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猫兮妖兮

6、第六章

　　与意气风发，刚烫了新发型的纪医生一比，纪年确实满脸干黄，如今被直接说出来更加一脸菜色。
　　“最近比较忙。”
　　“忙忙忙，每次都是这个借口，我看你是卡钱眼里吧大钱奴。”纪医生翻了翻白眼。
　　“纪医生，我国早就开始使用纸币，很久不流行圆形方孔钱了好么。再说趁着年轻多赚点钱有什么不好。”
　　“当心你有命挣没命花。”
　　“纪医生，请允许我再一次怀疑我的原产地问题，我真的是亲生的嘛？
　　纪医生斜睨一眼，纪年一秒变狗腿“说正事儿说正事儿，今晚纪医生想吃啥”纪年豪气的拍拍胸脯，“我请。”

　　纪医生幽幽的开口“我想吃你的满月酒，你请的起么。”
　　“咳咳，你不是不让未婚先孕么。”
　　“现在我放宽条件，你要是愿意，先生孩子也可以。”
　　“据我所知国内医学还没有发到到可以哺乳动物自体繁殖，不然我一定满足纪医生的愿望。”纪年谄媚的笑道。
　　纪医生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本书照着纪年刷扔过来，纪年飞速接住，讪笑着摆回桌上。

　　“去中医门诊那挂号开几服药挑理一下去。我一会才能下班，少站在这里碍我的眼。”
　　“是是。”纪年得到特赦令，赶紧往外走。虽然是药纪年都仇视加抵制，不过纪医生发了命令，不敢不从。相比那边的人头攒动，中药门诊这边就冷清了很多。纪年不一会就挂完号坐到医生办公室了。不过医生不知跑哪去了，整个办公室空空的。纪年百无聊赖的拿出手机开始上网看新闻。

　　“纪年？”门外传来不太确定的疑问声。
　　纪年却当场僵住，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缓缓的转了头瞪大眼睛往门口望去。
　　“肖...肖...肖云泽。”

　　进来的医生意外的年轻，双手抄在白大衣兜里，一副闲适自如的样子，头发有些自来卷，偶尔翘起却并不突兀，“是我。好久不见。”他双眼含笑的对纪年点点头。
　　纪年还沉浸在十年不见的人突然蹦出来的震惊中，却见对方诧异的望着自己。
　　“你的手机。。。”肖云泽指指桌子底下。
　　“手机？”纪年明显愣了一下，赶紧四处扫射，终于发现无辜躺在地下的手机。“啊，手机，掉了，我都没留意。”纪年尴尬的笑笑，赶紧附身去捡。
　　谁知站起来时一个用力过猛，咣一声撞到桌子边。顿时眼冒金星，鼻子发酸，眼泪冲进眼眶。

　　“没事吧。”肖云泽快步走过去扶她起来，意外看见纪年眼泪汪汪，怔了一下问道，“撞得很重么。”
　　“没，没事，我就是...”我就是看见你太高兴了，真好肖云泽，真好，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勇气见你，原来你没有变成猥琐大叔，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好看。
　　纪年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才笑着回答：“就是起来的太急了，没防备，撞得有点疼。”
　　“下次小心点，你可没有桌子结实。”肖云泽笑着示意纪年坐下，伸手去检查她被撞到的地方。

　　“这些年你都没什么变化。”纪年对着他白大衣的纽扣小声说道。除了身上的味道变成好闻的淡淡的中药味。
　　“你也是啊。”肖云泽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有如天籁。
　　如果换成别人，纪年会笑着调侃，怎么没变化，难道我没有变瘦变高变漂亮么，可是对着他，纪年觉得说什么都不适合，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就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肖云泽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鼓包，是不太严重，随即收回手，抄进白大衣兜里走回自己座位。
　　“你怎么来这了，哪不舒服？”
　　“我妈说我气色不好，让我来这开几服药调理一下。”
　　“最近熬夜了么。”
　　纪年讪笑“你应该问我哪天没熬夜。”
　　“吃饭呢，按时么？”
　　“吃饭不算准时，但是饭量还好。”没想到十年了，居然可以和他这样坐下聊些生活的小细节，纪年又有点鼻子发酸。
　　“伸舌头，我看一下。”
　　纪年不好意思的照做，肖云泽又示意把一下脉。手刚搭上纪年的手腕，纪年不禁颤抖了一下。
　　“抱歉我手有点凉。”肖云泽不好意思的笑笑。
　　纪年忍不住去看他细长的手指，上面没有戒指。哦看来他还没结婚，那么有没有可能他还是单身？纪年忽然碰碰心直跳，不知道脉象会不会也受此干扰。

　　“没什么大问题，有点气血不足，调理一下确实会好点。但是喝药只是治标不治本，长期熬夜对肝胆脾肺都伤害很大，你要调整作息，不能过度透支体力给自己太大压力。”
　　纪年只能嘿嘿直笑。
　　“很难做到吧。”肖云泽笑着看了看纪年，“既然一时半会改不了，那就慢慢来，先喝药。”刚才边说，肖云泽已经写好了方子要她去药房抓药。
　　“很苦么？”纪年脱口问道，又赶紧捂嘴，这也太没品了，眼瞅着30了装什么柔弱啊。
　　“不算苦。当然你这么瘦，喝完药可以多吃点糖。”
　　“真的吗”纪年美滋滋的应到，他居然夸我瘦喂。想当年上学时，纪年是有点婴儿肥的，所以现在瘦下来，有时难免“斤斤计较”。

　　“一天两次，记得喝”
　　纪年灵光一闪，“需要长期服用么？”
　　“怎么，你不怕苦了？”肖云泽笑起来，露出左边的那颗小虎牙。
　　纪年仿佛被看穿一般，脸暗暗发烧。
　　“当然如果你能坚持喝，还是喝一阵比较好。”

　　因为是老同学，肖云泽一直陪着纪年抓药，又优先帮她煎了一副。剩下的几副纪年决定拿回去找附近的药房代煎一下。
　　俩人等药的功夫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聊，纪年强忍着巨大好奇心，装作无意的样子问了些他的近况。知道他彻底回来定居，会一直在这工作，心里跳的格外厉害。

　　最后临走前纪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要了他的电话。
　　“肖医生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吧。”纪年厚着老脸邀约。
　　“你似乎比我忙。”肖云泽手抄在兜里双眼含笑着说，“哦对了，你要少吃辛辣，不要喝酒。”
　　这算变向拒绝么，纪年抿着嘴点头。

　　等药煎好了，纪医生也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在大门口等她。纪年不能再耽搁，道谢，道别。
　　肖云泽点点头，目送纪年离开。
　　走了五步没忍住回过头来，却发现肖云泽早已经不在原地。纪年哂笑了一下，自己在期待什么？

　　“一股子中药味。”刚关上车门，坐在副驾驶的纪医生立刻蹙眉挥手抱怨道。
　　“不是你让我去看中医调理一下么？”
　　“这不是重点。”
　　纪年发动车子，做了询问的眼神。
　　“没要他手机号？”
　　“谁？”纪年脑子没转劲儿。
　　“肖云泽。”
　　“你怎么知道？”纪年一脚刹车停住。
　　“你开车到底行不行，不行痛快打车。”纪医生被晃了一下不满的说到。
　　纪年赶紧松开刹车往前开去。
　　“我怎么不知道，你上学那会，哪天回来不是肖云泽肖云泽的提。”
　　“我哪有。”纪年大声反驳。
　　“嘶。。。你别那么大声，我还没聋呢。你上高中和上大学之后倒是没怎么提，行了吧。”
　　纪年不说话了。

　　上初中时的肖云泽是神，写字好，画画好，学习好，体育好，人缘好。那样的神却没有遥不可及，就坐在纪年斜前面，微微一侧身就能和她讲话。当时的纪年很不以为然了，看，全班三分之二女生都喜欢的人就坐在我附近，我也没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怪不得每次提起，顾霏都嘲讽自己没有10米的个子，却有10m的反射弧。原来早在自己没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放在眼里。除了自己不承认，别人早就听到心知肚明。也难怪自己明明白天没有刻意想过他，却总在快要忘记这个人的夜里梦见他，一次次，一遍遍，就那么反反复复过了十年。

　　纪医生看纪年把着车档发愣，不禁推了她一下，“我说话呢，怎么样？要不要我让医院你王姨给搭线介绍一下？”
　　“他没有女朋友？”
　　“我上哪知道。你要是真有意向我就帮你打听打听。”
　　纪年忽然释然的笑笑，“行啊，纪医生啊，你可总算做了一件亲妈该办的事儿。就是你打听的时候能不能低调点，别让他知道是咱们先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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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过晚饭，俩人回到纪医生家。家里倒还是依旧整洁干净，就是没什么人气。打开冰箱空空如也。平时一个人在家，加上忙，纪医生很少开火，就算开火也是面条为主。纪年无奈，打算去超市买点东西填补填补。纪医生表示累了不爱动，纪年只能一个人开车出门，好在不用很远就有一家很大的超市。

　　出门之前，纪年就打算好做些馄饨冻在冰箱里。所以一到超市，就直奔在肉制品区和干货区。很快就挑好的猪肉和香菇，想起明早早饭还悬而未决，又直奔零食区。
　　这些年，纪年为了减肥已经很少吃这些易胖食品，站在货架，看着琳琅满目的饼干早点，一时间竟颇为踌躇。
　　正看得出神，一团粉色的影子颤颤巍巍靠近纪年，一下抱住了她的小腿。

作者有话说

　　什么是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