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宗罪》觉勘勘

10、第 10 章

　　法庭的停车场内，男人下了车，女人陪在他身后，前前后后都有几个廉政公署的人在保护。他们都不知道，立柱的后面站着一个杀气腾腾的男人。
　　他们一点点地走近了。阿杰从来没有用枪杀过人。他的手握着枪，他的汗往下流，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但是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做这件事！哪怕死，也要！
　　他们走到离阿杰一辆车的距离，他冲了出来，开枪。
　　那个男人，立刻拉旁边的保镖来顶缸。警察也都拔出枪来。一场枪战在所难免。
　　就在他躲到旁边的一辆车后时，后面又跑上来一个人。阿明。
　　阿明拿着一把刀，在警察们全力对付阿杰的时候，冲向了他，挥刀就砍。
　　男人没有抵抗能力，被阿明砍了一刀又一刀。几个警察回身过来，朝着阿明开枪。他一点也没有抵抗，就好像阿芝一样，中了枪，再也回不来了。
　　阿杰已经被警察用手铐铐住。可是看到阿明中枪，本来不再抵抗的他，要拼命地冲过去看他。然而，警察以为他要继续抵抗。
　　枪响了，阿杰身中数枪，强大的冲击力，把他推倒一辆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再无力地、慢慢地滑下来。
　　女人的尖叫声。她的第一个男人，靠在车前，瞪大着眼睛，血，从他的嘴里、胸腹部涌出来。她的第二个男人，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望着她，像是要她过来，陪在自己身边。她略一迟疑，还是走到阿杰身边去，蹲在他的身旁。他仿佛要说话的样子，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的铐机响了起来。
　　她拿过来看，阿仪说她不回美国了，在机场门口等你。
　　警察把她从弥留的阿杰身边架走。她终于大声哭了出来。那个叫阿仪的女孩，她再也等不到阿杰了。而她自己，也再也看不到阿杰了。

　　我在机场门口等了很久很久。阿杰老也不来。
　　其实我跟他只认识一个多礼拜而已，可是感觉却特别得二十多年来都不曾有过。我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的男孩子。他曾经是个小混混，甚至杀过人，可是我还是觉得他是个好人。有时候他很冷酷，对我爱搭不理。有时候他很帅气，特别是他载着我飙车的时候。有的时候他真的很血气方刚，打起架来那么狠，而且是为了我。跟他度过的这个礼拜，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我相信他和我在一起也很开心。虽然他曾经有着忧郁的神情，但是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所以我相信，他会回来接我的。
　　可是我等啊等，他始终没有来。
　　我已经叫拷台追拷了，可是他根本没有覆机。
　　微风吹拂着我的长发，我看到飞机起航了。我回不去了，也不再有地方可去了。我想要归属的那个男人，没有回来接我。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阿杰，你真的不会来了吗？阿杰，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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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知道，如果阿杰当时看了那条拷，结果会怎么样。或许这一切都会改变。他会回去接阿仪，然后错过那场他本不该参与的杀戮。又或许他还是会去报仇，为最亲的姐姐和最好的兄弟。或许他会死，或许他不会死。但是那样，起码阿仪会知道，他是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