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无玦

2、第一章 神兽降世

　　疼，剧烈的疼。
　　用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却仍是阻止不了血流向身外。
　　像火烧一样剧烈的疼痛侵袭着心脏，我仿佛听见了心跳声的减弱，越来越慢。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向逃离这疼痛的深远，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睁不开来。耳边充斥的是属下们急切的呼唤，一声声的“少爷”，我想回应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任那声音渐渐消逝。
　　黑暗笼罩着我，意识昏昏沉沉的，连疼痛也不再感受到了。
　　这，就是死亡吗？
　　好想睡……
　　就这样睡了吧……
　　只是，老头子，我不能继承你的家业了……

　　嗯？有水的气息？
　　温暖地，柔和地包围着我，像是浮在水上一般。
　　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清新的空气由鼻子升入脑袋，霎时将我脑中残存的朦胧驱散。
　　我，没死？
　　我惊讶地发现这个事实，突地睁开了眼睛。
　　外界的光线太亮，眼睛还来不及适应强烈的光线便本能地又闭了上。
　　真的，我没死！我在心里雀跃着，没想到自己在受了那致命的一枪后还能活下来。
　　但是，这里的感觉却如此不同，好像，不是我本应该待的自己的房间。
　　有了前车之鉴，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让它慢慢由黑暗适应光明。
　　入眼的是一片天空，一片没有受到污染的晴朗、干净的天空。
　　环视周围的景色，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很大的湖泊中央，湖泊旁是一片绿地，开满了美丽的小花，而更令人吃惊的是，竟然有一颗奇异的大树。
　　树干非常粗，看上去要十人以上才能保住，而且树枝枝枝节节，伸展到了几米开外。
　　但这些都不足为奇，最让我感到奇异的是树上的叶子虽是绿色的，但却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温柔地照在我身上，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
　　这突然让我想到了以前曾看过的某本书上所描述的一棵树，生命之树。
　　打量完了四周，我开始疑惑，为什么我没死？为什么会来到了这个地方？
　　难不成……？
　　就在我思索之际，几个身着像是古代衣裙的女子脚踩金莲走了过来，长长的裙摆拖到地上，竟是浮空的。
　　我正想开口唤她们，那为首的女子向我盈盈一拜，然后，呼唤了我一声“殿下”，我便发现自己向她那边浮了过去。到了湖边，那女子从身旁的女子手中接过一块金黄色的绢丝，将我抱了起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个成年的男子，怎么会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抱在怀中？
　　抱在怀中？？！！
　　脑中还未消化这个词的现实意义是什么，女子用绢丝为我擦起身体，我呆呆地看着她。
　　不对？？！！这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变成那么小？别告诉我这还是个婴儿？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这不看还好，一看，我禁不住惊吓，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一张极为舒适的床上面。
　　也不再是方才的那片湖泊、绿地，此时，我所待的，是一间极尽奢华的房间。
　　我可现在再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情，手颤巍巍地掀起自己的被子。
　　那只是个梦，只是个梦，不是真的！
　　我自我安慰，自我催眠着，即使心里明知拿不太可能是梦。
　　我头一低，看见的不是人类应有的手臂腿脚，不是白色的皮肤，而是短短胖胖的马蹄，长满泛着银光鳞片的身子，和从屁股后伸出来的尾巴！
　　天啊！谁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是听到了我的呼唤，那名将我抱起的女子走了进来，来到床边，看了看被我掀翻的被子，无奈地再帮我盖好。
　　掖好了被角，女子转身想要离去。
　　[等！等一下！]我张口喊，可却发现自己发出的是一种奇怪的声音。
　　我正要发狂，但转念一想，身体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会有这种声音也不奇怪。
　　女子听到了我的声音，走了回来，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殿下想说什么？”
　　[你听得懂我说的话？]明明从我嘴里发出的是不能称之为话语的声音，为什么她却听得懂？
　　“当然。因为我是殿下的神侍啊。”女子笑着回答我的话，语气有些自豪。
　　[殿下？神侍？什么意思？这又是哪里？我又是谁？]一连串的问题吐了出来，我盯着她，期盼她能给我满意的回答。
　　“殿下是五百年一遇的神兽麒麟，而我是从被授予服侍您长大的侍女。这里，是位于仙境的灵山。”
　　神兽？麒麟？仙境？灵山？这怎么听也不像是我的世界会出现的名词，现在却真真切切的出现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看来我的料想是真的，我如小说般非常白烂地穿越了。
　　想当初看到这种情节的时候，我还是嗤之以鼻，没想到，这么震撼的事是存在的，而且还让我碰到了。
　　我可以感觉脸部有些抽搐，要知道我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物理学博士啊，竟碰到这种非科学的事情，让我二十多年来学的东西该置之何处？
　　“殿下？”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问道：[麒麟是什么？]总之，先得明白自己的身份。
　　“麒麟是将于我世的最高神兽，每当世界动乱不安时，麒麟便会降临人世。麒麟是慈祥的象征，也是王者的象征，只要是麒麟所认同臣服的人，便会是这个世界新的君王。”
　　[就是说，我是选择王的人？]
　　“是的。但请注意一点，殿下，您不是人类，而是神兽麒麟。”女子柔柔提醒道。
　　选王？那岂不是将所有人的性命都交付到了我的手上，只凭我的一言，这，这真是，荒唐！
　　这是什么社会？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比封建还封建啊？万一麒麟选的王残暴荒淫无道，那倒霉的岂不是天下苍生？
　　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从小混□□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但这样的命运即使是我也不能接受。
　　[一定得这样？]
　　“是的。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似是知道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女子有所指地道。
　　去他的法则？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麒麟。我还是我。
　　[仙境是哪里？还有灵山？]
　　“仙境位于天上，是神仙，神兽居住的地方。灵山则位于仙境的中央，是孕育麒麟的圣地。”
　　[孕育？]怎么听着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麒麟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而成。这灵山，能给与麒麟最好的诞生环境。”
　　果然。原来和孙悟空一样，类似于石头里蹦出来。
　　不，不行。这和我信了二十多年的科学完全背道而驰，我接受不了，即使现在我的存在就是和科学的对抗。
　　“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摇摇头，想让自己好好地消化一下这些太过于冲击性的东西。
　　女子飘飘然走了。
　　我躺在床上，努力地逼自己接受，但我的脑袋却还是抗拒着这些东西，本能的。
　　谁让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理科生？
　　谁让我生活在一个高科技的时代？
　　这就像要一个无神论者接受这世上有鬼一样难。
　　我盯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又睁了开来，再闭上，再睁开，如此反复几次，看见的还是那个天花板，我认命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如此了，也没办法。
　　大概是我刚出生不久的缘故，睡意很快笼住了我，我便没有抵抗地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