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之后》默从沉影

5、四

　　四、

　　接下来的几天，欧阳晗都没有再去找欧阳默，当然，看在别人眼里他也没资格找王爷。那天还没天亮他便出来了，让在门口伺候的下人很是惊奇了一把，看他的目光像是看怪物一样——王爷召侍寝，还没有哪个不到天亮就能出来，尤其是自己走出来的，除了还没天亮就被玩死的。

　　这几天欧阳晗一直在思考自己，和欧阳默。熟悉的忠贞眼神和陌生的面貌交替在他眼前出现，心里觉得默默还是原来那个在自己面前毫无掩饰的人，可心里的那种别扭就是挥之不去。他也在骂自己，可有些心情不是可以自己消解的。

　　而欧阳默自从那日起也再没有出过门，打着养伤的旗号窝在正房不出来。皇帝的药材宝贝不要钱一般源源不断地抬进来，没几日便让一干大臣再次见识了皇帝对这位王爷的宠爱，同时也担心会更助长王爷的气焰。然而让大臣们觉得奇怪的是，王爷竟然没有在府中醉生梦死，只叫过一位侍寝后便没有了动静，至于其他的，就什么都再打听不出来了。

　　这天夜里，欧阳默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潜到了欧阳晗屋外，他想了想，没敢推门进去，而是轻轻敲了敲窗户。

　　“谁？”欧阳晗出声，然后还没等外面的人开口就惊讶地打开了门：“欧阳默？你……”本来只是奇怪欧阳默为何谁都没有惊动地跑了来，等他看到欧阳默的脸却更震惊了。

　　欧阳默就在门外跪下：“主人……求主人别不要属下……”

　　无声地叹了口气，欧阳晗拉着欧阳默进屋，伸手抚上那张熟悉的脸——温热的感觉有些不真实，经过面具的修饰那张脸跟原来的一模一样，可不知为什么，欧阳晗却反而不想看到这张脸。找到与真实的脸接得天衣无缝的边缘，欧阳晗撕下了那张薄薄的面具：“默默……”

　　“主人？”欧阳默瞬间低头，生怕欧阳晗看到王爷的这张脸又赶自己走。

　　欧阳晗把欧阳默拥入怀中：“默默，都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都是我的错。默默，我不要你为我改变这些，只要你还是我的默默，我便信你，只是，给我一些时间好么？”

　　还是自己让主人为难了……欧阳默趴在欧阳晗身上，两只手无力地垂在身旁。是啊，熟悉的人一下变了模样，还是尴尬地身份地位，主人说信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怎么能再逼主人。可是，真的好想念，想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主人的气息早就融进了自己的生命，融进了自己的灵魂，忘不掉也不想忘，看不到主人在自己身边，连留有主人气息的玉佩也没有，胳膊上的印记虽然灼热，却没有主人的气息……真难熬……

　　“主人，主人放心，属下不会让主人为难，主人不召属下，属下绝不会再来打扰，主人……保重……”

　　欧阳晗拍了拍欧阳默的背：“别着急，很快……很快我就会调整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接着欧阳晗放开欧阳默，看着欧阳默的眼睛认真道：“默默，我知道你很难受，再忍几天好吗……”

　　“主人，属下明白的……”欧阳默也认真地看着欧阳晗的眼睛，坚定、忠诚。

　　“这样吧，你先去练这个，虽然这个时空要修炼很难，但有我的灵魂之力做基础，可以帮你入门，以后如果我要离开，你会跟我走的，对吧……”

　　“是。主人在哪里，属下就在哪里！”欧阳默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那你跟我来。”欧阳晗淡淡笑起来，拉着欧阳默进了里屋，让欧阳默盘腿坐在床上，自己用同样的姿势坐在欧阳默身后。

　　“默默，还记得以前的感觉吗？那种力量在身体里游走的感觉，努力去想，用原来的路线接纳我给你的力量！”欧阳晗一边说一边把双手贴在欧阳默背上，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去开拓欧阳默的身体，心里祈祷欧阳默现在的身体属性千万不要与自己相克。

　　欧阳默吃了一惊，想说什么，却立即闭了嘴，专心回忆原来的力量行进路线，引导着欧阳晗的灵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