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年华》一寂文臣

4、（4）

　　秦亦然正在分析这个季度的报表，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是古经理打过来的，让去他办公室一趟。秦亦然揉了揉有点不舒服的头，真是天天都有烦心事，今天尤其多啊。
　　秦亦然走进古经理的办公室，看到沙发上作者的石鉴与封九，心中更是郁闷。
　　“经理，你找我。”秦亦然公式化的语气，直接忽略沙发上两个英俊的男人。
　　“亦然，石总说你是他大学同窗，想跟你打个招呼。”古经理没想到新上任的区总竟然跟自己的手下是同窗，更庆幸自己一直对亦然一直很照顾，以他再职场的经验他们之间肯定感情很深。
　　“亦然，没想到你穿西装的样子这么有味道。”封九不怕死的直接调戏秦亦然。
　　“石总，封九。”秦亦然语气淡漠的仿佛眼前人都是陌生人。
　　封九没想到自己会碰了个软钉子，还好他也算是知道秦亦然的性子，更何况是自己调戏他在前，这小子在职场磨练了几年竟然性子跟以前一样，没多大变化。
　　石鉴也知道秦亦然此时心里肯定不痛快，所以他心情就莫名的开心，说：“亦然，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合作愉快。”
　　石鉴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以秦亦然对他的了解，能这样说话，这个人也称得上心情好，说：“以后还请石总多照顾。”语气相当恭敬。
　　古经理识相得找个理由离开，剩下这三个大学同学。
　　三人谁也没说话，一时间陷入尴尬的境地，封九虽然神经有时候大条，但是，这个时候也看得出来，这个被同学戏称“模范夫妻”的两个同学肯定是有状况了。
　　封九笑着说：“亦然，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好意思，我晚上要跟团队聚餐，下次吧。”即便没有聚餐，他也不想再出现在石鉴面前。
　　“我还想大放血呢，看来时机不巧。”封九仍然在笑，于此同时，他也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只是，亦然，你斗得过石鉴吗？
　　“反正都在S城，有的是机会。”石鉴淡淡的说。
　　秦亦然实在不想跟他们再呆在一块，看了看表，说：“石总，团队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想先离开。”
　　石鉴看了一眼他便同意了。这个人明显是用工作的借口来逃离自己，石鉴心中涌起一股难受，竟然他如此绝情，自己的这颗心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送上门去让人践踏。工作是吧？那我们一切就从工作开始。
　　秦亦然逃也似的离开，门关上的时候，封九还愣了好一会儿。
　　封九回过神来之后，说：“亦然这是怎么了？”
　　“他向来如此，好了封九，你也不要一直陪着我。回头封叔问我要人，我可就真是太不守礼节了。”这些日子，封九放着公司的事情不管，给自己当向导，这让他心中生出些温暖。
　　石鉴全家都定居在瑞士，国内也没什么亲人，这次回S城，主要还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与那个人。
　　“石鉴，你这什么话，老头子那么多助理，缺我一个人啊。再说我跟你混好关系，还不是给老头子捞好处。”
　　“封九，商场上的事情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情谊。”石鉴并非轻易许诺的人，但是封九这个兄弟是他认定的。
　　“阿鉴，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时的心情。”封九的确非常激动，这么多年下来，还是第一个人如此对他说出承诺的话。
　　“石鉴，你跟亦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既然石鉴把自己当兄弟，那他的问题自然是自己首要的问题。
　　“封九，你认为两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会怎么样。？”
　　“这种游戏还是不要玩得好，啊，石鉴，你是说你跟秦亦然。”封九恍然大悟，难怪昔日的好兄弟如今怪怪的。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好了，顺其自然吧。”石鉴自然知道在国内这类感情是不容于世，但是，如果有机会，他便会去争取。

　　秦亦然回到办公室便关了电脑，然后下楼，开车离开公司。石鉴竟然是公司的新区总，这让他无法接受。
　　他将车驶进S城的酒吧一条街，“苏河”酒吧的招牌映入眼帘，秦亦然将车停在苏河专用的停车场。
　　现在是白天，酒吧还未营业，所以酒吧一条街也难得清静。秦亦然走到苏河酒吧的门口，守门的人见到是他便打个招呼让他进去了。
　　秦亦然走进吧台，看到正在清点账目的谢洋。谢洋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清秀少年，如果不是自己知道谢洋的身份，很难想象出他是苏河酒吧的掌门人。
　　“亦然，你怎么来了，这可是稀客。”谢洋放下手中的账目为亦然调了一杯“浓情”
　　“洋，你最近又清瘦不少，是不是太想我了。”秦亦然笑着说。
　　“对我们这类人来说，你却是最大的诱惑。莫非亦然你想通了？”如果因为谢洋长得清秀，就以为他是一个简单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若于谢洋比较，亦然纯情的指数要高的多。
　　“想通有什么用，谁不知洋你是从不吃回头草的白马王子。”接过谢洋手中的酒，一口饮下。
　　谢洋见过各样的秦亦然，但是，今天这种状态的秦亦然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似乎放下一切，又什么都没放下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吸引人。
　　“亦然，你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谢洋虽然被这样的亦然吸引，但是他也很清楚，秦亦然对自己是最纯粹的友情，若破坏了这一份友情，那么他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存在。
　　“石鉴回来了。”秦亦然让谢洋为自己再调一杯酒。
　　谢洋自然之道石鉴是谁，因为，他第一次遇到秦亦然便是因为石鉴的原因。
　　“那你是想回到他身边？”
　　“呵呵，洋，你有时候还真天真的可爱。”
　　“亦然，既然你爱他，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谢洋问出心中的想法，如果单纯的只是因为世俗，若他没记错，石鉴的身份与地位，完全可以抵抗住外界的压力。
　　“洋，他那么完美，我怎么可以容忍自己成为他的污点。你知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是那么完美的存在。再说，一个伤害过他的人，有什么资格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站在他的身边。”就这样，秦亦然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而谢洋也没有再劝他。
　　“石鉴，石鉴，石鉴你这个混蛋。。。”秦亦然醉了，边哭边笑。谢洋看着这样的他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自己又得为这家伙收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辈子自己欠这他的。
　　秦亦然看着醉的趴在吧台上的秦亦然，心中也生出微微的疼，如果自己早遇见他，也许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谢洋命人将醉的一塌糊涂的秦亦然带到楼上的VIP房间。然后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秦亦然醒来时又是头疼，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还是隐约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秦亦然想起自己来找谢洋，然后便是喝了许多酒，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亦然看到自己的手机被放在床头柜上，而且是关机的状态。不用说，是谢洋关掉了电源，怕别人吵醒自己。
　　谢洋，的确是一个体贴的人。
　　秦亦然开机之后接连跳出来几调短信，另外还有吴欢打来的电话。
　　肯定是因为聚会的事情，秦亦然播过去，很快吴欢便接电话了。
　　“亦然，你现在在哪里？”
　　“我临时有事，跟朋友喝酒，喝多了，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粤湘楼，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接你。”吴欢担心的说。
　　“不用了，我现在赶过去。”吴欢向来做事考虑周全，所以，虽然没找到自己，他却做主订好房间了，这样也不至于让这个当领导的对下属食言。
　　秦亦然推开房门，便走到楼下的大厅。大厅内，此时已是灯火通明，人潮涌动。苏河酒吧是酒吧一条街中档次最高的酒吧，自然生意是极好的。
　　秦亦然的出现吸引了一些人的眼光，毕竟，这是猎艳场所，而秦亦然的长相却是难得的惊艳。
　　秦亦然无视那些追逐的眼神，朝吧台走去。谢洋果然在吧台跟调酒师一起调酒，看到秦亦然后，说：“亦然，你醒了。”谢洋的笑容让人很温暖。
　　“洋，打扰了，我还有个饭局，先走了。”
　　“恩，我让小李送你，你酒喝多了，不要开车。”小李是苏荷酒吧的代驾司机。
　　秦亦然笑着说：“洋，你真贤惠。好了，下回再来看你。”说完便转身离开，刚来时的犹豫一扫而尽。
　　秦亦然到达粤湘楼后便让李师傅先回去，然后自己去找公司同事。吴欢正在大厅里点酒看到秦亦然说：“亦然。”
　　吴欢穿的是白色的衬衫，在灯光下，俊朗的外表，非常耀眼。秦亦然心中闪过一丝感觉，但是他还没来得细想，便跟吴欢一起去包间了。
　　团队的人见着亦然又是一番劝酒，秦亦然又饮下了好几杯，因为第二天还要继续上班，大家也只是闹闹而已，饭后便回家了。
　　吴欢聚餐的时候向来不喝酒，所以，最终，还是吴欢开车送秦亦然回家。吴欢看着副驾上的秦亦然，此时的他脸颊绯红，唇红齿白，比任何时候都吸引人。
　　“亦然，你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情。”此时的吴欢跟工作上的时候也是不一样。工作中的吴欢是一个温柔细心的男子，而此时的他却散发着一种慵懒与危险的气息。
　　秦亦然自然感觉到了吴欢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心中有些诧异，说：“吴欢，我没事。走吧，不然呆会你回家也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秦亦然选择忽视某些东西，吴欢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发动车子，朝秦亦然居住的小区开去，一路上车内十分安静，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秦亦然到底是喝多了，又因为时间太晚，有些困顿，他迷糊的在副座上睡着了。吴欢将车驶进停车场，看见副座上一脸没有防备的容颜，一些东西在他体内叫嚣着，但是，最终他还是用理智将他压下来了，轻声说：“亦然，醒醒，到家了。”
　　秦亦然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看了看手表，说：“都一点了，你就在我家歇息一晚回去太晚了。”
　　秦亦然虽然没去过吴欢的家，但是他也知道，吴欢离自己住的地方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工作上吴欢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私下里，他也称得上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对吴欢有些太依赖。
　　吴欢没想到他会留自己住下来，毕竟以前不管多晚都没有留过自己。吴欢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屋，秦亦然的住的是两室一厅，一百平米左右，布局雅致，再加上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收拾得很干净，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男士居住的房子。

　　秦亦然将从冰箱拿出两瓶饮料，说：“这间是客房，你要不要先洗澡？”
　　吴欢觉得这个时候的秦亦然竟然有些可爱，说：“你先洗。我等一下自己照顾自己。”
　　“那好，浴室的衣柜间有新的毛巾和睡衣。”因为他又洁癖，所以一直都有备新睡衣和毛巾的习惯，以免，有时候朋友来玩要过夜不舒服。
　　只是，这么多年来，吴欢还是第一个在他家留宿的人，虽然他也知道，每次团队聚餐或者应酬吴欢基本都是属于自己的免费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