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目标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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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他会那么说很正常。”
“我没问你正常与否，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薄薄的纸张弯曲，在被人翻动时发出脆响，可惜短促的声音在一段时间内成了唯一的振动物。
六道骸坐在办公室中属于自己的座位上沉默了一会，侧斜了下身子后才回复阴阳空的问题：“哦呀，这对于失忆的你有什么价值吗？”
“只是好奇而已。”
“是吗？就是我难得了放一个人不让他去轮回。”
“一个中学生你对他干这种事？”到底还是惊了一下，但阴阳空又很快想起即使最近六道骸的行为颠覆了她最开始对他设计的武断形象，但他还是一名名声败坏的黑手党：“你能放了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语间讽刺凉凉地脱离了坐在那边的人的口，六道骸眉头又蹙紧了起来，有些不甘心：“你也因此与我进行了交易。”
阴阳空不出意料地无话，六道骸很明显用的反驳材料是她现在的盲区。六道骸不自觉地说完后也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那么看来我也有错。”具体情况不知道的情况下阴阳空也不觉得六道骸会撒谎。抬起头却发现六道骸不着痕迹地偏过了头去，似乎本身他就不怎么想谈起这个话题，而刚刚无意识的脱口而出让他有些懊恼。
阴阳空对自己的错误从来没有掩盖或者解释的打算，错了就是错了。不过看六道骸的表情她还是很快转移了话题：“明天就是彭格列十代首领继承式了，库洛姆怎么样？”最近接到她的电话总是带着紧张的抖动。阴阳空想再打回去又担心这样一来更加紧张。
“她还不是很心平气和。我也在安慰她。”阴阳空的分析结果看来没有错，六道骸与库洛姆结缔契约后可直接精神体通话，而六道骸因此也可以提供库洛姆内脏供她生存。
“嘛，紧张些还是正常的，沢田那性格想想就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了——但是库洛姆心思细。”
“Kufufu……库洛姆最后还是成为了黑手党。”
语末阴阳空总觉得六道骸有点不对劲，和这个人谈话阴阳空发现自己还没有一心二用的本事。索性把没看几个字的文件收了起来，阴阳空睨了眼坐在那里的六道骸：“你那表情算是怎么回事？后悔救库洛姆后用她作媒介进行黑手党活动？”
“这是——”六道骸刚要出口说当初要求他救人的是谁时，突然愣住了。
“你当初是故意的？”
“我当初怎么了？”
被六道骸突然的愣怔与问话搞得不明所以，阴阳空完全没有明白眼前的人到底进行了什么心理活动：“虽然有点无礼，但是六道骸麻烦你照顾一下完全失忆的我的思维可以么。”
“也是，等你恢复记忆后再问也不迟。”
六道骸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少女，阴阳空对库洛姆那么关心却最终让他去救人，无论当初的理由何等冠冕堂皇都让人费解。但是换一个角度来考虑这件事的话，得到的答案或许会完全不同。
如果阴阳空救了库洛姆，那么这件事终究也会像现在六道骸救了库洛姆一样传出去，库洛姆都最终会陷入黑手党的深渊——库洛姆自从遇到想救她的两人就跳不出这个宿命。
所以阴阳空索性让六道骸去救那个昏迷的女孩儿——不，或者说即使没有阴阳空，六道骸自己也会很快发现他与这个女孩的灵魂有多契合，然后用她去作媒介——即使一开始只是抱着利用的心理，后来这种实质才会必然地转变。
但是阴阳空的出现让这一切从开始就变了质，六道骸从开始就因为阴阳空的怒火以及其它的话句搅乱了观察力，以至于从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利用”这个词。然后到了现在，他在自责的时候，完全有理由去指摘一切的根源是阴阳空的不是。
“所以然后，我从开始没有用市侩的眼睛去看库洛姆，从开始就是好意——即使现在出了岔子，你也同样有责任。”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六道骸低低地笑了起来，“阴阳空，你还真是——”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圣母本性还是乐于多管闲事。
为什么想在这里就开始改变他呢。
——“我觉得，你想多了。”尽管阴阳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凤梨又莫名其妙地感慨，她还是果断地截断了对方大有继续延续这个氛围的趋势，“我觉得我的脑袋一下子是容不了你想到的东西的。”
“Kufufu，那要等你恢复记忆后才能决定。”如果从开始看到不好的东西就想着把它变好，那么这种行为在当下不能马上想出么？——这恐怕是阴阳空的本性吧。
阴阳空摇了摇头表示不明就里。继而校园广播倏然放起了音乐——这是学校的放学铃声。
“嘛，先回去吧。明天我会注意库洛姆的，你不用担心。”
*
“阿空阿空，这是我刚刚买到的棉花糖~黑曜的有棉花糖的店好少，下次一定要提醒有关部门多建设点~~”阴阳空刚推出自行车到校园门口就被某个满手都是各种口味棉花糖的少年撞上，白兰看起来是碰巧路过这里，不过阴阳空也不奇怪——如果要回她家的话很多道路都要经过黑曜中学。
白兰边说着掏出了包红色的袋子，笑眼眯眯间还带着发现了新大陆的稀奇，“嘛不过口味还是很奇特啦~麻辣味的都有。”
阴阳空接过袋子瞧了瞧，果真一个红色的角状物在上：“小白，你今天去了哪里？”
“咦？大概把黑曜逛了一圈吧。”
“生活中不是没有新奇的东西，而是缺少一双发现新奇的眼睛——我在黑曜呆了快十年都没发现有这东西，小白你实在是太敏锐了。”阴阳空一边抽着嘴角一边拉开了包装袋，如果不知道说话的内容真的会以为她还在开玩笑，“你见过西蒙家族的加藤朱力了吧。”
“诶？阿空真敏锐~”白兰口吻里并不算特别惊讶。斯佩多不承认彭格列第十代而产生的计划第一步便是控制西蒙家族现任沙之守护者，白兰赶在他之前与这个男人会晤了一次，这名面色轻佻的人察觉出了他的气度不凡，但终究还是不能预感下一个小时自己的命运。
“其实他还是很好相处的~我就让他帮我耍了下小把戏。”白兰语音上扬尽量把话题放轻松了一些，然而阴阳空不为所动，甚至略有沉下了脸。
“白兰，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告诉我，爷爷的动态——我从头到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包括他今天还把塔尔波爷爷接来了日本。”
“嗯？”
“好嘛好嘛我下次不这样就是了~阿空我们回家吧~~”白兰几秒后反应了过来，立刻带着妥协的语气恳求道，“嘛我手上提了这么多棉花糖不方便，阿空有自行车可不可以……”
“不行。”阴阳空对这位无论十年后还是十年前多次得寸进尺的少年表示彻底的不悦，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黑化的次数要开始加倍，“自己走回家。”
“阿空好绝情……诶诶阿空别走！！！”
*
翌日並盛外郊
处于鼎盛时代的黑手党家族终于迎来了再一次的新血换送，彭格列气势恢宏的喜悦将这片荒凉的地点也变得富有生机起来。起码阴阳空坐在白兰家族的轿车上与白兰前后坐着的时候她不觉得今天天气预报中的风有那么寒冷。
“不过，白兰你不去继承式么？”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白发少年依然抛玩着手中的棉花糖：“Sa~我只是答应爷爷把阿空送过来哦~~我们家族有代表，况且山本君还需要我去救治呢~~”
——彭格列十代雨之守护者，于彭格列十代家族继承式前一天因遭不明袭击入院。
当阴阳空从手里的手机接到库洛姆颤抖着说出来的消息时阴阳空理所当然地并不意外，这是斯佩多计划的开始，明天在那么多黑手党代表面前如果被发现彭格列十代的雨守不见了后果有多严重谁都可以想到。
“别急，有Reborn在，他会想出解决办法的。”
把提醒库洛姆调整心情——明天她极有可能要用幻术去造出山本武的幻想——的话语压住，阴阳空觉得自己完全给了一句废话，但她不会违背斯佩多做这些的意图。
（而且还有……六道骸，库洛姆那边不会有事。）
阴阳空一边□□着面色倒是轻松如旧，即使接下来是一场闹剧也不能免去今日的隆重性。
途径正在为继承式做最后准备的侍者时阴阳空顺手牵了一个高脚杯。“小空，你还不能喝酒吧？”
“咦？九代爷爷？”被声源惊讶到，阴阳空回头时多了几分尊敬，“我还以为您还有客人就没有找您——至于喝酒嘛，这种葡萄酒没事啦。”
“接下来的应酬场面小空还是少接触比较好。”彭格列九代却不予苟同，白色的眉毛卷了卷，“我待会让人帮你换一杯。”
阴阳空点头，这时碰巧又有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向他们走来。“那小空啊，迪诺他们在那边，斯库瓦罗在前面，你先找他们聊聊，待会我再来找你。”
“嗯。”
“哎呀小空空~~~好久不见要喝橙汁么？~~”阴阳空突然有些怀疑她先来找Varia是否是正确的了。从路斯利亚热情洋溢的嗓音引来的不少人的侧目来看她不该一脸淡定地接下那杯玻璃容器和里面的液体的。
“哎呀小空空不要这么冷淡嘛~”路斯利亚扭了扭腰借势拉近了他与阴阳空的距离，“小空空不要着急走哦，斯库还有话要问呢。”
压低的声音让阴阳空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还没来得及向那边走来的贝尔和列维叙旧，阴阳空已先移步厅堂的另一角。
“阴阳空，我就直接问你了。”还没等阴阳空开口，斯库瓦罗收起了他标志性的嗓门开门见山，“斯佩多会行动么？”
“不知道。”
阴阳空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这让斯库瓦罗拧住了眉头：“彭格列是一体的，那个人有这个意识就不该行动。”
“我不知道详情。”语气逐渐平板，表情逐渐消失，“就比如，莫斯卡的事情我当初知道么？”
“阴阳空，你分清楚这是什么场合，这样一来彭格列也会丢脸的！！”
“我当然知道后果，但是我完全对斯、佩、多、的计划一、无、所、知，斯库瓦罗，你听懂了么？”
阴阳空此刻觉得她终于——
[“也罪大恶极了啊……”]一场鏖战现在注定无法避免了。
[“哦呀，第一次撒谎？”]
突如其来的声音这次让阴阳空更多的是惊讶：[“六道骸？”]他怎么又来她的精神世界了？
[“Kufufu，阴阳空，我都看累了。为了斯佩多你做的足够——马上仪式开始还要折磨自己么？”]
[“所以你要干什么？”]
[“哦呀，不用警惕的。”]
六道骸话音落下之后阴阳空便觉得自己被睡意包裹。然后她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已经被用以相同的精神入侵而入眠过一次。
不过在那之前还被奇诺家族的人打中过一次。算算看今年被暗算的次数还真不少啊。
“真是……”精神体与实体同时发声。六道骸接住倒下的阴阳空，把精神体的对方安在了自己精神世界中的树下。
[“Kufufu，斯佩多说的确实没错。你果然……愚蠢。”]
然而精神体的变动在外面的斯库瓦罗是不知道的。当他听到阴阳空莫名的音节以及险些站不稳的样子——在他正要扶住她时她又站好了。
“你怎么了？”斯库瓦罗觉得一瞬间哪里有些怪异，但又消失得飞快。
“没有……”抚上右眼的时候他都有些难以置信。
“结缔契约都不需要了，果然是高度契合。”
“真不明白我们究竟哪里相似了。不过，这一次我自愿帮你走完这个场。”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目标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