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席小天

4、放手

　　他鼻子一哼，走下楼去，我转身望着他的背影，摆弄鬼脸，象是有感应般，他突然回头，吓了我一跳。赶紧立正站好，举手示意，他似乎更生气了，下楼的声音香彻房屋，
　　“哎，这年头，当人家的员工还真辛苦。”继续趴下抹地，抹着抹着意识到自己好象漏了什么，他不是扬言要撕了我吗，我还哈哈的和他开玩笑，不是加快自己的死期嘛。抹布一扔，坐在地板上哀怨着。
　　时刻提防着着他突然出现，怕不小心惹他生气，我的小命就呜呼哀哉。一整晚，趴在沙发上轻揉劳累的腰，王伯突然进来。他们一般不进主屋，今天不知为何过来。
　　“毕小姐，少爷吩咐比换上这套衣服去他那里，车已经准备好了。”虽然地位和他们相同，他们还是恭敬的称我为小姐，礼貌又疏远。
　　“王伯，叫我天天啦。“我伸手接过衣服，哎，累了一天还不能休息。叹一口气，回房换了衣服，对着镜中的自己妩媚一笑，满身的鸡皮疙瘩。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刚下车，就看见关穆远等在那里，朝他飞奔过去，在靠近他时突然停下，他皱着眉头，不知又哪里得罪了他。
　　屋内灯火辉煌，金玉白堂无非是钱堆彻的华丽。看着来来往往的男女，忽然觉得他们虚假的另人呕吐。
　　“关总，您能来真是他荣幸了。“刚进门，一秃顶的中年男子顶着他的饿啤酒肚向我们这边走来，
　　“这杯我敬你。“他递给关穆远一杯酒，一饮而尽他手上的那杯。关穆远看了他一眼，也一仰而尽，
　　“童总，客气了。”
　　“哈哈，关总真是豪爽，来来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你一定很有兴趣的。”关穆远和啤酒肚走了，留我一人站在偌大的厅堂，活象白痴。踱步到食物区，有钱人家的酒会连食物都是平常所罕见的，顿时来了兴致，端起一个盘子，满载食物。关站在一群人中间，不知在谈论什么，时不时发出笑声。
　　“你和关一起来的？”忽然一男子挡住我的视线。微笑的看着我。头发略微有点长，一幅金丝眼睛框架在鼻梁上，一看就是好脾气的男人。
　　我满嘴都是食物，只有点头，他看向我的餐盘，满脸疑惑。
　　“关都不给你吃饭吗？”
　　“是啊，资本家的劣根！”咽下食物，我连忙附和道，暗中盘算着破坏关的形象。
　　“他就会压榨我，哎，可怜我辛辛苦苦为他耕作，却连三餐都不济。”末了还夸张的拿手擦擦眼。他扑哧一声笑了，笑不可挡，于是弯了腰。用手指着我，话也说不清，
　　“你，你真是可爱。”
　　“对，我就是可爱，可怜的没人爱。”
　　“真不知关如何与你相处的。”他突然止住笑，一本正经的望着我。只是眼底的笑意漏了他的底。
　　“我劝你最好不要知道。”关穆远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男子笑嘻嘻的回头，
　　“别那么严肃嘛，只是逗逗你家的宝贝，她真是有趣呢。”他朝关挤弄眼，可关穆远视而不见。直直的望着我，随即看向我手中的餐盘，眼神又冰冷了几分。
　　“我带你来吃饭的？”
　　“不是吗？”随手把虾肉放进嘴里。
　　“你还真是善忘呢。”他举起手，往我这边挥来，落在头顶的墙上。
　　“关，别吓坏了你家的宝贝，”那男子见情势不对，嬉皮笑脸的劝起关，关看也不看他，低吼了一句，“滚。”
　　“好好，我滚，我滚。”男子回头望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诉我他的爱莫能助。我耸耸肩，示意他安啦，这一来一回更加惹怒了关穆远，他一手抢过我手中的盘子扔给那男子，另一手拽住我往楼上去。
　　在拐角的一间房，他一把把我推进去，转身把我压在门上，低头狠狠咬住我的唇，我被他的举动吓坏呆，不知他又哪根筋搭错了，直到我快喘不过气，他才松了口，黑暗中，我听见他愤怒的声音，
　　“你还真是随时随地忘了自己的身份。竟在这给我勾引起男人。”他总说我忘了自己的身份，弄的我也搞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这句话说的很伤人，我本不在乎，却心有点难过，我在难过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大胆的举动，以隐藏我真实的想法。
　　“勾引男人？勾谁了，你吗？”我抬起一条腿，隔着他的西装裤摩挲着，在他的注视下百媚的笑。他被我的举动震住，一时忘了反应，却在下一秒，他的手以勾住我的腿，一步一步向前伸去，嘴唇吻住我的笑，衣服被他剥落到地上，他一把抱起我，放我到桌子上，褪去他的衣服，瞬间的结合，借着月光，他分明的脸庞，点点汗水。
　　“你只是我的女奴，”他趴在我身上，低声说道。头脑一片空白，短暂的激情背后是无限的恐惧。他一句话无异与将我推进深渊，我以为我是谁呢？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奴隶而已，范了致命的错误，本不该有过多的牵扯。他起身穿好衣服，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想笑，却笑不出。这场游戏我是输家，却不甘自己的角色，总以为有翻身的机会，每每挑战权威。占上风时沾沾自喜，渐渐忘却自己的身份。穿好衣服，随他走出去。坐在车上无言语，看着车外灯光闪闪，在黑暗的笼罩下，分外明亮，我需要时间想想，怎会有心痛的感觉。
　　调整好心态，正视自己的身份，既然是他要求，我就谨遵他命。其实很容易应对，他经常不在家，一周能见到他一面就不错了，只要在撑一个月我就自由了。躺在床上思索着自己的举动，也许在无形中，把他归为朋友的行列。如今，只有快刀斩乱麻。断了那点情意，才不会心痛，迷迷糊糊中，一股属于他的气息包围着我，我实在是太累了。
　　“呜，好刺眼的阳光。”我伸手挡住眼睛，忽意识到不对，拿起床头的闹钟，已经10点了。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奇怪，王妈怎么不叫我，虽然有时候会起晚，但在王妈大嗓门的教育下，就再也没有睡懒觉了。
　　“王妈，王妈，”我边下楼，边喊着。站在一楼的厅堂里，本不该出现的人端直的坐在那里，压住好奇心，我微微弯腰，平静的说道：“少爷，您早。”他回头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挑挑眉，继续看他的报纸。我退出客厅，准备去找王妈，
　　“去那里？”他突然蹦出一句，吓我一跳。他的目光还停留在报纸上，我吐吐舌头，真怀疑他是不是背后长了眼睛。
　　“少爷，我去找王妈。”必恭必敬的回答，主奴之间是不是应该这样问答啊？
　　“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我可以出去了吗？”这样问对吧？暗自沉浸在想象中，他突然放下报纸，走到我身边，我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你又搞什么？”他伸手抬起我的脸。
　　“少爷，我不敢。”旧版连续剧里面的丫鬟是不是要流露出惧意，以张显自己的卑微与无奈啊，我眼珠子滑动，却培养不出半点情绪，看来我还不是天生的丫鬟命。
　　“你不敢，哼。”他鼻子一哼，松开手。
　　“滚，别让我看见你。“
　　“是，少爷。“我暗自庆幸，一步步退出房门，转身跑向另一个屋子。太好了，既然年不想看到我，我就不能进主屋，也就不用打扫了。这实在不怨我偷懒。哈哈，终于可以晒日光浴，读书睡觉了。
　　学校已经开学了，趁关穆远不在，给许涵拨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后心情郁闷。虽说请假方便，但这一个月的课怎么补啊。不知道晴晴怎样了，自那日晚，许涵她们就没再见她，几次打电话给她，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这小妮子太让人操心了吧。苦苦煎熬一个月，我的苦日即将结束，好在他这个月内没有找我麻烦，我也乐的轻松自在。看着他想怒又隐忍的样子，真是开心。
　　“喂，已经两个月了。”我大刺刺的坐到沙发上，对关穆远说道。可能是习惯我左一句少爷，又一句少爷，突然听我这么说话不习惯，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直直看着我。
　　“两个月？”他疑惑的重复道。
　　“大少爷，你不会忘了我们的契约只有两个月吧。当初你说留我在这两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我就回复自由。”我不满的抗议到。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我忘了。
　　“时间延长了，我要多停留几个月。”
　　“那是你的事情，当初说好的两个月。你不能反悔。”学校都已经开学一个月了，我要是再不去，估计我家人都闻风而来了。
　　“你想走？”他的声音忽然提高。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
　　“那你走吧。”这下抡到我不知所措了，他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真的？没有附加条件？”我怀疑，走上前蹲在他旁边。他看着我，
　　“真的，我保证不主动找你。”
　　一路上小心翼翼，中途转了几次车，深怕他派人跟踪我，只要我安全到学校，他就不会找到我，只要我安心在学校里待上几个月等他一走，从此两不相见，相忘于江湖。
　　“我回来了。”还未踏进宿舍门就先喊起来，有点象胡汉三，门呼的被打开，卓冰诧异的脸庞伸出来。
　　“美女，不认识我了？”我冲她眨眨眼，
　　“天天？”她跑出来抱住我，
　　“乖宝宝，想姐姐了。”不习惯与人紧密接触，不落痕迹的推开她。
　　“小孩一个，还姐姐。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她拉我进门。
　　“天天，你终于回来了，好久不见呢。”隔壁宿舍的门突然打开，探出个头来，
　　“呵呵，好久不见啊，”我倚在门口礼貌的回应。
　　“先进去吧，累了一天好好休息，晚上再去找你。”
　　“好，晚上过来玩啊，”我住的是四人间，可我们宿舍只有三个人，我，许涵，卓冰，曾经想要把晴晴弄进来，可学校不批准，后来也不了了之。
　　“许涵呢？”没见她身影，随口问道，
　　“她回家了，听说你今天回来，估计这会在回来的路上。”卓冰给我倒杯水，搬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
　　“听许涵说你被那人留下当佣人？怎么瘦了这么多？”
　　“还不是天天早睡晚起，消耗劳力，又餐餐素食，不瘦就怪了。”我夸张的作着表情，
　　“从现在起，我的营养问题就由你来负责了。”只见卓冰两眼瞪的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