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用是深情》薇紫满楼

6、【四】类似驱逐（2）

　　莫婷谖退出去，走廊里一丝风都没有，诚然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可被人撵走和自己走出去完全就是两个概念。还没到门口，管家已经把手续什么递到她手里，不过就是机票和一些相关的证件。飞机就在三天后，已经没有时间了。
　　莫新谷素来说一不二，雷厉风行这一套，她也该学学。莫婷谖把东西握在手里勉强冲着管家笑笑，希望她装得足够坦然，她已经不想再让人看笑话。
　　三天啊。
　　去跟隋棠和老妈告个别吧。
　　还有一些朋友，也要打好招呼。
　　还要买很多很多东西，不知道够不够用。
　　莫婷谖开着车沿着公路一直走，她还有那么多事要准备，可她只剩三天了。
　　像这样被请出莫家，甚至请出国，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她只是爱上一个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罢了，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中间的过程，已无需多述。莫婷谖是如何准备行李的，如何与家人告别，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桥段，再多说一个字，都是矫情。只是半个月后，一封信寄到了彭译的办公室。它被搁置在楼下的收发室里，每天每天都有那么多包裹和邮件，那些员工整理了很久，才发现了这个红色的信封。彭译拆开它，笔迹看了二十多年，觉得很熟悉。
　　不长，只一页的篇幅，可有些地方已经薄得要命，显然是滴上了水，又被风干。那么是不是那个人的眼泪，他不知道，只继续看下去。
　　“彭译：
　　当你看到这些，我已经走了。你该庆幸，爷爷最终站在了你那边。
　　离开，或许对我们两个都好，我是该冷静下来，来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我实在不懂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爱你，而我现在要离开了。
　　这段日子我反复在想，我究竟输在了哪？那个人，她不会比我更了解你、更接近你，时间空间距离，我究竟输在了哪一样？我想不出答案，却也不想从你嘴里听到答案。
　　你还记得你以前送给我的拖鞋吗？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想到的一件事就是带上它，可后来发现箱子实在太重，我就把它丢在玄关了。
　　这是个好兆头，我已经开始丢掉你送给我的东西。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全部扔掉。无论是时间，还是你。当然，你一定会忘得比我快，你的记性一向不如我。
　　我说过这件事不会轻易完结，现在也一样，这只是离开，却不是全部。
　　衷心希望你每次想到我都会觉得羞愧难当，阿门。
　　祝，好运。
　　知名不具。”
　　到这就结束了。
　　还真是婷谖的风格，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彭译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只是捧着那张纸看了很久。他知道莫婷谖两周前飞了巴黎，他想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遇到了。然后那个人也会遇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不管时间长短，她最终会把自己放下。可无论如何，再见面的时候，那个亲切的挽起自己手臂聒噪不停的小丫头已经不在了。彭译的心里空荡荡的，静的什么都不剩。并不难受，只是安静。于是打开抽屉把信封完好的放起来，他们认识这么久，这次，是彻底的了结吧。
　　再见了婷谖，他吹着空调，投入到新文件的审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