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强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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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别以为戴上护额就是忍者了，能够被称为真正的忍者的，只有那些经历过生死的人！”
鬼人咧开嘴笑着，空出的那只手单手结印，河水渐渐隆起，凝聚成一个人形，逐渐成型，由透明化向实体，是再不斩分出的又一个水分（疯了，又不是真的有特殊部位描写）身。
“换句话说，只有在本大爷手册上的那些人，才算是忍者……你们，根本不够格……”
他话的尾音渐渐淡去，水分（以后就叫水口口吧）身也再次消失了，四人又陷入刚才那种不知敌人在何处的困境之中。
“——呃啊！”
“鸣人——！！”
一片寂静中再不斩突然出手，鸣人第一个被踢了出去，头上护额的带子松开了，叮叮咚咚摔出去好远，正踩在再不斩脚下。
他迅速撑着地爬起来，刚才再不斩那一脚正中他的下巴，头还懵着，嘴角火辣辣的痛，拿手背蹭了一下，手上多了一条红。
这还不过是个水口口而已。
可恶，太强了……这就是上忍吗……？
真的，真的会没命的……
“你们几个，快带着达兹纳先生先离开这里！那家伙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为了困住我本体是不会离开水牢的，而水口口若离了本体也就无法使用了！总之，快逃！”
卡卡西在水牢里对他们下了撤退的命令，他可不想自己成为上忍后带的第一批学生就这么送命。
鸣人懵住了，这和上一次，情况多么相似……
虽然这个上忍老师又无良，又懒散，还经常爱迟到，鸣人从来不觉得他靠谱过，可是，可是也不要这个样子啊！
说什么丢下他先行撤退，说什么牵制住再不斩，那是要他们那他的命去换自己的生存啊！
他的手攥紧了，左手上的勒紧感一瞬间唤起了那天他对自己发下的誓言——我也要、保护大家，不会让一个同伴，在我眼前死去！
伊鲁卡老师也是，卡卡西老师也是，小樱也是，甚至佐助那个混蛋也是——为什么他总被大家保护着，为什么总是有人要为了他受伤，为了他去面对死亡的威胁？！
自己最最痛恨的，不就是现在这样的无力感吗？！
鸣人攥紧了拳，腰身微躬，像一枚坚矢一样把自己发射出去，他要冲到再不斩那里去，即使像蝼蚁一样被他践踏，他也要先抢回自己的护额。因为那是伊鲁卡老师赠予他的珍贵礼物，因为那代表着一个忍者的认可，因为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那么无能！
鸣人狠狠地撞向再不斩，他蜷缩起身子，避开要害，并试图以一记肘击攻击他□□要害。再不斩冷笑——缺乏经验的下忍，直白的动作——这样的攻击对他来说就像毛毛雨一样，根本不值一提，他一下扭住鸣人的手腕，拉开他蜷在一起的身体，提膝给他腹部重重一击，这一下把鸣人的身体顶得向上抛起，肺里的空气就像是给抽空了，一口血立马就喷出来，然后他又像猫耍耗子一样，一脚把他踹出老远。
“鸣人！”小樱急得大叫起来：“你怎么这么冲动！就算再怎么恼火，单凭我们这些下忍，也赢不了——！”
小樱的喊声戛然而止。
她看见鸣人手里握着的护额，攥得极紧，把手掌边缘压出了深深的红痕。
原来，他是要去拿回护额的……吗？
“唔……”
膝盖颤抖着，想要顺从地心引力的召唤，从胃部到鼻腔，一路火燎一样的疼，惊恐和疼痛的冷汗，从鼻尖和额角往外渗。鸣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他眼睛里有不少血丝，冷汗从鼻尖上滴落，嘴角还挂着刚才吐出来的血迹，喘得像个破风箱，可谓狼狈至极——而他的那一双蓝眼睛，亮得可怕！
“喂，那个没眉毛的……你可给本大爷听好了！”
他颤抖的手，把护额托起来，贴在额头上。
“快登记在你的手册上！——”
脏兮兮的两个手拉住带子，唰得一声，狠狠地绑成了个死结。
“早晚有一天会成为火影的男人——我，木叶流忍者，漩涡鸣人！”
他站直了身子，抬起头来，一双蓝眼睛，瞳孔几乎缩到针尖大小，狠狠地盯着那个耍大刀的男人，惧怕被从他的身体里完全赶出去了，他流着一头的汗，身体兴奋得直发抖，压低声音对一边已经摆脱恐惧控制的同伴说——
“喂，佐助，你过来！——我有个计划！”
宇智波佐助短促地哼了一声，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没想到你也会团队合作啊……”
本来也没打算过就这样束手而逃，没想到这家伙，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还能有计划……
还真是令人意外的忍者啊。
鸣人看着佐助的眼睛，他语带嘲讽，而他却从中读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告诉他，和这家伙的合作，能成！
于是他半侧了头，冲他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语，缓慢而又肯定地说：
“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吧……”
“哈哈哈哈……还真是小鬼啊，这么有把握啊……”
再不斩的水口口张狂地笑了，一股杀气缓缓的蔓延开来，卡卡西感到了这变化，如果说之前他的三名部下还有逃走的机会的话，那是因为再不斩只是要杀掉达兹纳，但是这次，他感觉到再不斩是认真起来要杀掉他们全部人了！
“不是让你们赶紧逃吗？我被困住的时候就胜负已定了！你们的任务是保护达兹纳先生，你们难道忘了吗？！”
若果说之前还有作戏的成分在的话，那么这一次卡卡西真的着急起来了。然而三名下忍根本就罔顾他的的命令，也不管再不斩那低哑的仿佛来自地狱边缘的笑声，鸣人突前，佐助策应，小樱则带着委托人退后降低风险，在短时间内完成了阵型的变换。
“大叔……”
鸣人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达兹纳，他们的任务是为了保护这位老先生，而现在明明有机会逃走，他们却为了解救自己的老师与强大的敌人作战，把他滞留在了危险中。
毕竟他们的行动还是要以委托人的意愿优先的。
幸而大叔没有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
“说实话，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事到如今，我也不会说什么想活的话了，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真的很抱歉！”
“所以，接下来，你们就尽管去战斗吧！我会尽全力配合你们的步调的！”
那老头儿满脑袋都是刚才吓出来的汗，声音发抖，四肢僵直，还硬咬着牙装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喂，一脸的正义凛然。
鸣人都感觉自己有点看不过去了，但现在不是内疚的时候，只好说：“那就好，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老头握拳，坚定地点点头。
说话间鸣人和佐助两人缓缓向侧面挪动着步子，显然正面进攻并非明智之举，再不斩的水口口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戏谑地看着这三个徒劳挣扎的下忍，一动不动等着他们来攻击。
鸣人递给佐助一个眼神，一息之间就极速从侧面冲上去，飞起一脚直攻再不斩门面，被他一肘挡开，他却反手抱住他的右手，封住他的动作让他门户大开。此时佐助已经到了再不斩跟前，手里的苦无挥向他胸前，却被他一手拗了手腕制住，随即一脚踹飞出去，而鸣人也随着他这一脚的收势被甩飞出去。
“可恶，好强……”
佐助拿手背蹭蹭自己嘴角的淤青，丝丝的疼。早在卡卡西被再不斩踹飞出去的时候，他就体会到他的体术之强，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水口口，就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看来击倒水口口是不行的了，他们要换战略了。
佐助看向鸣人，发现鸣人也正在看他，他们想到一块去了，只等对方行动了。
水口口在甩开他们后仍然站着没动，它沉默不语，倒是本体发出了一长串的怪笑——
“小鬼就是小鬼……这样的忍者游戏你们打算玩到什么时候啊？”
“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双手就已经沾满鲜血了，嘿嘿……”
他一副得意又痛快的样子。
“鬼人，再不斩。”
卡卡西斜睨着他，缓缓念出了这个仿佛带着地狱阴森气息的称号。
再不斩似乎有些惊讶：“唔，看来你对此也有所耳闻嘛……”
卡卡西没有回应他扭曲的虚荣，他像是陷入了沉思，回忆起加密资料中的信息——他无意让学生知道这些血腥的内幕，这绝对会打击他们对敌的信心。但现在看来，这群小鬼的自信有膨胀的有点过头啊。面对再不斩这样危险的人物，也许把这些告诉他们，才有助于让他们尽可能地活下去。
旗木卡卡西，他决定向部下们说出桃地再不斩，这个雾隐鬼人血腥的过去。
“之前，在雾隐有一个叫［血雾里］的村子，那里的忍校学生要成为忍者，有一个最大的难关——他们的毕业考试：让学生互相残杀。”
“天啊……怎么能这样……”
他们三个看起来像要吐出来一样紧张。而卡卡西没有停下，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才正是再不斩的可怕之处。
“原本吃同一锅饭，相互谈论梦想、一同竞争互相帮助的同伴，两两捉对厮杀，直至有一方力竭身亡。”
“卡卡西，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再不斩本体的目光，锥子一样锁死在卡卡西身上，不过他不是因为被提及过去感到不快，实际上而是在因此得意——毕竟旗木卡卡西这样级别的忍者，可是很少会评价一个人的。
卡卡西没有理他，他继续说。
“而在十年前，雾隐的考试，却因为一件事，不得已作出了重大的变革。”
“……变革？”
到底是什么，能称得上是变革？还逼迫一个忍村放弃了坚持多年的习惯。
“那一年，出现了一个恶鬼……”卡卡西的声音低下去，他丝毫不希望部下和这样的恶鬼对上，但是似乎有必要向他们强调对手的残忍与血腥，他自己都不确定接下来这番话说出来，到底是透露出的情报对部下更有用，还是更加助长了再不斩那种扭曲的虚荣心。
“…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点彷徨，一个还没有取得忍者资格的小孩，杀死了那一年全部的一百多个考生，除了他自己，一个都没有留下。”
“你们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敌手。”
卡卡西淡漠的声音里，冷汗，顺着每一个人的后脖颈往下流，把被雾气沾湿的衣服，彻底贴在皮肤上。刚才燃起来的热血，似乎也随着这声音，一点点冷了下去。
沉默在他们的心中蔓延。除此之外做不出其他反应。
那个蒙面男人桀桀发出一长串怪笑，仿佛回想起了往昔的光辉岁月，他笑弯了眼睛，面容都扭曲起来，头微微扬起，控制水牢的那只手纹丝不动。
“真是……太有趣了……”
“！”
□□相撞的声音伴随着佐助的闷哼声，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飞出去好远了！
就在刚才本体说话的时候，水口口动了！下忍们看见他是怎样消失，又怎样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但是没有一个人的身体能跟得上眼睛的反应，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人里最强的佐助已经被他一个肘击重重地砸进地面里了！
“去死吧！”
“可恶！影口口术！”
鸣人身边炸响一片，他分出了大概二十几个影分身，一股脑拥上去，抱腿的抱腿，拉胳膊的拉胳膊，暂时封住了水口口的行动，佐助则趁机从再不斩的攻击范围里脱离出来。
在围困过程中，鸣人的本体被再不斩踹了一脚，连连后退，也就干脆借此脱身，回头去看佐助。
他脸上有血，平时那张白皙傲慢的脸上多处一块淤青，格外扎眼，鸣人想要好好对他一通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肿着，灰头土脸，甚至比那个混蛋更惨。两个同样狼狈的人对视一眼，有了决断的同时，又震惊于对方能如此快领会自己的意思——鸣人在后撤途中再次分出一波影口口，再次缠住再不斩的水口口，然后就在口口被打爆的嘭嘭声中，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件东西，甩给佐助——
“接住！佐助！”
“！”
是螺旋手里剑！
鸣人自己不会用，但他知道佐助会用这个！
而且这个入手的手感，错不了……！
佐助微微眯眼，喀嚓一声迅速展开了手里剑的扇叶，身体背向一脚蹬地，猛地拧腰，以最大的力量把手里剑甩了出去！
“风魔手里剑——影风车！”
原来如此啊，鸣人……
…不过这样的表现，对你而言堪称上佳了。
“都说了这样对我是没用的……嗯？”
再不斩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原本直冲水口口的手里剑几乎擦着水分身的边拐了个弯，向着再不斩本体的方向激射而去，转瞬只剩残影，水口口根本来不及将它打落！
“都说了是小把戏了……”
再不斩根本没有躲闪，右手插进水牢里，根本没有限制他的实力，只是伸手轻巧地一捞，他就单手将高速旋转的手里剑接在了手里！
然而利器破空的嗡鸣声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近，他这才注意到，是影手里剑！除了他手上的这把，还有另一把手里剑正拦腰向他斩来，并且已经到了面前！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飞速旋转的手里剑，离再不斩那么近，避无可避。可是突然，他腰部猛地用力，整个人猛然拔起，双脚在水面上借力，竟然以一个不符合常理的动作跳了起来，双膝过胸，从脚下让过了旋转着的另一把手里剑！
小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知道再不斩的体术很强，可是从来没想到会强到这个地步！他们没希望了！
手里剑的破空声划到了身后，再不斩不禁为自己吹了声口哨：“干得漂亮！就说了你们还太天真！”
只有佐助唇角微微弯起了一点了然的弧度——会这么简单么？这么容易就结束的话，也称不上是他和那个吊车尾的合作了！
只听“砰”的一声在背后炸响，出乎所有人意料，鸣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再不斩听出了这是忍术解除的声音，果然，自己背后不足五米，就有一个明显的气息，是刚才那群下忍中的一个。
中计了！
身体还在半空中，不能自由移动，然而这也正是那群小鬼的目的吧——在听到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之后，身体的报警机制就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本能地向旁边一闪，飞射的苦无避开了要害，只在再不斩脸上划出浅浅一道口子，然而控制水牢的右手也不由自主脱离了，几乎一瞬间，困在里面的旗木卡卡西就抓住机会，破牢而出！
小鬼！可恶，这下麻烦大了！
卡卡西，自由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强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