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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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极大的雪花落在纪年的额头上，很快融化了，纪年被凉的一下惊醒，下意识朝后退避，却忘记后面根本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整个人“啊”一声就要向空喷水池栽去。
韦向恒眼疾手快拽了纪年一把，可惜用力过猛，纪年又改为向前跌去，虽是跌进了温暖的怀抱，却也差点撞歪鼻子。
“韦向恒难道你练过胸口碎大石？”
看着满眼热泪愤怒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的纪年，韦向恒觉得比预想的捉弄来得还要搞笑。
纪年用力推了一把韦向恒，跳到地上站起。今天她穿了8cm的鞋跟，高度上也有些气势。
“喂！”纪年先是愤怒的叫了一声，韦向恒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直挺挺留在原地。下一秒纪年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妩媚一笑，韦向恒自觉不好就要后退。纪年却比他更快，左手腕一转攥住他的领带，小臂使力往回一拽，韦向恒脖子受制，不得不低了下来，纪年踮起脚慢慢的如同长镜头般向他嘴唇靠近。
眼瞅着距离只剩几厘米，纪年妩媚的笑容又变为狡黠的眨眼，韦向恒感觉纪年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划，有个东西瞬时掉进西装上衣口袋。
“收好你的宝贝戒指。”同时领带上的钳制也瞬间放开，接着又是一拍，幸好韦向恒平时经常锻炼手脚协调比较好，狼狈的后退一步，堪堪止住坐到地上的趋势。
“下次别再把你的宝贝戒指随便给人了。”纪年往前跑了几步，回头过来朝他吐吐舌头，带着嘲笑的表情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韦向恒，从低笑转为大笑，这个女人还真是锱铢必较，刚才的捉弄竟不留痕迹的全都还给自己。
风雪中，纪年的背影格显得外娇俏，一双高跟鞋踩得分外沉稳有力。笑够了的韦向恒带着玩味的笑容也重回宴会厅去。
大厅中央，新郎新娘正在翩翩起舞。乔明南换了一条大红色的裙子，旋转起来好像一团火焰。转到哪里，哪里就有客人被带动，随之加入进去。
跳舞不是纪年擅长的部分，看了一会热闹，纪年决定提前退场。
出了大门，雪的势头比刚才又猛了几分。这是在郊区，考虑到很少有计程车往这边来，纪年索性裹着大衣往主干道上走去。
好在下雪的时候天气都不太冷，纪年倒也扛得住。顾霏说每一个独身太久的妹子其实都是女汉子，诚不欺人也。如果有男朋友，此时应该打电话跟男友撒娇让他来接自己了吧，纪年寂寞的想。
走了约摸十分钟，后面突然传来喇叭声，纪年下意识的往路里面靠了靠。一辆大黑车滑了过来，缓缓停在纪年身边，车窗降下来露出韦向恒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欣赏够雪景了么？要搭车么？”
纪年一回头就看见他领口处露出来的项链和戒指，刚才暧昧的玩笑果然都是戏弄。
“白发老人，这么记仇。”韦向恒带着皮手套的手伸过来就要替纪年拍掉头发上的雪。
纪年敏感的侧头。韦向恒识趣的收回手。
“好吧好吧，不打扰你雪中散步了，下次见。”韦向恒毫不生气纪年的非暴力不合作，升起车窗，绝尘而去。
看着红色的尾灯逐渐消失在一片苍茫的雪色里，纪年心里闪过一丝失望，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男人都是如此吧，前一秒还在与你挽着暧昧的游戏，后一秒便绝情的离去。纪年自嘲的笑了笑，没希望哪来的失望，永远不要太高估自己。
雪天路滑，纪年的小细跟角度虽好，走了一会也开始背上冒汗。纪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觉得主干道似乎还遥遥无期。不知道乔明南那里是不是宾主尽欢，这么久都不见再有后车开来。
纪年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再抬头时，对面开过来一辆车。快开到自己面前时竟然一个原地转弯，副驾驶的门刚好停在自己身边。
这人干嘛，炫技啊。纪年狐疑的向车内看去，车窗降下露出了熟悉的脸。“刚才有没有失望？”
纪年惊讶，这人倒挺会揣摩人情绪的。
“还没走累？”
算了，与其说和他较劲不如说和自己赌气，一会万一摔倒了就惨了，纪年又好气又好笑的上了车。
“冷不冷？”纪年边系安全带边摇摇头，几个雪渣子扑簌扑簌掉下来。纪年怕弄湿他的车，赶紧打开车窗拍了拍头发上的积雪。
“没事，反正雪水干了也看不出来，关上车窗吧，小心着凉。”韦向恒调大暖气。一本正经的他有着不一样的细心和温柔。
车内很暖和，纪年不一会就缓了过来。车内静静的，韦向恒抿着嘴开车。毕竟人家是一片好心，纪年决心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你怎么也走的这么早，你也不爱跳舞？”
韦向恒神色怪异的笑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纪年敏感的问道。
“你真想知道我对跳舞的评价啊？”
“是啊，怎么了？”纪年不知道这个人今天怎么变得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
“不会我说了，你又生气了吧。”韦向恒耸耸肩。
纪年咳了一下，“我好端端的生什么气，我最讨厌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跳舞在我看来”韦向恒声调上挑，“不过是做的时间超长又进不到正题的前戏。”
纪年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想怒一下，又是自己主动要听的，一时有些涨红脸却讷讷的找不到合适语言。
“喂，还在想我说的话？你还没告诉我要送你去哪？”
“长岛公寓。”纪年确实还在想着韦向恒的惊人言语，也想起刚才乔明南火热的红裙。虽然不擅长，纪年也知道他们跳的是探戈。据说探戈起源于情侣之间的秘密舞蹈，最初阶段充满了男女之间的调情与刺激。经过多少代艺术家不懈的改造与升华，才转变为现在上流社会喜爱的社交舞蹈。韦向恒说的虽然直白，但是实际想想也没什么错误。纪年开始释然。
“是我说的太直白了么？其实你也有过惊人的言论”
“什么时候？”
“那天我没站出来之前，你还不是还高叫着要扒掉对方的内裤。”
纪年努力回想了一下，愤慨的回道“我哪有，我说的是‘假如你没有拉裤链难道我要扒掉你裤子’之类的吧。”
韦向恒笑了，“这也差不多吧。那天我本不想插手，因为你表现的十分勇猛。等他叫嚣着要冲上来，我才发现你吓得手都抖了，才赶紧往前迈了一步。”
“不管怎么样，那天真的很谢谢你。”韦向恒说的很对。当时的纪年声音高，气势大，但真要动起手来，绝对是只纸老虎。只是这些年她一直习惯了自己保护自己，装弱小她做不到。
“你已经谢过了。其实我也该感谢一下的。”
“怎么讲？”
“我该感谢那个贼让我有机会遇见你，帮了你。”
纪年切了一声，表示嫌弃韦向恒又开始玩暧昧游戏。韦向恒不置可否，打着转向把车停在路边。
“纪年，我没有开玩笑。你这个人一看就是性格倔强不肯受人半分好的那种人，那天我救了你，让你你被动的欠了我，这种微妙关系打破了你心里设置的生人勿近距离。”说到这韦向恒忽的笑了一下，“不过今天我做的稍微急进了一点，估计现在你心里又把我打进十八层地狱。你以为我在跟你玩暧昧，纪年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没有，今天我做的所有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追你。”
这些年有没有人喜欢过纪年，确实有，但是有没有敢这么坦诚的对纪年说出来，答曰没有。纪年一直有一个原则扔在外面，自己不喜欢的人最好也不要喜欢自己。所以有些人暧昧着靠近过，发现纪年的干脆，又渐渐远离。
无论什么时刻，直言不讳的告白都会有一定的杀伤力。纪年也很震动。
韦向恒笑了，解开安全带跳下车帮纪年开车门。
“怎么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跟你告白，乐傻了？下车啊。”
“去哪？”
“你到家了。啊，难道你已经被打动了，要不今晚要去我那里？”韦向恒说着就要关车门，纪年赶紧伸手搪住，跳下车去。
韦向恒摸摸纪年的头发，“我知道你一时半会不会同意，所以我早就做好长期攻坚战的准备了。我今晚之所以告诉你，是不想你把我今天的举动划为举止轻浮的那一类人里。”
又一次被猜中，纪年撇撇嘴。
“好了上楼去吧。”韦向恒拍拍纪年的肩膀。
因为韦向恒一直戴着皮手套，纪年对他的小动作倒也不甚在意。
纪年犹豫了一下，慢慢说道“韦向恒，我不太相信一见钟情这个东西。目前为止，我们见过三次，我今天差点连你名字都忘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说喜欢我，但是事若出异，必定有因，韦向恒，希望以后的你不会觉得现在做的只是白费力气。”
韦向恒不在意的笑了笑。
“不说了，小心开车。”
“好”韦向恒点点头，“我看你上楼，去吧。”
纪年不愿再多做纠缠，转身离去。
这天因为走得太久，又喝了很多香槟，洗完澡纪年就缩进被窝里。
朦胧中纪年听见有人问自己，这些年你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纪年回答，还没有早恋就晚了。
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会怎么做？纪年回答，上初中的时候不计后果的追肖云泽一次。
说完纪年惊讶的看见年少时的自己，正鼓起勇气向肖云泽走去：肖云泽，我知道我以后会后悔错过了你，所以我现在很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肖云泽慢慢的抬起头，却换成了韦向恒的脸。“纪年，这么好巧啊，刚好我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