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辰二

5、第五章

　　林熠走后我越发的觉得日子难以打发,只是时常秦本会来陪我闲聊，于是我思虑再三，突然觉悟到“人在旅途”这词的革命性意义，觉得换个地方生活也许也是不错的。
　　在走之前的夜晚，又有些睡不着，不禁觉得自己还是挺怀旧的，这时院里出现了箫声，低沉绵长，躺在床上就想到了以前父亲说过的话“听一支音乐，应当躺在轻缓的曲调中。”那时，我笑着说，听之有理，但不能完全苟同。因为我是个喜欢将音响调大，然后自我陶醉的激动小青年。可现在想来，其实说的很对。
　　这箫声纠缠着思绪，是果断睡不着了，于是披衣下床，想看看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是谁，果然，就是那个叫做秦本的某人……
　　我站在他身后，很有修养的听他把箫吹完，他发现我站在身后后，回过头直视我：“你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想他大概是想我夸他几句，比如说什么“你的箫声太迷人，我只是随着它就来到了这啊”之类的，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于是我淡定道：“箫吹得不错。”
　　秦本大概没料到我会说的如此务实，愣了一会儿刚开口说了个谢字，又被我粗鲁地打断了：“但你是成心不让人睡觉的吧！箫吹得好也不能这么显摆啊！你想证明实力可以去卖艺啊！犯得着和我过不去吗！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啦！”吼完后，我又十分干净利索的回到了房间，留下独自在月下反省的某人。

　　第二天见到秦本的时候我打算收拾包袱走了，本来并不打算和他见面了，对我来说念想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又因为昨天夜里的是多少有些尴尬，于是打算悄悄地绕过。但是眼尖秦本主动叫住了我：“元可，你是要去哪儿？”
　　我无可奈何的转过身，摆出高深莫测的摸样道：“自然是自来中来，往去中去。”
　　可这一招不奏效了……
　　秦本上前道：“你去哪儿，我可以一起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我尽量诚恳道：“你看啊，你长得其实挺招蜂惹蝶的，要是被人觊觎美色，而我又不能救你于水火，怎么办？”
　　秦本不说话，一双黑眸盯得我喉咙发紧，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我上前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他抬眸，惊异一闪而过，我忽而想到这是民风保守的古代，但我实际年龄其实长了他数岁，于是不甚在意，轻轻地说道：“我要去的地方大概会很远，你如何抛下一切与我一起呢？”我略顿了顿，低声道，“你的箫声很好听，让我想到了父亲，昨天我说的不是真的，那些是骗自己的。”
　　我捏了捏他的手，转身踏出了门槛，后面传来秦本的声音。
　　“什么？”我转身。
　　秦本张了张口，最后只说了一句：“一路顺风。”
　　我笑了笑：“嗯，我会的。”
　　但直到多年后，我才知道，秦本的前一句原来是“我其实会武功的”，靠！丫的，早知道就带他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