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宗罪》觉勘勘

9、第 9 章

　　阿杰开着机车疾驰在公路上，他要赶回去和阿明会合。他已经决定要帮阿明干完最后一件根社团有关的事情。
　　他把机车飙得飞快，他不让自己的脑子思考，想任何与阿仪有关的事情。敷衍般地把她送到机场，不敢多看她一眼，就开走了。此刻，风声、机车声、其他汽车的声音，一齐在他的耳边轰鸣。他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亦听不到，拷机的声音。

　　那男人正在打电话。什么？想做掉我？哼！给我把那个什么什么给干掉！今天我上庭作证，警察和廉署会保护我的，你们只要把那个给做了！
　　女人隐在一边，听到了他的话。他要杀的人，就是阿杰的好兄弟阿明。她急忙回身入房，打电话给阿杰。
　　电话一声一声地响。阿芝从不接电话，任凭它响。阿明看阿芝没有接，也懒得理。电话铃声却锲而不舍地响着。阿明不耐烦地过去，拎起话筒，却没有声了。
　　电话那头，她刚刚焦急地放下听筒，就又开始拨号了。
　　阿明刚刚走开，电话铃又响了起来，仿佛耍他。再不耐烦地拎起来，仍是没有人。焦躁地回沙发坐着。
　　电话那头，被男人生生地掐断了。一个耳光。你在给谁打电话？！贱人！

　　阿明一直在等阿杰回来。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身上盖着一件洁白的毛衣。
　　一定是阿芝给我盖的。阿明想着，小心翼翼地把毛衣叠好，然后说，阿芝，毛衣我给你叠好放这儿啦。
　　阿芝走过来。她面无表情地说，这件毛衣织给你的。
　　然后她又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这些年来，唯一与他说的一句话。她一直自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不搭理他，可是今天，她终于和他说话了，还送给他毛衣，她亲手织的！
　　阿芝拿着洗脸盆上楼去了，留下阿明一个人，兴奋得不能自已，她织给我的，她织给我的！他穿上毛衣立在镜前。合身的毛衣，虽然她不曾在他身上比量。她织了件毛衣给他啊，而且那么合身！
　　不过他不舍得就这么穿着。今天还要办一件大事，不要把毛衣弄脏了。他脱下毛衣，仍笑得合不拢嘴，捏在手里爱不释手。
　　阿明沉浸在幸福之中。他不知道此刻危险近在咫尺。

　　有人敲门。阿明开心地去开门，阿芝回来了。
　　其实是杀手。
　　门一开，就是枪口。
　　阿芝正在楼梯上，见此情形，把手上的脸盆朝着几个杀手掷过去，一边喊，阿明，危险！
　　杀手一个踉跄，没有射到阿明，回身，朝阿芝开了一枪。
　　阿芝！阿明嘶叫。他拿出怀揣的手枪，朝杀手还击。他的手上中了枪，但还是拼命射杀了一个。另两个见状，夺路下楼去了。
　　阿杰开车到了家楼下，看到两个男人下来，钻近旁边一辆小车，开走了。他没有理会，径直上楼去。隐隐听到哭嚎。刚到楼梯口，看到横躺着一个男人。他知道事情不妙。拐上楼去，只见阿明抱着阿芝大声哭叫。
　　阿杰大力地摇着阿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明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拼命地搂住阿芝，可是却阻止不了生命渐渐离开她的身体。
　　阿杰明白了一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被廉政公署起诉，有人做污点证人指证，两个人都想让对方死，可是牺牲的只有这些平白无辜的人！
　　他一把拿起枪，冲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