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红颜》思诺源

18、第十七章 卿似莲花

　　李芷兰使出浑身解数，运用从名妓那学来的床帏媚人之术，把梁王迷的神魂颠倒。
　　梁王每天一下朝就急急赶往承欢殿寻欢作乐，后来干脆直接搬到承欢殿就寝，整日迷恋在李芷兰身边，把三宫六院全抛在脑后。
　　李芷兰被册封为“兰贵妃 ”，梁王极力宠幸着她一人，享尽了荣华富贵，风光至极。

　　虽已到了立秋时节，但天气仍然十分炎热。
　　梁王和李芷兰在御花园的树阴下乘凉。御花园的荷花池中长满了睡莲。抚平般的绿叶遮满了水面，盛开着朵朵白莲挺出叶外，在风中摇曳，分外的清新美丽。清风徐过，阵阵浓郁的花香伴随着清风透入心扉。
　　梁王坦胸露乳地倚在卧榻上。
　　李芷兰一袭水红色轻衣低伏在梁王胸前，任凭梁王肆意地逗着，时而婉转娇啼，时而吃吃轻笑。梁王看得□□焚身，一把拉过她就欲行乐。
　　“启奏陛下，程将军求见，现在殿外候旨。”有太监低声禀报。
　　梁王正在兴头上，沉着脸道：“不见！”
　　“遵旨。”太监领旨就要退下。
　　“且慢，”李芷兰阻止，向粱王娇声道，“陛下，程将军前来求见，定有要事。陛下如若不见，臣妾岂不是落了个狐狸精的骂名？臣妾可不要。”她说着低垂粉颈垂下目光，一脸的委屈。
　　“谁敢？”梁王停止了摸索的手，怒道。
　　李芷兰替梁王整理了一下衣衫，樱唇吻了吻梁王的脸颊，撒娇道：“陛下，我们稍后也不迟嘛。陛下……”
　　“那好吧。”梁王强压□□，无奈地应允，“传他进来。”
　　太监领旨下去。

　　不多时，程无心一身白袍，躬身低头进入御花园，英俊的脸上苍白憔悴，苍白的像池里的莲花。
　　“臣程无心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程无心恭敬地双膝跪倒，以头碰地。
　　梁王嫌程无心来得不是时候，没好气地说：“爱卿平身。”
　　“谢陛下。”程无心又叩了个头，恭恭敬敬地站起来。他抬头看见梁王和李芷兰衣衫不整斜着而坐，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顿觉尴尬，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心里不由一阵隐痛。
　　梁王也觉得有些不妥，从卧榻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自圆其说地道：“无心，你不是外人。这是后宫，在朝堂上我们是君臣，朝堂下我们就是父子，在这里也不必拘泥于小节了。你还是称朕为义父亲切些。”
　　程无心忙躬身施礼“是，义父。”仍旧不敢抬头。
　　程无心是孤儿，自小被梁王收为义子，抚养长大，培养成才。梁王虽生性多疑，好战残暴，但对程无心倒是格外偏爱，青睐有加。所以程无心对梁王也是毕恭毕敬，惟命是从。他认为：于公，他是臣子要对梁王尽忠，于私，他是养子要为义父尽孝。
　　李芷兰在一旁浅笑着，歪着头用眼角斜瞄着程无心。
　　“你有何事？速速奏来！”梁王颇为不悦，想尽快结束话题寻乐。
　　“回义父，安州，金州，襄州，夏州，陶州的节度使已全部被我朝收安。”程无心恭敬地回答。
　　“嗯，你辛苦了。”梁王稍感满意。
　　“这是孩儿应做的。”程无心再次躬身施礼。
　　梁王的手已放在李芷兰身上胡乱的摸着，眼睛色迷迷地看着李芷兰，没有说话。
　　程无心眼角余光瞥见，浑身的不自在，头垂得更低了，强压心神，咽了口吐沫试探着问：“义父，我们真的要准备攻打成国吗？”
　　“那是当然。”梁王说漫不经心地回答，眼睛却瞥着一脸娇羞的李芷兰。
　　李芷兰肆无忌惮地迎合着，却不时偷眼观察程无心的反应。
　　程无心眼睛盯着自己的鼻子尖，目不斜视地继续说：“可众大臣都不主张打成国。”
　　“哼，那群老朽！”梁王停下偷腥的手，满脸不悦地坐直身体。
　　程无心想争取，接着道：“和离国的常年打仗已使老百姓流离失所，最近北方契丹又屡屡犯边，再打成国，我怕……”
　　“区区的离国和契丹算什么？”梁王不以为然地打断了程无心。
　　“可是义父……”程无心还想说话。
　　“住口！不许再说了，谁也阻止不了朕统一天下的霸业！”梁王大怒，脸如寒冰。
　　程无心一凛，低头不敢再语，他自小就对面前这个义父十分地敬畏。
　　空气一时紧张起来。
　　“陛下。”这时，李芷兰坐在一旁莺莺开口。
　　程无心听见李芷兰的声音，身体不由一颤，感觉心里像被谁揪了一下似的，呼吸骤停一下。
　　梁王的语气立刻缓和下来，宠爱地看着李芷兰问：“爱妃，何事？”
　　李芷兰向梁王送着秋波，莺莺而语：“陛下，臣妾想讨一个封号？”
　　“封号？”梁王不解，但还是眼带桃花笑眯眯地看着李芷兰，“朕已封爱妃为贵妃，爱妃还要何封号？”
　　李芷兰低头抿嘴一笑，笑的梁王魂都飞了。她娇嗔地道：“陛下错了，不是为臣妾。”
　　“那为谁？”梁王更加不解，眼睛不停在李芷兰身上游走，目光落在她胸衣深处。
　　李芷兰故意作了几个惹火的动作，勾引着梁王的目光，娇嗔地伸出一根兰指一指，说：“为程将军呀!”
　　此言一出，梁王和程无心一起诧异地望向李芷兰。程无心对视上李芷兰笑吟吟的目光，心头一跳，又急忙低下了头。直视君王的女人，这是大不敬。
　　李芷兰娇笑着，斜睨了二人一眼，款款道：“陛下，当日若不是程将军护送周到，妾身也不会得以侍奉在陛下身旁，象今日这般得到陛下的恩宠。程将军护送有功，应该得到嘉奖。”
　　程无心低头听着，听的字字如针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梁王一听笑了：“爱妃言之有理。”一顿又说，“赏他白银千两，锦缎百匹如何？”
　　“义父！”程无心心中一急，可不知该说些什么。
　　“陛下，可臣妾讨的封号您还没给呢。”李芷兰不依地说，玉手拉着梁王的袍袖撒娇。
　　“什么封号？”梁王皱眉。
　　李芷兰起身，身上水红的衣衫如同一朵妖艳的牡丹花。她款款地走到程无心身旁，直视着他。
　　程无心低下头，目光不敢斜视，心头突突直跳。

　　午后的阳光挤过御花园茂盛的大树，斑斑驳驳给程无心雪白的衣服上，洒下几点散乱的光环。
　　李芷兰来回踱了几步看了看程无心，又抬头望了望池里的莲花，笑道：“程将军一身白衣，好比这莲花池里的莲花。我又想起那晚在太守府，就是这般见到程将军站在莲花池边……”话锋突然一转，转回身向梁王送着盈盈秋波道，“ 陛下，程爱卿酷似莲花……卿似莲花……卿似莲花……就封程将军‘莲花将军’如何？”
　　“哈哈哈。”梁王抚掌大笑，“爱妃所言极是，心儿确实长得俊俏，貌似莲花。”
　　程无心想起太守府那天晚上的事，心如刀割，极力掩饰痛苦，。
　　梁王大声道：“程无心听封。”
　　“陛下，臣……义父……”程无心急得语无伦次。
　　梁王沉下脸来，怪道：“休要废话，快快上前听封。”
　　程无心无奈只得双膝跪下，叩头听封。
　　梁王高声说道：“程无心护送兰妃有功，朕封你为莲花将军，赏银千辆，锦缎百匹。”
　　“臣谢主隆恩。”程无心以头碰地，叩首谢恩。
　　“哈哈哈。”梁王开怀大笑：“心儿你应该谢谢兰妃娘娘，这个封号可是他给你讨得。”
　　“臣叩谢兰妃娘娘。” 程无心闻言转身朝李芷兰重重一叩首。
　　“你可要好好谢我哦？程将军。”李芷兰加重语气，倒在梁王怀里吃吃轻笑。
　　程无心僵直地跪在地上欲哭无泪，心如刀绞。只能偷偷深吸几口气，平副波澜起伏的心境。
　　李芷兰依偎在梁王怀里，笑容化成了怨恨，冷眼看着僵跪在地上的程无心，眼睛流露出难以捉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