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装13秘笈》河粉炒灵芝

4、第 4 章

　　“父亲，我一定会保护您的。”华灵槎说，“请让我日夜守在您身边吧。”

　　华澈说：“你还是专心练好武功再说罢。”

　　华灵槎脸都气红了。

　　左右见华灵槎下不了台，也很尴尬，华复情估计是想得出什么体面话来圆场的，但他现在就算说再体面的话，也挽救不了华灵槎那愤怒的心。现在在华灵槎眼里，他说什么恐怕都是讥讽。

　　我只好干咳两声，开启装13大法，神秘一笑说：“此言差矣，我看凶徒并非武功高强之人。”

　　“何出此言？”华澈好奇问道。

　　“这个嘛，论武功的话，魔教子弟哪里是华老庄主的敌手？我们只是要谨防他们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就好比这个小厮，乃是中毒而死的，后来才被砍去双手。说不定这个魔教余孽的武功其实并没有上佳，只是善于用毒，不然哪须大费周章将人杀死后再砍手呢？……这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说，有多个人在华老庄主身边留心，也是好的。”

　　华灵槎听了，果然脸色好了，只说：“确实是的，爹你为人坦荡，不拘小节，恐怕有留意不到的地方，为什么不让我帮您呢？”

　　华澈叹一口气说：“你的孝心我也明白了。我经过江湖几多风浪了，哪里有提防不住的？”

　　说着，华澈又对我说：“小兄弟，还未请教？”

　　“不敢，不敢。”我说，“在下是灵山天外宫如花宫主的弟子，庄十三。”

　　华澈说：“原来是如花宫主的高徒。有一件事想请你答应。”

　　“不敢，庄主有什么吩咐，说便是了，晚辈定必遵命。”

　　华澈笑道：“刚刚听你说话，似是个聪明玲珑之人，想必你已猜得到老夫想你答应什么了。”

　　我默了一下，才说：“晚辈愚昧，冒昧猜测一下，说错了的话，前辈请不要见怪……我想，前辈是希望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是的！”华澈道，“武林难得才有一会儿平静，我不想小小风吹草动就惊扰了人心，想必各位掌门也会答应吧？”

　　“好的。”他们如同武侠小说里大多数的掌门一样，台词量和脑容量俱少，除了委屈一下主角徒弟、喊一下口号、误会一下被诬陷的主角之外功用并不大。而戏份稍多的掌门，要么就是黑化帝，要么就是便当预订了——随时要为激发主角的斗志、传功力给主角、传位给主角而挂掉，真真是悲催的存在。

　　按照一般小说的尿性，华澈的便当也是预订了，说不定已经热好了。作为BOSS，杀人预告没实现的话也太伤自尊了。我是看好吹笛子君的——但是，我又怀疑，真的是吹笛君干的吗？他武功应该不错，不至于杀个小厮都要大费周章，而且要起威慑作用的话，杀个更有地位、更厉害的不是更好？再说，吹笛君能控制天魔教主了，想必还能控制更多的人。很可能吹笛君根本没来群雄宴，只是派了人潜入而已。

　　话说的差不多，大家也散了，只是临走前，我还看到华灵槎狠狠地瞪了华复情一眼，跟抢了他十八个老婆似的。大家都相处没多久，可华灵槎的言行已经完美解答了为什么华老庄主不把位子传给他了。这个双Q程度，亲儿子都没情讲啊！

　　我离开了厢房后，没走多少步，就见华复情走了上来。我忙一鞠躬，说：“华少庄主，有什么指教吗？”

　　华复情笑道：“不必见外。其实我是想请庄兄帮忙彻查此事。”

　　“这，这也太奇怪了。”我笑道，“我只是一个无名之辈……”

　　“庄兄不要自谦了。”

　　我道：“可是华兄……其实，我只是感觉有点出乎意料了。”

　　“为何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会怀疑我。”

　　“我确实有怀疑。”华复情仍道。

　　我愣了愣，说：“是吗，真是出乎意料的坦诚。”

　　事实上，我的嫌疑是目前最大的吧？——首先我的来历不明，虽然一大串前缀，但估计没人听说过我，编的话也很容易。第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很大可能就是凶手，这个是刑侦的定律。第三，根据我刚刚先毒后砍手的推理，凶手是一个武功不高但心思细密的人，这一点我也符合了。

　　更符合的是，我还能用毒。只是我会用毒的事，可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嫌疑还更大了。在抓不到真凶的情况下，很可能就拿我顶罪了。

　　华复情说：“但是，比起怀疑，我心中却更相信多一点。”

　　“相信？为什么？”

　　华复情笑道：“因为看出来，你还挺怕那尸体的。怕尸体的人不会是冷血的杀手。”

　　“这个……”我苦笑，“我真的很胆小的，所以请饶了我吧！我是不会参与的，我怕得罪凶手。”这是实话，我要是参与了调查，不就是和吹笛君对着干啦？不行不行。

　　华复情默了半晌，才说：“我明白了，但还是谢谢你。”

　　看着天空漫天飞起的雪花，我心中突然有了个不详的预感。华复情显然是个观人入微者，观乎我眉心微动，就立即问道：“怎么了吗？”

　　“怎么了”可谓是小说高频问句之一，也是体现被提问者水平和人设的一个基本点。如果是矫情女主的话，肯定要绞着手帕说“没事啦，你别管人家了~啦~”，但你要是真的不管她，你就死定了~啦~！当然我也不走矫情路线，我又不是女主，人如其名，我走的是庄十三路线嘛。装13的话，也有两种答法。

　　一种是表情法，表情法也又分类，最经典的是装13必备的“笑而不语”，这种法则可以运用于各个场合。问你啥，你都笑而不语，境界顿时就上去了。除了“笑而不语”，也可以忧愁地叹气。忧愁叹气也适用很多场合，矫情女主也能用呢！但你要是走装的路线，那么笑而不语就是淡定豁达派，而忧愁叹气更添一种慈悲的情怀，看你个人怎么选吧。

　　除了表情法之外，还有一个是只答词组法。比如诸葛亮要装的话，可以在如此：“军师，你有什么计策？”“火。”然后人家一脸迷惑又不明觉厉地追问：“什么？”诸葛亮再轻摇羽扇，说：“曹操的战船是连起来的。”“呃，所以和火的关系是？”“可以用火烧！”“啊！妙极妙极！”

　　但在现实生活中用起来实在很维和：“吃点啥？”“打电话！”“什么？”“隔壁新开一家火锅店，很好吃。”“喔，那就去嘛！”“不行。”“为什么不行？”“因为那家火锅店倒闭了。”“……那跟打电话有啥关系啊？”“所以我们只能打电话叫外卖了。”“……………………吃什么外卖，吃屎吧你。”

　　对于华复情的“怎么了”，既然我要置身事外，那当然就不能告诉他了，词组法都不能用，只能装十三地笑而不语。

　　华复情也不勉强，指着附近的一个亭子，说：“那儿可以避雪。”

　　我道：“雪也不大，走几步就回去了。”我倒好奇了，华复情年纪轻、武功高，还怕这点风雪了？不是应该拽拽的在风雪中负手而立、吟诗一首之类吗？

　　华复情只说：“听胡天宝说你有不足寒症。冒雪而行的话，怕是有害。”一边说着，他一边领我到亭子里。

　　也难为胡天宝想到这点。我又笑了：“那真教你见笑了。也怪不得我那儿的饮食多了不少温补之物，被衾火炉一样不缺，本以为是人人有份，现在想来，大概是特别为我备着的吧。”

　　“这本是待客之道。”华复情说着，拉下了亭子四周的厚帘，以挡风雪，亭中央也备了铜炉，华复情便又开始生了炉火。

　　我看华复情的手势也不是很娴熟，看来他应该是被伺候惯的，我就问：“你身边也没个小厮吗？”

　　华复情默了半晌，才说：“他……就是死于厢房的那位。”

　　啊，怪不得华复情一进厢房看见死尸的时候，低着头很久没有说话。我本还以为他是惊着了，想来心里难受吧。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撩了撩帘子，开了一道缝，风雪乘隙飞来，剐得我眼睛都疼了，还好戴了人皮面具，不让我那吹弹可破的娇嫩广告女主等级皮肤怎么承受得了？

　　华复情说：“庄子在山上，冷起来的话，即使是习武之人也会难受。明天若不下雪，下人们把雪扫了后，我便着人通知你下山吧。”

　　我默了。我是嫌疑犯，这华复情明却仍愿意放我下山，不但因为我身体不好，也是因为我放了话说我害怕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