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女三嫁》锦疏

26、店铺被砸

　　已近午时，凤暃还未回家，凤妤去卓宅喊他回来吃饭。
　　凤暃和梅生玩得极好，经常去卓宅串门。卓宅现已不叫卓宅，改成梅府。这宅子本是卓然买下来的，那时候还没人知道梅岑，自从他从凤妤手中购置了部分凤家铺面之后，名声渐起，若没有自己的宅第撑不起架子，又不想搬家，于是从卓然手中把宅子买下来，换了牌匾。只是改了名称而已，内里不变，二人起初住在哪个院子哪个房间的，现今还是照旧。
　　梅生比凤暃小一岁，北方人骨架高大，他个子比风暃高出一个头，性子也比风暃稳重许多，沉默寡言，沿承了梅岑的风格，学业极好。梅府里有专门从京城里聘请来的先生，原是当年的二甲进士，也曾谋得一官半职，只是性情耿直，与同僚多有嫌隙才不得升迁，当过最大的也不过是个县丞，后来淡了升官的心思远离仕途，以教书为业。要不是看中梅生是个可造之才，其父又极尊师重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跟到江越来。
　　梅生与凤暃年纪相仿，凤妤爱屋及乌，疼他是个没娘的，亲爹性子性子又冷淡，因此对他格外亲近些，牵了风暃之后，也拉了他的手请他到凤家吃饭。
　　今日，梅岑出门忙生意了，卓然也不在家，梅生没人可以请示的，便自己做了回主，嘱咐丫头若是他爹或者他叔回来，去凤家告知一声，又交代护院看护好家，这才跟了凤妤风暃而去。
　　才坐上饭桌没吃几口饭，苏管家急急忙忙从外头进来，看见凤暃和梅生都在，怕吓坏了小孩子，走到凤妤身边轻声跟她说了几句。凤妤不动声色地放下碗筷，叮嘱两个小孩子多吃一些，拿来湿毛巾擦嘴净手之后，跟着苏管家出门。
　　“捣乱的都是些什么人？”凤妤问道。
　　苏管家摇头，“面生得很，小四也不认识。已经让伙计去衙门报案了。”
　　被一群瘪三流氓哄砸的古董铺位于江越河中段的四号拱桥旁边，已与买主达成了协议，这几日掌柜与伙计们正清点店中存货数量与价值，打算跟整个店铺一起盘给买家。明天就要签书契了，谁想到突然闯进几个手持刀棍的恶徒，看见瓷器就打，看见金银之物就砍，还有一些专拣个小好拿的塞衣兜里。三个伙计想要上前对抗，一个被棍棒砸到脑袋，一个手臂被砍一刀，剩下那一个被推倒在地，小腹被踩无数脚，抱着肚子满地打滚。这群人闹一会就鼠窜了，有的向东有的往西有的南去有的北往，摸不清最后朝哪个方向会合。掌柜的领着剩余的伙计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等候。
　　凤妤在门口看见屋内满地狼藉，挨打的伙子本坐在凳子上，看见凤妤过来忙站起来。凤妤瞥了掌柜的一眼，问道：“请大夫了没有？”
　　掌柜的一叠声说道：“这就去！这就去！”忙让一个伙计去把同仁堂的出诊大夫请来。苏管家吩咐几个伙计把三个伤患抬到里屋去休息，他跟着凤妤检查了一遍当铺里的东西，部分大件的瓷器玉器都被打碎了，一些金银器物被砸得没了形状，还有些小件金银玉器不见踪影。
　　“发现了什么？”凤妤问管家。
　　管家沉思道：“本县县令有为，吏治清明，民众皆得温饱，不会干出这等事情，可能是外面的流氓瘪三混进来的，而且单单冲我们家而来，好像是有人故意买恶行凶。”
　　凤妤点头，想起被劫持的那天晚上，若不是黑衣蒙面人相救怕是凶多吉少，“半年前朝廷端掉黑山上的土匪窝，大部分土匪和匪首被抓，还有一小部分逃亡在外，朝廷正四处通缉。”
　　衙役很快过来了，考察了现场，做了笔录和口供，让凤妤耐心等消息。
　　凤妤料理完古董店的事，带着管家一起回凤家，在路上碰见杨通。杨通一看见她，就像看见肉骨头的小狗一样摇着尾巴欢喜地跑过来。
　　“娘子，”杨通揽住她的腰，撒娇道，“娘子怎么这么久都不回一趟家？不但我，爹和娘都很想念。”
　　凤妤奇怪他怎么可以自由出来了，不过这话不能当众问他，遂笑了笑，“最近有些忙，等忙了这一阵就回家。”
　　杨通不依，贴着她更紧，“今晚就回去！”
　　大街上，凤妤不想和他太过亲昵，只好虚以委蛇暂时答应。杨通松了放在凤妤腰间的手，改拉她的手腕，“娘子好久没有置办新首饰了，我送你几根簪子。”凤妤拗不过他，只好随了他。苏管家连忙跟上。
　　城东大樟树附近有两家首饰店，一家稍近，另一家稍远，稍远那家是凤家的产业，杨通舍近求远。凤妤心里犯嘀咕：他该不会拿她家的东西送给她，然后说赊账改日再付钱吧？
　　杨通转头，和凤妤嘿嘿笑道：“听说‘翔记’的首饰款式新颖，高贵大方，娘子待会儿一定要挑最好的，不要替我省钱。”言语间，好像并不知道那家店铺是凤家所开。
　　还没进店铺，就听见店内乒呤乓啷的声音传来，门口一群站着一群围观的人。凤妤心一紧，拨开众人，发现一群穿得花里胡哨披头散发的歹人拿着榔头木棍刀剑等物在砸店铺。
　　“住手！”凤妤一急，走上前大声喝住他们。
　　待他们都停了手转身看她之后，凤妤笑了笑，走进店门，柔声说道：“诸位想要什么，尽管提便是，何必动刀动枪兀自发火？”边吩咐伙计带他们到后院看茶休息。
　　为首一个走出来，“你就是凤家二小姐，杨家少奶奶？”
　　凤妤点头笑道：“正是我。”
　　为首那个眼睛一瞪，怒道：“找的就是你！”回头对小罗罗吩咐道，“兄弟们，打她个半身不遂我重重有赏！”
　　凤妤忙往门外跑，杨通一改往日懦弱，护住凤妤，站在大门台阶下冲着门口大声嚷道：“她是我老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作者有话说

　　今日更新已完成，下次更新放在明天，(*^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