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绾芯

4、第三章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未央宫。
　　无忧也在我的身边。
　　怎么了？难道之前的所有，只是一场梦。刚伸起手，一阵剧痛。
　　“公主，太医说手还不能活动，要好好休养。”手上缠着的纱带，告诉我之前的一切都是存在的。
　　“无忧，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不是在长乐宫吗？父皇他……”
　　无忧跪下来回话，“公主，请不要太悲伤。现在最要紧先养好伤。”伤？手上的？我突然发现，胸口也缠紧了绷带，隐隐作痛。我努力回想，终于记起。
　　被外面飞来的箭刺中，我按着胸口，倒下了，目光里的父皇，也在看着我，也……徐徐倒下。
　　司马墨存见已经来不及救父皇，纵身跃到我身边，抱起了我。
　　“公主，公主！”瞳孔里映出那个人的脸，琥珀色的瞳孔也映出我苍白的脸色。我微微一笑，阖上了双眼。
　　从无忧的讲述中，是他抱着我奔回了未央宫，召来了太医，是他救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从无忧躲避的眼光，我也没有开口问她为什么还能留在这里，像是有个太明显的答案。

　　三天后
　　“公主，将军有请。”
　　“知道了。”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我明白我也算不得什么公主了，白家的天下，已经更了姓了罢。
　　坐在镜前，我依然让无忧为我细致地打扮着。就算要赴死，女子也不能败在妆容上。
　　“司马墨存见过公主。”他微微欠身。
　　“免礼。将军毋须对本宫行礼，如此客气，本宫如今只是一个挂着名的公主罢了。”我定定地看着他。
　　“公主又何须对本将如此不客气，着实对公主无半分益处。”
　　“将军说笑了，本宫何有对将军不客气。况且本宫现在只剩这一条命了，将军如想要我这条命，也不是易如反掌么？”我轻笑。
　　“本将也只是一介臣子，在这姓白的王朝，怎容本将动了公主千金之躯。”他又欠身，可是，说出了一句我没有料想到的话。
　　“你说什么？”我不由得抓住了他的手。
　　“丞相没有称帝，让公主您惊讶了吗？是的，这天下依然是姓白。”他抬眼，琥珀色中是我失色的脸。
　　“是哪位皇叔吗？”我抓紧了他。实在想不出来，皇室中有谁，要这样害死父皇，来换取皇位。
　　他闻言一笑，“公主不必揣测了，是你那常年游历江南的二皇兄白启。”
　　“你……你说什么……”我不能相信！
　　二皇兄白启乃湘嫔所生，湘嫔在他出生后不久便病死，之后他又过给了淑嫔。湘嫔母家地位不高，没为他争取到些什么，淑嫔虽得父皇尊重，却也是势力不大，何况那二皇兄是出了名的爱游山玩水爱美人，也从不问政，他是何时与司马青云勾结上了的。弑君杀父之事也做了出来，父皇到底也待他不薄！他就如何做的出！
　　“朝堂之事，公主自然所知不详。但是，公主可知道金玉满堂在哪里？”
　　“我只有玉钥，却不知金玉满堂所在之地。况且玉钥已被我弄碎。”
　　“玉钥的碎片都收集好了，我会找到人修复的。只是公主当真不知金玉满堂在哪？”
　　“我不知道，历来只有君王知道。”
　　“我可以等到你开口的那天。来人，送公主去休息。”他摆摆手，来了两个侍卫，却没有把我送回宫中，只将我带到将军府的一间客房里。

　　一连三天，他都问我一些前朝之事，白太宗当年之事。我也都一一回答，不过是些寻常人都知道的事。
　　他跟我提过的金玉满堂，其实是当年太宗缴了齐国也就是前朝的一大批奇珍异宝，据说价值连城。藏在白玉马里的更是有齐孟君收集的各代遗失的珍贵文献，有大量历史资料。是父皇曾告诉我的，这是北汉储君才能知道的。那金玉满堂藏在某处，据说用和田玉做的一个大箱子，钥匙是青璧玉做成。只有将青璧玉捂在心口暖和之后，将其插入孔中，才得以开启。那青璧玉钥匙正正是我捏碎的那把。如今碎片在司马墨存手里。但这也没用，普通工匠怕是花上一辈子都不能完整修好。天下只有父皇的旧友清河山人有这般手艺。可惜他早已退隐江湖，不知去向。

作者有话说

　　说什么好……看了的孩子留个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