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黑色＊天使的号角》剑的温度

53、——血晶石

　　见卡卡西没什么不轨的举动冰便收回眼神，走到床边看着玲鳞，刀刃般锐利的眸子有了柔和，就连冰山脸也有了融化的迹象。
　　而雷则是不知从哪拿出两个大约成人脑袋大小的浅蓝色水晶匣子，扔给冰一个，另一个留在自己手里。雷蹲下开始拾取地上的红晶石，一颗一颗的拾取放到被她隔空托着的水晶匣中，没发出一丝声音。
　　卡卡西看着雷捡取地上那些红晶石，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是无价之宝一样，生怕出现一丝划痕，紫红色的眼睛无意间流露出的痛惜落入卡卡西眼中让他有心去帮忙，但从一旁白衣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拒绝气息却生生将他脚步桎梏在原地。
　　半晌之后，冰弯下腰把手中隔空托着的水晶匣放到地上，然后同样隔空抓住玲鳞的手腕移到地上水晶匣的上方，挽起略长的袖口露出玲鳞纤细的手腕。
　　起初卡卡西在疑惑冰的动作，但在看到玲鳞的袖子被挽起之后他明白她是要干什么了。想要阻止却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冰圆润却锐利非常的指甲隔空划开玲鳞的手腕，深可见骨。
　　“你……”卡卡西刚说出一个字剩下的话就被眼前一幕憋了回去。
　　他现在知道地上那些冰苦无是干什么用的了，他也知道雷眼中的痛惜是怎么回事了。
　　地上那些红晶石根本不是什么宝石，而是玲鳞的血。从玲鳞手腕上的伤口中流出的每一滴血都化作一颗颗圆润晶莹的红晶石。卡卡西下意识看了眼地上的血晶，这要放多少血才能凝结这一地的血晶啊。
　　“她怎么了？”卡卡西看着那双让人退避三舍的灿金眸子，直直的目光没有一丝躲闪。他刚刚没有露掉眼前这个女人在划伤玲鳞的时候眼角细微的一跳，那是不忍但她明白自己必须这么做的决定。
　　玲鳞昨天说的百年祭不是已经过了吗？那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必须这么做？
　　冰看着卡卡西的眸子柔和不在，冷漠的好像在看一具尸体，过了良久之后冰转回头重新看着玲鳞，不发一言。
　　玲鳞对自己从来不知留情，但冰对玲鳞却做不到像玲鳞对自己那样很辣，所以她即便动了手也没让玲鳞胳膊上又多出一个对穿的窟窿。
　　玲鳞毕竟是大妖怪，即使平常放了那么多血也会很快恢复过来，更不用说现在是百年祭这个特殊时期。暴涨的妖力让失去的血液不过分分钟就又补充满不再渗出，而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也不到五分钟就愈合了大半。
　　眼见伤口不在冒出血珠，冰锋利的指甲在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又补上一下。
　　叮嗒，叮嗒，血晶石落进匣子里的声音继续响彻寂静的屋子。
　　“时间快到了。”就在卡卡西以为自己被无视的时候冰突然冒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冷冷的声音无起无伏的平仄声调倒是和她的冷漠气质很是相称。
　　“…………？”
　　“冰说的是离开木叶的时间快到了。”背对卡卡西正蹲在地上捡血晶石的雷补充解释。
　　“从前的庆典只有一天，但现在百年祭的时间为三天。”因为那场屠杀持续了三天。“魔界的时间流逝的比这里慢了一点，按魔界时间计算现在还是在第一天的夜晚。百年祭也是人鱼的蜕变期，玲鳞大人的昏倒一部分是因为长久不吃药身体太虚弱，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蜕变期妖力的退化。”
　　“渗透血肉里的妖力一旦退化全身会伴随着如蚀骨一般的剧痛，这是无论如何也驱除不了的。退化十二小时之后妖力会徒然暴增，暴增的妖力瞬间便能充斥满每一寸血骨，稍不小心就会致命。”
　　“降低这个致命危险的唯一方法就是快速消耗体内的妖力，消耗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战斗，通过战斗摧毁身边看得见的一切事物，以此宣泄出体内承受不了的力量。现在大人身边看得见的东西是木叶，我倒是比较希望她用这个方法，倒不是我和木叶有仇而是这个方法她不会受伤，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这么做。”疑惑中带着一丝不可查的轻蔑。
　　卡卡西眉头微皱但没说什么，因为很显然的玲鳞没选这种方法，不然不会有眼前这一幕，这一地的血晶应该就是第二种消耗的方法。
　　“第二种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自毁，身体受伤了她体内的妖力就会自动消耗治伤。”雷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好似嗓子被堵住了似的。
　　“这个叫做‘深海血晶’。”雷转头，紫红的眸子看着卡卡西，两指间隔空夹着一颗血晶石，轻撵转动，少倾之后叹息一声放进水晶匣里。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纯血统人鱼流出的眼泪也是会变成跟这血晶石类似的晶石的，被称作‘深海泪石’，血晶石和深海石除了颜色之外其它都差不多。不过深海石纯粹是交换价值，而血晶石有除交换外的其它价值，所以就更为珍贵更容易让人觊觎而已。”雷的语气渐渐变回之前的轻快。
　　“只有纯血统的人鱼在蜕变期和诞生日这三天两个特别的时间流出的血才能变成“深海血晶’，今天是人鱼的蜕变期同时也是她的诞辰日……”灵动的嗓音蕴含着冷冷的嘲讽。
　　“生日……！”卡卡西听到雷这么说惊诧的睁大了眼。
　　“没错，因为出生时间的特别她的诞辰日也只有一百一十二年才会有一次。呵……”雷冷笑一声，“你也觉的讽刺吧，一百一十二年一次的生辰和一百一十二年一次的庆典明明是应该庆祝的一天，但却是她最无法弥补的一天。”
　　邻家姐姐一样柔和无害的紫红色眸子一凛变成了只有掌权者才会有的深邃眼瞳，其犀利程度不亚于灿金的刀瞳，“因为是她的天真害死了深爱她的‘全部’族人！”雷低低的声音让通向玲鳞身边那条原本并不遥远的路瞬间坍塌成一条任何人无法跨越的峡谷。
　　…………
　　沉默……一时间房间里除了血晶石掉落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了，清脆的叮嗒声似是魔音一般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掩盖一切，响彻卡卡西的脑海。
　　穿破魔音的是冰冷的像铁石一样的声音。“玲鳞永远不会得到救赎！她不允许，我们同样也不允许救赎她的人出现。”灿金眸子盯着卡卡西墨色的眼睛说出的话一点转旋余地都没有，决绝的眼神让任何看到的人都会发怵胆怯。
　　卡卡西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因为玲鳞离开医院的那句话。
　　“我明白了。”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握拳。
　　这一刻他才算彻底了解了玲鳞给自己定的规则，他可以到她那边去，但她绝不会到他这边来，一步都会迈出————这是绝对的铁律。
　　再深的沟壑也可以被填满，但填满沟壑的人绝不会是玲鳞，她只会坐在绝壁另一面的王椅上等着你跃过沟壑，踏过荆棘，铺出一条红到发黑的血路站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