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自由（外星）》小丁香鱼

21、圣诞节骚动

　　“顾鑫，今天感觉如何？” 雷斯一边靠在马场的木栅栏处，一半观察顾鑫骑马的姿势和状态。
　　“还不错，”我从一匹小母马上下来，“‘莎莎’很温顺。”
　　“圣诞节快到了，学校从16号到1月12日放假，你准备回家吗？”
　　“我大概会申请在学校待到圣诞节前，然后去和我叔叔丹尼尔过圣诞节。”
　　“上次来探访你的那个。”叔叔是知名摄影师和资深投资顾问丹尼尔，还有上次在小孩电脑里看到的K线，未来很值得期待。
　　“嗯。”
　　“我本来想邀请你到我家过圣诞节，看来要等下次了。” 雷斯一脸遗憾。
　　“谢谢。”雷斯其实很会照顾人，虽然外表上看不太出来。
　　“待到圣诞节前，那估计会有好戏看了，我也晚点离校” 雷斯忽然想起什么，“别忘了我的圣诞礼物。”
　　我有点疑惑，基本上本国的学生都会选择回家，只有少数的海外生会留下来，会有什么好戏……
　　好吧，被他说中了。为什么我会收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圣诞礼物？
　　玻璃罐装的糖果，还是十二种口味的一大盒。卡片的开头是什么:“To my dear princess……”。公主你妹，你不知道伊顿公学是男校吗？
　　还有做成粉色玫瑰花状的硬糖，送圣诞礼物送个毛糖果玫瑰花，还不具名。
　　心形的手工巧克力，这是送朋友的东西吗？
　　……是谁说英国人态度冷静，性格保守的？
　　“亲爱的顾鑫，我爱你如丝绒般的长发，我爱你如蜜糖般的嘴唇……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成为你的男朋友。”雷斯感觉晚回家几天真是值了，他念着粉蓝色的贺卡，心脏都快要笑爆了。看来社团网站为圣诞节录制的Pantomime（童话闹剧）相当成功，顾鑫饰演的白雪公主真是大受欢迎，他的皮肤纯白如雪，嘴唇赤红如血，头发黑如乌木，不知道成为了多少网友的梦中情人，完全无视了伊顿公学其实是个男校的事实。拥护者们把礼物蜂拥般直接寄到学校，指明交给白雪公主的扮演者。
　　我非常后悔参与社团的该次策划，尤其是选角采取的为什么是全校投票制。我被迫扮演白雪公主，绝对是因为某些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看来你的倾慕者中男性绝对占有压倒性优势，不如你就顺从民意从里面挑一个作为你的护花使者吧。” 雷斯取笑道。
　　“我从来不知道那你有这样的兴趣，不如我把你社交网站的签名改了，比如求基友如何？”
　　“好，我不说了。”小孩的电脑能力非常强，万一他把密码破译了，到时被嘲笑的人就变成自己了。
　　我决定把里面不正常的礼物哪天拿去周末集市上卖掉。估计那些为了讨好女友却囊中羞涩的男人们会很高兴出资的。
　　“顾鑫，说实话，其实他们中有些人还是很清楚你的性别。是真的向你示爱。” 雷斯从一个白色方形礼物盒中掏出一打未拆封的CK男式内裤。
　　“也许是恋童癖呢？”我真不能理解送礼物的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卡片上写着，我愿意等你到16岁，”法律规定同性合法性行为的最低年限，“我有预感，这位痴心的追求者将会在未来每一年里向你表达他的爱意。”
　　“我希望他赶紧移情别恋。”先丢一边。
　　“邮戳是本地的，” 雷斯看到有一个圆形的礼物盒，就打开了，“这个礼物倒是很正常。”同款的帽子和手套，还有袜子。只是卡片上写着：“愿他们带给你冬日里的温度——你忠实的骑士。”“该不会是本校的学生吧？” 雷斯觉得某种程度上自己真相了。
　　我感觉自己也一头黑线了。
　　当圣诞节前一天早上，丹尼尔开车来接顾鑫时，就发现对方明显不高兴。
　　“宝贝，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莫非是宝贝想家了，嫌弃和自己过节？
　　“一点小事。”难道我要向丹尼尔叔叔抱怨因为收到过多男性表白的礼物而生气？
　　“我们到湖区过圣诞节，我在那有一栋小别墅。” 丹尼尔的车是一辆宝蓝色的欧陆，外型相当骚包。而顾鑫只背了单肩旅行包和一个手提小皮箱。
　　大约开了三个多小时，两人才到达目的地。一栋青砖黑瓦，白色窗户的两层小别墅。周围用不到一米高的矮墙堆了一个面积不大的院子。后面是因为季节变得光秃秃的大棵树木。
　　前门挂着圣洁的花圈，一捆清脆的榭寄生放在门口上方。客厅里放着一棵挂满各种装饰的圣诞树，连玻璃上都喷着圣诞快乐等等可爱的图案。
　　“我定了蛋糕和甜点，放在冰箱里，火鸡、牛肉、烤派的原料和面包我也买了。”
　　“所以，差一个厨子？”每年12月24日开始一直到元旦结束，多数英国人都会放假。包括一些公共交通在圣诞节那天也会停运。看在丹尼尔叔叔接我之前还来过别墅一趟，我就不计较他的隐瞒行为了。
　　“我给你当二厨。先来点馅饼？”丹尼尔把圣诞帽带到顾鑫的头上。
　　把火鸡表面用盐、香料、柠檬皮涂抹按摩一遍。然后调制酱汁，加入水、蜂蜜、姜片、梅子、辣椒干……从屁股灌入，再用棉线缝起。放入烤箱里烘烤。
　　现成的派皮就撒上洋葱丁、辣椒丁、香料、番茄酱、火腿、起司丝，直接烤制就可以。
　　我还烤了两个灯笼辣椒，除去焦皮，切丝，和其他蔬菜一起做成沙拉。
　　……当夜色降下来时，烛台的蜡烛点燃时，圣诞大餐已经上桌了。有下面铺满生菜的金黄色烤火鸡、圣诞老人形状的红白色系蛋糕。排满火腿、培根、洛梨、烤辣椒、腌辣椒、小番茄的沙拉，和两种白色和橘色的特调沙拉酱。传统披萨、煎牛排和各式面包。一层一层铺满大颗草莓的Trifle。
　　“辛苦了，宝贝，” 丹尼尔拉响了圣诞拉炮，看起来非常地感动，“我吃了整整一个月的咖喱，几乎浑身的咖喱味，现在终于复活了。”
　　“印度旅程如何？”我扶正老往下滑的圣诞王冠。
　　“印度是一个把精神置于物质之上的国家，很独特。” 丹尼尔努力切割着火鸡，试图把一半火鸡都放入自己的餐盘。“唯一令我受不了的地方，他们爱吃素。”
　　“那的确很特别。”
　　“吃完大餐我们放一个百果馅饼和一些萝卜、还有白兰地在门口。然后带些糖果去教堂给唱诗班的成员。”
　　“丹尼尔叔叔，你不会相信有圣诞老人吧？” 百果馅饼、白兰地是给圣诞老人的，萝卜是给麋鹿的。
　　“我还准备在床角挂袜子。” 丹尼尔满脸你为什么不配合的表情。
　　“好吧，也给我挂一只。”
　　在屋顶高耸的教堂里听儿童唱诗班伴唱的圣诞颂歌，给人以洗涤心灵的感觉。尽管不是教徒，我也挺喜欢这里的氛围。
　　“我们该走了，宝贝。如果你喜欢，明年我们去圣保罗大教堂，比这里漂亮比这里大。”
　　“这里也很好。”
　　教堂外又下起了小雨，丹尼尔撑开一把巨大的伞，把顾鑫也紧紧地挡在自己披风下面。
　　“宝贝小心，不要受凉了。”他时不时转动雨伞的方向。
　　直到别墅的门口，丹尼尔低下身体轻轻地吻了顾鑫的额头，“宝贝，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