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穿越大神的恶作剧》血泪烬余

6、新居的日子

　　村上近光就住在村塾中，他的寝间和自己平时办公起居的房间相邻。阿宁便暂时地在这间办公作用的房间里有了临时的铺盖——当然每天早上都要很早就起床收拾好，不然对老师们太不尊重了。
　　搬进来的第一个晚上，阿宁就发现了一桩不幸的事实，塾长大人不会做饭！可是羽学姐还没来得及教她做饭的本领，并且塾长每天都有人来送饭，自己就…
　　“没关系，我的便当可以分一点给阿宁~”看着精致的三层食盒被打开，阿宁连忙摇头：“不不，真的不用了！”那些菜肴里有一股闻起来很微妙的味道，是她曾经的岁月里在中药店闻到过的味道，这些都是药膳，一定是有人为塾长调理身体准备的珍贵食材与药材，饭是能够乱吃，但药哪里是可以随便塞嘴里去，哪怕这名病人压根就不想吃——
　　“真是遗憾，本来就会吃不下浪费很多，阿宁不肯分担吗？”塾长的语气仿佛很失望。
　　她垂着眼恭声道：“上下有别，这样的食物一看就知道不是阿宁这种身份都够食用。村上大人出于好意，但我却不能不懂尊卑，碰触现在的我还不够资格碰触的东西。”
　　“上下，尊卑，我以为你根本不理会这些。”村上近光手中的扇子开开合合：“在你的眼里，我好像从来没看到过这些理所应当的情绪~”
　　阿宁的头低得更低：“十、十分抱歉！”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村上塾长所指出的东西，正是她从未在意之事——虽然一直表现得态度恭敬，一口一个大人，可是阿宁打心里并不认为自己与那些“大人”、“前辈”是不平等的关系，看来她的这点小心思一点也瞒不过老狐狸一样的人物，难道已经被很多人看穿了，好惨~
　　村上塾长似乎看破她的想法：“放心，其实你隐藏得不错了，我想依照你的岁数，应该没多少人会注意到你的言不由衷。”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阿宁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带些迷茫地看着塾长大人。
　　“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他指着山上，那里有寥寥几处灯火。
　　“邪马台大人曾说过，那里是祭司大人等大人物住的山城。”
　　“他倒是简单扼要。”村上近光摇摇头：“你的羽学姐一定也跟你说过那里才是真正的总部吧~我们现在呆的这个村子，同散落在组织势力范围内各国的每个村子一样，都仅仅是一个让初学者和平凡人呆的村落罢了。没有资格住进山城的人，注定是平庸者。”
　　阿宁不明白，为什么塾长要跟她说这个。
　　“我期待着有一天，连姓氏都没有的渺小的你，能成为山上俯瞰众生的一员。”村上近光施施然摇着扇子离开了房间，有些好笑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小丫头说那么多，只是那丫头的表现，有时真不像普通的孩子，让人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会很快地死去，还是一步步迈向顶峰。也许这样的关注只是因为，自己再也没有前进的机会
　　那一年遭遇东剑道流主，作为断后之人奋死一战，虽然在组织援助者赶来后保住了一条命，但造成的重伤，让他跌落天之骄子的云端。经过医部和咒部联合抢救，甚至祭司大人亲自出手施展禁术后，修为姑且算是保住，但今后和人动手只能发挥不到三成的实力，不然身体会无法负荷而崩溃。这具孱弱的病怏怏的身体，让他时不时就怨恨不已，巴不得自己当初是死在了战斗总。
　　【近光，我们需要你的头脑！】信之介当时的话盘旋在耳边，村上塾长的眼中迅速滑过一丝苦涩：【可是，我的朋友啊，停留在原地仰望着你们屹立巅峰，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既被塾长没头没脑的话困扰，也没有晚饭吃，可是夜里的饥饿让阿宁额外地专注，她似乎有一瞬间触摸到了那什么天地自然之气，可是只有短短的一刹那，让她又不得不怀疑是自己饿过头而产生的幻觉。
　　“这是…”第二天的清晨，盯着眼前四方方的印着樱花瓣的藏蓝底的布包，安田先生颇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这是老师对好学生的关心。”
　　“谢谢安田老师！”一整盒菜饭团，木盒里居然还洒了碎冰保质，足够她应付一天的三餐了，她用眼角的余光扫向一边看似很认真地在研究和歌的村上塾长，也是一个要感谢的人呢~
　　“吃完了就早些来课室，你的书写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安田先生大概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拜托做投喂小动物的事情，不自在极了，干巴巴丢了一句便回去自己的办公间。
　　坐在课室里，阿宁涂了一遍又一遍的假名，对周遭或探究或不善的视线似乎浑然不觉——怎么可能！难道是自己撒泼打滚地才睡进村塾里么，塾长大人的决定完全没有自己的反对余地，您老是真心要为我四面树敌么！
　　“霜~”她开始卖萌，一双黑白分明的杏核眼泛着一层水光：“你不会也不理我吧，学姐不在，我无家可归、无可奈何~”
　　霜拍拍她的脑袋，可能以前的日子过得不是很好，瘦巴巴的阿宁脸上这对本该很好看的眼睛显得特别大，大得有点吓人：“没有不理你，谁要是欺负你，武课练习上我帮你揍人！”
　　“有那么好的机会，就该想办法多请教请教！如果你足够聪明，会少些苍蝇绕着这里飞来飞去，连我的学习都被影响了！”鬼夜丸照旧还是一开口就惹人厌，但两个姑娘已经可以将此自动转化成他表达关心的方式：“没事啦，我会当心不被人骗出去，也不会走有死角的地方被人套麻袋~”
　　不明白套麻袋的意思，但前面还能理解：“你心里有数就好。可惜我们习武的时间太短了，如果是五期、四期甚至更高阶级的学长来找麻烦，记得快溜！村塾里也是讲弱肉强食，跑到先生们办公的地方也没用！”霜清楚阿宁是外来人口，很多事都不懂，提醒她道。
　　【靠之！】她在心底默默吐出不文雅的二字，【就算这里不是弱肉强食的忍者之家，东瀛这种论资排辈的地方，校园暴力里前辈对后辈无论做什么都只能默默忍耐，反抗就是不敬吧~虽然也有下克上，但那是完胜吧完胜，不然就算一次反抗成功，背后也有无数次暗算等着，就自己现在的小胳膊小腿哪扛得住~我现在面对的是整个世界的恶意吗？】
　　“啧！你是废柴吗？”鬼夜丸看不过眼她忧心忡忡的模样：“如果连这点自保之力都没，趁早死了算了！枉费我还以为你是个对手，真是让人失望！”
　　“这怎么能怪阿宁，她一天武课都还没上过！”霜和鬼夜丸争执起来，而阿宁，则开始认真思考讨好塾长的可行性起来。
　　中午时分，村上近光照样捧着本学问人看的书装样观察，竟发现今日阿宁丫头居然特别勤快卖力，平时能懒则懒的她拿着布掸子，踮着脚尖够那些高处的书清理，搞得自己满身落灰。
　　“阿宁。”
　　“塾长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是要我给你零花钱去公共浴室吗？”
　　阿宁拍拍灰：“原来村里还有公共浴室啊！不过这点脏不需要！”
　　“没事献殷勤~”村上近光手中的扇子啪的一下拍到阿宁的脑门上：“这点贿赂我还不看在眼里！”
　　“那你要肉偿吗？”这句话换来又一记不轻的拍打：“胡言乱语！”
　　阿宁捂着通红的额头：“可是我的麻烦有一大半都是因为住进这间屋子而来！塾长大人必须对我负责！”也许因为村上塾长一语道破她的掩饰，在单独与塾长相处的时候，她反而放肆了许多。
　　“如果你住进邪马台大人的屋子或者天天被他及他吩咐的人上门关照，那才叫惹麻烦！”村上近光鄙视地一笑：“无权无势无强大的实力，兵部的首领竟对你照拂有加，恐怕第二天我就得帮羽收埋你被暗杀而死的尸体。”
　　“可是现在也可能会有人对我使绊子，拜托塾长大人给我指条明路吧！”阿宁非常诚恳地请求道，这一次她是完完全全把自己摆在了弱者地位，谦恭卑微地求一条生路，这感觉，果然糟透了~
　　村上近光盘腿坐在她面前，欣赏着她身上流露出的狼狈、不甘和愤怒，他喜欢这股愤怒，因为代表着不认命，而不认命的人才会拼了命要上进：“只要变强不就可以了~”
　　阿宁忍不住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变强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但别人找我麻烦，却是近在眼前，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就学会忍耐吧！”村上近光冷漠地建议道：“弱者必须掌握的功课！”

作者有话说

　　等国庆过了果断不能那么勤劳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