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于青空》迟晓

3、【日足】

　　【日足】
　　小瑶和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当族人向我通报她就在门外的时候，我还以为拉开门的瞬间我看见的是那个七岁的孩子。小小年纪眉眼之间便像极了曾经的映。笑得眼角弯弯地对我说，父上大人，小瑶给您请安。
　　但是这也只是哪一瞬间我妄自臆想罢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一身和服的年轻女子，手中执的是高等法师专属的骷髅头法杖。那个时候她身后的雨还没有停，檐廊上成串滴落下来的水珠在她身后交织成半透明的幕布。
　　她没有行礼，只是笑望着我。
　　您还活着啊，父上大人。
　　这是她对我的问候。
　　我知道即便日向家礼仪森严，我也没有理由去责怪或是训斥小瑶什么。七岁那年她被日向家逐出家门，永远失去了长女的位置。就像是孤儿一样去世间流浪。族人说不用替她担心，她和她的母亲紫川映一样灵力非凡，当个高等法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生在忍者之国反而对她而言是个灾难，就像神的孩子被剪断了翅膀放逐到地面，不仅无法飞翔，反而妨碍行走。连个人类都不如。
　　但是我是族长，亦是带了深重罪孽的族长，因为若不是我的过失，日向家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名叫日向远瑶的被称作耻辱的孩子。因此，即便当年日向家的做法我仍旧不敢苟同，我也什么话都无法说。
　　连宁次奉命杀了小瑶最好的朋友，宇智波雪见，我都无法阻止。
　　那是被称作日向氏天才少年的宁次第一次杀人，也是小瑶第一次目睹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自那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小瑶。
　　直到如今。
　　她说她身负神秘的重病，求药无门，最终回到了名医荟萃的木叶。
　　我不知是喜是悲。
　　小瑶从未告诉别人她的身体究竟有怎样的病症。她的举止从来都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倒像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的孩子。就是因为如此才更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甚至都无从得知她是否会在某一个冷雨霏霏的清晨死去。
　　映，我不知道该怎样说，但我早已无颜面对你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