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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追妻 ...

  •   一路山水秀丽,卓妍却无心观赏,只是一个人立在船头,面带忧色。
      这天阴雨绵绵,卓妍打着伞眺望着雾气蒸腾的江面,不时发出一声叹息。眼看就要行到无际海了,信鸽带来消息,江雪会在七日后上神苑,在信中,江雪告诉卓妍,她确实要回地球了。
      七日?卓妍突然感到害怕,真就这样走了吗?
      因为师傅要走,那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关心自己的人,华湮也心情低落,连日来总是催促船家快走,甚至以内功推动船行,就盼早日见到师傅,能与她多相处几日。
      知道卓研在船头,华湮怕她冷,便拿了衣衫出来,可是走到门口,却发现一人正探头窥测舱外的女子,顿时,华湮心头火起,她最恨这些登徒子了!一掌劈出,那个男子因为全神贯注没想到身后有人突然发难,立时被打了出去,摔倒在甲板上。
      华湮只是轻轻一掌,不想伤人,否则以她的功力就是一掌把人打死也不为过。
      油纸伞倏地从手里掉落,隔着绵绵细雨,卓妍的目光繁杂万分,“北冥夜霖?”
      无声对望,北冥夜霖竟然顾不得起身,坐在地上,怔怔地盯着卓妍,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他其实是与她们一起登上这艘船的,在暗中看了卓妍数天,始终不敢上前,他怕她的冷言冷语,他怕自己一出来就被赶下去,他不敢面对那可能的诀别。
      华湮本来的怒容在看到两个人奇怪的表情之后变得疑惑,“小妍,你们认识?”
      沉默被打破,卓妍忽的惊醒,撇开脸,冷哼,“我不认识他!”
      “小妍,我想清楚了,我们一起去乌苏雅格好不好?我从今往后------”
      忿然瞥了北冥夜霖一眼,卓妍转身几步走回舱里,冷冷的话语传出,“华湮,把他扔出去,我不想见到他!”
      心砰砰直跳个不停,卓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到他会那么激动吗?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卓妍觉得好乱,方寸大乱!离开?自己真的舍得吗?他竟然追到这里了?他说的是真的吗?去乌苏雅格,去幸福的生活?真的可以吗?她怕那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她不敢信,不敢把自己交给他。
      华湮聪明绝顶,自然看的出卓妍与北冥夜霖相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当然不会真把北冥夜霖撇出去,还告诉他卓妍七日后就会跟师傅一起回家,这让北冥夜霖本来愁苦的面容更愁苦,自己真的要彻底失去她了。
      见到北冥夜霖之后,卓妍便把自己关在舱室里,连晚饭都未出来吃,北冥夜霖与华湮表明了身份,华湮虽然怒他,但看如今的他情真意切,也被他的苦苦哀求所感,任由他端着食物去给卓妍送饭。
      北冥夜霖走到紧闭的舱室门口,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小妍,你开门好不好?我拿来晚饭给你。”
      卓妍冷撇了门外的人影一眼,并不吭声,而门外又传来一句,“小妍,你开门,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小妍!”
      门霍然打开,卓妍冷着脸,“你进来吧!”说完自顾自地走到桌子旁坐下,并不看北冥夜霖。
      北冥夜霖大喜,立刻进门把饭菜摆上桌,卓妍未动,冷冷发问,“北冥夜霖,你追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北冥夜霖嘴角泛起苦笑,她终究是怨自己,不过,他还是要做最后的努力,“我很后悔当初伤害过你,但是以后再也不会了。小妍,我已经不是北陵的王爷了,我今生只要你一人,我愿意陪你去乌苏雅格,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
      抬眼冷冷地看着北冥夜霖,卓妍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真诚,可是那是真的吗?他真的会陪她到老吗?当她人老珠黄的那时候,这个风流王爷还会一如既往吗?她见过他太多不堪,卓妍一想到王爷那些各色的美人心里就一阵恍惚,他是否曾经也对她们山盟海誓?如今他不是依旧弃她们如敝履。
      卓妍害怕,她对他没有信心!
      “你说完了?”
      北冥夜霖被卓妍冷漠的态度打击的面色苍白,紧紧抿着唇,他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卓妍的脾气,那样刚烈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没人能改的了,他没信心,一点都没有,以前他可以禁锢她,而现在,他无能为力。
      “我不想跟你走,我要回家了。”卓妍不再看他,这一刻,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她迟疑了,可是她不敢投到近在咫尺的怀抱里。
      “为什么?小妍,我------”
      “我信不过你!”猛地瞪视着北冥夜霖,卓妍吐出五个字,眼中的气愤与慌乱在看到北冥夜霖呆滞的慢慢苍白若死的脸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从来都未平等过,从前是北冥夜霖强悍的逼她,而现在,爱一个人便给她伤害自己的权利,北冥夜霖在这一刻遍体鳞伤,眼中一片死灰中透着晶莹。
      卓妍有些后悔,但她不会表现出来,霍然起身离开,直扑到船舷上,眼中的泪忍不住滴落下去,她快疯了,北冥夜霖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很久之后,卓妍才回到舱室,而北冥夜霖仍然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像,仿佛从卓妍走后就未动过,卓妍立在门口,与北冥夜霖短暂的对视后正要转身离开,北冥夜霖却叫住了她,“我说完几句话就走!”
      一步步走到卓妍面前,北冥夜霖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卓妍,一直不看他的卓妍在看到锦囊后巨震,那是锦心!
      “我把它送给你,求你不要扔,希望你能带着它回你的家乡。”深吸了口气,北冥夜霖才接着说下去,“看你回去,我就会离开,这七天不要赶我走。”
      卓妍突然眼睛发酸,却强忍着不落泪,怔怔地站着,并未接他的锦心。
      北冥夜霖眉头动了动,苦笑都扯不出,把锦心放到桌子上,北冥夜霖回身出了舱室,错身之后,眼中晶莹滑落下去。
      他无力纠缠下去,因为她的疏远冷漠。
      我愿把心留给你,希望你带着它离开,去往没有我的地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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