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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虎踞龙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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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和我一起爱豆花的小天
第一章虎踞龙盘
八月流火。
有天王爷府上很安静，下人们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偷懒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王爷是不需要人打扰的。天地间唯一的声响来自王爷的书房，那是，古琴。
书房里有三名男子。
有天王爷身着一袭素纱灰衫慵懒地躺在竹椅上，双眼微闭，心不在焉地摇着扇子。东方有天，桑木国最年轻的王爷，当今皇上的第四十六个堂弟，掌管国家税收与财政；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狠起来让人不寒而栗，没有人敢轻视这位年轻的王爷，因为如果他愿意，他便有颠覆这个政权的能力。只是这个人，从来没有这份心思。
王爷身边立着一名红衫男子。他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有天王爷，手里握着一把剑。他叫金俊秀，有天王爷的贴身侍卫，剑法轻灵秀气，却阴狠非常。所有，所有试图威胁王爷生命的人都死在他的剑下。俊秀爱笑，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像孩子。他出剑的瞬间，杀气会在眉宇间聚集，但当剑收回剑鞘时，那杀气便被一种天真浪漫所代替。仿佛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
屋角，一名白衫男子在抚琴，《凤求凰》。男子的眉梢微微挑起，眼神迷离妩媚，他的鼻梁挺拔却不突兀，棱角分明却不觉刚毅，他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的身材挺拔而纤细，皮肤吹弹可破；世间无论是褒奖女子还是男子外貌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会觉得过分，他叫金在中。金在中，有天王爷的随从，金俊秀的哥哥，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且有一张仿佛只应天上有的脸庞。上天对于这名男子格外眷顾，美丽的皮囊下面还有缜密的心思和聪慧的头脑，他是有天王爷的智囊。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在中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出最后一个音，然后淡淡地吐出一句诗，声音如同琴声般悦耳。
“王爷，今天朝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在中将琴小心的收好，然后轻轻靠在墙上。
“嗯？”
“您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二王子的人又不安宁了。”有天停下手中的扇子，有些烦躁地说。
“六王爷吗？还是刑部尚书李秀满？他们又在拿太子私自出宫的事做文章？”在中眉头微皱，问道。
“都不是，是兵部尚书姜虎东。他今天建议增加太子禁卫军的数量。”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安分了？是不是想把太子看起来？等时机成熟就来个兵变？这些人……无聊。”一旁的俊秀插话道。
“他什么时候变成二王子的人了？他不是一直持观望态度吗？那皇上准了没有？”在中立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
“皇上说待议。太子私自出宫的事闹得很大，皇上很生气，太子已经被禁足了。所以，我看可能性很大。”有天双眼没有焦点地盯着外面，更加心烦气躁了。
“兵部有没有我们的人？”有天突然转过头来问。
“有……威远将军郑允浩，威武将军韩庚，禁军教头李特，副教头强仁，还有皇城守军教头恩赫，副教头东海。”俊秀说。
“允浩在边关镇守，现在德跶国在边境蠢蠢欲动，他怕是一时半会抽不开身，就算回来了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韩庚的人马不能动，以备后患……看来只叫李特恩赫他们看着办了。”有天若有所思地说。
“但是……我怕二王子他们会用自己的人，镇北将军千明勋的人马不是在京郊驻扎吗？还有抚海将军尹正秀的人不是在镇守皇陵吗？如果是由姜虎东调配的话，应该是从这些人里抽调。”俊秀说。
“哎……不管怎么样，还是让李特恩赫他们去安排一下，至少要让我们的人能够进去，哪怕是一两个也好，不至于让太子完全被孤立起来。”有天说。
“好，我去安排。你歇着吧。”俊秀轻轻整了整衣服。
“俊秀，你陪陪王爷吧，我去安排。”在中扬了扬嘴角说到。
“也好，你去吧。”
在中坐在大厅里把玩着一块羊脂玉牌，这是他行弱冠之礼时老王爷送的礼物。在中的父亲原来是老王爷手下的爱将，在中一岁那年，父亲跟随老王爷远征到了北边，留下他和身怀俊秀的母亲。母亲身子本来就弱，生完在中后还未调理好便又怀了俊秀，母亲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父亲也就同意了。结果，那一年，父亲为了保护老王爷而阵亡，母亲也因为大出血生完俊秀后便去了。老王爷收养了他们，像亲生骨肉般抚养长大。有天王爷和两人是儿时的玩伴，长大后他们变成为了王爷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十分了得。老王爷三年前仙逝，有天袭得爵位后，两人便更是为有天鞠躬尽力。
“艺声。”在中突然抬头唤身边的随从。
“什么事？在中哥？”
“派人捎个信给李特，让他约强仁，恩赫，东海今天晚上在暖花阁喝酒，说俊秀也会去。一切照旧。”
“是。我马上去办。”
“还有，吩咐下人这两天小心，王爷心情不太好。”
“知道了，在中哥，那我去了。”
“小心点，别被人看见。如果看见了就明目张胆一点。”
“放心吧，我明白的。”
在中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艺声可以走了。然后向自己的房间踱去。工部尚书崔始源的生辰快到了，他大概会是王爷下一个网罗的对象。王爷提过这个人喜好丹青，得赶快画一幅出来拿来给王爷作生辰之礼。至于抛头露面，和外人交际的事就交给俊秀了，在中懒得费那个神。
另一边，在中离开后，俊秀和有天坐在书房里很久没有说话。
“我头疼。”有天突然说。
“嗯。”俊秀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俊秀在有天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自己蜷起的双腿。有天很自然地把头摆了上去，闭上眼睛。
俊秀宠溺地看着有天，开始帮他按摩头部。
“很心烦吗？”俊秀问。
“哎……我都跟自己说了好多次了，又不是我的王位，我争什么啊？太子和二王子谁爱要谁要，我干吗老为这些事情操心？可我还是每天都在烦烦烦。”有天像个孩子似地抱怨。
俊秀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看看太子那个样子，哪里有一点未来皇上的样子？他根本就不喜欢被管束，也不想承担责任，我们几个那么费心他自己不上心有什么用？倒还不如让二王子做皇上得了。”
“这样……你甘心吗？”俊秀问，手没有停下来。
有天没有再说话。
“有天，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吗？从你选择支持太子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你是不会让别人胜过你的。你要证明你的选择从来不会错。对吗？”俊秀笑着说。
“我这样，是不是不好？”有天，睁开眼看着俊秀。
“怎么会不好不呢？有天不就是这样的，认准了是自己东西就不会让给别人，认准了是对的就不会更改，不是吗？如果你现在收手，你为此所作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你辛辛苦苦培植的势力，你兢兢业业经营的大业不就白费了。”俊秀把他的头搬回去，继续按摩。
“是啊……如果二王子他日登基了……必定会打压太子的势力，我想我也保不住这个爵位了……也保护不了……保不了你了……”有天抬起手，轻抚俊秀的脸庞。
“傻瓜，明明是我保你，怎么会是你保我？你觉得我会让人伤害你吗？哪怕你不再是王爷了，我也还是会保你，保你一辈子的。”俊秀说。
“你才是傻瓜，有些时候杀人不是拔出剑挡掉别人的兵器那么简单的，权力，完完全全可以把我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杀人不见血，根本不给我们反抗的余地。如果有一天他们要把我带走……”
“你到哪里，我到哪里。”俊秀抓住有天的手，坚定地说。
“我到哪里，你到哪里。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呵呵~~所以结论是，你不能放着太子不管，不然我们要考虑的事情就比较多了，不是吗？”俊秀松开有天的手，继续帮他按摩头部。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个燥热的午后，不再移动。
一个时辰后，在中在房间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作品，一幅翠竹。
“哥。”俊秀走了进来。
“来了？王爷呢？”在中没有抬头。
“今晚六王爷设宴，说是要给镇北将军接风。刚才派人来请王爷，他便去了。”
“正好，我帮你约了李特他们在暖花阁，你去吧。我还担心王爷要你陪着呢。”
“为什么又是帮我约啊？哥~你都快成黄花闺女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李特他们也不是外人，跟我一起去吧。”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抛头露面的事我没这个心思做。”
“是不是觉得自己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了？男女通杀？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负责？”
“小子，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敢开哥的玩笑？我是怕盖了你京城第□□流才俊的风头，再说这些事不从来都是你去做吗？”
“第四？！我哪里比允浩哥差了？凭什么我要在第四……他居然是第一？！”
“呵~我又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别人都这么说，我就这样说了。看来你对太子和王爷在你前面没什么意见啊？”
“王爷和太子的相貌轮不到我评述。呵~哥，我保证，如果那些人见到你一定会忘记那个叫允浩的家伙的，第一非你莫属。”
“呵~我看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你是不是觉得王爷该是第一？对不起，我对见人不感兴趣。也对什么第一不感兴趣，对允浩将军就更没有兴趣了。”
“你到什么有兴趣啊？”
“弹弹琴，画画画，下下棋，吟吟诗，读读书，帮王爷出出主意，看我弟弟怎么坚守他的爱情。我可是听说了，皇上又想给王爷指婚了。”
“别偏题，我在说你呢，我和有天不用你操心。哥……你不觉得，你好像……太……太……无所谓了吗？我知道人太执着不是好事，但什么都不在乎怕也不是好事吧？”
“谁说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难道不在乎你吗？我难道不在乎王爷吗？”
“这不一样啊！”
“弟弟，世上的事是强求不来的，我如果不想见人，别人说什么都是零，我如果不爱，别人做任何撮合都没用。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遇到了我该遇到的，我就做我该做的，知道吗？我现在不是很好，没什么好操心的啊！你和王爷，这么多年了……我也看在眼里……好好的，别让哥操心就行了。”
“嗯……知道了，哥。我相信有天，他也相信我，这就够了。呵呵~是啊，我怎么那么莫名其妙，你好好的，我干吗这么说。不过你也真本事，不出府便天下事皆知，运筹于帷幄之中啊。”
“不用奉承你哥。运筹于帷幄之中的是王爷，我只是出主意而已。”
“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王爷府里有一位高人，才貌皆当世无双。想见你的人，想抢你的人都排到城门外了。”
“得了，你没事了吗？在我这里晃荡了这么久？”
“王爷没让我跟去，大概也是猜到你会替我约恩赫他们吧。”
“那你帮我把这幅画裱了吧？然后晚上拿给王爷。我想那个工部尚书的生辰王爷会用得到。”
“行。”
当晚，在暖花阁最隐秘的包厢。李特，东海，强仁已经到了。
“哥，今天约我们出来是什么事？”东海边喝酒边说。
“俊秀要见我们。我想可能是为太子禁卫军的事。听说了吗？”李特也给自己斟满酒，对东海说。
“听说了……真是太过分了。皇上还没准呢，镇北将军就进城了，你是没看见他那个样子，我站在城楼上简直想朝他脸上射一箭，京城像他家的似的。”这时候恩赫走了进来，生气地一屁股坐在东海旁边。
“恩夫子，消消气。我怕这只是开始，等他们的人真成了禁卫军还不知道会怎么嚣张呢。”强仁给恩赫倒了杯酒。
“别叫我恩夫子。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朝乐与悲？恩夫子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强仁继续打趣。
“懒得跟你闹，允浩哥在也许他也不会这么嚣张了。”恩赫若有所思地说。
“怎么？想允浩哥了？”东海突然问。
“嗯？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
“拜托……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啊？我的东海？！”
“打住，你们的打情骂俏到此打住。”强仁一伸手挡在两人中间。
“假正经，你不觉得你和李特哥有些时候比我们还过分吗？”恩赫马上转移攻击对象。
“我看你今天刺激真的受大了，抽疯了。”李特笑着说。
“他有不抽的时候吗？”俊秀这时候也来了。
“俊秀来了啊？王爷好吗？”李特问。
“不太好，被六王爷请去给镇北将军接风了，走的时候一脸怒气，我估计今天陪他的人有的苦头吃了。”
“那你怎么不跟着？要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王爷让我来见你们。都听说禁卫军的事了吧？”
“听说了。王爷想怎么安排？”强仁说。
“王爷说，让你们去活动一下，至少要让我们的人能够进去，哪怕是一两个也好，不至于让太子完全被孤立起来。所以，我们大概不能从上面动手，只能从下面来，收买一两个营长什么的。毕竟他们刚进京，需要帮助的地方很多，跟他们搞好关系，到时候慢慢在把他们给拉拢过来，或者是用我们的人换掉。”
“也只能这样了……我明天就着手去办。镇北军里有没有我们认识的人？”李特问。
“嗯……我认识一个，跟我一起进来的，叫晟敏。现在好像是什么先锋营的……”恩赫说。
“晟敏？这又是谁？我怎么没听你提过？”东海又开始了。
“大哥……我认识的人海了去了……哪能你都认识阿？”恩赫无奈地说。
“得得……东海啊~放心了，恩赫虽然有时候不正常一点，对你是没话说的。恩赫，继续。”俊秀笑着说。
“跟他其实也没什么深交，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分在一个营里。后来他进了镇北军，我进了皇城守军。就这样。”恩赫看了东海一眼，特别强调了第一句。
“这样啊……后来还有过联系吗？”
“嗯……好像他们前年回京面圣的时候见过一次，之后就没有了。”
“好，晟敏就交给你了。其他人呢？”
“我问问希澈吧，他好像提过他认识个叫贤奎的……貌似是镇北将军的副将。”强仁说。
“希澈？你们见到希澈了？他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被禁足在东宫呗。我也是听他以前提过。自从上个月太子被抓回来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唉……希澈哥也真是的……我们让他去当太子的贴身护卫是为了看住太子，结果他比太子还爱胡闹。”俊秀叹了口气说。
“你看希澈哥那个样子……就不像个会安分的人。”
“那……我替希澈哥去找那个贤奎吧……”强仁说。
“也好，你就说希澈哥被禁足了，让他进去以后多罩着点，然后我争取跟希澈见上一面，交代他一下。东海，你呢？”俊秀说。
“我……也认识一个叫厉旭的。”
“哈~你还说我，他是谁，我也不知道啊？！”
“他是我的同乡，不知道现在混得怎么样了……很久没音讯了……”
“看来大家里面都有人，要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不放心我想去六王爷府看看，就散了吧。”俊秀说着便起身了。
“好，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再见。”其余人也起身送俊秀。
六王爷府歌舞喧嚣，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席了，甚至连二王子东方胜基也来为镇北大将军千明勋接风洗尘。
“我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千明勋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城来？然后六王爷还这样大摆宴席？二王子居然还出席了？”有天没好气地问身边的户部尚书刘在石。
“嗯……皇上把姜虎东，六王爷叫去议事……很久才出来，然后……就宣千明勋进城了……”
“我看他们在就在策划这事了，就算千明勋收到圣旨就从京郊往回赶现在也到不了京城。”身边的翰林大学士金政勋插话说。
“得了，现在说这些过程都没有意义了……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了……皇上是只宣千明勋进城，还是直接让他的人做太子禁卫军？”有天越发烦躁了。
身边的人面面相觑，看来有天王爷这回火大了，明明是他自己问过程的……每次有天王爷生气都会有人遭殃，不知道这回是谁……
“嗯……只是说让他进城面圣……”刘在石声音越来越小了。
“那面了没有啊？”
“面了……谈了三炷香的时间……然后千明勋就春风满面地出来了。”
“金俊秀呢？”政勋小声问有天的随从。
“没来。”
“快去派人把他找来，等会儿有天王爷发作起来，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是！”
“有天！”六王爷、姜虎东、李秀满和千明勋走了过来，带着胜利的微笑。
有天的表情在瞬间变成了灿烂的笑容。
“恭喜镇北将军了，终于从京郊移进进城了。”但他的话却依然带刺。
“呵呵……承蒙六王爷抬举，才有千某的今日。也谢谢有天王爷，我敬您一杯。”
“呵呵……我敬千将军才是，以后有天怕还要仰仗千将军了。”
“您这么说不是折杀千某吗？”
“呵~你也知道这是折杀你啊……”有天看了他一眼，径自把酒喝了。
千明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呵……既然有天敬你，你就喝吧。”六王爷对千明勋说。
“六哥，别以为你把太子看起来我就没有办法，现在至少昌珉还是太子。胜基只是二皇子。”有天冷冷看着六王爷说。
“哈哈哈……我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着想。你派去的那个叫希澈的护卫实在是太不负责任，和太子一起胡闹，皇上才决定让我们教导一下太子而已。胜基就不一样了，像私自出宫这样荒唐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皇上正准备让胜基负责今秋科举的事，你知道了吗？这事，以前都是太子负责的……呵呵……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变成二皇子了。哈哈……不跟四十六弟说了，我们还要过去跟工部崔尚书喝一杯。几位慢用，一会儿有胡姬献舞，好好欣赏啊。”
没有人敢看有天，一时间身边的人都安静了，只听得到旁边寒暄的声音。随后，是杯子被捏碎的声音，西域进攻的夜光杯薄若蝉翼，就这样生生碎在有天手中。鲜血混着美酒顺着有天的手流下来，诡异的美丽。
“金政勋，为什么不告诉我科举的事？”他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我想……现在太子禁卫军的事比较急，科举的事，缓缓再说……”
有天松开手，看着手里破碎的翡翠和鲜血，没有说话。
“我不是说过，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让我知道吗？”有天的视线依旧没有转移。
金政勋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回他要成为那个倒霉的人了。
“说话啊！”
但是，没有人敢开口。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有天流血的手，开始取嵌在肉里的碎片。
“王爷，事情也有个轻重缓急啊。再说今天下朝以后你就呆在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回府就意味着拒绝一切打扰，你让金大学士怎么跟你说。还有，这个时候应该先包扎伤口，而不是向谁撒气。”来的人是金俊秀。
政勋想，这回，得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