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尘埃落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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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走到京城之时，局势已然稳定。六王爷大势已去，剩下一些残部正在流窜，韩庚派人追缉中，但桑木国又一次恢复了平静。威远军进城之后，城门口是夹道欢迎的人群。允浩勉强可以骑马，在中在他身边，两个人并排行走。
“在中，你每次都违约，就没在城门口迎接过我凯旋一次……”允浩突然转过头对他说。
“我都上战场找你了……好不好？”
“呵呵~”
“好吧，你下一次凯旋我一定在城门口等你，杀了我我都不走。”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意思？”
“这将军我也不想当了，死人看多了会腻的。”
“嗯？”
在中看着身边的男人，耳旁是震天的欢呼声。允浩没有再继续他们的话题，而是从容的向人群招手，一脸大将之风。
“为什么？”在中不依不饶。
“因为……要继续做将军就代表要娶瑟琪，娶瑟琪就代表不能和你在一起，就这样，不当了。”
“可是……你以为你不当将军就能不娶瑟琪了吗……你的家庭呢？你的父母呢……”
允浩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在中便觉得羞愧。明明说好两个人一起的，为何每次退缩的都是他。为何允浩自己都不怕，他却在这里担心。
“我知道你是怕我难做。但这时我郑允浩的人生，是我郑允浩的爱，不是别人的，没有人可以阻止。”允浩说。
在中懂了，这个男人与自己最大的不同便是他的勇气，不论是上战场杀敌的勇气，还是奋不顾身爱上自己的勇气，都是自己所欠缺的。爱上一个人的过程本身就是改变，改变自己所固有的懦弱走出那个安全的壳。
“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中笑了。
大殿之上，九五之尊端坐着望着众人。
“参见父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首。
“平身。”
“谢父皇（陛下）。”
允浩站在大殿上，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父亲上殿的情形。他紧张地看着四周，牢牢地抓着父亲的手，三跪九叩。这么多年过去了，胜了不少仗，可依旧是跪在大殿之上，听着太监宣读无聊的赞文，领受着一模一样的封赏。自己真真得到什么了吗，他不确定，也不知道。
“……钦赐……”太监终于读完了圣旨，无非又是黄金多少两，封几户候，丝绸多少批，爵位什么什么，不听也罢，反正到时候会有人送上门的。允浩不介意这些，他所紧张的是接下来皇上要说的话，一种不安从心底弥漫，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
“谢主隆恩……”众人叩首。
“好！朕今夜在勤政殿设宴为太子，郑将军和金侍郎接风洗尘！”王座上的人终于开口。
朝散了，太子带着善为去见皇上，允浩和在中走出大殿。身旁是阿谀奉承的人群，允浩却觉得自己好像失聪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
嘴巴上应着，心里却只想快点离开。终于走到了大门口，允浩松了口气。
“你一直都心不在焉。”在中说，“从大殿上开始，眼神涣散，想什么呢？”
“我很不安……”允浩转过头看着他。
允浩突然在中穿官服很好看，印象中这使自己第一次见他穿其它颜色的衣服。虽然在中的样貌总的来说偏柔，但穿上这官袍却别有一番感觉，不怒自威。
“为何不安？”
“我一直以为皇上……会指婚。”允浩转过头继续走，“但他没有。这样我更不安，他到底想干什么……”
在中沉默了。突然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允浩问。
在中没有说话而是跪下了。
“参见瑟琪公主。”他说。
允浩一惊，抬头便看见东方瑟琪站在不远处，笑盈盈的望着他。她身着一袭鹅黄色的长裙，和正殿周围肃穆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参见瑟琪公主。”允浩也连忙行李。
“允浩哥哥不用这么拘礼……”她走过来娇滴滴地说。
“谢公主。”
但瑟琪这一次依旧没有让在中起身的意思。允浩看了低着头的在中，又看了看瑟琪，决定和在中一起跪。
“允浩哥哥起来吧，不用给我行礼的。”她以为允浩没听见，又说了一遍。
允浩没动。瑟琪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允浩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在中，似乎明白了。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最后说。
“谢公主。”
“允浩哥哥这一仗打得真漂亮！我都听他们说了。”她自然而然地挽住允浩的手臂。
“公主，男女授受不清……”允浩退开一步。
瑟琪停住了。三人一阵沉默。
“呵呵呵……”她突然冷笑。
“郑允浩，不要得寸进尺。”
“为臣从来不敢得寸进尺，只求公主不要为难在下。”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我为难你是看得起你！那些不知什么地方跑来的野种，本宫根本不希罕为难！”说着看了一眼在中，却发现在中在笑。
“你笑什么？！”她指着在中说。
“臣笑公主吃醋的方式很特别。”在中微微欠身说到。
“大胆！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嘲笑本宫！”
“公主殿下都敢跑到正殿来见自己的情郎，为臣还有什么不敢得呢。”在中说。
瑟琪语赛，依照桑木国律法，后宫女眷是不能到前殿来的。
“你们……你们不要脸！”她说。
“敢问公主为臣哪里不要脸了。”
“你……你们……你们是两个男人，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她突然说。
“我和允浩将军下朝出来，当然一起出宫，本朝没有女臣，只有南臣，我们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在中依旧笑着。
“你……你……你……金在中，你给我跪下！”
“是。”在中跪下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居然敢跟本宫顶嘴。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兵部侍郎你就有多了不起。你不就是陪哥哥睡了几夜吗？要不然你真以为你能当上什么侍郎？！真不知道哥哥怎么想的，怎么会喜欢男人，要喜欢男人怎么会喜欢你……”
在中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允浩。
“公主殿下，请自重。”允浩打断她。
“允浩哥哥，你怎么还护着这种人！京城都传遍了，说他金在中和他弟弟金俊秀原本是有天叔的男宠，后来有天叔专宠金俊秀就把他送给了哥哥……”
“够了。”允浩突然大吼。
“公主殿下看来是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又或者是自己杜撰了不少留言。公主殿下对臣青睐有加令臣惶恐，但您是桑木国的公主，你的言行应该有分寸。像这类话应该市井村妇作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的事，不像是一个公主所为吧。您可以吃醋，但是您不能侮辱别人的人格，就算您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决定我们的生死，我也希望您能够适可而止。”允浩说。
说完和在中一起跪下了。
“你……你……你们欺负我！”瑟琪说着便眼泪汪汪了。
允浩和在中低头不语。
“好，我问你，郑允浩，你是不是要护着他？你为什么老要护着他？”瑟琪说。
“因为其实金侍郎不是靠和太子睡觉爬上来的，是靠和我。”允浩说。
在中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候他居然还会开玩笑。
“你……你们！肮脏！无耻！你们……你们等着，我让父皇杀了治你们的罪！”瑟琪睁大眼睛望着他们叫嚣。
“瑟琪，怎么了？”身后有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来人是昌珉，有人偷偷跑去通报说公主擅闯正殿，还把允浩和在中拦了下来，昌珉便赶了过来。
“哥……哥……他们……他们……他们欺负我！”瑟琪跑过去抱住昌珉。
“先不说这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昌珉责备道。
“你妹妹被欺负了你不管，居然先责罚我……哥哥，你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一样喜欢这个叫金在中的……的……的贱人。”
“大胆！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知道女眷偷进正殿是什么罪，到时候父皇责罚起来我可不管你。有什么事先离开这里再说。你们俩快起来。”
四个人一言不发往太子府走，瑟琪和昌珉走在前面，她时不时回过头来用恶毒的眼神打量在中。到了太子府，昌珉屏退左右，看着其余三个人。
“好了，有话就说吧。”昌珉说。
“哥，金在中他出言侮辱我，你要替我作主。”
“他怎么侮辱你了？”
“他……他……反正就是侮辱我了，我不管……”
“金先生为人稳重正直怎么可能侮辱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
“没误会，他不要脸，他……他居然……他居然和允浩哥哥……”
“金侍郎和郑将军是至交这是世人皆知的事，你又怎么了？连着非醋你都吃？”
“他们……他们才不是什么至交，他们明明就在一起！就像……就象有天叔和金俊秀一样。”
沉默。昌珉抬头看了看允浩在中，眼神满是责备，责怪他们的冲动，无权无势，怎么可以就这样把自己交给敌人任人宰割。
“我说的，我听不下去公主的话才说的。”允浩说。
“哥……你怎么……”昌珉说。
“郑将军只是想替臣不平。公主殿下说臣是您和有天王爷的男宠，靠和两位睡觉才爬到侍郎的位置，允浩就说其实臣没有和太子王爷睡觉，臣是和他睡觉才有今天的。”在中觉得允浩有些鲁莽了，便解释道。
昌珉看了一眼瑟琪。
“金侍郎说的是不是真的？”
瑟琪没说话。
“公主殿下吃个醋还真厉害，连我和有天叔都扯进去了阿。”昌珉说。
“不知公主殿下听谁说了这些不堪的事？你是公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都分不清吗？你真的丢尽皇室的脸了！”
“我……”
“你还顶嘴！开来我和父皇真的太宠你。郑将军和金侍郎刚刚从战场回来，为国杀敌，效忠皇室之后面对的居然是你这样的诬蔑，你是不是嫌桑木国还不够乱。想让更多的人对皇室失望吗？”
“哥……我……我只是见不得他那骄傲的样子……”
“你还不道歉！”
“我……好歹也是公主，我为什么要给一个小小的侍郎道歉？！”
“父皇刚才还在跟我讨论你和允浩哥的婚事，不过我看还是算了。你都把你未来的夫婿核准驸马最重要的人得罪了。还有，就你这肚量嫁到郑家去不是给皇室丢脸吗？恩？！”
“我……我哪有没有……哥……你说什么，你说……我和允浩哥哥的婚事……你是说……”
“父皇本来今天晚宴就要赐婚，我看你这样还是算了吧。”
“不……不……金侍郎，对不起。我是个小女孩不懂事，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阿……”
“臣不敢当。”
“敢的敢的……那个……我去准备准备……你们聊，呵呵~哥哥再见，允浩哥哥再见！”瑟琪偷偷看了允浩一眼，飞一般的跑出去了。
剩下三个各怀心事的男人。
“允浩哥，你太冲动了……就算你想帮在中哥出头也不能这样啊……”昌珉说。
“皇上真的说要在晚宴上指婚？！”允浩没有回答他的话，问到。
“嗯，刚才还在跟我说呢。”
“哎……”允浩颓唐的坐到凳子上，叹了口气。
昌珉担心的看了一眼在中。在中面无表情。见昌珉看他，笑了笑，不过很勉强。
“怎么办？”允浩说。
“唉……”
“要不我当场拒绝算了，一了白了，就告诉陛下我和在中的事。”
“你不要命了？”在中说。
“相个傀儡一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还能跟你一起死。”允浩说。
“胡说什么呢！”在中责备他。
“那不然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昌珉叹了口气。
“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有些事情是命定的，认命吧……走吧允浩。”在中说。
允浩看了他一眼，起身。
“哥，我会尽我最大努力……”
“昌珉，哥知道的。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不是吗？没关系，不用自责了，我们走了。”允浩说。
“嗯，那晚上见……”昌珉看着他们远去，不知所措。
明明发誓要让在中哥幸福，可最后什么都做不了。无力感要把他折磨疯了。
允浩和在中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挑了小路，安静无人。只是两个人不说话。
“我……没有和有天王爷还有太子睡过觉。”在中突然说。
允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我知道你没有……你是在介意这个啊？”
“我怕你误会……”
“说起来……那天……疼吗？”
在中的脸哗的红了，他知道允浩说的是哪天。
“还好……”他说。
“我以为……你生气了呢。”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已。”
“那就好……呵呵……”
“在中，我……”
“什么？”
“那个……”
“什么？”
“今晚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喂……你一会儿就要成准驸马了阿……你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们逃吧！”
“逃？怎么逃？”
“离开京城啊，现在就走。”
“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你真的愿意抛下这里的一切带我走吗？你的家庭，你的荣耀，你的地位。”
“那些都不真正属于我，只有你让我感觉到我就是我自己，我忠于自己的心。”
“你……不后悔吗？你想过没有，万一你只是一时兴起觉得新鲜才和我在一起……以后你后悔了怎么办？”
“在中，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是。我爱你，因为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金在中，和你的性别，长相，地位没有任何关系，我爱的就是你啊！”
“允浩……允浩……我是怕，我真的怕，我怕自己不值得你放弃那么多……我怕你有一天会怪我让你失去了一切……”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一切。”
在中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允浩，看着允浩有些湿润的眼角，一把将他抱住。
“好，我们走。离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在中说。
“今天晚宴之后在有天王府见，好吗？”允浩说，“我想见见父母……和我的弟弟妹妹。”
“嗯……好。”
是夜。
勤政殿灯火辉煌，光俦交错。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但大胜而归让人难的心情舒畅，变放开拘束大吃大喝。但昌珉允浩在中却很紧张，允浩时不时看在中，时不时看皇上，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瑟琪参见父皇。”
公主突然带人鱼贯而入。
“瑟琪？你怎么来了？”皇上脸上没有惊异只有笑意，看来是事先计划好的。
“瑟琪为贺众将士凯旋而归特和宫中乐班准备了一曲，为桑木国的英雄而舞。”
在中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有双面性格，在自己面前的刁蛮霸道，在皇上面前的乖巧贤惠，实在是厉害。
“谢公主！”感恩戴德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音乐起，瑟琪一袭红衣飞舞。舞步谈不上绝妙但非常轻盈，身姿曼妙非常，脸蛋也分外妩媚。音乐是《破阵子》，一个女子能将这样一首曲跳得如此大气磅礴实属不易。在中心想，这位公主果然是每个桑木国男人的梦想啊。想着想着抬头看隔着舞台的允浩，穿过人群，穿过飞舞的红纱，相寻找允浩的眼神。
果然，对方也在看他。见他抬头了不好意思的一笑，但继续看他。在中放心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那一瓢叫郑允浩，对方的那一瓢叫金在中。
音乐骤然停止，红纱颓然倒地。在中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一名黑衣人持剑向皇座刺去，再看舞台中央，瑟琪直直的躺在那里。在中心里一针慌乱，还带着莫名的罪恶感。
“刺客！护驾！”有人大叫。
之后便是兵器相碰的声音。和黑衣人颤抖的不是允浩又是谁。刺客的剑上居然已经有了鲜血，在中感到一阵晕眩，但仔细看允浩并没有受伤。他看了一眼王座，只见昌珉一连绝望的抱着皇上，周围是前来护驾的亲兵。
一道狰狞的伤口横在皇上肩上。
“父皇，父皇……”昌珉叫。
“别动，别晃陛下。”在中说。
他往自己的袍子上撕下一片，想要包扎伤口。但当他走到皇上面前才看到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
“剑上……有毒。”他说。
“允浩……小心！剑上有毒！”来不及多想，他叫到。
“快，把皇上带到内殿！太医，快叫太医！”见没有人动，在中叫到。
在中和昌珉驾起皇上，向内殿走去。
“昌珉……”皇上开口，声音嘶哑。
“父皇……我在呢……”昌珉的眼里已经有泪。
“我知道我不行了……”
“不会的，父皇洪福齐天，会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了。”
“昌珉，国家就交给你了。千万别像父亲我一样，把最值得信赖的人逼走了……”
“金在中……”
“臣在……你替朕拟旨。”
一行人已经到达寝宫，在中和昌珉将皇上放到床上。太医涌过来开始为皇上治伤。
“快，为朕拟旨。”
“是……”有太监送上笔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传位于太子昌珉……钦赐。”
“陛下，写好了。”在中说。
“好好……”
“金在中，替我像有天道歉，希望他好好辅佐昌珉，也希望你和允浩好好辅佐昌珉……朕……也就……瞑目了……”
说完便不动了。在中握着刚写好的圣旨，呆呆的看着床上的老人。
“皇上驾崩。”过了很久，昌珉才说。
昌珉跪在皇上床前，在中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他的肩膀在颤抖。他不敢上前，此刻他已经不再是东方昌珉，而是桑木国的皇帝。他不可能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说没事的，一切会好的，此刻，君臣分明。大殿里分外安静，虽然跪了一地的人但没有人敢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昌珉起身转过身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中开口说道。
身后的人跟着说。
“金侍郎，出去看看郑将军如何了。”昌珉没有任何感情地说。
“臣遵旨。”
外殿，允浩提剑站在中央，他面前是一具尸体，他的剑上滴着血。外殿空空荡荡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瑟琪的尸体和黑衣人的尸体躺在一块儿。在中跑过去一把从背后抱住他。
“怎么了？”允浩拔剑丢到一边，问道。
“没怎么……”
“我没事。”允浩拍了拍他的手。
在中放开他。
“先皇驾崩，太子继位。”在中说。
“什么！！”允浩说。
“太子……哦……不，陛下让我来看看你。我们进去吧。”在中说。
“果然……一切都是命啊。”允浩突然叹了一声，随后握住了在中的手。
“你依旧要跟我一起走吗？”他拉住他。
“那不然呢？”在中反问。
允浩点点头，两人消失在黑暗里。
内殿已经空空如也，大臣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昌珉一个人立在床头。
“陛下节哀。”允浩说。
“刺客呢？”
“刺客咬舌自尽，应该是暗阁的人。”允浩说。
“嗯，谁派来的？”
“臣不知。”
“尸体呢？”
“依然在勤政殿。”
“嗯……起来吧。”
三个人谁都没说话。
“这就是命，是不是？老天要成全允浩哥和在中哥，对吗？”昌珉突然说。
“臣惶恐。”在中觉得脊背发凉。
“在中哥放心，我还不是皇帝，我还没有被这个万人之上的头衔改变，我不会怀疑你们的。”
“谢陛下。”
“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昌珉说。
“趁我还没后悔之前快走吧。我从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孤孤单单一个人，只要我坐上这个皇位我就是孤独的，你们知道吗？我挣扎了好多年，最后老天还是让我坐了上去，让我失去了身边所有的人之后坐了上去。呵呵……我拥有全天下了，哈哈……”昌珉说。
“昌珉……”在中叫他的名字。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们快走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你们的命不该断送在这个巨大的监牢里，走吧。”
“谢陛下。”允浩一狠心，拉着在中跪下。
“昌珉你记住了，只要你需要我和在中都会回来，哪怕你要了我们的命我们也会回来。”允浩说。
昌珉沉默，这是背对他们。允浩拉起在中向殿外走去。
“好好爱在中哥。”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昌珉是天生的王者，桑木国没有因为皇帝的突然驾崩而混乱不堪，一切仅仅有条。一个月后六王爷的余部被剿灭，六王爷被押回京城并承认是他指示暗阁行刺先皇，被凌迟处死。暗阁在一年后被捣灭，无一存活。之后又一年，皇帝立郑氏允凌为后。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尘埃落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