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命的轨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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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轨迹 （一）
若是按照沈宜默正常的生物钟，她应该要在清晨7点起来，然后给自己泡上一壶茶，优哉游哉坐在只有50平米却仍硬是被她辟出一块当阳台的小屋里，装装小资，放放空。这是沈爸沈妈20几年一百多条家规约束跟严格监督下养成的习惯，轻易不会变。可是今早却不寻常，睡梦中的沈宜默被小腿一阵钝痛惊醒了。她坐起来，看墙上的钟，才凌晨5点，乌克兰也才是中午11点。沈宜默略怔，惊讶自己竟已经养成一看时间便自动换算时差的条件反射。外面天微亮，窗子外射进的阳光已经可以让她清楚地判断：她的腿并无任何损伤叮咬，也不红肿，看起来毫无异样。意识渐晰后沈宜默不免有些慌，她以为稍后痛感就会自动得到舒缓，就像以前缺铁导致每天起床腿抽筋的情况是类似的，抽抽难受一下子也就没事了。可是腿上的痛没有消退反而加剧，沈宜默只觉得仿佛一下子腿由钝痛变得麻痹无力，像要被硬生生扯离自己的身体一样，沈宜默觉得自己就是食客餐桌上的大闸蟹，右腿就是被先掰断吃掉的那条。
她昨天到底干了什么？她努力回忆。她昨天明明乖乖呆在家画完了7张宣传图，没有做任何挑战她生理机能的过激运动，除非把重15升的桶装水从1楼搬上4楼就能把她弄散架。。。这么一想，不无可能。往常都是饮用水公司直接送上门，昨天是出租房电梯停电，等着年过5旬的大叔把水送到她家里，她非得渴死。关键是她也没办法看着步履蹒跚，脊背佝偻的大叔以1桶/15分钟的配送速度大汗淋漓帮她抬水上4楼。况且沈宜默琢磨着这事儿她以前在大学经常干，以前读大学寝室里除了她是力缆狂澜，一人能搬水的女汉子，其他都是颇爱形象娇滴滴的黛玉妹子。想着现在每天坐办公室，严重缺少锻炼，一时头脑发热，沈宜默便夸下豪言壮语，果断拒绝了门卫大叔跟送水大叔的友好援助，大包大揽地自个搬起水就往楼梯爬。真是自作孽！
思绪被小腿一阵比一阵猛烈的刺痛拉回，兴许是昨晚太累，没注意睡姿闹的？她一下一下轻捶小腿希望这样的折磨能早些结束。慢慢的，钝痛真的渐渐消失，因为她被另一种折磨纠缠，心悸，呼吸不畅。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可是平静不下来。她很慌，拿起床边的手机就要拨120，可是身子像被四面八方的力挤压，仿佛要把她的五官，每一寸肌肤都弄得扭曲变形。她握着手机，一阵剧痛，她几乎要把手机捏碎，然后她下一刻，眼前一黑，沈宜默意识渐迷糊。。。
“命运交响曲”铿锵有力，澎湃激昂的铃声把沈宜默从可怕的噩梦中唤醒，她做了噩梦，很可怕。梦里，她看见了沈宜萱。沈宜萱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向她呼喊，向她招手，像在祈求又像在。。。告别？
沈宜默纤手逆时针按摩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摆脱那个让人窒息的想象。是因为自己1个月没理沈宜萱所以才做这样的噩梦吗？可是她现在还不想原谅她。
她动动身子，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坐在地上，刚刚就是痛到跌下了床，只剩头伏在床上，她就这样晕眩过去5个小时？！床单上湿湿一片是冷汗？！刚才的剧痛原来不是梦，她真的经受着那样的折磨！
这个清晰的认识让沈宜默更慌。这种感觉沈宜默从未经历过，她手足无措。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不治之症，死神离她那么近，说收她就收她，毫无跟她商量的打算。她很有可能转眼间就英年早逝，在没有经历一场轰轰烈烈恋爱的情况下。毫无预兆的，一命呜呼。
手机又乍响，沈宜默吓了一跳，头更痛。真该换个铃声了！
“姐姐！你总算接电话了！！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要去竞投云霄酒庄宣传方案的事？！大家都在等你，准备把你大卸八块呢！！！”是谭西西，沈宜默目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同事。
“。。。。。。”沈宜默迷迷糊糊，听着头更痛了。
“喂？喂？有没在听？你不是还在睡吧！！？？”谭西西可是见识过沈宜默的嗜睡病有多严重！
“没有，今天有点不舒服。”
“生病了？！你很少生病的！那我帮你请假吗？”听见沈宜默有气无力的声音，谭西西气急败坏的语调急转成平和，像极了歌唱的黄莺，高高低低，活灵活现，跟沈宜萱一样。这让沈宜默忍不住轻笑。
“怎么了？说话啊，别吓我好不好！到底多严重？！去没去医院？？？！”谭西西的嘴皮就像机关枪，噼里啪啦，让人招架不住，但节凑极为轻快，不会让人觉得聒噪不舒服。
等等，这不是冯彦博形容沈宜萱的词吗？
“我帮你请病假，你赶紧把云霄酒庄宣传方案发给我！我帮你挡一挡。”
云霄酒庄的宣传方案，这可是笔决定沈宜默能不能享受双倍奖金&7天带薪假期的大case！全公司没人敢怠慢，直属分管策划部的上司魏忠宁，魏怪叔叔更是耳提面命,钦点了沈宜默和另外一位魏叔叔眼中最得力的爱将，周庭全权主导这次任务，另外还有规整资料负责文稿的流动人员7名，要知道，整个策划部也就13位兵将而已，超过半数的主力，耗时大半个月，这次云霄酒庄的竞标策划案真是整个部门齐心协力呕心沥血才能得以顺产的。作为策划案第二关键人物，沈宜默哪敢在这种时候出差错。谭西西这次虽也参与了,但为防创意外泄，设计策划过程都是封闭的，两人只在办公室完成工作，所有文案和产品设计图均由周庭保管。为防范对手剽窃创意，在这行混了4~5年的周庭保密工作做得是滴水不漏。全程个中细节只有沈宜默和周庭处理，且不说策划案不在她手上，就算把策划案给谭西西她也未必就能说得明白。所以，这事还得她亲自到场才能放心。
“不用，我马上赶去会场那里。我们是倒数第二个吧？应该来得及。”
“你确定没事吗？不去医院挺得住吗？到底哪里不舒服？！”谭西西还是不放心，因担心而略显急促的声音让人心一暖。
“就是头有些痛，现在没事了。不罗嗦了，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如果魏主任问起，就说。。。”
“就说你先去踩点，了解会场情况了。”谭西西补充道。
“嗯，懂我者西西妹子也。”沈宜默不忘俏皮赞叹道。
“那必须的。自己小心。保持联系。”
“好的咧。”
挂了电话，沈宜默利落换了衣服，便出门打的往金鑫大厦疾驰。的哥的高效率果然没让沈宜默失望，习惯了在地铁或公交上放空的沈宜默，直到车开到耸立入云天的办公楼还在恍惚，自己竟全忘了这次投标自己要干些什么！她的脑袋明显还在早上那场阵痛和噩梦影响下缓慢运转着，想加速都加速不了。现在的她不敢再回想关于腿上的钝痛细节，甚至不能想起沈宜萱，不然轻微余震也还是能把她再次弄得精神涣散，六神无主。
今天是个极为关键的日子，她不能做搅坏一锅粥的老鼠屎，受众人白眼和唾弃。
她把视线投向头顶看不见顶的写字楼，金鑫大厦，全A城最贵最高端的写字楼，渺小感油然而生。许多外企公司总部都设在这里，而且都喜欢往高了租，楼层越高，采光越好，视野越开阔，空气越疏通，更重要的是越往高处越显得其企业形象高大伟岸。
啧啧，云霄酒庄的气派可见一斑。哎呀！她竟忘了云霄酒庄办公室具体在哪层哪间！又是一次致命的低级错误啊！沈宜默懊恼不已，她从来就对数字，方向不敏感，地址什么的总是记不住的。正想打电话求救谭西西，一翻开手机便看见她的短信，根据时间显示，她是在挂电话不久后发来的。沈宜默不免热泪盈满眼眶，发生“沈宜萱背叛事件”后，沈宜默感情免疫力明显降低，大大地降低。
被谭西西感动的一塌糊涂，沈宜默边回个笑脸+已到，边走进电梯。
44层，顶层也就46。云霄酒庄果然有大企业的高贵气质。
如果之前没有听过说云霄酒庄，但是世界顶级法国波多尔酒庄沈宜默还是有所耳闻的。云霄酒庄跟波多尔的关系要解释就是：法国生产商跟中国经销商的关系，云霄其实就是法国波多尔进入中国葡萄酒市场的其中一个关键突破口。葡萄酒在中国还仅限于高端消费，普及度不高，但是暴发户人群声势浩大，潜在市场利润无上限。能拿到波多尔在华仅有的3个经销点之一的云霄酒庄自然不是小角色。据说当初为争取到这次竞标资格，客户部的同胞们低声下气，死皮赖脸，差点没跑断腿才把这个case拿下。
沈宜默进了电梯，看见紧随其后有3个西装笔挺男向这边走来。她还按着电梯，不知是等不等好，好像人家等的是隔壁的专属电梯。刚才沈宜默也看了一下，那一看就是为各办公室的领导阶级专设的，电梯上下不用5分钟，但领导们时间比金贵，能在坐电梯时一览A城全风貌自然是另一种身份的象征，特权之一。沈宜默正想关门，西装男A小步上前，挤进了电梯，顺便为不紧不慢挪步进电梯的另两西装男腾出空间。可能专属电梯还没来，就屈尊降贵来了平民电梯挤。
西装男A按着电梯，礼貌对沈宜默说了声谢谢，微笑着示意沈宜默可以挪去舒服的位置，他来按电梯。
啧啧，以前她总觉得绅士文化是专属西方男人的。今天才发现风度无关文化差异只关气度修养。啧啧，一比较，沈宜默顿时觉得她那小小写字楼里，那些不让位还嘲笑某女太胖害电梯超重的小家子气男人太不是东西了！
人家可是由头到脚都透露着大气。尤其中间那位，一身修身合体的靛蓝色西装，两扣明口袋，白衬衫，浅蓝色条纹领带。沈宜默站在他左侧，之间隔着西装男B，可是她还能隐约闻到那人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不是了无新意闻到让人生腻的古龙水，而像是。。。琥珀味？
沈宜默承认自己是不折不扣的西装控和气味控。谭西西经常嘲笑她一看见西装笔挺男就自动进入眼光呆滞流哈喇子模式。谭西西显然夸张了，她不是花痴，也不是久呆在女人堆，一见男人就两眼放光，觉得公猪都美的深闺寂寞女。身处那么大的写字楼，每天进出多少西装男，她也不是每个都看，偶尔1~2个能被她紧盯不放的，那都是正宗的九头身跟倒三角的经典范例，可遇不可求。她那完全是出于半个艺术家欣赏艺术品的角度，有着神圣而高贵的理由，根本没谭西西想的色情跟猥琐。沈宜默辩道。
电梯里很安静，都是高素质人群嘛，公众场合没有说小话的习惯。这可难坏沈宜默了，她感觉自己站在一群形象高大贵气的金领旁边，原本挺自豪的白领身份一下子就矮了一大截，连喘气都得斯文得体。这跟上司请你进办公室边喝咖啡边思想谈话的气氛是一样的压抑，不自在，不畅快。
电梯在14楼又进了几个人，西装男B侧身往沈宜默方向再移一点，再移一点，沈宜默已经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了，西装男B你不能再退了！沈宜默缩着身子，发现自己已经挪到了中间那位具有“领导气场”蓝色西装男的后面，头上就是他后脑勺，她从肩排肩缝隙看过去，还看见了靠近电梯门口一位身材玲珑有致，穿着枚红色紧身齐逼A字裙，手里抱着吉娃娃，一脸妖娆妩媚的年轻女人。刚才西装男B之所以一直往沈宜默那退完全是因为这妹子一直往“领导男”身后靠去，时不时暗送秋波，电波至少220伏，“领导男”之所以没被电焦完全是因为他一脸排斥地把头拧过一边，不知是被女人身上浓浓香水味呛到还是被那只吉娃娃身上浓浓肥皂味呛到。沈宜默也闻到了，哎，真不是她酸葡萄嫉妒人家年轻貌美凹凸有致，沈宜默很诚恳想要劝这妹子：要想钓到钻石王老五还把自己打扮成以色侍人的模样是大大的失策啊，这些人物哪个不是时常出入风月场所，什么庸脂俗粉没见过。只有那些懂得把自己塑造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清高女人才能入这些金龟的法眼，才能赢得清新脱俗的赞叹和关注。可她竟把高档的香奈儿擦出了六神的品味。。。
女人看来对其不被关注很是不服，趁着有人出入，挪动身子继续往“领带男”方向挪，“领导男”这下反应巨大，大步一个后退，宽大的背就把沈宜默推了个踉跄，处于自卫本能，沈宜默条件反射就揽紧某男的腰肢，才没让自己在电梯里摔跤。“领导男”头微侧，扫了沈宜默一眼，没有说话。没为差点推倒她道歉也没让她把手从他腰间拿开？
看使了计策还没引来关注的极品女，脸有愠色，没来由一声骂“谁摸我，臭流氓！”装腔顺势便出了30几楼一家美容会所。电梯里人人齐齐盯向刚刚站在女人身后的西装男B，他望向“领导男”摊手耸肩苦笑，无辜又无奈。沈宜默知道也能证明他什么也没做，可她不好这样挺身而出，太招人眼，不是她风格。所以，在大家大多对西装男B投以鄙视的眼光时，唯独沈宜默轻轻拍拍了西装男的手臂送上同情跟安慰的表情，虽然她极力憋着笑，显得不甚诚恳。
“领导男”这时又看了她一眼，这回沈宜默不动声色自觉地把自己爪子从人家肌理分明的腰间抽开了。
沈宜默还沉浸在如何添油加醋将刚刚那精彩故事愠色得更精彩并分享给谭西西听的时候，44层到了。
什么叫先声夺人，流畅行书写着“云霄”的logo配上设计动感的墨彩，品牌形象时尚感十足，一映入眼帘便觉得气派无比。刚才的西装男AB以及“领导男”也走进了云霄，看来要么是同行要么是。。。
如果不幸是后者，她希望“领导男”千万要忘了她在电梯里的一举一动！！忘得越干净越好！
这次投标竞争激烈如此，看见偌大会场一片黑压压的的人，沈宜默就有点找不到北了。她快速扫射人群，努力寻找跟自己穿着一样制服的人堆。其实大家穿的都是一般的通勤装，唯一区别就是脖子上挂着不同公司的工作牌，这种无归属感真跟小学时候春游，你掉队找不到组织和队伍，生怕自己被落下时的无助和茫然差不了多少！
沈宜默本来就近视，今天匆忙没戴隐形眼镜，橡胶框眼镜是大学时配的，已经历时5年，度数早不适合了。幸好谭西西发现了她，使劲冲她招手。沈宜默找到组织忘乎所以，冲向谭西西就是个大熊抱，完全没看谭西西眼色，一旁的魏主任跟周庭已经是一脸不悦。
“沈宜默，你这人靠不靠谱！！你知道现在几点？！有没有时间观念！这次竞标对我们公司何其重要你不知道吗！！你还敢给我出这种幺蛾子！！”魏主任一阵劈头盖脸臭骂是在所难免，只是当着这么多同行，被人像小学生一样批，面子实在有些挂不住。沈宜默一直低头，一方面是怕丢人，一方面是要装作谦虚受教。
“你平时工作散漫，效率低下就算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敢迟到，若果我们不是排到后面，等会轮到我们公司策划解说的时候你准备让我上？！！”不让魏忠宁叨叨个几十分钟他是不会消停的，沈宜默总结的应对策略是乖乖闷头听着，他不停千万别做声。
只是沈宜默心里也不服，他不是一直夸周庭好么？有他还不放心？！说她平时散漫效率低，周庭工作积极效率高，那她接的project不是也和周庭的一样多吗？！
魏忠宁要是个中年未嫁的老姑婆，她还能理解为什么他要一个劲捧周庭，一个劲打击她。可是魏主任是个雄的，而且成家立室了，他们之间不可能存在任何暧昧关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主任，其实今天早上默默是身体不舒服才迟到了，你看她脸色那么差！”谭西西帮腔道。
“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不是睡过头想找借口偷懒吧。”魏忠宁继续尖酸刻薄，沈宜默有些心寒，活脱脱的资本家嘴脸呐。
“沈宜默，等会你来解释产品形象宣传的部分，资料你再看一下。”周庭忽然插进对话，一句冷冰冰命令式的安排倒是让她解脱了。
魏忠宁停止了训斥，但还是不满地拧头冷哼一声。念叨了句“回去再收拾你。”
沈宜默忍不住笑，最后那句怎么听着都像老子教训儿子的口吻？其实沈宜默知道魏主任不是坏心眼也不是会恶意刁难下属的领导，他就是嘴巴狠点，训人不留情面点，下达任务缺乏人性点。。。额，被自己说得真快成十恶不赦的白脸了。
沈宜默吐吐舌头，一脸解脱后的得逞快意。
资料是周庭和她一起准备的，看一下很快就恢复记忆了。主要就是再准备准备措辞，尽量让presentation更生动一些，有说服力一些。周庭这方面比她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这点她还是承认并且为他所折服的。
周庭背对着她，也在准备自己的presentation，他负责的是云霄的整体产品形象定位，从售前，售时及售后的产品形象设计到怎样公益推广。老实说，虽然策划案是她和周庭主要完成的，里面也有不少她的创意和设计，但是整个策划的统筹确实是因为周庭才能做得这么全面且谨慎。她天生似乎就缺这方面的基因，做事做人都是丢三落四，不着边不修边幅惯了，别说管理别人了，她哪里习惯什么事都计划好几遍，以达到万无一失啊！这事恐怕只有周庭做得到。
没多久就轮到他们presentation了，沈宜默看投影仪前，面对一群正襟危坐的大客户，还临危不惧，淡定自若的认真解释着powerpoint的周庭，对他的崇拜感如跳楼机般由底部飙升到顶，由负值飙升乃至爆表。
其实沈宜默从来对周庭的技术水平和工作能力毫无异议，不敢置喙，只是这人平时总一副全世界都只配为他打下手的姿态实在让她看不惯。但现在想想，这是人家的性格，跟你合不来也不是什么错，只要大家工作能合作就行了！何况哪个能人没点牛脾气？这样一想，沈宜默都觉得魏忠宁捧周庭打击她是出于领导对待不同类型员工的区别性引导方式，合理的很。这种想法是不是过于自虐了？沈宜默暗自思忖。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生命的轨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