,才是正道!”
慕容致侧耳倾听,不时的点头以表附和,最后还来了一句,“先生说的极对。”
花越泽本就郁闷,听他这么一说更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生生地憋红了脸咳了半天。慕容致唇线紧闭,手却是早一步的拍上了他的背。过了半盏茶功夫花越泽才消停起来,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灌了一口水开口说道,“先生,我自知以我今日之能还不能辩过你,但是总有一日我会证明我的观点才是正确的!”
问先生十分享受被人挑战的快感,当下哈哈一笑接下了战书,“老夫等着你!”
慕容致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世上真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花越泽便是其中之一。
于八月初七举行的学子学士大会如期举行,在这看重出身的年代,这样不问背景不问品性,只看才能的大会着实难得。参加大会的不乏当代名士,隐士,更甚者会有当权者。所有寒微士子全部摩拳擦掌,从全国各地赶至都城平城。
也许他们要的并不是什么公侯将相,只是想博得一个风流的好名声。要知道,在当今,人人都以不羁之风引以为傲。慕容致却不这么想,他苦读这么多年,等的便是这么一个机会,他要的是权利,要的是从今以后再不被人低看。
花越泽对此种大会倒是不感兴趣,但是慕容致要去,他也只好摸摸鼻子跟上,人才济济的地方,谁知道有没有人会拐走他的宝。慕容致倒是不知道花越泽打着的小盘,见他要跟着自己也只是端着一脸冷漠,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平城因这大会,比平常热闹了好几倍。各家女子争相打扮的花枝招展,还有随处可见的风流好看的少年郎,扇着纸扇木扇什么的四处闲逛。
花越泽一时兴起买了两把木扇子。递给了慕容致一把,一边笑嘻嘻的说道,“喏,送你。”
慕容致眼睛随意一瞟便看到上面画着的一副春/宫图,那图画的不可谓不露骨,连人物表情都细致到位。不禁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抱歉,恐怕要辜负花小郎的好意了,我不习惯用扇子。”
花越泽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点了两下头也不勉强,一路上自己却是左手一把右手一把的来回换着扇,慕容致只觉得脸都要被丢光了,只好总是特意快走一步,铁青着脸一副我不认识这人的模样。
想是今日花小郎为了陪慕容致,舍了自己的车架,当迎面过来一众人马时才会把他们忽略个彻底。横冲直撞的马车迎面而来,纵是慕容致反应极快,也被冲撞的摔倒在地,也不知道扭到了哪里,一时疼的脸都变了色。
花小郎是谁,平城一大霸主,眼看着马车就要绝尘而去,怒火中烧,当下大喝一声,“给我拦下他!”
不过瞬间,不管是花家的家仆还是赶着巴结花家的人全部不要命的冲上前团团的围住了那马车。
花越泽蹲下身子小心的将慕容致扶起,发现他被撞得疼的直抽气,嘴角还隐隐有血丝,心下一个疼痛,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的问道,“哪疼?可有伤着了骨头?”
随着花越泽这一句话,慕容致顿时觉得四面八方的视线全部都聚集了过来,有着打量有着审视还有着别的什么。但不管哪一种都为慕容致所不喜,收敛了眼毛,将情绪掩藏下来,推开他努力地撑着身体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回道,“谢花小郎关心,我无事。”
花越泽眉头一皱,示意旁边的家仆扶住这个莫名其妙闹别扭的人,自己则大步走向那辆车。
“你想死吗!?敢在平城横冲直撞!”他的声音里带上了狠厉之气,堂堂世家公子当街杀一个人,并不会有人关心,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会砍下车里人的脑袋,只怪车内人出门不看黄历,惹错了人。
车内坐的人没有开口,花越泽已经到了马车边。见到紧闭的车帘。咬牙切齿般的说道,“连脸都不敢露的宵小之辈!花府门前岂容你等放肆!”
车上的马夫见到气势汹汹的众人已经软倒地上,现在听到花越泽这一番话更是瑟瑟发抖。
花越泽走到近前却是瞅都没瞅他一眼,四周一看便随手抽了一把最靠近自己的剑,动作迅速凌厉地一剑划开了车上的门帘,半截帘子应声而落。
也许是当真没有见过玉树风华四字如何被人演绎,车内那人只是一抬眼一举手间,一干人等竟都痴了去,直到那人一声嗤笑才回过神,他的声音却是清冽好听,“怎么?我竟不知,这平城什么时候变成姓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