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irth Cantus》烟头子

2、序章 THE ALL SIDES

　　序章 THE ALL SIDES

　　SIDE A
　　周围弥漫着消毒药水和机械的润滑油气味。我动了动眼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但这样一个看似极为平常的举动却立刻被微弱的光源刺激地停滞了下来。于是我又闭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再次将眼睛睁开。待到眼睛渐渐适应了光，我才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和自身的状态。
　　动了动身体，不舒适的束缚感立刻传遍了全身。稍稍想抬头看一看，却发现连脖子也被皮具紧紧绑在类似于手术台的圆形床体上。虽然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担心，但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的我做什么都是徒劳。房间算不上脏，除了那边十二台联机电脑身下纠缠着的密密电缆线和各种各样的接口看上去有些恶心，其他都是让人舒服的白色。应该是有窗户的，可是却被厚实的长及地的窗帘严密封住。
　　这里是……应该是私人研究所才对。
　　我初步推断着。就在这时，略显陈旧的房门被轻轻打开。我的目光迅速向那里聚拢。
　　那里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头发有些凌乱地蜷曲着，虽然身着极具代表性的白大褂，却没有胡渣和难闻的烟味。他冲我笑了一笑，好像十分疲倦；然后快步走上前来，在床边的微型监控系统上操作了些什么，身上的束缚感顿时消失了。他撤去了那些捆绑工具。
　　我看着他，胳膊慢慢抬起，撑在床面上——的确是很吃力呢；然后另一只手也做出相同的动作，终于，我坐了起来。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他突然指着自己抢先一步问道：“……喂，知道我是谁么？”
　　唔……不要说你，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于是我果断地摇头。
　　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回答一般，男子挠挠头，耸了耸肩膀；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Morze Blakestar。你叫我默兹就行了哟，柯林斯。”
　　柯林斯？是我的名字么？
　　“是的，Collins Callins。”

　　SIDE B
　　晨曦里透出的光洒在有些班驳的墙壁上。满墙的爬山虎顿时投下一片翠绿的阴影。这个高大的建筑是整座城市的制高点——虽然在中央的话到处都是这种高度的建筑——也是这座城市的警署，政治人物的聚集地。
　　时间还很早。所以无论是黑警还是白警都是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的萎靡模样。
　　拐角处走出一个身着黑色警服的年轻男子。连警帽都带的一丝不苟，帽檐微妙的弧度将他严肃的面容装点地更加正式。黑色的头发，意外地在脑后束起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尾巴，这顿时让位警官的严密感就下降了34%。他的走路方式虽然不是死板的正步，但皮靴和地面的摩擦声却也是很有节奏感，飒飒的相当帅气。

　　“新来的的那个就是他吧……”“话虽如此，他可是从中央调过来的，我们的新组长呢。”“中央就是对我们阿尔克利安这种小地方不上心。就算我们这里黑警人数低于白警，也不能就找这么个年轻的……”“也对……”
　　几个手里拿着报纸的黑警小声的议论着，突然看到对方看向了这边，便慌忙住口。可是这样的掩饰似乎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我说你们，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果然，那个黑警向他们发话了。语调没什么变化，连表情也是一如刚才的僵硬。
　　刚刚讨论热烈的几位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瞄到对方胸口上被光照的闪闪发光的金属物——即使是刚刚上岗的警察也知道那徽章是总理亲颁的鸢尾花，也就是精英身份的证明。
　　对于这些身为警察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权位和鸢尾花徽章来的更有权威了。于是面对着这个眉头紧锁的年轻警官，几个人立刻低头道歉。然后没等他们抬起头来，对方滴水不漏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是受中央调动来阿尔克利安进行督察的原坦桑克雷亚第七组长。这段时间我将取代你们原局长克尔斯图汀的位置，所以你们的言行举止要像样点……”
　　然后他顿了顿，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Vear Willing。你们可以叫我维尔组长。”

　　SIDE C
　　天刚蒙蒙亮，一个头裹头巾的小伙计正细细地擦拭着上书“华莲国公大渡口”的金字招牌。身边的装货汉子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不停地将货物装到船上——“大爷，今儿比以前早哇？”
　　小伙计讪笑着向装货人搭话，希望可以讨点喜货钱。而那些人看了他一眼，也笑笑：“怎么不是！去西边地，远的很。阿尔克利安这个地儿你晓得不？”
　　显然是没听过了，小伙计摸着脑袋摇头说不知。而那些人听了也就越发来劲：“你小子怎么可能知道！哈哈……我们是去那地做生意。时候不早啦，开船了——”
　　这时，一个人影忽地窜过来。没等伙计反应过来，对方白皙的手臂就已经伸了过来——“喂，让我上船！！”
　　循着粗鲁的口气，伙计看到对方的手里攥着一把金灿灿的钱币。这么大手笔？小伙计在惊讶之余又有些疑惑，不由将目光上移，偷偷地打量着这个女孩：浅棕色的短发，鬓角上方用丝带缠出两个细细的小辫子。她眼睛大而有神，嘴巴有些瘪；身上虽然裹着粗布风衣，却能看到里头穿着的是细面绸缎衣。
　　刚想问些什么，头顶上已经挨了重重一下；伙计吃痛地按着头，刚抬头又被打了下去：“你看什么看！拿了钱嘴巴就给我闭紧了，让我上船！”“可是我不是这船上的人……”
　　话刚落音，女孩已经狠狠地“嘁”了一口将钱裹进手中，飞快地跑上了船的甲板：“请让我上船！！”
　　伙计看着那女孩在船上和船员颇为艰难地交涉着，然后过了一会，她突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币；再之后，终于是上了船。
　　船慢慢开走了。而那伙计摇摇头，又重新返回渡口工作起来。突然想起刚才那女孩粗布风衣里绸缎衣领口的图案——锦绣蝙蝠四喜图。
　　“那女孩……是……朔家的……”
　　二当家，朔修兰。
　　小伙计顿时脸色煞白，手里的抹布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SIDE D
　　“怎么要转制？”眼睫毛像扇子一般扑闪着，黑发女子对于男友的举动感到大为不解，“前几年可是你自己说的，黑警比白警薪水多的多呢。”
　　并没有太多责怪的成分，口气反而颇为戏谑。而一直没有吭声的青年则是很夸张地叹气，一边走到柜台前将手伸向排成一排的啤酒——马上被女友用手打了回来——只好笑笑说：“非特，其实就是现在，黑警的薪水还是比白警高个两倍左右呢。只是啊，我对于喝葡萄酒，一向很厌倦哦。”
　　非特正在抹桌子的手在对方说出“葡萄酒”三个字的时候骤然停顿了下来。然后她美丽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又低下眼睑继续自己的动作：“谁请你‘喝酒’的？”
　　“一个打扮成男人的女孩子。头发乌黑，虽然衣着破旧却很有气质……”看到非特不愉快的眼神马上改口，“而且她是代替别人‘请客’……这让我十分内疚。我不该动手……”
　　说不下去了。非特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摇头。然后从一旁拿出啤酒贴到他的脸上：“喝吧，今天我可怜你。”
　　“我当初就说了，别和卡尔伏特沾上关系。现在退出来得及哟。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换了那么多工作就是找不到一个稳定的职业，虽然很符合你的个性就是了……”非特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她明明又是在对他说话。而听了这些分析，他也只是笑着说“我也是这么认为哩”，然后用手将搭着眼睛的长长刘海别到耳朵后面去，露出好看的翡翠色的眼睛，继续喝非特赏给他的啤酒。
　　“其实啊……我觉得白色的警服你穿上去也很帅气呢，Prediction Mellseal。”
　　浅金色头发的青年笑开了，转身开门离开。
　　“叫我普利就好了吗，Fate……”

　　各自开始自己的故事，然后在某个点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