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毫不掩饰的买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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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集完完全全的乱了阵脚，但在沈殷轩的视线下，他没办法克制住自己不颤抖。
玻珠……子卿给自己的玻珠，还在自己的那件衣服里面。
“看来你还是很懂事理的。”沈殷轩笑着，带着高居临下的态度摸了摸熊瑛的头，“希望你给我的小玩具……也和你一样，乖巧懂事。”
“是……”熊瑛轻声的回应道。
“把他带去岗位上吧，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还不是向我撒娇的时候哦。”
“是，”熊瑛转头，“但集，我们走吧。”
但集没有回应，僵硬的转过身，推开门出去了。他尽力的无视着背后盯着自己含笑而讽刺的眼神，捏着衣角，快步的逃离这个地方。熊瑛踩着高跟鞋快步跟上，对方急匆匆的态度让自己有些透不过气，背德感与罪恶感压在她的胸口，十分的沉重。
“但集……你要知道，小姐是十分有钱、有才华的一个人，跟着她做事可以拿到很高的薪水，你不要摆出这种态度，好好的工作好吗？”她尽量柔声的说，顺手按了电梯。
“…………”
“我会向小姐多说一些你的好话——”
“我……原来的，衣服……”
“啊，你原来的衣服在我们出去的车上，怎么了？”
“我的，东西，在口袋，没拿。”
熊瑛暗暗松了一口气，堆了满满的微笑。
“现在就去拿，好吗？”
“嗯……”但集点头。
电梯降到停车场，熊瑛掏掏口袋，掏出车钥匙，将车门打开，但集破旧的T-shirt和短裤就摊在后座椅上，他爬到座位上，把衣服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喘着气。手摸进口袋，那两颗珠子冰凉的触感让他平静了下来。
“其实这两件衣服可以丢了吧，反正之后发了工资，你还有很多钱可以去买新衣服，当然还可以买给你可爱的弟弟，不是吗？”
“弟弟……”但集眼睛亮了亮，“买衣服，给子卿……还有，学费，文具，书，冰箱……”
“对啊，好好工作的话，想要什么都会有哦。”
“想要，什么，都有？”
“对哦。”熊瑛笑了起来。她好像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孩子了。她这样笑着，拿过但集的衣服，当然但集紧紧的握住了玻珠，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了，熊瑛将衣服丢进停车场的垃圾桶，回头直直的盯着但集。
“不需要的东西，就丢掉好了。”
电话铃声响起，在只有两人的空旷停车场里，分外刺耳。但集双手抓着玻珠，寒气从他的脚底升起，直冲大脑。也许一开始借钱的计划就是不正确的，也许他就该相信门口的保安，也许，也许，他再也回不去回来的地方了。
熊瑛看着垂下头的但集，微笑着接起电话。
“喂？啊，小姐啊。现在就送他过去？可是现在还不是下班的时候…………是，我知道了。”
啪嗒，电话被挂断了，哒哒哒，高跟鞋踩着地板，锋利的鞋跟划下不可察觉的痕迹。但集被拉出车子，车门被关上，随之远方的一辆跑车发出响声，但集跟着熊瑛走到跑车边。
熊瑛坐上了驾驶座，小姐给她的东西正稳稳的被她扭动，车子启动了。
但集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这是买卖。
但他没有任何办法，他甚至乖巧听话的坐进了车里。那是因为他知道，反抗与他现在的做法没有两样，都是朝着远离那个家的方向行走，越走越远。他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可是他的天窗，不在这里了。
“……你是叫但集没错吧？”熊瑛突然问。车行驶在路上，但集正放空的看着窗外的事物，他点了点头。
熊瑛从后视镜看到了他的反应，轻轻的啧了一声：“你拿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玻珠。”漂亮的两颗玻珠被他把玩着，指尖触摸着光滑的表面，他小声的回答道。
“嗯？就这么喜欢吗？”
点头。
“不如，把它打个孔，挂在脖子上吧？”熊瑛提议道。
“……？”
“反正你有两颗，打一个试试看，如果好看就两个都挂，如果不好看你还有另外一个不是吗？”熊瑛笑着，她的笑脸，但集可以从后视镜里看见。
“…………嗯。”但集思考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
细绳穿过玻珠的小孔，挂在但集并不白皙的颈上，长长的贴在但集的胸口。
熊瑛摸着下巴，歪着头说：“效果还不错啊，是不是长了一点？”
“……不会。”但集低头，摸着那颗珠子。
“那么另外一颗要不要也……？”
“不用，就这样。”
抓着它，但集难得试着露出微笑，摇了摇头。熊瑛愣了愣，应了一声，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扫着外面匆匆的马路。
车在一间公寓前又停了下来，但集打开门从车里爬了出来，猛吸了几口空气，又被尘土迷了眼睛，眼圈红红的使劲揉来揉去，余光却扫到呆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的熊瑛，她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但集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就红着眼睛站在车门外傻傻的看着熊瑛。
“啊，不好意思，稍微在想一些事情，”熊瑛回过神来，感觉到但集的视线，降下车窗，“这一栋的六楼，按门铃就可以了，里面有人。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那，我晚上，住哪里？”但集慌张的抓住缓缓升起的玻璃。
“小姐待会会安排。”熊瑛头也不回的说，“我先走了。”
一个人望着崭新的跑车离开视线，他叹了一口气，皱起了眉毛，走进了公寓里。
小姐会安排……到底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虽然知道是一桩买卖，但是，为什么他要到小姐在的地方住呢？
门卫看见他居然也不惊讶，帮他开了门，按了电梯。但集道了声谢，进了电梯，眯着眼睛用手指重重的戳下了六楼的按键。电梯平稳的上升，在封闭的电梯里，他似乎习惯了一些，眼睛盯着电子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想着他以为永远不会考虑的问题。
六楼的那边，小姐到底买下他，要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毫不掩饰的买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