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欢而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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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捂着眼，以一种被佐助单手倒提着一只脚的姿势尴尬地倒挂在空中，而佐助显然没有忘记这次任务回来修行的新成果，查克拉吸附在脚底，正垂直站在墙上。
风吹过，沙沙响。
运动服外套随着倒挂的姿势滑下去半截，堆在腋下，腰和肚子上的皮肤露在外面，冷风吹过，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鸣人坚持着没动。
终于，提着他的佐助不耐烦了：“……你准备捂到什么时候，吊车尾？”
鸣人捂着眼睛摇头：“你先放我下去！”
“松开，你不看我怎么放你下去！”
“不要！”
“松开！”
“不松！”
漩涡鸣人对自己在灵异这方面几斤几两清清楚楚，他擅长撞鬼，跟擅长中幻术一样擅长撞鬼，跟佐助擅长解幻术一样擅长撞鬼——听起来是佐助没错，可谁知道松开了是什么啊！
只要抓着他不放的，一定不是好人！
鸣人态度坚决，誓死不松，并叫嚣道：“混蛋，有本事把我丢下去啊！”
这大白痴简直能把人气死，佐助噌得一下火了。
“你是白痴吗鸣人！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松不松！不松开我就这样把你丢下去了！”
这问题正合鸣人心意，他立即大叫着扭动起来：“不要！就是不——！”
身体突然失重了，他被松开了——剧烈的扭动中，佐助单手抓不住他，脚踝上的手滑开了，鸣人捂着眼睛，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这样才危险啊好不好！
佐助气得想立即狠狠揍他一顿，又不能放任这个白痴就这样头朝下掉下去，他脚尖一蹬，紧接着就跟着鸣人冲下墙壁。
失重来得太突然，忍者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张开手保持平衡，调整头下脚上的姿势，鸣人在空中翻了半圈，怔愣中睁开眼，头顶一轮明月，月亮上扑下来一个黑色的影子，黑色短翘的发丝随风向后飘摆看不清面容，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修罗夜叉——等等写轮眼？
是真的佐助啊啊啊！
“啊痛痛痛——！”
下一秒，两个人在墙根处滚作一团——鸣人虽然下意识调整了姿势，但高度不足，没法应付落地，佐助想拉他也来不及，只好一口气冲下去，抱住鸣人的肩膀，一手护住他后脑勺，借落地的姿势翻滚了几圈卸力，免得这个大白痴一个大字直接拍在地上，摔得更傻。
两个小伙伴龇牙咧嘴坐起来，互相更看不顺眼了。
佐助刚才磕到了麻筋，抱着胳膊肘，本该跟着一起呲牙还强行板着个脸，质问道：“白痴吊车尾，你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鸣人瞟了眼佐助蹭破皮的胳膊肘，他人还坐在地上，理不直气不壮，莫名有点心虚，干笑说：“没、没干什么……”
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反问道：“佐助你怎么在这？”
黑发的宇智波臭着脸，在忍具包里摸了一会，掏出鸣人皱巴巴干瘪瘪的小青蛙钱包，吊车尾瞬间炸锅了——
“诶——？！佐助我钱包为啥会在你那啊！”
“蠢货！你以为我稀罕你钱包啊！”
宇智波佐助的脸更臭了，他捏着绿油油的小青蛙一脸嫌弃：“你这个白痴，吃完拉面把钱包落下了都不知道！”
其实他刚吃完拉面是想给来着，都怪鸣人这个白痴吵吵嚷嚷，然后他不由自主就给，忘了。
把钱包扔给鸣人，黑发少年拍拍手里的灰：“好了，现在该说了吧，你这白痴究竟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干什么？
鸣人看一眼月光笼罩下的小楼，一脸懵逼。
就回家啊，还能干什么？
不过好像动静是大了那么点点……但这也不是佐助这家伙站在他家窗户上吓人的理由啊！
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鸣人一下蹦起来，指着佐助叫到：“啊啊还说我！混蛋你站在我家窗户上吓我是什么意思啊！想打架吗！？”
“你家窗户……”佐助愣了一下。
他的视线投向那座小楼，月光下的建筑破败，阴森，墙皮斑驳露出里头的裸砖，隔着大片的空地，孤零零立在与森林相接的边缘，与世隔绝。
宇智波还兴盛时，族地在村子的南面，跨过流淌不息的南贺川，尚且有划分给宇智波一族的练习场，而穿过练习场所在的森林，才到了这样的空地和林边小楼。
他原以为是哨所什么的。
不过倒也不算猜错。
佐助看着鸣人的眼神复杂极了。
“鸣人，你这家伙……一直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好啦，好啦，直接进来啦，不用脱鞋，反正我这个月也没回来啦……”
鸣人絮叨着，把不情不愿的佐助硬拉进门里。
有了伴自然心里不怂，鸣人大爷千里突袭得胜而归任务回来终于扬眉吐气走了一回自家大门——话说这多少年没在黑天之后从大门走过，站在最顶层楼梯口他差一点认不清自己家门——反正那层也就他家一个门而已。
屋里还是临走前的老样子，拉乱的刃具柜柜门开着，还有散在地上的忍镖和钢索，这些投掷类的他准头就没好过，没带。
这些都是波风晞给他准备的。
地板上薄薄一层灰，这个月没人来过。
鸣人松了口气，又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失落。
可恶，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佐助你随便坐，我去给你拿点喝的！”
第一次有小伙伴来家，刚那点失落一扭头就忘在脑后，鸣人兴冲冲，光着脚冲进厨房翻箱倒柜。
“啊可恶啊！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可恶那个混蛋！到底把本大爷的珍藏搁到哪去了！”
“你在找什么，吊车尾的？”
鸣人屋子不大，佐助在里头慢悠悠转了一圈，光着脚也走到了厨房。橱柜的门几乎都大开着，地面上摆满了鸣人拉出来的收纳箱，佐助捡起滚在地上的一碗杯面，上面贴了个字条，铁画银钩。
“少吃拉面，多吃蔬菜，”他读了出来，“鸣人。”
“嗯？”
听到佐助叫自己，鸣人狐疑地回头，接着又无所谓地扭过头去，继续扎进一堆被他拉出来翻乱的物资。波风晞在每个箱子上分门别类贴了标签，可能是大大咧咧，也可能纯属烦他，这臭小子就是看都不看，把所有的东西一气拉出来全部乱翻一通，一边嘴上絮絮叨叨抱怨个不停、
“怎么佐助你也管我吃拉面啊？我说你这个家伙，你也自己住吧，难道你会做饭啊？”
佐助把拉面丢到箱子里，不屑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吊车尾。我当然会。”
“还有，不是我管你。有人给你留了字条。”
鸣人的动作僵了一下。
“嘁。”
在佐助的强行帮助和暴力镇压下，鸣人终于放弃了从那一堆被拉乱并混杂到分不出类别的杂物里面找任何不知所谓的东西，在勉强把东西放归原位后，两人终于能好好在桌前坐下，喝佐助找出来并泡好的茶了。
当然，桌上不止有茶，还有薯片，饼干，蜜饯，坚果，和昆布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全是孩子吃的玩意儿，鸣人拆开一板包的花花绿绿的儿童果奶，咚得一声放在佐助面前一瓶。
“喝吧。”
自诩已经是个成熟的忍者的宇智波佐助眼角抽了抽。
“你还喝这东西？”
连波风晞那家伙留的字条都被佐助看到了，鸣人索性破罐破摔。
“算那家伙请客，不喝白不喝。”
不知道是这一月离家的缘故，还是年轻的忍者手上总要沾血，在外修行和任务拉长了他的愤懑，反倒让他奇异的回想起波风晞来。
忍者生涯的开端似乎就迎来了太多变数，鸣人反而能把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当成生活中突变的一部分了——就算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那个讨厌的家伙还不是照样存在，赶都赶不走。
佐助没接话。
对于波风晞，他同样忌惮。
忌惮又好奇。
凭那样的实力，不知他和那个男人，哪个能胜？
“呐，佐助，你也有哥哥吧。”
听到那个男人相关，佐助抬起了眼眸，鸣人晃荡着脚尖，无意义地问：“我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二轮勾玉的写轮眼倏然打开，盯着鸣人，又望向窗外森然的黑夜。
鲜血，尸体，刀穿透身体的声音，血溅在纸门上，在月下殷红透亮。
“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他开口，杀意凛然，“我都会，杀了他，向他复仇。”
“唯一能向他复仇的，只有我！”
房间里幽暗，鸣人没有开灯。佐助离开了，留下半满的茶水，和没有打开的饮料。
鸣人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是酸甜的味道。
他小时候偷偷扒在杂货店门口，在小河旁，在操场旁，无数次想象，无数次让口水从口中分泌又咽下去，假装喝的是和别的小朋友一样的饮料，假装牵着父母的手。
他无数次想象过这果奶的味道，可现在喝到嘴里，也只尝到了香料勾兑后寡淡回味和苦涩。
鸣人看一眼那一桌花花绿绿的儿童零食，叹口气，把它们全扫进箱子里。
全是那家伙买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佐助和他哥哥到底有什么过节，那家伙答了一句，扭头就走了。
窗外的月亮升到了正中，打着蔫儿的少年想到毕业那天晚上水木老师告诉他的秘密。
妖狐。
不祥之人。
果然，他就不该问啊。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不欢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