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是不再见面》余音MARTELL

54、54．女校男生 （2）

　　“有些事情，真的，不知道会比较好吗？”白佑司像是在问修介，也像是在问自己。在和修介成为拜把兄弟后，两人似乎分享了一切。就算是修介不想知道，但跟他有关联的事，白佑司还是下意识地想去了解。

　　他努力地斟酌修介的话语，然后试图从他脸上找到某种证实。他明白修介母亲和明轩堂的关系，可能就是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他不想继续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可恨的是，你接受自己“鱼肉”命运的同时，还得接受别人是“刀俎”的安排。

　　修介不说话，气氛凝结，白佑司立马认识到当“鱼肉”可能要得持续一段时间，他便不再询问下去，摇摇了头，翻了帘子，到面馆内的休息间去。

　　此刻，面馆内，就剩修介独自一人发着呆。

　　“很为难吧。”叶槿不知何时到了面馆，她坐到修介身边，打量着有些冷落的面馆。“你父亲手下那大帮人，整日形影不离地跟着你，生意都做不起来了。”

　　修介无奈地笑了，笑容里却透着身心的疲惫，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夹在孝道与义气之间，本来就不容易，再加上原京要出国的决定，你大概支撑得很辛苦吧。”叶槿起身，倒了杯冰水，放到修介面前。

　　“谢谢。”修介握着水杯，脸上忽然呈现出诧异的神色，“你知道？”

　　叶槿点点头，“我知道。”

　　“都知道？”修介眉头深深地皱起，他盯着叶槿的脸，不安地，再次询问。

　　“我都知道。”叶槿缓缓地说道。

　　修介把视线收回，他看着杯子中搁置的柠檬片，漂浮不定。“我早该猜到你什么都知道，千叶院，松柏世家，明轩堂，藤明尹氏，宣德易氏，这五大家族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秘密存在。你们构筑着一个世界，一个高于凡人的世界，而我们这些市井小辈，只能仰你们鼻息生存。”

　　“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所以我也不准备反驳你的理论，但这也不代表我的完全认同。无论哪个朝代，哪种社会体系，阶级永远存在。我来，并非是为了和你探讨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秘密，即使只存在于五大家族之间的秘密，也会有外泄的一天。而这一天，恐怕已经来了。”叶槿起身，把手轻轻地放在修介的肩膀上，“我一直很欣赏你，希望这一天的到来，你也要勇敢地面对下去。另外，不要告诉佑司我来过。”

　　修介不清楚叶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面馆，就如同他不清楚她是何时到来的。他的大脑嗡嗡地响成一片混乱，感觉原先平静的海面突然变得浑浊，海啸即将到来，而他却站在海岸边缘，无法逃离。他慌乱地抬头，对上白佑司的眼睛，两人一时间都找不到话说。

　　修介看着杯中原先漂浮在水面的柠檬片，悠悠地沉到了杯底，叶槿的话，句句字字都那么分明。

　　“我觉得你该”，白佑司话还没说完，修介，“腾”地起身，“我该回家看看。”

　　这一路，修介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家，原先七弯八绕的巷子，好像变得一通到底。

　　他开了门，径直走向父母常呆的理发间。

　　爸爸给妈妈单独开辟的理发间，门口还挂着闪亮的霓虹招牌，“爱月发廊”。

　　名字听着俗气，但“月”是妈妈的名字，其间“爱”意不言而喻。

　　母亲不在里面，只有父亲呆呆地坐在高脚椅上，抚摩着化妆台上摆放的工具，剪刀，小梳子…

　　“爸。”修介呼唤到，而修老板却没答应。

　　“爸。”修介继续叫着，“妈妈呢？”

　　修老板这才转身过来，看着修介，和往日一样，用他一陈不变的平静口吻说道，“她出门去了。”

　　“去哪？”修介看着四周，好像宁愿相信父亲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而母亲仅仅是躲了起来。

　　“阿介，”修老板唤到，“我说过的，你妈妈，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其他亲人。这么多年来，她都陪在我们身边，而现在，也是时候，让她回去看看了。”

　　“去哪？”修介走到父亲面前，“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