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尘》知世潇潇

25、【第二十四章：小儿】

　　白城之中，一片废墟，在此废墟之上，赫然立起一座座帐篷。军民相互扶持，在这战后的一天清晨，放眼望去，一片尸骨皑皑，断壁残垣，残烟焦炭。说不尽的凄楚景象。

　　中央一座主帐，此时，十二公主挽瑶，一身雪白裘装，正坐于主案之上，傅越、于良，以及其余十几位将军，分两边坐下。正于傅越将军身旁，坐着楚邵枫。此时公主见众人坐定，开口道：此战我军勇猛迎敌，大获全胜。傅越将军率领的三万精兵，牵制敌方两倍兵力，死伤大半，最是功不可没。我将奏明圣上，所有军士家属，皆加以抚恤，只是逝者已矣，不可挽回，我有意于今日为众将士开土建坟，同埋一处，不论敌我，皆收尸祭拜，以求战事早息，苍生蒙福。

　　所有将士一同起立，拱手道：公主慈恩，福泽万民！

　　挽瑶低眼看一下地图，又道：怎奈蛮夷魔兽，侵我家园，破我山河。此时，白城之围暂解，而西北各处，仍然遭受战火荼毒。张琦，吴峰二位将军所帅部众，正全力抵抗蒙古大军另一支主力，此时我等应详细拟定行军路线，以求及时与他二人汇合。接着，公主高声道：众将听令！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公主一一分配任务，到最末后时，公主道：楚公子本是相府贵体，此番竟与众兵卒同进退，其英勇抗敌之气概，我十分敬佩。此次本公主将亲率一支骑兵，从巫月山小路进发，直捣蒙古大军后方粮草，由楚崇恭做我的四品旗排长，前线围攻之事，由你全权负责，随时向我汇报。邵枫拱手称是！

　　京城内城，楚家大院中，仍是一派庄严肃穆之景象。边疆战火，并未减少此处一丝奢华之气。只见内院之中，走出一个老妈子，大声呼唤着：小少爷，小少爷，用午膳了！循声望去，只见是保姑在呼唤。前文提到，此人乃是楚邵枫妻子，冯敏的贴身奴婢，此时所呼唤之人，正是邵枫爱子楚墨白。那墨白此时蹲在花园中一块大石头上，在观瞧着什么。保姑走近道：小少爷，用午膳了。见小儿并不理睬，于是凑近了问：小少爷，你在看什么啊？

　　墨白抬起头来，只见他皮肤雪白透明，白中带粉。双眸澄澈如水，乌黑发亮，睫毛修长，灵灵地洞悉着这纷纷扰扰的世界。鼻梁高挺，小嘴朱红；头发微黄，稀稀疏疏的，全然一副聪明伶俐的两岁小儿模样。

　　只听得墨白嗲嗲地道：保姑姑，你看这蚂蚁爬成一条线，他们却总也不出错，他们是如何认路的呢？保姑为难的笑道：小少爷聪明乖巧，老奴。。。老奴也不知啊。。。墨白挠挠头，道：我问娘亲去。说完蹦蹦跳跳跑开了。保姑在后面追，道：小少爷慢些，别摔着了。

　　进入内堂，只见男人们坐在上座，女人和孩子们都坐在另一桌。此时惠夫人道：墨白最近又长高了啊，变得更活泼了呢。小儿一下投进母亲怀中，道：娘，我饿了。。。冯敏见小儿如此撒娇，便噗嗤笑出来，道：你啊，等上了学堂，看你还敢这么嗲。墨白道：娘亲，为何蚂蚁会排成一排，不会迷路呢？冯敏道：因为它们有道义啊，心中有道义，自然事事都会坚定小心而行。

　　墨白眨眨大眼睛，似懂非懂。

　　此时，楚天元进入内堂，众人皆起身，道：给老爷请安。楚天元道：嗯，大家坐吧。近日战事吃紧，我等虽不能上前线效力，但也应减少用度。今后膳食不可过于奢华，以适度为佳。众人道：谨遵老爷吩咐。

　　不多时吃完饭，楚天元走到冯敏桌前，见墨白正在喝汤，便摸摸他的头，道：近日小儿胃口可好啊？冯敏道：回爹爹，近日墨白又长高了，胃口也愈发好了。楚天元哈哈笑道：诸事烦心，只是这小儿却时时让老夫欣慰，愿他快些成长，将来为本家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