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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第四章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以何种心情回到家的。
      打开那包东西的时候,我觉得时间是静止的。那个沾满寒气的袋子里,大大小小好几瓶药膏,全是治疗烫伤的。那一刻,我觉得身体软软的,像从前接到他的电话那样,瘫坐在地上,那些温热的液体混合着莫可名状的情绪奔涌而出,没有办法止住。
      陆秋言,就快要沦陷了。
      许远,你要我怎么办?
      陆秋言,你要怎么办?
      右手没有去动它,懒得,也没有心情去处理。晚上睡的很迟,也很困难,躺在床上接连翻了好几个身都还没有睡着。于是我开始数数,一遍一遍,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
      许远,站在街边冲我挥手,我微笑的慢慢的向他走去,他下意识的在我们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牵起我的手,瞬间,我感到我的小手放在他那大手中变得局促不安起来,但是,他从容的用他掌心的温度使我安静下来,就那样乖乖的相信他,与他的手紧紧的贴在一起,十指相扣。然后漫步走过好几条街,很奇怪,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他停下来温柔的帮我捋到耳畔后面。然后牵起我的手继续走。
      后来我们坐在公车上,春暖花开,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样子,我有些慵懒,困倦的气息萦绕堆积在眼皮上,让我感到很重,于是我很安心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自然而然的,他的肩膀是那么宽阔,安全,可是隐约中却又透露出冰凉和寂寞……
      我们在底站下车,目的地很模糊,我只感觉口渴,许远去马路对面给我买水,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满满的,全是幸福。我在马路这边,看了一眼他,塞上耳机,然后低头,用脚尖轻轻踢着地面,很愉快。
      过了一小会,我抬起头,看到他是那么挺拔的站在马路的正对面,拿着矿泉水的样子,不禁欣喜起来,冲他跑去。
      他看到我往这边跑过来,微笑着,嘴角上扬,一只手拿着水,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挠挠脑后勺。但是很快,他看了一下离我不远的旁侧,又扭过头来看看我,而后,他的面部表情迅速变的紧张,惊慌,眉宇间写满了焦虑与不安,他大声对我喊,我听不到,在转过脸去的时刻,我才看到了一辆飞驰的大卡车向这边冲来,顿时,我竟然没有反应,愣在原地,与此同时,闭上了眼睛。就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他向我奔来,然后我就受到巨大的撞击。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倒在马路边上,而许远,远远的躺在离我很远的地上,他那雪白的毛衣浸泡在血里,大卡车不知道怎么不见了,我挣扎着起来向他跑去,只是不管怎样都无法跑到他身边,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好多血。哭不出声音,也叫不出来,我和他,只能天各一方。
      后来,我睡着了,冥冥中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陆秋言,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做到了,尽全力去保护你不受伤害,真好,还有请记得,我喜欢你。”
      飞扬的花瓣漫天飘洒,落在哪里都是,花香的味道渗透着咸腥的味道,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呼唤,迷失了一切。飘渺的声音溜进了心脏的洞穴中,传来阵阵回音,刺痛了每一条神经,眼泪再次决堤。
      半睡半醒中,我逐渐恢复清醒,睁眼的时候才知道只是浮生一梦而已,可是内心仍有太多的舍不得,把抱着的被子又裹紧了些,长发纠结着泪水,还有枕头,濡湿了大半片……
      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一个新的开始,昨夜的雪经过漫长的黑夜,攒了厚厚的晶莹。太阳透过云层温柔的照射大地,毕竟还是冬天,气温是冰的,所以阳光也是冷的,没有温度。
      我缓慢地磨蹭着起床,穿着厚重的棉睡衣和小熊棉拖在房间里来回晃荡,其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纯粹想要消磨时光而已。在洗手间里看到一副不堪的自己,长发凌乱的扭着,眼睛水肿,黑眼圈浓重,脸颊的泪痕还没有干……整个人完全失去了生气,于是拧开水龙头猛烈的冲洗。希望自己能够更加清醒。
      妈妈这几天在加班,爸爸又出差去了,虽然不宽敞的两室一厅变得格外空荡。我在餐桌边坐着,喝着牛奶,吃着面包,眼神不时的来回扫着房间里的一切,最终落在放在我正对面的那包药膏上去,许远的话,许远落寞的背影再一次浮现在我眼前。昨晚的事情,叫我如何释怀,毕竟,陆秋言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打开手机才发现有三通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没有一条是来自许远的。我怔怔地想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秋言,我,萧白。”
      我把思绪抽了回来,摇摇脑袋,转换一下情绪。
      “哦,我知道的。”我笑了笑。
      “你……昨晚睡的怎么样?”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饱满。
      “不太好,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失眠了。”
      “是不是手又疼了?”他的语气略带着急,“我陪你去医院吧,毕竟昨天也只是帮你草草清理的伤口。”
      “没没,其实也不要紧啦,一点小事。”
      “可是没好总是会有点影响生活的,正好,我今天想介绍你去个地方。”
      “扭不过你,好啦,知道了。”
      “凡尔塞庄园,我现在就在这里等你。你赶紧出门吧。”
      提起萧白,是我高中时代的哥们,当时,他,穆尧,沁怡,绮慧还有我,我们当时坐一起,从高一到高三,一直都坐在那一片,加上大家脾气相投,感情一直很好。也因为他和木勺子兄弟俩比普通男生长得要好看,一个英俊帅气,一个花样妖娆,吸引来的女生基本上都成火车皮成火车皮的,因此当她们知道绮慧、沁怡和我,我们三个和他们关系很亲密之后,我们从此以后就长期生活在一片燃烧着熊熊嫉妒之火的世界里,经常会感觉到来自背后虎视耽耽的凶光和冷不丁从暗处放来的冷箭……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笑了,当时的生活真美好。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弯腰穿长靴。
      出了门才发现,外头的世界比想象中要冷得多,我不禁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哈了一口气,冒的都是白雾。在漫长的雪道上,留下了各式各样不同大小的脚印,于是我用力将脚踩在雪里,静听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厚实,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喜欢。
      公交车站的人由三三两两到越聚越多,大概有半个小时了,我有点不耐烦,习惯性的用脚来回踢着地面。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萧白的,“你到哪里了?”“呃,因为下雪的缘故,公交好象不太准时,都出来很久了,但还没有坐上车……”“你在那站了多久了?”
      “半个小时了,都。”我有点无奈,轻轻的说着。“唉,真是个傻丫头,等一会二还没有车就该跟我说啊,在那等着啊,等我去接你。”“没……”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那边就撂下了电话。
      估计有十几分钟的样子,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我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副驾驶的车窗轻盈地滑下来,一张俊秀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秋言,上来。”“哦”我点点头,然后,在那群等车人羡慕的眼光中飞驰而去。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开车了?”我很是吃惊,坐在车里环顾了一遍,“这车是什么时候买的?很新啊。”
      “才买没多久,差不多一个月不到。”他微笑着,扭头看看我说,“很帅气吧,这辆车我觊觎已久了,嘿嘿。”他很兴奋,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才收到礼物的孩子。看他这个样子,我也笑了。
      “你现在混得可真好呀,简直就是一幸福的贵公子,长的帅,又多金,性子又好,啧啧啧,像咱这普通人家,小门小户的,可实在是比不了啊!”我故意抽了张面纸,甩了一下,学起林黛玉的模样揪着纸巾的一角装摸做样的捂着嘴。
      “我说林妹妹,咱能别这么酸,好不好,你以为我傻啊,听不出来的,拿话酸我。”他也酸酸的回了我一句。
      “小哥我现在啥都不缺,就缺一位小姐。”说着,又扭头瞄我一眼,然后有点坏坏的笑了。
      我当然不能往他下好的套子里钻,于是想了个歪的,阴阳怪气的接了下句,“缺小姐啊,那好办,每天这午夜场里挤的满满的都是等着赚钱的小姐,一个二个的都巴不得遇见你这样的翩翩公子呢。”我说完,顿时有种胜利的快感,于是自得其乐的大笑起来。
      果然,这萧白公子接不住了,很鄙视的翻了我一眼,“你这孩子就是不学好,那么一张纯洁的面孔底下究竟装了些个什么?”说罢,故意摇了摇头,并叹了口长气,“唉,真替你爸妈感到悲哀。看来啊,叔叔阿姨就缺我这种女婿来教训你。”
      “你管,我懒得搭理你,我生气了……”说着忙把脸转向窗户,以掩饰我有点难为情的脸,我每次说不过别人耍赖的样子就是这样。记得曾经上高中的时候,木勺子曾跟我提起我每次放赖的样子很可爱很好玩,因为以前每次这样,他们都会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更加变本加厉的用话炮轰我。
      过了有三四分钟的样子,见我没动静,萧白还以为我真的生气了,便连连主动说话招我,“喂,不是吧,真的生气了?我给你说个笑话啊,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正在讲故事,讲的什么呢?从前有个山……”“我晕,都快四年了,你还是这个版本的。”“谁说的,这是最新版本的,你知道那老和尚是谁么?”我斜着眼瞅他,“谁啊?”“老的是穆尧,嫩的是我,我们是全庙里最帅的和尚。”他顿了顿,“我们是‘菩提树下二只花’”
      真二,我听完,顿时三观毁尽,先是严肃告戒他不要亵渎佛家,然后脑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泰国某部电影里头两个和尚的爱情故事,虽然我没看过,但想想换作他们两个,顿时喷血,不,是鼻涕。
      见我独自傻乐,萧白算是踏实了,继续安心的开车。
      大概是在雪地里站的太久的缘故,鼻涕止不住的流,手脚也都是冰冷的。车是在第一人民医院门口停下的。萧白果真要拉我去见那群白大褂们。
      “护士小姐,麻烦你帮她处理一下伤口,昨天……”护士在那边准备着医疗用品,萧白在她那边和她说话。我独自坐在这边的病床上,静静的看着他。
      平心而论,我真觉得萧白是一个很好的男生,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是那么的优秀,一米八的身高,结实的身材,英俊的面孔,特别是有一颗很可爱的虎牙。家世背景也不错,爷爷奶奶都是国家干部,外公外婆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教师,爸爸是餐饮连锁店老板,妈妈是私人休闲会所的瑜珈教练,他在家中又是独子,正二八经的富二代。与别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同,他少了些目空一切的傲气,倒是多了分自然亲和。
      我有时想到这些的时候真真是觉得自己上辈子绝对做了不少好事,否则这辈子哪会遇到这么个不真实的男生。相比之下,觉得自己反而显得渺小起来……
      见我一个人在病床边发愣,萧白过来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喂,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啊,哦,没什么,就是觉得医院不好,我不喜欢。”我勉强的撇了撇嘴,“你害怕了?没事,我在这看着你,你要实在害怕,我的手借你抓。”说完,憨憨地一笑。
      这时,护士整理好东西端着药品过来了,我自觉但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把手递过去,纱布解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去不下来了,和那些红色的血迹啊什么的粘在一起。我知道,等下我死了,像这种情况,等下一定会很疼。
      果然,最后皮肤和纱布分离的时候,纱布纠结着,撕扯着伤口,护士小姐大概是个新手,动作也比较大,取纱布和拿酒精棉球清理时,我顿时感觉右手发烫,火辣辣的刺痛瞬间爆发,迅速的顺着手掌的神经冲进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泪水被刺激了出来,我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鼻翼冒出了冷汗。萧白的一只手搭在我的左肩上,轻轻的放在那没有移动。白色的病房充满了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寒风夹杂着凛冽的味道撩动着病房的蓝色窗帘。
      重新包扎伤口本来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可是因为前一天的图懒省事,结果导致现在的再次悲剧。
      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难得的太阳露了出来,瞬间照亮半边天,寒气仿佛一下子驱走了大半。加上车里开的足足的暖气,让我感觉缓和多了。
      “饿了么?”萧白边看路边问我。
      “还好啦,其实,也不怎么饿……”
      “咕噜咕噜咕噜……”
      我顿时就一脸黑线。“哈哈哈”他一脸憋坏了笑,“我说你逞什么能啊,饿了就说啊,跟我还这么客气。”
      “我,其实真的不是……”我实在是不好解释,脸都有点红了。
      “好了,好了,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就有惊喜了。”他神秘地冲我一笑。
      我知道还要一段时间,就先迷迷糊糊的睡了。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快到一点了。
      萧白倒是不见了。我推门下车去找,到了凡尔塞的庄园了,结果进大门的时候,门口的七八个服务生同时向我鞠躬问好,接着其中一个长得很乖巧的男服务生领我去座位上。
      屋里的光色有点暗淡,却显出温暖,彩色的蜡烛在静谧中跳跃舞动,温馨的感觉让我感觉一切都像做梦。而他,就坐在我走的这段路的尽头。就是梦吧,小说里都是这样的情节,富家男主角都是活在灿烂中的,亲手给女主角编织浪漫。如果我选择了萧白,会不会……哎,陆秋言,你满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我摇了摇脑袋,我知道,我并非是他的女主角。
      “你,这气场也弄的太强大了吧。”我有点吃惊,“太惊喜了都。”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来来坐下。”他帮我拉开椅子,然后对那个服务生说:“可以上菜了。”
      原来这家店是他们家新开张的渡假饭店,现在正是试营业状态。而我,是他们家的第一个客人。
      “我真是有幸呐,当了一次独一无二的VIP。”我调皮的笑笑。
      午餐是一顿豪华的订制大餐,全是按意式菜品做的。法式起司,红烩通心粉,蒜蓉洋葱卷,玉米浓汤,当然还有顶级的鹅肝……
      一道道精美的菜品与反光的银色金属餐具交相辉映,让我有种不忍下嘴的感受。但实在禁不住诱惑,配以帅哥,所以最终还是统统吃光了。
      餐后,萧白领我参观了整个庄园,因为他后来临时有事,我们的参观就此作罢。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
      刚把厚厚的大衣脱下来,电话就响了。“到家了么?”他在那边温柔的问着。“嗯嗯,你倒是蛮会掌握时间呢,我才回来你就打来了。”我笑笑。“嘿嘿。”光是听到他的笑声就能让我联想到他此刻的表情,可爱的,露着一颗小虎牙。“事情忙完了?萧总?”我总喜欢调侃他。“嗯嗯,是一些业务上的问题,爸爸交给我处理,实际上,这家店也有我一部分股份。”“噢噢,那你真成了多金小开咯,嘻嘻。”“哎,随你怎么说吧,那个今天没能亲自送你回去,真是……”“哎,这有什么的,没事的,谁还没有个什么事的。”我一边取下绕在脖子上的宝蓝色毛线围巾,一边说,“我现在要去洗澡了啊,不说了啊。”“嗯嗯,你去吧,好好泡个澡,好好休息,这次的事算我的,下次请你吃饭。拜。”电话挂了,我去拿衣服洗澡。
      洗澡的过程十分不便,尤其我不是左撇子,对于右手的依赖是相当的,尽管我十分小心,但还是会有没察觉到的水滴,在我松懈的瞬间的突然侵袭,让我的伤口再次清晰的疼痛起来。
      白色的热气烟雾缭绕,模糊了浴室,橘色的暖气灯光包裹着一切。我知道因为这次的不爱惜自己,使伤口发炎了。护士在给我包扎完的时候就说我肯定没有好好清理,才导致现在的情形。那条溃烂得又深一步伤口像是一条丑陋的红色毛毛虫,在我的手掌上肆意的扭动着,折磨着我的每一条神经。原来伤口的疼痛到最后会延伸的这么狠,虽然注意离转移了,可最后还是会被火辣辣的刺痛牵着,还是会像一开始那样,继续注视着这份疼痛。
      当初,这份疼痛是许远带给我的。
      那一晚的雪中背影,那一种弦外之音,那一份伤感的孤单,还有他的那滴我感觉到的泪……所有的一切,历历在目,所有的一切,仿佛从那晚起就停止了。许远,好像沉没在人海中。
      伤口的疼痛不是只有陆秋言才有,陆秋言疼在手上,而许远却结结实实的疼在心里。
      许远在家里待了几天,身心疲惫,想到来自那个女生的厌恶的拒绝,从那个娇小身体里传出的一声“混蛋”就快要让自己崩溃,这几年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其中的领悟,只有自己才懂。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你不懂。
      夜晚,手机适时的响起来,他有一丝期待,可拿起来一看,顿时,眼中略过一抹失望。
      “喂,许远,睡了么?”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打破了这边的沉寂。
      “没有,快睡了。”
      “这个点睡得着么,出来吧,我在溜冰场,快点,我在刚才……”
      没有多少情绪想去,可睡觉实在又是睡不着的,失意的情绪一个人在安静的房间里是无法排解的,倒不如出去转一转,透透气也是好的。想到这里,他重新穿上羽绒服准备出去。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溜冰场上的人却仍旧不少,都是一群爱着恋着或者被遗忘,失去,落单的人们。在寒冷的夜晚,在溜冰里来来回回,驱赶凉意,热恋中的放大甜蜜,失意中的寻找安慰。总之,溜冰场是个夜晚隐藏的好地方,起码,对许远来说是。
      “嘿,许远,这里,哥们,玩不?”辛子文一副玩high的表情。
      “不想玩,没意思。”许远目空一切,空洞的盯着彩灯投射的那一小块冰面。
      “你他妈少来这副熊样儿,我那天吃饭的时候算是看出来了,知道你心情不好,哥们才喊你出来一起玩的。”
      “看你这样子,没有几瓶酒下肚,你他妈是没办法释怀的。等哥们一会,这就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喝。”辛子文拍拍许远的肩,然后准备去柜台结帐。
      出来后,一路上辛子文搭着许远的肩,往小街的大排挡走去。
      找到一家坐定后,辛子文就招呼老板先上几瓶啤酒。
      给许远倒满一玻璃杯后,辛子文递给他:“说吧,知道你他妈憋了一肚子的话。”
      许远只是喝酒,一杯接一杯,一瓶雪花都快要见底了,可一句话都还没有说。
      辛子文轻轻的笑笑,点了根烟,开始抽起来:“喂,我他妈这么晚找你出来不是让你光在这喝闷酒的,你想说什么,哥们都在这。”
      许远几杯酒下肚,眼圈开始泛红了。他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今儿我算是看清楚了,那个叫陆秋言的女的,跟你肯定有事,和那个小白脸吧,估计也有点什么暧昧。”辛子文瞧了瞧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那女的吧,哥们感觉也不过一般化样子,和我以前交的那些个女的来讲,脸蛋儿啊,身材啊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的,你看看,你他妈现在整个一熊样儿。”
      “她当然和你的那些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那怎么能和她比。”许远苦笑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我知道自己真他妈丢脸,可怎么办,我就喜欢她,也只喜欢她。”说完,又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老板,这里上两份牛肉汤,再要点小菜。”辛子文嘴角挂着一抹说不清楚的笑意冲老板招呼着,转脸对许远说,“其实吧,哥们知道,你他妈要是没把这妞给追到手,估计心都不甘,这样吧,哥们帮你,你看怎么样?”听到这里,许远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好哥们,“你帮我,你要怎么帮?”“那就是我的事了,别的我不敢保证,不过追女的,我他妈还算个高手。不过你得答应我,到手以后得帮我,和我一起跑业务。”辛子文总是一脸有深意的笑,接着喝了一大口啤酒。
      雪后来停了,深夜的街只有鹅黄色的路灯静静陪伴着凌晨孤独的灵魂,所有的一切美好的亦或是罪恶的事物都被纯白的晶莹包裹着,成了礼物。在朦胧的路灯照射下呈上来。
      酒气夹杂着寒意,让本来就身心疲惫的他更加没有气力,许远一回到家忘记了关门,连羽绒服都没脱,直接拱到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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