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离开》明明如月◆∩＿∩◆

12、归去来兮

　　“神甫，爱情是神圣的，对吧？可是它神圣到什么地步呢？”
　　“超越生死。”
　　“你说过，神爱世人，死去的人如果到死后都无比牵挂活着的人，那么，神会允许他们回到活着的人身边，或花或草，或狗或猫，总之，会回到生者身边的。”
　　“是的。”
　　“那么，活着却不能相爱的人呢？神会不会给予祝福，创造奇迹？”
　　“呵呵……会的吧，不然怎会出现同性恋者？”
　　“说的也是。只要相爱就会有奇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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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晒月亮。
　　我坐在窗台上晒月亮。
　　我坐在窗台上手中捧着马克杯晒月亮。
　　远在天上的冰和默默，你们好吗？看我一个人坐在这，以为我又无病呻吟了？才没有呢！我很好，真的很好，不要为我担心啊……
　　这里是我的家，记得吗？这里是我们这群人的家，我要留在这，没有我，这里只是所房子，有了我，这里就是家了，还有啊，我怕我真跑去上海，你们会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我的，所以，我要待在这，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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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武与其说是回归，我倒觉得用“逃亡”来形容他更贴切，我问他怎么晓得我没有去上海，他竟说看看财经杂志也晓得我没有回上海继位。靠！打死我也不信！＞＿＜
　　（前景回放：
　　某日，我们的德育课老师为我们讲述性道德，小武十分反感他备课对自己的针对性，原因无他，整个臣漆相当于他御隆武的后宫，从长发披肩的纯情千金到身材火辣的篮球拉拉队队长，光我撞破他和其他女人在床上就不止一次，终于到了性道德教育的那一天，老师才一上台就高举一本色情杂志，上面是一张男女生殖器的照片，就听老师问：“这是什么？”我立马回答：“罪恶的根源。”他却大声抗议：“这是爱与痛的边缘！”18岁以后，我就没见他看除了色情、时装杂志以外的任何书籍 ￣。￣ ）
　　总之，他是回来了，并且对日本的事情只字不提，而且还……特别的热情？！
　　“哇！丹彤，你的手艺好好哦！哪天，你开家餐馆吧，我做服务生，保证生意兴隆。”看，他又发作了，放下筷子，站起身“小武，你慢用，我去一下洗手间。”才离开桌子没几步，就听到他紧跟上的脚步，接着是被他拽的一个旋身，抱个满怀。
　　“小武，你放手……”我要上厕所＞＿＜
　　“不放，你又躲我！”
　　“拜托，放手……”我是真的要上厕所＞＿＜
　　“丹彤，我们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好不好？”
　　“好……你先放手……”完了，再憋要得膀胱炎了T＿T
　　“不放，你敷衍我的！”
　　“御隆武！我要上厕所！你还不给我放手！”说完，推开他，我就狼狈不堪地向目的地进发……
　　闪进厕所，把门关上，就听他在那狂挠门板。X的，御隆武现在整个一春天发情发情的公猫
　　—ˇ—“丹彤，我们以后住这里，哪里也不去，你，答应过的。”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扇门的关系，小武的声音闷闷的。
　　“可以啊，房租一个月500欧元，至于水电、伙食费一人一个月，怎么样？”
　　“靠！单丹彤，你真杀风景！”
　　我躲在门后“拜托，你和上厕所的人谈风景？小武，你究竟怎么了？”猛的打开门，我盯着他，我敢发誓，他一定在东京发生了什么！“什么嘛，你看你银行帐户里的钱可能这辈子都花不完还是那么财迷，我不过说一句杀风景，就这么激动ˇ～ˇ”是吗？难道是我神经过敏？“谁银行帐户里的钱可能这辈子都花不完，钱总有一天是会花完的，你有工作，我没工作，你说咱俩谁比较有前途？”
　　远在天上的冰和默默啊，现在你们不用担心了吧？我有家人了，虽然有点笨总给我坑钱，可是，不坑他的钱，我就没钱了啊！（月月：小武说的不错，你丫就一财迷！）
　　有时候小武会很静默地一个人坐着，有时候他会问我很奇怪的问题“丹彤，你说过你觉得月要和你结婚不是简简单单的那一个原因的，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原因呢？”老大，您这是天问，月现在身在日本，我上哪问他去，光凭我猜就准的话，那我不预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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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太阳底下给花圃除草，我仰着头看她竟有些头晕……
　　“和我去德国吧！PETER很想念你。”这是母亲对我说的。她口中的PETER是我的继父，一个有着大大的啤酒肚和夸张八字胡的人，他在德国柏林近郊经营一间酒吧，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遇见他的，只知道他追母亲追了很久，他问过关于他们的婚事我有什么意见，这让我很意外，于是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娶我的母亲。”“因为她看上去很孤独，我认为我可以让她完满起来。”这是那个男人给我的回答，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我母亲会幸福起来，她不需要爱情不需要婚姻，她需要的是家，那个男人恰巧能给她。
　　“对不起，能不能不要带她走。”小武先我一步回答。
　　“御隆武？”不愧是名记者，观察力这么强，这么快就发现他是御隆绯焰的儿子。
　　“是的，伯母。”小武答得无措，母亲说话的时候喜欢直直地看着对方，她那眼神简直就跟庖丁看牛，警察看犯人，那眼神就像在说“嘿，小样，当我看不出来？”得，御隆武这会子是碰上火眼金睛了。
　　“是父亲让您来的？怕我一个人在这不会照顾自己？”
　　“你的身体状况着实不能不让人担心。”6年前，出车祸那会，母亲就回来过，建议我和默默移民德国，我记得当时是天宇说服母亲的，迪娜曾经私下对我说，她觉得天宇的眼睛仿佛能把人切割开，看清内里，我记得我当时说了一句能让人绝倒的话“人韩冰以前是外科医生嘛！”我记得当时迪娜用特诡异的眼神看我，我估计丫是以为我大脑零件在车祸中被撞出什么来了或者直接错了位，不然怎么会认为外科医生的眼光就是X射线、伽马射线？母亲和天宇面谈的时候，我还在医院做我的活死人，所以，大概他们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是听迪娜事后说，他们就大眼瞪小眼干坐着，也不知怎么母亲就弃械投降了，我想象了一下，可不是，当火眼金睛遇上X射线，可不得弃械投降吗？
　　“没关系，我会照顾她的。”小武说的急切，我始终觉得他从日本回来就有点精神紧张。
　　“你可知丹彤的身体是什么状况？照顾是不可以轻言的。”母亲说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很重，我知道她这回是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在她身边待一阵才会安心的，在她心里其实也觉得欠我很多，这次是她认为补偿我的机会，我该给，也想给。
　　“我知道，丹彤的身体状况我知道！”这俩人怎么有点谈婚论嫁的意思，X的，可不能偏题啊。
　　“小武，我的身体状况你知道？你可想好了。”
　　“现在不要小孩的家庭很多。”
　　“不要和要不了是两码事。小武，这你也能接受？”
　　他机械地点头，我妈倒是在一旁看乐了，眼瞅着他往我陷阱里跳，搁谁都乐，我就说丫太笨。
　　“小武，不要再逃避了，久经情场的御隆少爷也有失手的时候？你想想，从以前到现在，有哪个女生是你记得的？你的那N任女友中有哪个是你记得的？有哪个的喜好、名字哪怕是样貌是你记得的？你想逃避的是谁，你都能接受不要小孩，对方那么差劲？连不能生小孩的我都不如？”
　　“有啊，是你。”小武很吃惊，不知道是吃惊我看穿了他还是我如此贬低自己，我想前者更多吧。可是他还在嘴硬。
　　“那你知道我的喜好吗？我喜欢的颜色、服饰甚至是喜欢的人！”
　　“白色”他看了看我房子的颜色“喜欢裤子”因为我最常穿“韩天宇。”只这个他说的肯定。
　　“我喜欢的是芦苇的那一抹金黄啊，因为喜欢，所以珍惜，只要这一点点，我就开心。白色只是更能衬托它的宝贵。我穿裤子，是因为适合我的裙子太长，我嫌碍事。至于韩天宇，不是呢，你说的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天宇，真正的天宇是冰，不管你信不信，我只知道，不认得我，不记得我们曾经过往童年的那个不是天宇。”
　　凑近了，我贴着他耳朵说：“兄弟，GAY不是罪过。咱不歧视。”
　　“丹彤，你怎么知道？”“比不男不女的我还差劲那不就说明了那人是一男的吗？”丫不是一般笨。
　　瞥眼看我妈，都痉挛了。
　　很多年以后，我回忆起自己劝小武回东京的这段，我就恨自己个多嘴，真不是一般痛心疾首，白白让他拣了个大便宜，他还死皮赖脸说是我恩准的，不许反悔。—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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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护照过期，而且我自从得知自己不能生孕以后就拒绝体检，所以，母亲强押着我赴了趟刑场。
　　那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医院里人很少，我甚至能听到，门卫老头那老旧半导体发出的沙哑的新闻播报。是外语，我懒得分神去听。“迪娜，不管今天结果如何，我是实在受不了这医院的味道了！”“小姐，您可是这里的老板，以前看您来这也没这么抱怨的。”她打趣“拜托，那是工作，这是看病，你闻闻这消毒水的味道，我一闻到这味道就心里发毛，觉得自己是什么不合格产品，这消毒水已经辨认出我是带菌体了。可是看到那个病历本，我在想把这英文从头到尾一笔连着写也是要一定工夫的，至少我签了那么多文件都没学会。时至5月，我穿两件厚毛衣，可是我还是觉得冷，我知道，我和这医院的缘分大了。我奋力抵抗，拒绝进一步确诊病情，我很害怕，万一再查出什么来，我该怎么办，默默该怎么办？臣漆又该怎么办？
　　可是，等检查身体的人对我的病历产生质疑的时候，当母亲听到“误诊”二字如获大赦的表情，我真真体会到什么叫哭笑不得。
　　“莫小姐，你是重度贫血，所以平时饮食、情绪需要控制，只是……你病历上所写的‘子宫发育不良，不能生孕’我们不能苟同……”也是在同时吧，那沙哑的声音此刻却如此清晰“记者刚刚获得消息，于西海岸捞获的的灰色奔驰正是属于两日前于飒汀机场被持的国际著名外科权威ICE·韩，据目击者称，当时西海岸发生长达15分钟的火拼，灰色奔驰是从西海岸的悬崖上跌落海中的，ICE·韩下落不明……”什么意思？这些穿白大褂的人嘴里在说写什么？那个破半导体发出的是什么声音？我的脑子不能运转了，感觉自己的脑浆被丢在搅拌机里狠狠地搅着，我好晕，好想吐，脑袋里放映着零星片段——小时侯第一次见到的只露出半个脑袋，不断蹦跳的天宇，在阳光下尽管灰头土脸还在对我笑的天宇，为我做手术的天宇，抚慰我的天宇，以及最后离去消失在芦苇丛间的天宇……
　　上帝！奇迹真的发生了！
　　可是，那个承诺给我幸福背负眼泪的男孩消失了！
　　奇迹来时，没有了主人公……
　　上帝，你……为什么……要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