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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望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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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花见延嗣被杨业责至昏厥,心痛难当。她唤着儿子,怒问丈夫:“现在你满意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下如此毒手!”
“夫人,你知不知道杨家门风就要败在他的手里!”
“我不信!延嗣虽然顽闹,爱闯祸。但他绝不会做出半点对不起杨家,有辱门风之事。”
杨业顿足道:“夫人,人家已经找上了天波府,况且他自己也已承认,这还有何说的!”
“那完全是你逼的!总之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赛花怒视丈夫,对延平延广说:“延平延广,你们听着!就算翻遍全京城也要把那个姓杜的姑娘给我找出来!若然不果便去潘府要人!”
“是!娘!”延平延广应声回答。
“夫人!你做什么!”
“既然你不相信儿子,我只有找出证据令你相信!”赛花看着昏迷的烟嗣心疼地说:“我告诉你,倘若延嗣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夫妻缘分便尽!”赛花说完再不看丈夫一眼,转身吩咐延庆延辉延德与延昭:“你们护延嗣回房,娘要亲自守着他。”
杨业颓然坐下,看看偌大的内堂转眼间便只剩下杨洪和自己,又想起昏迷的延嗣,心情烦乱。他望着杨洪:“难道真是我错怪了延嗣?”
“老爷!杨洪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老爷不要见怪!七少爷是杨洪看着长大的,虽然他平日爱玩爱闹,但是天性纯良。他断然不会做出那些败坏杨家名声的事啊!”
“倘若真是如此,你让我......唉!”杨业不禁心疼的长声叹息。
赛花守在昏迷的延嗣身边,轻轻掀开他的中衣,纵横交错,紫黑瘀青的道道血痕仿佛一条条毒虫在他背上隆起,令人触目惊心。
赛花颤抖着将金创药轻轻涂抹于其上,含泪望着昏迷的儿子说:“延嗣,你别吓娘!你一定要好起来,明白么?”
“娘,”延庆兄弟四个站在床边,红着眼圈说:“娘,忧能伤身,您千万不要太过担心,小七一定会好起来的。”
赛花想想丈夫下此重手便来气,看着几个儿子说:“你爹真是越老越糊涂!延嗣品性如何他不是不清楚。可他宁愿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自己儿子,他这个将军算是白做了!如果延嗣真有什么不测,我看他如何向杨家列祖列宗交待!”
“罪魁祸首是潘豹那个混蛋。若被我撞见,一定不放过他!”延庆咬牙恨声说。
“行了!现在延嗣还在昏迷,你们就不能让娘省些心?”赛花埋怨道。
延庆几兄弟担心的看着延嗣,不再吭声。
天波府上下为延嗣的昏迷焦虑忧心,丞相府中却杯酒相撞。潘豹叼着酒杯,手里握着一只绣鞋,放肆的大笑:“解气!真解气!”
“是啊,少爷之计无人能比!”宋浑一边替潘豹斟着酒一边献媚地说:“天波府的面子怕是要输光了。”
“不错!本少爷就是要让天波府既丢面又丢人!杨延嗣想与我斗,简直妄想!”
“那是!那是!我们少爷是谁?那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凭他一个天波府能翻出多少花样!我看这回杨延嗣就算死不了,也会脱下几层皮。就算他是虎,脱了皮那就是虫。想与我们少爷争高低,他也得有那本事!”
“我呸!他是虎?那本少爷是什么!”潘豹瞪圆了眼珠。
“是小的胡说!小的自掌这臭嘴。”
此时潘仁美背着手走了进来,看看一屋子酒气熏天,不由皱眉呵斥:“豹儿,这是干什么?弄得好好一个丞相府乌烟瘴气,我看你皮又痒了,是么?”
“爹!”潘豹眼珠一转,急忙站起身说:“不是啊,爹。您不是一直要孩儿好好照顾杜家小姐吗?孩儿正想着如何将杜家小姐请来府中常住。待杜世伯前来中原之时,见咱们盛情款待他的千金,一定满心欢喜。如此一来,爹何愁大事不成?”
“算你还明白!好,这件事爹就交给你。”潘仁美点头道:“不过你给我听着,倘若你敢有半点怠慢,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爹,孩儿一向对杜姑娘以礼相待,如何敢有半点怠慢?到时候就算爹不扒孩儿的皮,杜世伯也不会放过孩儿啊!”潘豹看了看父亲接着说:“不过,爹,倘若有人阻拦孩儿办事......”
“我潘仁美要办的事谁敢阻拦?”潘仁美眼神顿时凌厉万分。
“诸如天......”
“天波府又能奈我何!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如何处理!”
“孩儿明白!”
见父亲转身离开,潘豹回头吩咐宋浑:“走吧。本少爷到想看看杜小丫头现在的反应。”
别院后园中,文彬正与珊儿低声交谈:“岛主吩咐务必在主上寿宴之日将杨家军一举歼灭,我看该是让琼儿出面的时候了。”
“什么?军师?”珊儿大惊失色:“让小姐出面?”
“不错!珊儿,我相信你早对琼儿的心事了如指掌,现在岛主已经吩咐下来,你该不是抗命不遵吧!”
珊儿情不自禁颤抖:“珊儿的命早已是岛主的。”
“你明白最好。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尽量令琼儿早日取得天波府的信任。余下的事情待岛主驾临中原之后再做打算。”
“可是小姐她......”珊儿想到飞琼竟潸然泪下。
“珊儿,”飞琼在屋中实在想念延嗣,便至后园寻找珊儿,见珊儿泪花点点,不禁奇怪地问:“珊儿,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哦,琼儿,”文彬连忙瞪了珊儿一眼,笑着对飞琼说:“你以为珊儿也如你一般只知道玩?她啊是想家了。”
“文叔叔,你是奉爹爹之命催琼儿回去的?”飞琼忽然沉声问道。
“唉,琼儿,你要明白岛主所作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我不要他为我!我讨厌他!”飞琼咬牙啜泣。
“好好好!就当文叔叔没说。”文彬拍拍飞琼,有意无意地对珊儿说:“好好照顾小姐。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明白么?”
“珊儿明白!”
文彬前脚刚走,潘豹后脚便来到了别院。
“哟,杜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在下,在下一定替杜大小姐讨回公道。”潘豹故作仗义地说。
“潘豹!”珊儿生怕小姐受欺,急忙拉开架式说:“这里不欢迎你!你赶快滚!”
“哎哟,姑娘的小嘴倒也不饶人!”潘豹啧啧摇头:“唉!在下来此本是想与杜姑娘庆贺一番,谁知此地不欢迎在下,那好,在下这就走。”
“潘豹,你站住!”飞琼心中一震,情不自禁问道:“庆贺什么?”
“哈哈,杜姑娘不会忘记与在下合作的事吧!”
“你!”飞琼惊惧不已:“你敢加害于他!我说过,你动他一分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哎呀呀,姑娘,在下对姑娘倾慕不已,姑娘说的话,在下岂敢不遵?不过话说回来,姑娘本事也真是不小,能令得杨延嗣为了姑娘彻夜不归,在下着实佩服!”
“你说什么!”
“唉!姑娘有所不知,听说杨业一向治军严明,家规更是森严无比。只要违犯家规,便会受到重罚。要说起来,杨延嗣为了姑娘彻夜不归,也真是痴情啊!”
“受重罚?!”飞琼顿觉心痛如锥刺,面色苍白,摇摇欲坠:“不是的。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姑娘不知道也罢了,”潘豹无比惋惜的接着说:“唉!不过杨延嗣可就惨了。”
“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飞琼不管不顾的飞奔出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