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自由（外星）》小丁香鱼

20、社团

　　“加油，加油。”伊顿公学的一堵110米的红色墙壁上，坐满了穿着黑色校服的可爱小正太们。而墙下的高年级生，分成两队，一队穿着黑色条纹的队服，一队穿着蓝色条纹的队服，脸上涂着不同的颜料，正在摩拳擦掌。原来这里将要进行古老的墙球比赛。
　　来自本地和外地的游客非常多，他们在拉起的警戒线外拼命地举起手机、摄像机、照相机,生怕错过一个精彩的镜头。当然，墙壁上坐着观看比赛的小正太们也是镜头的宠儿。
　　“顾鑫，你觉得哪一边会赢。”坐在顾鑫边上的小男孩科林显得很兴奋。
　　“平局。”作为一年级生因为身材的缘故不允许参加这项赛事真可惜。作为一个出色的伊顿人，不仅要学习好，运动也不能落下，一周上六天课，星期一、三、五下午有只有两节课，二、四、六下午没有课，学生累积了大量的时间可参加项目和比赛。于是如何选择社团是新生面临的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于我来说，限制和规则越少的社团越让人心动。
　　“为什么？”
　　“因为从1909年开始，那颗球就没有碰触到墙壁上。”我瞄瞄双方势均力敌的体型，下了结论。
　　墙球比赛的基本规则就是，双方队员在规定的时间内，把唯一一颗皮球碰触到墙壁上。哪一方先碰到就赢了。
　　仿佛在验证顾鑫的预言，双方队员在一阵野蛮地争夺、翻滚之后，皮球仍然没能接触到墙壁。
　　“平局。”裁判示意。
　　“你神了。” 科林一脸敬佩，顾鑫的头脑真好。
　　“你是顾鑫，对吗？你好，我是雷斯．贝克。”站在墙下的学长，向墙上的人打招呼。他有着一头灿烂的金色短发和海水一般清澈的眼睛。
　　“你是伊顿完美生。”科林认出来人，来人的衣服上的银色纽扣标志着他的身份。作为该社团的人，他们协助老师对其他学生进行管理，并拥有各项特权，入选者皆为学校的精英分子。
　　雷斯朝科林笑了一下，目光却直视顾鑫。
　　“你好，雷斯。”来人是BBC著名节目主持人的儿子，成绩优秀的伊顿特权学生，马术俱乐部的社长。
　　“我们的社长想要见你，请问你现在有空吗？”原来是准备伸出橄榄枝。
　　“我的荣幸。”我直接跳下墙壁，这几个月以来那些奇怪的视线原来出自于他们。
　　社团拥有一个宽大的办公室，墙上挂着历届社团成员的照片和一些油画。他们中有英国前任首相，现在英国皇室的第二继承人，著名女演员的儿子……几乎囊括了整个英国上流社会的人际网。里面还分散坐着几名成员，其中还有一两个看起来很眼熟。
　　“你的父亲是一个普通的政府公职人员，你的母亲在化妆品领域是一个卓越的学者。你参与的学校科研项目给著名科学杂志投过稿，虽然你不是作为第一撰稿人被刊发。而你，为什么选择来伊顿？” 伯恩头发是浅棕色的，眸色偏灰。
　　“如果错过了我，就是它的损失。” 伯恩来自英国政治世家，他们家族出过首相、大法官、财务大臣……
　　“伯恩，他说了和你一样的话。” 雷斯给自己倒了把同款的茶壶里的红茶倒入皇家道尔顿出品的镀金骨瓷杯子里，并从三层银制架上上取出一颗马卡龙放到嘴边品尝。
　　“你要来一个吗？” 雷斯翘着腿靠在沙发上朝顾鑫示意。
　　“不，谢谢。”同时被屋内几个身穿不同颜色马甲的高年级生打量的时候吃东西，我想我还没有这么强大的脸皮。
　　“那么，顾鑫你想加入我们的社团吗？作为被提名的50位候选人之一。”
　　“所以现在是选拔考核吗？”
　　“不，只是一个小小的面谈。我们想了解你对伊顿的看法，或者是你将来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科技进步促使我们能够探索宇宙的边陲、物质最基本的成分及生命的奇迹，对我来说，那具有无穷的吸引力。学校是人类把不可或缺的智慧流传的殿堂，它可以超越当前的准则，拥有无限的未来。当然，如同一个国家在其鼎盛时代所遇到的问题一样，他们传统保守势力容易导致谨小慎微、追求内部特权及自满，从而被时代抛弃。”我注意到其中一个人的脸色都变黑了。
　　“估计托尼．李特校长会对你的言论很感兴趣，” 伯恩对于顾鑫的大胆发言不以为意，“我期待明年年初能看到你正式踏进这个房间。”
　　“当然，以后如果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邀请你，就可以随时来。” 雷斯觉得越来越好玩了，这小孩的脑瓜里想的东西和外表完全不符。
　　“谢谢，那么请允许我告退。”我既不不拒绝也不反对，有时候不卑不亢才是最好的姿态。
　　“请自便。”
　　待顾鑫离开，大门关上以后，房间里的社团成员们开始了激烈的争论。
　　“我不同意让他加入社团，这家伙太狂妄了。”刚才脸黑的是造船大王布拉斯的孙子——克里斯。
　　“我倒觉得他挺有趣的，见解独到。” 雷斯在社团里挺有人望的，所以他开口，即刻有人赞同。
　　“伊顿也在与时俱进，我们不也一直看着它的改变。变革不是坏事，年级小不能成为理由。”
　　“比起同样侯选的‘温莎’，我宁愿选他。”
　　“我和他打过一场网球赛。他的运动神经很好，如果他愿意加入我弟弟的网球社会很有前途。”
　　“洛特，抢人应该有先后顺序吧。”
　　“好吧，我们来表决——是否同意顾鑫加入社团。” 伯恩决定来个简单点的方法。
　　……
　　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我无意站在任何人的对立面。不过很显然，落选的38名候选人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想的。
　　因此这些天在我回宿舍的角落，多了几个鼻青脸肿的人也就是不奇怪的事情了。
　　“雷斯，你在放任年幼学弟的安全问题吗？” 伯恩当然不会错过校园里发生的任何非正常事件。
　　“我的社长大人啊，你肯定是多虑了。那几个鲁莽的家伙没有识人的眼光，活该受些教训。洛特说的他的运动神经很好，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很好呀。”拳脚干净利落，游刃有余，如果没有受过相应的训练可做不到这一点。可是即使是自己，面对体型悬殊的对象，也没法做到像他这么干脆。
　　“医务室的人预备上报给校长，在这之前你最好去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的可能。”看热闹看到忘了自己的职责，也就是这家伙会干的事情。
　　“是，大人。”该让那帮不长眼的蠢货收敛一下言行举止了。
　　当然作为此次事件的附加影响，越来越多特别的目光开始集中在这位新任的伊顿完美生身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也是我没预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