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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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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的幽香沁人心脾,满目的秀白,地上是飞落的花瓣。君琉疏缓缓步入花海,周身陷在这花香,这样徜徉其中,仿佛能忘记现实中一切不安。
闭上双眼,微微仰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沈榭站在花海起始的地方,望着白衣男子久久伫立。一阵风过,竟扬起漫天的白花,纷纷扬扬,如同大雪,而那男子静静站在其中,长长墨发飞舞,一瞬间,耀眼的不似凡人。
“咳,咳咳咳……”突然,花中的男子不住的咳嗽,眉眼间是难言的痛楚。
“阿麟!”沈榭急忙跑过去扶住君琉疏,“这是怎么回事,病不是已经好了吗?难道没有痊愈?”
“我,我没事……”君琉疏苍白着脸色,瞬息间全身经脉钝痛,喉咙叫嚣着,不可抑制……
“你……唉……”沈榭本来还要说什么,见君琉疏如此,便咽下了后半句话,又加了一句,“阿麟,唐突了。”
还未等君琉疏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腾空,衣袂翻飞,已经靠在沈榭怀中。
“沈哥……”
“你需要休息。”君琉疏的话就这样被沈榭直直堵了回去。
沈榭不由分说,抱着君琉疏向园外走去……
但是,刚到门口,沈榭的脚步却停下了。君琉疏扭头向前看去,也愣住了。
“清芜!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君琉疏惊讶之余是高兴,虽说柳清芜有些秘密让他不得不有所戒备,但是,毕竟是相交多年,分离又相逢,说不高兴才是假的。
“此人你认识?”沈榭好奇地问道。
“琉疏哥!”柳清芜欣喜唤道,却让君琉疏如同冰水灌顶,刹那僵住。
他知道沈榭此刻的表情,那人应该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为何自己会叫另外一个名字,一点也不会惊讶,还是会一样微笑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
君琉疏恨不得狠狠骂自己一顿,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人。自己居然忘记,沉溺于美景安逸之中,居然会忘记,从来没有告诉过那人自己真正叫什么……
而那个人,居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样简单的试探,在两人互赞文采时,暴露无遗。
“我……”君琉疏低下头,什么都说不出……
“琉疏,这才是你的名字。”沈榭依旧温和。
“对不起……”君琉疏低声道。
“我也不对,早认出你时,就应该告诉你。”
“你们……”柳清芜摸不着头脑,惊讶君琉疏居然被这个陌生人如此抱着,两人都是歉疚,互相道着歉,不知为何,心里一处微微酸楚。
“一点误会而已,这位兄弟和琉疏相识已久?”沈榭微微一笑,问道。
“是啊,我们本是一起出来的,但路上……”柳清芜渐渐不说话,有些担忧的望向君琉疏,“琉疏哥,你,没有受伤吧?”
“呵呵,我没事……咳,咳咳……”君琉疏无奈,咳嗽根本抑制不住。
“好了,我们先回客栈,你先好好休息,然后再叙旧。”沈榭截住了话头,带着二人走向客栈。
刚到客栈,便有小二笑脸相迎。
不过,当三人穿过一层厅堂时,本来各自相谈的众人皆转头望向这不同寻常的三人……
更多地,是盯着沈榭和君琉疏。
一脸病容的美人,彬彬有礼的公子,还有,清秀的书生。
三人经过饭桌,闲言碎语飘进耳廓,“啧啧,现在真是世风日下,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
“哎,小声点,两个男人又不是没有见过,听说,当今那冷王爷也是断袖呢!”
“是吗!呵,怪不得太后一点也不紧张,原来这样啊,纵是权利再大,最后还是要落回来的。”
“哎呦,怎么这么多话,你这话要让那冷王爷的眼线听去,还不得……”
“啊……”
还不等那人话音落下,只见一道闪光,听大叫未完,便是血花四溅……
“啊啊啊!”幸免于难的男子大叫,向门外跑去……这时客栈哗然,宾客四处逃窜,这样的事,本在江南城不可能发生……小二也吓得抱头鼠窜。
但那男子刚跑到门口,只看又是一道银光,人头落地……
剑尖滴着血,黑色镶着银边的长靴,同样滚着银边的华贵衣摆,修长手中握着的长剑缓缓举起,另一只手中,是雪白的丝绸,一下一下,擦拭着长剑,十分温柔,就像是对待异常珍贵的宝物……
来人缓缓向前,一步一步。面容清俊,双眉上挑入鬓,,一双丹凤眼带着淡淡笑意,高挺的鼻梁,薄唇噙着淡笑,肌肤如玉白皙,长发用黑色发带竖着尾稍。不过,那日所见如沐春风,此时却多了几分邪魅,举止一样优雅。
是楚楼夕。
柳清芜一见楚楼夕,便惊恐地倒退几步,而此时的沈榭已放下怀中的君琉疏,早在刀光剑影之时,便已将君琉疏护在身后。
“出言不逊,该死。”楚楼夕踏着那死去男人的身躯走进来客栈,轻声说道。
但是,这句话,在静得落一根针都听得清的客栈无疑是让人都为之一颤。
“啧,还脏了我的商星剑。”楚楼夕早已注意到仅有的三人,三个都是熟面孔。
“莫不是,该叫声师叔听听啊?榭儿?”楚楼夕笑着看向沈榭。
“什么?”柳清芜惊讶道,“你,你居然……”
君琉疏拽了拽柳清芜,示意他不要多话。
“呵,许久不见,不知师叔也到了这江南城。”沈榭面不改色,还是淡笑道。
“你竟会不知?”楚楼夕玩味地看着沈榭,“程烈呢?”
“师叔,师侄并未和师父一道前往,师父如今何处,师侄并不清楚。”沈榭不卑不亢。
“哈哈……”却听楚楼夕大笑,“原来如此!哈哈!”
“师叔?”沈榭皱眉,楚楼夕甚是莫名其妙,君琉疏和柳清芜也是一脸困惑。
“他果然瞒着你!”楚楼夕笑罢,声音像是了然,“你师父啊,他在江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