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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意外的收获 ...

  •   我以为陆沅会像在旷野中那样,追赶上来保护我不在黑暗中摔倒;

      我以为陆沅会因为担心我真的胡来,发个短信或来个电话予以警告;

      我以为陆沅在听了我最后那句告白,能动摇他本也不怎么坚定的决心。

      可我错了,正如他说的,我可以以为,随便我怎么以为,但他的决定不会改变。

      周日…周一…他没给我一丝音讯,就在我安慰自己他一定又在到处排兵布阵,奔波在城市与城市之间,却在下班时看见他的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可即使这样,每天早上,我依然会在走出弄堂时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那黑色的车子停在某个角落,好让我大步上前撕下陆沅的假面具!可惜他实在伪装的太好,让我找不到半点机会。

      公司里,部门内,大家依旧,吴愈杰在工厂与办公室两头奔忙。他真的没再提感情的事,只是与我就公事进行交流。

      一下子,两个男人似乎都对我失去了无比高涨的兴趣,我从炙手可热的香饽饽,沦为不值一文的路边石。这种落差让我恍惚,之前的种种是否只是黄粱一梦?

      部门里几个新产品和新工艺的研发过程终于进入到最后提交材料,申请专利的步骤,我忙碌的协助着从北京来的专利代理公司准备着各式各样的书面材料。由于时间紧,申请的品种杂,涵盖的范围广,需要的资料多,准备的样品必须完整齐全,从周二开始,我几乎天天加班到很晚。不过亏得这样的忙碌,让我回到家除了洗漱的力气,再也没多余的精力胡思乱想。

      转眼又一个周六到了,可以暂别紧张繁杂的工作,可我为什么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为无从打法时间而烦恼呢?

      吃过午饭,妈妈边收拾着桌子边叮嘱不可以马上躺下,会消化不良,我心里闪过一丝苦笑,现在就算让我睡,我也睡不着啊!

      坐在椅子上,把脚往书桌上一搁,翘起椅子的前腿,身体往后仰,阳光正好射在脸上,晴朗的冬日,午后的太阳还是有些刺眼,我闭上眼睛,看到一片红色,这颜色就如同陆沅“借”我用的汤杯那样令人觉得温暖。

      陆沅到底在担心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指使我去做什么呢?我想,这事肯定不简单,不正大光明,违反公司规定是在所难免的,没准儿还有悖法律法规,以至于他宁愿逼我离开,也不要我犯险替他拿这张可以反败为胜的王牌。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我能做而陆沅做不到?到底是什么秘密我有机会探听,而他无从知晓?

      吴愈杰?吴愈杰和李博是亲戚,现在又是研发部的一把手,他所了解的事情,就算陆沅撬开他的嘴,也未必能得到;而我也许只需要轻轻吹口气,他就会知无不言——可上次我在小吴电脑里看到的,陆沅也知道啊,看来他的消息也不是独一份的。更何况现在吴愈杰待我比普通同事还普通,比一般下属还一般,哪里还有机会施什么“美人计”啊!怪来怪去陆沅自己,谁让他没事而跑去吴愈杰家里接我,还说了那些有的没的让对方听到!

      Amanda?杨开说Amanda手里有着公司高层灰色收入以及其他一些资料,其中肯定有可以帮助陆沅的,否则那天她也不会跑到陆沅家里谈“合作”啦!可我虽然跟Amanda共过事,但要说套她的话,恐怕陆沅本人比我要合适一千倍,一万倍还不止吧。

      杨开?和我熟悉,又有可能知道些公司内幕的,除了杨开,再想不到其他人了,他可能从Amanda或苏部长那里知道些,可看他最后给我写的那封mail,又不像了解其中细节内幕的,何况他现在□□也不上,手机又换号码,不知到哪个角落疗伤去了,等他再出现,黄花菜都凉了!

      我的交际圈就这点儿了,可到底谁才是那个能让我下手干点违法乱纪事儿的人,为陆沅解燃眉之急的呢?

      我头痛得都快炸了!据说,人的身体会把感官的敏感度集中在最严重的伤害上,意思是假如我现在去把手弄折了,或把脚弄伤了,可能头就感觉不到那么疼了——可惜我胆小,害怕这只是江湖传言,万一不灵,岂不是赔率夫人又折兵?还嫌自己现在不够惨吗?

      爸爸讨好地走进来提醒,我爱看到言情剧5集连播开始了,我依然闭着眼睛,只是挥挥手表示不看,虽然这样极没礼貌,可我更害怕睁开眼睛看到爸爸一脸担忧的样子。是啊,做父母的哪能看不出孩子的异样;可当孩子的,谁又愿意这样无精打采,心不在焉,傻傻坐在家里发呆?我也想如平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和爸妈说说笑笑,然后抱着零食,让那些电视剧赚走眼泪——可凭良心讲,我现在的处境比韩剧还韩剧,比悲剧还悲剧,根本用不着看那些全属虚构的情节。

      黑夜来得真快,一天又这样结束了,早早躲进被窝,却久久翻来覆去。房门轻轻地被推开,我赶紧闭上眼假装熟睡,然后门又被轻轻合上。我默默在心里说着谢谢——本来这个周末我是一万个不情愿回来,就怕爸妈问长问短,心里已经够烦够乱了,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可出乎我的意料,他俩竟然步调一致地什么都没问,特别是妈妈,让一个更年期妇女忍住对孩子异常行为的担心好奇,实在是很难为她的!他们只是烧了一桌我爱吃的菜,也不叫我洗碗筷,更没让我倒垃圾买酱油之类的……爸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不敢多说一句的样子,让我觉得既内疚又无奈。

      翻开手机,还差几分钟就到午夜,真的该睡了!突然叮咚一下,有短讯进来,我的心律一下子骤然上升,会是他吗?会是他吗?整整一周都躲在我生活之外,是不是也熬得很辛苦?以前他也曾因为工作离开,也有过7天没联系的先例,难道这是他的极限?

      我紧紧攥着手机,重又体验了一把高考时候打声讯电话查询考分那种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心情。

      坐起身来,深深吸了口气,暗暗祷告:“菩萨啊,神仙啊,无论内容是什么,一个字两个字,哪怕是空白一片也好,只要让我看到发件人能显示他的名字,明天我一定会去庙里烧香磕头!”

      当按下快捷键前一刻的期待被后一刻的失落所替代;当7天后陆沅再次回到我生活中的梦想被现实中一条垃圾短信所摧毁;当我伸手就能触及到的祥云一下子变成面目狰狞的魔鬼……

      突然一阵恐惧,我使劲按了按胸口,才发现,这一次,我把比钱包还要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我的心丢了!

      手机待机结束,无边的黑暗一下子聚拢起来,压迫着我,让我喘不过气——他是真的离开我了,无论有多迫不得已,无论是否也带着痛楚与不甘,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让我死心。

      是吧,这就是男人吧!感情不是他们人生的全部;

      是吧,这就是男人吧!今天他能把你捧在心上,明天也能把你抛在脑后;

      是吧,这就是男人吧!他宁愿选择两人孤独与伤痛,也不愿放弃自己争强好胜的自尊心。

      而我,则成为了这场战争中最无辜的牺牲品。

      当时间流逝,他对我的这份真挚情感已然随风消散时,我是否也能走出他给我造成的这片阴霾?

      浑浑噩噩到了周日,坐公车回老房子,摸出的是他给我充的交通卡;打开门,玄关旁躺着他赔给我的皮鞋;衣橱里,挂着他买给我的衣服;床头边,站着他送给我的保温杯;房间里,散播着他留下的气息;心里面,抹不掉他铸上的烙印。

      我脚一软,扑通跪坐在地板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被爸妈询问是否到达的电话铃惊醒。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多一种体验能让人生更完整——我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需要依靠这种不痛不痒的大道理过日子的时候。

      周一代理公司人员做最后检查时发现竟然有装订错误和材料缺失,可下午他们就要回北京了,资料没办法跟他们一起走,申报工作原本计划明天展开的,这下可麻烦了,惊动到吴愈杰那儿。翻看如山的铁证,听着指责,感受着同事们的冷眼旁观,突觉鼻子一酸,眼泪扑哧扑哧地掉下来。

      泪水搞得吴愈杰手忙脚乱,原本强势的口吻温和下来,同事们也都心软,连代理公司的人都出面打圆场,说耽搁一两天没关系,明天快递也可以。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眼泪不仅仅是对工作中这样的低级错误感到惭愧,更多的是冲刷这些天以来因为陆沅我所承受的打击和委屈。

      时近中午,我独自在6楼会议室里做补救,偌大的房间,A4纸铺天盖地,我忙活了半天,也没把出错的内页全部挑出来,看着满眼的白色,我有些沮丧,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休息一下吧!”抬眼望去,一个挺拔身影站在门口。

      “部长!”是吴愈杰,手里还提着外卖。

      “我给你带了午饭,吃一点吧”他一边往里走,腾出一块空位,示意我过去坐。

      “其实,我不怎么饿”我想拒绝这份好意,一方面我真的不觉得饿,另一方面,我想抓紧时间,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再欠吴愈杰的人情。

      “你要是不吃,就代表你还在生我的气”吴愈杰坚持着,让人没办法推辞,“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的胃要是一直这么空着,肯定又要犯病的。”我讪讪地接过他递到面前的勺子,捧住已经打开的海鲜粥,说着谢谢。

      “上午,我的话太重了,而且又在那么多人面前,我向你道歉”吴愈杰在我身边坐下,一手搭着会议桌,斜身面对我。

      “不,不,部长,是我做错了,那么简单的事情,我还粗心大意成这样,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我诚惶诚恐,上司批评纠正下属的错误天经地义,他这样的道歉是我承受不起的。

      “不要叫我部长”这种称呼,他听着扎耳,“不能还叫我小吴,或者直接叫名字吗?”

      “不能!”直接的否定他的提议,我不想把简单的关系再复杂化。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吴愈杰没继续在称谓的问题上纠缠下去,话题一转。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吴愈杰其实是明知故问的感觉。

      “是不是感情上的事?”看来他直接的程度比我也差不到哪儿去。

      感觉自己被粥咽了一下,不能否认,也不想承认。

      这粥是不能再吃下去了,这话是不能再听下去了。

      “谢谢部长,多少钱?我等会儿上去还给你。”盖上盒盖,作势起身,想以继续工作的理由终止这场谈话。

      “别提钱,但我们需要谈谈!”吴愈杰一把拉住我的手,硬生生把我拽回座椅里。

      好吧,领导提出要找你谈话,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当面拒绝呀!

      “虽然最近我常常不在公司,可我也知道你从上周开始整个人就不对劲,做事没精神,常常心不在焉的”我低着头,手里捏着衣角,听他说,“我的想法,你很清楚,而且,我可以说,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没改变过,只是我答应给你时间,不逼你,所以希望你能慢慢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可工作不等人,今天的事就是你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的结果。这几天是我们部门这多年研究成果最后冲刺的时刻,我不希望出一点点差错,特别出在你身上!”

      我把头放得更低,吴愈杰说的没错,如果因为我的失误,连累了同事,连累了项目,到时候,难辞其咎,吴愈杰想保也保不住我。

      “感情没法控制,这一点我没资格说你什么,但是我们都是成年人,即便控制不住,也至少要尽量克制!”吴愈杰的一番话中听中肯,说得人心服口服。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有谁伤害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没有,真的没有!”由始至终,都不能说陆沅是存心要伤害我,他只是两弊相权取其轻。况且,吴愈杰这就有点做作了,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除了陆沅还有谁?倘若我嘴里蹦达出第二个男人的名字,他能接受得了吗?

      “那你和陆经理现在……?”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提问。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终于,我还是被逼着承认。

      吴愈杰那明显的长舒一口气有些惹火了我:他现在算是看我笑话?接下来是不是要讲什么他早就说过陆沅不是什么好东西之类的?还是觉得陆沅不要我了,他就有机会了?其实,害得我们这样的不就是他还有李博吗?要不是他们与陆沅之间的内斗,我何至于要陪葬掉这份美好的感情?我开始不理智的迁怒。

      “打起精神来,他不值得你为他这样!工作的时候还是要集中注意力,一忙起来也许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时间来不及,我找个人下来帮你!”奇怪,吴愈杰并没如我想象那样积极地“趁热打铁”,而是三两句话结束了这次午间谈心,离开了会议室。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仿佛达到了什么目的,证明了什么结论 ,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5点了,我压根儿就没见到半个来帮我的人影,好吧,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我直了直腰继续埋头苦干。吴愈杰没再找我,也没再表示他的关心,这让我感觉到些许轻松。

      终于干完了,抬头看时间都八点半快九点了,再三检查准确无误后才想起来,装订机在一楼办公室,这时候,何晓晓早就锁了门回去了吧!不死心的到一楼看看,果然大门紧锁,只能明天上午再装订了。

      咦?售后服务部的灯还亮着,我们公司现在搞24小时售后了?这成本也太高了,服务也太好点儿了吧!又或许是有人跟我一样加班到那么晚?不知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还是纯粹的好奇,我走到售后门口向里张望,竟然看到龚雪晴噼里啪啦打着电脑,看来我们真是难姐难妹。

      “那么晚了,你还没走啊!”我招呼了一声走进去。

      “你不也没走吗?”

      “我犯了个的错误,今天一天,马不停蹄,一刻都没歇,刚刚才全部弄好。”我吐了吐舌头。

      “那你这错犯得够大的!”龚雪晴就是这样,想说什么说什么,直言不讳的很。

      “你吃饭了吗,我有饼干,我去拿给你啊!”

      “好”说完,她又专注地开始打字。

      我上楼锁上会议室的门,拿了饼干,整理好包,准备和小龚聊两句就直接回家。

      “听小何说你现在一个人干两份差,苦不苦啊?干脆跟顾彦一样,走了算了!”我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把饼干拆开递给她。

      “咳~~~现在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啊!”雪晴伸了伸懒腰,扶着脖子动了动脑袋,“我可没顾彦那么好运,你知道吗,她现在可是国家公务员!这年头当公务员多难啊!谁让人有个手握实权的舅舅呢!”

      “是吗?那她毕业的时候干嘛不直接拿铁饭碗?还来我们这儿?”我有些怀疑龚雪晴消息的准确性。

      “这谁知道,可人家现在不是去了吗?你这什么饼干?挺好吃的嘛!”

      “那是你饿了,吃什么都好吃!”我笑着也拿了一片嚼起来。

      “咳,想想我们当初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顾彦天生命好,你呢傻人有傻福,Amanda有本事,就数我最惨!”大概是真的被王一达整得很惨,以前从不知道龚雪晴也会抱怨。

      不过说我傻人有傻福,这句话从何而来?我承认自己人傻,可这傻福我可没沾到半点儿,回头想想,自从离开了一楼,我这日子就没好过!

      “你看你跑到7楼,离大老板们那么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什么好事儿比起我总先想到你啊!再说Amanda,现在不说整个公司,起码整个公关部都得看她的脸色,听她的命令吧!你再看我,成天累死累活的,这加班加点都是家常便饭,王一达还老挑我毛病!他就是看准了我不敢辞职!故意为以前的事打击报复!” 见我摇着脑袋,对她的话表示不认同,龚雪晴立刻搬出血泪史加以佐证自己的说法。

      “你别说,当时我还真佩服你!背地里说说也算了,当着面你也敢对他和Amanda冷嘲热讽的,现在落到他手里,你想不惨也难啊!”听听她的话,倒也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我除了放放马后炮,也没什么话可安慰她的。

      “哼,他以为他是谁?Amanda看得上他?人家Amanda抱的大腿比他粗多了,他呀充其量也就是个幌子,挡箭牌!”龚雪晴一脸不屑,王一达在她眼里反正是比烂泥还烂泥,比垃圾还垃圾。只是Amanda竟然不是和他好,可为什么我们大家都会那样以为,连杨开都那样说呢?

      “真的?不是王一达?可他们俩出双入对我们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的呀!那能是谁?”

      “嘿嘿”见我有兴趣,龚雪晴来了劲,故作神秘,“你猜!”

      当我把所知的的男性部门经理都报了一遍,并统统被她否定后,她才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说“是贺总!”

      “贺总!?”

      “嘘!轻点儿!”

      “哎呀,这旁边又没人!”我为原谅自己刚才的惊呼找理由,“怎么会呢?贺总的人看上去多正派啊!你可别瞎说!Amanda也就是爬上公关部了,才踢走王一达的吧!”

      “我瞎说?我怎么会瞎说!是王一达有一次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漏出来,被我听到了!”龚雪晴再一次不满自己的话被怀疑,“那天,我经过走廊,听见他在电话里说什么,‘我会转告Amanda在老地方等的’,‘您放心,没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大家都以为是我和她’瞧,这还说明不了问题,什么才能说明问题?”

      “可就算他们俩没在一起,也不能证明另一个人就是贺总啊!”如果龚雪晴的确听到的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证明王一达的“清白”。

      “这话是没错,但你要知道,我在一楼,窗户旁边就是停车场,有好几次我都偷瞄到Amanda从贺总的车上下来,然后立刻分头行动,鬼鬼祟祟的!你来公司时间短,所以不知道,王一达其实就是贺总一手提把起来的,这样想想,他替他的主子背个黑锅,也就不奇怪了!” 龚雪晴言之凿凿,让我不得不信,Amanda真是不简单啊,这关系藏得那么深!我们朝夕相处了一年多,愣是谁也没发现。这样分析,我们一楼这个部门当初成立得奇怪,而后解散得莫名就都解释得通了。

      “好啦,吃完了,谢谢你的饼干!”龚雪晴把饼干屑都吃得干干净净“我要继续努力了,把这几张海外的打完,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你在打什么?”因为她的话,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到电脑屏幕上。

      “是我们公司海外客户的名单,地址,联系人,联系方式,还有他们所使用的产品啊,用量之类的。王一达脑子有毛病,嘴上说是信任我,说什么那么完整的客户资料他只放心我来处理,其实就是想办法整我!我要知道这些干嘛?有问题的自然会找上门来,没问题的,知道那么详细有屁用啊!”龚雪晴愤愤不平地继续抱怨着。

      我猛的意识到,今晚自己从龚雪晴嘴里得到的是如此意外的收获:

      陆沅是做市场营销的,关键和王牌就是客户,如果他手上除了国内客户资料,连国外的都详尽的如同小龚现在在整理的这一份,那岂不是大大加重了与李博对峙的砝码?而客户资料对于一个销售型企业来说,就是命脉,是重中之重,透露这种信息绝对是违规违法的。我和小龚熟,陆沅又不熟,而且,周瑞本来就和陆沅有过节,防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乖乖把手上的客户资料交给他?这么看来十有八九是陆沅想让我帮他从售后这里弄客户资料,却又害怕万一查出来,让我背上泄露公司机密的罪名。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陆沅是为了贺总才跟李博他们杠上,而王一达又是贺总的人,那陆沅要看这份名单,自然是贺总一句话的事,怎么还用得着我这等小人物曲里拐弯地偷偷摸摸?何况他们个个都跟人精似的,会想不到这点?贺总在公司那么多年,根基那么深,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他哪件不知道?如果说陆沅只是出面扳倒李博的那个人,可最后得利的是贺总呀!为什么贺总不肯动动小手指帮帮陆沅?为什么还让他一味挨打,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要么,是我这种底层老百姓实在无法理解与揣测那些大人物深谋远虑的运筹帷幄;要么就是贺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决定放弃和牺牲掉陆沅这颗棋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龚雪晴道别,走出公司,再回到家的,只知道当我理清这些头绪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夜也已经很深了。

      我打开电话,几次想拨给陆沅,却最终都没有成行——连我都分析得出来,陆沅会没感觉?他肯定早就意识到贺总的态度。可既然这样,既然贺总已经不值得陆沅为之战斗,他干嘛还要在陷在其中?他的脑袋是哪里进水了吗?商人的本性去哪里了?任何事都要有利可图才值得去做啊!现在非但看不到利益,反而还把我给赔了!

      正应了吴愈杰今天的话,这种人真不值得我对他这样挖心掏肺的!本以为他是如何聪明的主儿,现在看来,整个儿就是一糊涂蛋嘛!!

      我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越有道理就越气,气得我连自己睡着了也不知道;气得我连手机滑到床下,撞到了快速拨号也不晓得;气得我连窗下突然响起同我一样的手机铃声也没听见……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留言,大家无不对突然的更新表示惊奇,这让我觉得又自责又开心。自责的是,这速度实在是慢,倘若我是读者,早就忘记这里了;开心的是,虽然写了3年那么久,虽然有很多人来了,又离开了,但至少我的舞台前还有观众,只要有一个观众,朱祝和陆沅的戏码就会继续演下去。
    基本上我已经把结局的框架全搭好了,关键场景也写作稿纸上了,还需要润色,串联,大约三四章,最多五六章《如果不说》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我希望最后的结局不会让大家失望,
    我希望当落幕的时候,能有哪怕一点点掌声。
    祝 大家 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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