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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世态炎凉 ...

  •   被他带出来,郎心黛有些愤愤不平,“你这么快拉我出来做什么,我有话想说!”

      “你要说什么?”孟旬东拍着她的肩,越拍越用力,一路把她拍回房门口,不给她回去和段书乔见面的机会。

      郎心黛被他严令赶回房里,撅着嘴意犹未尽,“我还想说,想不到小乔姐姐还是个摄影爱好者呢!”

      孟旬东白她一眼,“你都看到了。”

      郎心黛认为他是担心破坏了桑梓秋的光辉形象,毫不介意道:“看到了又怎么样,这只能显得她人品不行,难道还有别的意义吗?”

      看来她真是想太多了,孟旬东不得不提醒她,“知道她不是善类,你就少和她接触。别的事,你都少管闲事。”

      怎么能算是闲事,如果桑梓秋真是他心头好,一旦名正言顺入了家门,就是她的大嫂了,如果那时候出了桑梓秋的流言蜚语,大则影响公司股价,小则妨碍他的心情。无论怎样,她都担心会被殃及池鱼,“我也知道这些事都是人家的过去了,我们也干涉不了。可被有心人士利用了总是不好,如果放任人家拿来威胁你,不如你以暴制暴,也找些她的照片给她看。反正摄影艺术大家都可以爱好嘛,又不是她一家专用的。”

      “你的意见倒是中肯,我会考虑的。”把她推回房间里,孟旬东再次瞪着她警告,“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别操心别人的事,管好你自己。”

      “我不管你,我知道自己没那个能耐。”只要你自己打理好后院,别起火了殃及到她,她倒是乐意看他怎么和别人过招的。

      想不到第二天,段氏就爆出了高管贪污的丑闻,想来段书乔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得回去收拾烂摊子,有要防着段书泰趁机夺权,得是焦头烂额一阵了。这是不是孟旬东的手段,郎心黛是懒得去理,反正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应该是心情大好。这次的项目谈了半个月总算落实了,孟旬东和他的团队是为了这个项目劳心劳力,夜半三更还在修改预算,而她这个名义上管后勤的,却连人家夜里的宵夜都没有负责过。因为孟旬东说她是只能添乱的,没准她进去出力,只要她不出纰漏,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这么看不起她,那还让她来出差,是来做他的后顾之忧的吗?果然是非常人有非常态啊,他自己忙着办事,虽然嫌弃她帮不上忙,却也不甘心让她一个人逍遥自在,非得看着她在眼前晃,他才能安心啊!

      郎心黛感觉自己这半个月来,就是来增加他的预算的,别的事,他就没让她参与。项目拿下之后,孟旬东让大家都休息一天,第二天再飞回去。当天早上,就来敲郎心黛的门,说让她安排一下他的一日行程。

      这里他来的次数,一定比她多。虽然这段日子,他们忙着工作的事,她闲人一个只会逛街,可孟旬东看她很紧,说什么如果她走丢了,让人拐卖了,他还得到处找她,所以除了第一天她有些自由,在见完了段书乔那天起,他就明令禁止她单人出去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所以她也就是在酒店附近晃了晃,远一些的地方根本没有去。

      所以当孟旬东笑着说要她带他出去走走的时候,她双手一摊,“其实我也找不到地方,我对这里又不熟,如果你不怕和我走冤枉路,那就走吧。”

      孟旬东把她揪出来,边走边说,“出来玩就是得多看看多走走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几天都没空看书,今天我们就走很多路补上吧。”

      “谁怕谁。”

      出门的第一件事,她就是要把他那一身衣冠禽兽的打扮给剥了,给他买了身大花的衬衣和沙滩裤穿上,“这样顺眼多了。”

      这一天他们一直都在走路,走了很远,拍了很多照片,她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孟旬东了,他那样的笑脸,既熟悉又遥远,似乎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了,可又从未在她记忆里泯灭,是她从前,一直感觉温暖舒心的样子,是她最骄傲自豪的哥哥。

      他给她照了很多照片,他们也让人帮忙合影了很多张,夜里,郎心黛一个人翻看着照片里他们俩个的笑脸,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对他笑,这么高兴,这么灿烂,完全没有恐惧的感觉。其实她对他的全部害怕,都是出于他对她的态度,她一直都很被动,也从来没有失去那种天真,只要他能洗心革面对她好,她立马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毕竟是亲兄妹,难道真能做仇人吗?!

      第二天回到家里,孟旬东把行李提下来,把她送到家门口后就要走。或许是因为这段日子他没有凶过她,也或许只是因为昨天他关爱的笑容,郎心黛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就像是很多年前那样,毫不自觉地对他流露出了依赖,“坐飞机回来了你还要走啊,不留在家里,你要去哪里?”

      孟旬东看着她憨厚的眼睛,真心头疼,这傻妹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得有多么克制才能忍住不去碰她,“我还有事。”

      “又要回公司加班吗?你又不是要做劳模,这么拼命做什么?”她得寸进尺地抱住他的手臂,“回家休息一晚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

      “不行!”看到她露出失望的眼神,孟旬东稳了稳心神,“我有别的事。”

      “也是,你要去见桑梓秋。”郎心黛很懂事地松了手,“别累着了,早些回来。”

      “行了,进门去吧。”

      郎心黛看着他转身走了,心里突然说不出那种滋味,就像是唯恐被人夺了他的关注,她竟然舍不得他就这么走了。可他是去见桑梓秋,不是见别人,那是他所爱的人,他早晚会娶她回来的,到时候大家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一个做妹妹的,未必还要吃大嫂的醋吗?她又不是变了态!

      回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胡思乱想的心里很难受,如果孟旬东能别这么快结婚,至少先对她好一会儿,让她把心里的阴影都弥补了再娶人家进门,那时候,她一定会满心欢喜地接受人家的……

      哎呀,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她越觉得自己心理变态了,居然要和未来大嫂争哥哥,还一门心思想要哥哥只疼自己一个人……她是被孟变态同化了啊……

      万般无赖,她只得给顾娅君打电话,“你婚礼准备妥了吗?”

      “差不多了,你回来了?”顾娅君被自己的婚宴折腾得头脑发昏,接她的电话也是懒洋洋的。

      “我是用家里的座机给你打电话,你说我回来没有!”

      “回来了那有空了吗?有空就快死过来帮忙。”

      “去你家啊?”

      “是我新家。”顾娅君躺在沙发上,揉着额头,“神人说了,结婚之后得有自己的空间,否则我转化不了自己是已婚妇女的心态,所以给我置办了一个公寓,我也是上周才搬进来的,家里什么都被他准备好了,你要来可以甩手来。”

      “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出门。”

      “好的。”

      顾娅君的新家离她家很近,十来分钟的距离就到了。一到了地方,顾娅君先就递给她家里的钥匙,“随时来玩,这里我自己地盘,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可以自己来。”

      郎心黛接过来钥匙,揶揄道:“够霸气的啊。”

      “好歹和神人结了婚,总要有点回报嘛。不然我真白搭给他了。”

      顾娅君有一大堆喜帖要写字,亏她不着急,还有八天了,一张请帖都没有发出去。顾娅君说她来得正好,她写得一手好字,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的字是被孟旬东压着练出来的,他说人家古人都是用水缸练字,他不指望她能和人家一样勤奋,至少要有三天练完一瓶墨水的速度吧。一开始她不以为然,可当她发现写到手发酸墨水还纹丝不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处境艰难了,趁着孟旬东不注意,就泼了半瓶出去。气得孟旬东不行,说要不写也行,墨水不能泼,她只能喝,反正她胸无点墨,喝了也可以补一补。郎心黛被他要喂她喝墨水的狠劲儿给吓住了,汪汪地哭,可他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守着她练了一个通宵才罢休。之后,在他的严格督促下,她练出了一手漂亮的小楷,还得过市里硬笔书法大赛的一等奖……

      郎心黛给顾娅君写请帖,这么多张,写下来她也没觉得手有多软,都是以前孟旬东的功劳,他让她练了那么多字,她练字的时候那么恨他,觉得他狠心,觉得他总是和自己过不去,可后来,因为他的严厉她学有所成受益了的时候,她有那么真心的感谢他,觉得他其实都是为了她好。

      他是一个她从来都捉摸不透的人,即使她恨他,好像他也从没在乎过。她经他教导的东西有那么多,没有一件是一开始她就乐意去学的,可都是因为他的用心和不放弃,她受到压迫才做得很好。他总是一心只为她好,只要她能好,她讨厌他了,他也没有关系。幸好她每次都会发现他的一片苦心,否则他受屈蒙冤了,又不替自己辩解,她不就把他误会了。还好她深明大义啊……

      郎心黛越想越觉得自己明事理,不是一般小肚鸡肠的女人,所以孟旬东以前变态过的事,她也就强迫自己不计较了,反正计较了也没用,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省心!

      半夜,郎心黛还在写请帖,顾娅君问她饿了没有,要不要给她泡面。孟旬东从来不喜欢她吃泡面,所以泡面是她一直的向往。顾娅君问了,她就说要吃。

      顾娅君端着泡面来的时候,她已经写好了,泡面闻着确实很香,让人食指大动,可她吃了一口,却又开始怀念孟旬东下的面。如果这时候他在这里,炒个饭,下个面什么的,该有多好!

      想着想着,孟旬东居然打电话来了,“你在哪里?”

      “顾娅君家里。”

      “回来。”

      “这么晚了……”晚上一点半了,还让她回家去,就不怕她被人打晕了背走吗!

      “我来接你。”

      “好呀。”反正他说一是一,也阻止不了。

      她回头对顾娅君说,“我哥马上过来,你老公许你让陌生男人进门吗?”

      “这个问题好,你要不要我专程打电话问他?”

      “不必了,我现在出门去等他。明天我再过来。”

      “随便你。慢走不送啊……”

      郎心黛走到楼下,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么雀跃,反正就是一刻也不想等地要见到他。可他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脸却僵住了,因为桑梓秋和他一起的。

      但她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露出了愉快的笑意,“桑医生,好久不见。”

      她上车坐在了后排,看到桑梓秋就依偎在孟旬东身边,真是郎才女貌,不知道什么时候孟旬东就把她带回家里了,到时候,如果妈妈反对他们,孟旬东会怎么做呢?会为了她死活和家里闹,还是很简单就把她的手松开了,像以前对段书乔一样……

      郎心黛被送回家,孟旬东打发她快进屋,“快回去吧,这么晚了,别瞎跑。”

      郎心黛赖在车上不走,“你还有脸说我,你不也是不回家!”

      她靠在他驾驶位的椅子上,目光盈盈地盯着他,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又狡黠又调皮,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她这么赖皮的样子,尤其是对上他的时候,她总是一脸的如临大敌,而她现在这样顽童的调调,让他摸不到她的脾气。

      郎心黛看到孟旬东皱了眉,她还想要争辩什么,只听他说,“你凭什么和我比,自己老实点,听话。”

      “哼!”有桑梓秋在眼前,他就这么觉得她碍眼了。他是她一个人的哥哥,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他心里会是独一无二的,无论他怎么对她,至少她是无人能代替的,可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

      孟旬东把她从车上拎下来,勾着唇笑,而郎心黛只当他是在嘲笑自己,怎么,她这样子看上去很可笑吗?就因为她还在贪图他身上温暖的感觉,她就变得可笑了吗?是啊,他那么想要靠近她,和她发展亲密关系的时候,她把他当作洪水猛兽,生怕被他沾了身,现在他找到旁人了,不再对她做伤天害理的事了,她有一副恨不得倒贴他不放的样子,想要待在他身边,想要看见他,他难道不该笑她吗?

      怎么,有脸耻笑别人,就受不了被人家嘲笑吗?现在他就是要笑给她看,看他甩开了她,过得能有多好。他和桑梓秋,不是她乐见其成的一对吗?人家现在配成双了,她又舍不得了吗?

      可她凭什么舍不得,不就是他的妹妹吗?从小到大,她逆来顺受让他管,她从懵懵懂懂的一颗小秧苗,被他一点一滴地悉心娇惯,他对她那么好,那么严厉,用尽心血地栽培她,可她从来都当是理所当然地受用了,他对她的耐心,这么多年的体贴,她都当是应该的,虽然不敢对他阳奉阴违,却也从来没有因为他的谆谆教诲而感激过他,还总是在想,是啊,他是付出了,可她又没让他付出过,他这么费心尽力,还不是他自愿的,她又没要求过,如果能自己选,她宁愿过得懒散些,痛快些,才不想和他一样,做得那么优秀,要向谁炫耀啊……

      所以,在他眼里,她总是幼稚,可笑,没有长大的,她什么都不懂,体会不了他的用心良苦,一有空就和他耍赖,他都熬过去了,后来会那么对她,做那些事,可能也是因为她太难管了,他真的有些生气了……是啊,在他眼里,她是一无是处的,还做过他的玩物,现在他遇上真心喜欢的女人了,她,不就成为废物了!

      孟旬东催促她快进去,郎心黛不配合他,他拎她下车的时候扯到了她的头发,她还记得以前他帮她梳头的时候,那么轻手轻脚的,生怕弄断她一根头发,怕她疼,可现在急着和别的女人跑,就一把抓在她的头发上,把她痛得眼泪哗哗地掉也不顾得了。

      她站在那里突然哭了起来,孟旬东心疼的不行,“你怎么了?”

      他越是问她,她心里越委屈,漠然地把眼泪一抹,仰头泪眼朦朦地看着他,“哥,你急着走,又管我做什么,我不就是被你拉断了几根头发,别的,也没什么了。”

      断几根头发就哭成这样,他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真是娇气!”

      郎心黛瞪了他一眼,像是又要哭,他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好了,没事了,快进去吧。”

      一直被他送到门口,郎心黛上楼开了自己房间的灯。看到她的灯亮了,他才对桑梓秋笑着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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