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菜鸟和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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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红色的昙花，那是属于你的花朵。
最后一个被黑暗所笼罩的平安夜。魔女用不属于她的宝物降下了黑暗。伟大的英雌与女恶灵展开一场恶斗，终于英雄凯旋而归。
这段话是书本上关于5年前的记载。
可你真实的笑容，只有我才知道。
“嘻嘻，你赢了呢。” 战败的魔族撩开她那不祥的黑色袍子。其实，她只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女子摇摇晃晃的跌落在冰冷的冰上，像极了一朵美丽的昙花。只是，花瓣上的醒目的深红色痕迹在吞噬着花朵的生命。
昙花一现。
昙花一旦开花了，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沉睡在冰层中的晶莹剔透的花骨朵，停止的时间,只为了等着最后的诀别。
这两句话无声无息的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伴随着是心肌缺氧般一样的麻痹。因为面前的女子，哪怕多少年，弯弯的眼睛依然未变。
小雪！！ 结冰了的世界，可当我看到她，我的心跳在加速。
我感觉得到，胳膊上的肌肉在颤抖。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并不知道，是小雪身负重伤还是因为再次看到她而惊喜。
我不应该这样。她是敌人。
醒目的决心和瘫痪的肢体，完美的陪衬了此刻的气氛。
可我只想呐喊一句：为什么，要这样有气氛？为什么？
“本洋，我终于可以这样叫你了。”我的名字，她的声音。这样久违的称呼，在干枯的记忆死海中激起了涟漪。“太好了呢。”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在努力压下那股贯穿血管的波动，不经意的抬眼之间，看到这位凋零的花朵轻轻的咧嘴，轻轻的笑了。但是她不该这个时候笑。因为她无法负荷不了这样的剧烈的动作。
对，是剧烈的。哪怕，只是面部运动。对她来说，都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小雪！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你现在不能动。你现在任何动作都会加速伤口的恶化。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不要乱动！
我对她怒吼完才发现我的脚早已迈出步伐，那只伸出的手，迫切的想要阻止这个不知道自己情况的笨蛋。我自己都没发现，前一秒还把她当敌人的我在看到她的笑容后，居然想帮她疗伤。
周本洋，快点救她。因为有一个声音在敲打着我的意识。
救她？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而我对个想法很是吃惊。我强止住自己的脚步，停在半空的手握成拳，才甘心垂下。
这种对立身份下，我不该救她。她是敌人。我的理智很明确。是与否，从来都是简单的选择。我不应该救。我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哪怕这样，她还是小雪。虽然我很理智，但是情感的选择却从来不是那么简单。她的抿嘴一笑，将我的理智的火苗统统浇灭。她是会叫你“笨蛋周老师”的小雪啊。
周本洋，她是墨小雪！！那个你一想起就会笑的墨小雪啊！周本洋，你敢对神发誓，你想她死吗？你真的想至她与死地吗？来自灵魂深处的一道道问题仿佛一双紧紧箍住我的脖子的手。
我的鼻子无法呼吸。
我的器官在严重缺氧。
小雪。。我心虚的移开眼神。我的眼前出现一幅图。图中，阳光漂白了女子此刻黑衣，朦朦胧胧之中，我甚至看到了别在白色衣裙上的红蓝色校徽。那是我们俩都很熟的标志。
“唔，我奶奶老糊涂啦。她跟我的说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呢。”ˇ＾ˇ
“好难啊。我才不想离开这里呢。我要一辈子留在这里。”〒_〒
“那个，周老师，我可以只对一半吗？”^_^ “可以吗可以吗？”
“周本洋，你等着，有一天我会叫你的名字的！！”
安详的金色之中，跳动的声波以及女孩脸上太过自信的神情，填满了我的视线。
是的，我认识她。她是我无比熟悉的墨如雪。
。。。不。我并不想小雪死。我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心里坦白。
我应该是优秀的战士。
我能假装不知道心中的心跳。
我也能冷静的按照命令去面对敌人。
甚至，对于给予的任务，我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但是我还是无法对灵魂撒谎。我希望她活下去。哪怕，我并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我本来没想到会这样。我的任务只是与她谈判。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握着价值连的秘密，以及她的谈判要求是见到我。
我知道的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我必须再次征到这个海边小镇。
我本来真的没有这个结局。只是，之后的一切完完全全超乎了我的意外。
^_^ 面对我的失神，小雪微笑着了我一眼，她的笑容却很不听话的加深了。我隐隐约约感觉有不好的预感。她仿佛知晓了我的私心，可她似乎不打算让我如愿。
小雪，我宁愿你不要这样。我宁愿你保留体力。
我的惊恐和她的随意，呵，为什么要有这么明显的反差。
“您说过好人死了就会进天堂。坏人死了以后在地狱里的。”小雪拉起我的手，她身上有伤，动作很费力。唉，小雪。我动了侧悯之心，没有拒绝她的任性。
“哎，我做的蠢事了太多了。这样一定见不到奶奶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嘟起嘴。只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继续任性妄为了。小雪不知道此刻我有多么的焦虑。她的黄金时间再一点点的消失。可我居然还任由她继续任性。
“如果你在天堂见到了奶奶，可不可以替我向她问好？”然后，她看了我一眼，笑了。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的单纯。
可是我和她都早已不是当初的我和她了。
“对了，你记得跟奶奶说，小雪很想她。只是。。可能。。。”断断续续的词语是消亡的前兆。
。。。好！如果我还能记得的话。我用一个字快速的停止她继续自语。同时，我对这样的对话很是无语。天堂呵，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得了天堂。其实想一想，我也是个罪人。
“周本洋，我好冷。”她的任性行为直接导致了她猛咳了两口血。我们的周围，开起了美丽的红花。这些花，美丽的刺眼。
“。。。”我有点惊讶。
“周本洋，你是个笨蛋。”小雪突然往我身上靠，而我出于习惯伸手接住她。她的手环住我的右臂。她的黑色衣裙染红了我的白色的衣襟。“可是，哪怕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你啊。”
。。。。。。。
！！！！ 我的确有怀疑过，但是那时我已经离开了这个小镇。我从没想到会真的在有生之年，听到她说出口。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很想说对不起。可是。。
“你不用回答。我肯定熬不过今晚了。”小雪看我开口，笑着打断我。
“笨蛋，为什么你不留下来？”她本想狠狠的捶我，但她的手仅仅只是擦过我的脸。红色染红了我视线。
“如果你没有走就不会这样了。。”她喃喃自语着莫名其妙的话。打湿我的前襟的温暖的温度，是血还是泪，我已无法分清。
“对不起...”
那时我并不知道小雪的任性背后的意义。因为明明她不需要那样做的。她明明是可以得救的。可是她明显是故意的想要加速生命的枯萎。
真实的始末缘由，是很久以后的后来我才知道。
后来我才明白。她的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咳咳，初次与你相遇，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我是个野心勃勃的菜鸟。而小雪，你还是仅仅只是个小孩子。
教会从每个城市选一个人员，用一只豪华的大型游轮来迎送我们这些老师。我们经过半个月的旅程，终于来到这个传说中海边小城。那时候这个地方还有没有机场，那些伟大的建筑都是后来的事情。
刚到这里的时候，我们这些外来的师资并不仅仅是教育这些从来没有接受过西方闻名的小孩。我们除去教书，其他时间和这里的人合作，帮助这个小地方。
“周先生您好。”激动的路人A紧抓着周本洋的手，不肯放开。对此，周本洋心里很尴尬。
“请问您的头发是真的金吗？”聊着聊着就会问他奇怪的问题的村民B。
“哇，你看他们的眼睛是蓝色的。”还有，他们居住的地区附近的妇女们看他们的窃窃私语。
“您有什么不适请务必让我们知道。”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我还年轻，我对这里人见到一口一个“先生”，“您”感到很惊讶的同时也觉得很受宠若。
“上次，有个女人问我能不能给她一跟金头发。我可尴尬了。”偶尔我和同事们聚聚的时候。酒席之间，我们也会互相开玩笑。
“哈哈哈。还有人问我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有个男同事点了点头。
“哈哈，是的。他们跟我们真的很不一样啊。”我开口加入聊天。我们大家虽然来自不同的城市，但是毕竟是在同一个文化下长大。这里的人行径跟我们的习惯有天壤之别。我们的习惯和这里人不一样。。
“不过小地方真有趣啊。。”当然，大家熟了以后，就会扯愿了。
“呵呵，我听说是肯定是因为这里的特产啦啦。”
“哈哈哈，什么嘛，香蕉和椰子吗？”有人举起杯子。“来来！大家为了我们的伟大干杯！”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这是玩笑话，这是我们都知道的玩笑话，于是我们都同样举起杯子。“干杯！！
是的，我们以为我们对一切都很清楚。我们想当然的以为我们不仅仅是师资。这些都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事情。
只是，那时候，我们只知道冰山的一角。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太多的时候，我们在结局定格后才知道真相。
比如，我和你啊。
如果十年前，我和你当时选了不一样的选择，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这样了？
十年前的一切，像土壤里的树根一样深深埋没在我的记忆力里。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清楚？我不知道。只是，不经意的，被记忆的潮汐推进了意识，疼在骨头里。
小雪，如果我们没有来到这里，我就不会遇到你了。
可是，小雪，我更宁愿我们从来没出现在这里。我宁愿那时候我们都拒绝了教会的命令。
如果我们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你就能发光了？
那该多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菜鸟和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