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若幽兰》锦边

3、风云初定

　　“情姐姐可醒了？”我听见门外蝶依的声音，就打起床帘。
　　“蝶依，进来吧！”我道。蝶依推门而入，跟在她后面的还有几个端水盆的小丫头。想不到这小小青楼，丫头还分等级，难不成了大观园吗？
　　她们服侍着起梳，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我对一切程序竟会如此熟悉，好像做惯了似的，一点也不感觉到别扭。我挑了件鲜绿散花裙穿上，看蝶依熟练地帮我梳了个垂云髻，又只拿了一朵粉中透白的莲花给我戴上，再瞧镜中的自己已是淡匀脂，芙蓉如面柳如眉了。暗暗惊叹这丫头的化妆功夫真是出神入化。
　　“情姐姐，我们快去满月楼吧！妈妈和各位姐节已在那了。”蝶依给我披上淡绿的轻纱道。
　　“满月楼？我们干嘛去满月楼？惜月楼不挺大的嘛！”我不解地问道。
　　“嘿！我就知道姐姐理解错了。”蝶依得意地笑道。
　　“小丫头，别卖葫芦了。快说！怎么回事？”我故作生气地道。蝶依一边领我下楼，一边向我细细道来。
　　原来这惜月楼除前楼是登台用的，后院以五楼为主。东楼，袭月楼，住着那艳名远播的萧文姑娘和她的贴身丫头沾依；西楼，挽月楼，住的是上珊蓉和舞依；南楼，听月楼，西凡，荷依；一直空着的北楼倚月楼则住进了我情非和蝶依；中楼就是我们要去的满月楼了。看来这老鸨还是蛮看好我的。
　　好一会儿，我们才到了满月楼。一位身着橙衣的女子迎了上来。我定睛一看，正是与我见过面的萧文故娘。今日她的装扮更是多了几分妖艳。她搀着我的手走了进去。几位姑娘也纷纷起身。老鸨向我介绍着，珊蓉一袭粉衣，绝色的容颜不下于萧文，但那清冷之气略显突出，大概这就是她没萧文红的原因吧！而西凡则可用“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来形容，看来应该也混得不错。那几个和蝶依站一块的丫头，个个面容清绣，真不知道那老鸨怎么舍得让她们做丫头。
　　“情非呦！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我们楼每年的中秋都会让四楼的姑娘同时登台演出，今年总算凑齐了。你就跟着萧文她们好好练吧！第一次登台，机会可得把着点！”老鸨笑着道。
　　“妈妈，您放心吧！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我陪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哈哈！”老鸨看了下周围的几位。
　　“妈妈，您和情非妹妹慢慢聊，我们几个姐妹先去练舞了，不然可要让情非妹妹赶了！”萧文笑道。
　　我忙说道：“怎么会，妹妹还得向姐姐多请教才好！”
　　“妹妹真谦虚，那姐姐们就在萦娇亭等你了！”说完就和珊蓉，西凡一干人离去了。
　　“情非，你过来一下。”老鸨道。
　　果然有事，我随老鸨进了里屋，蝶依留在了外面。
　　老鸨从一个精致的木盒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我道：“这是你要的字拒！”我接了过来，果然是我立的条件。
　　“妈妈真是守信啊！”我道，“情非日后一定尽心尽力！”
　　“你明白就好。”老鸨道，说着又和我走到了外厅。
　　“蝶依，送情非到萦娇亭去吧！”老鸨对蝶依道。
　　我随蝶依绕过密密的园子，只见前方有一拢纱的台榭筑立在水上，亭内早已歌舞翩翩。萧文抱琴而唱，珊蓉吹萧和着，西凡则翩翩起舞。那沾依，舞依，荷依都拿着各色乐器和着。台下流水孱孱，台上佳人盈盈，真是一幅完美的诗意画。
　　我看得入神，一时忘了前进。蝶依在后推了我几下，才惶过神来。萧文见我来了，就放下手中的琵琶迎了上来，道：“情非妹妹可来了！是要练曲吧！”
　　“恩！”我笑道，“不知姐姐这可有空余的琵琶？”
　　“有！有！有！”萧文道，“妈妈早让人准备好了！”说着就让沾依取来琵琶。
　　我双手接过琵琶，不知为何，一曲高山流水从指间滑过，琴音袅袅，连我都沉醉其中。
　　“妹妹是要弹这首曲子吗？”西凡道。
　　“不是的，这只是我一时兴起所弹。”我回道。
　　“哦！妹妹可真有才华，一时之作，姐姐我几载都感不上啊！”西凡笑着道。
　　“情非妹妹的才华可不止这些，以后我们可有眼福了哦！”萧文打趣道。
　　“不敢！不敢！姐姐们的艳名可如雷惯耳，各有千秋，妹妹只是班门弄斧，以后还得向姐姐们多请教才是！”我道。
　　“好了，好了，你们到底还练不练了！”珊蓉冷冷道。
　　“看来我们的珊妹妹生气了！”萧文笑道。珊蓉并不理会她，只是把玩着萧。西凡则静静地微笑。看来这疙瘩很深哦。
　　我连忙掉转话题道：“妹妹刚刚想好了一曲，唱给姐姐们听听可好？”果然，这三人都看向了我。我浅浅一笑，抚起手中的琵琶。
　　“秋风吹呀吹
　　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
　　呯呯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
　　不懂落花的有意
　　月儿高高挂
　　弯弯的像你的眉
　　想念你的心
　　只许前进不许退
　　我说你呀你
　　可知流水非无情
　　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
　　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
　　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
　　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
　　比翼双双飞

　　明月几时有
　　把醉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
　　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
　　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
　　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
　　比翼双双飞”
　　不知怎的，一曲《花好月圆》脱口而出。只是把首字“春”改成了“秋”。
　　“啪啪啪！”三声脆耳的声音迎来。我循声望去，竟然是珊蓉。
　　“妹妹这歌叫什么名字？”萧文问道。
　　“是啊！是啊！真好听。”西凡道。
　　“这歌叫《花好月圆》！”我放下琵琶道。
　　“《花好月圆》！中秋月圆，妹妹的歌真和时！”珊蓉道。
　　“可是还有一处不足，如果姐姐们肯帮忙就好了！”我婉惜道。
　　“是什么？”还是西凡沉不住气。
　　“妹妹第一次登台，想来只抱琴而唱太过硬生，如果强行唱弹跳的话，恐怕效果不好，所以妹妹想姐姐们帮我弹，可好？”我问道。
　　“好！我帮你！”珊蓉道。
　　“算我一个！”“还有我！”三人都同意，只是想不到竟会如此爽快，看来她们是体会过无助的感觉了。
　　“妹妹谢谢姐姐！”我拉过她们三人的手，将我们的手叠在一快。三人先是一惊，后都会心地笑了。不管她们先前的矛盾多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她们都信任我，为我所用。因为我要！我要这琨天王朝的男人为我癜狂，为我疯！痴！傻！贪！嗔！怨！
　　中秋很快地到了，一大早，就来让我选衣服了。惜月楼已开始快接客了，一个时辰后我就要登台了。蝶依细细地装扮着我。那套绣金牡丹的云罗群还真适合我。挑眉淡扫如远山，凤眼明眸，朱唇一点似雪中的一点红梅，云鬓花颜金步摇，回眸一笑便是风情万种风情。做美人真好啊！
　　“情姐姐，我们该出去了！”蝶依道。
　　“好！我们走吧！”我带上琵琶向正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