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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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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都停不下流浪的脚步,尽管猫的爪子是那样的柔软,她依然用它去遗忘踏遍流浪路上每块坚硬的石头。
年少的时候,我总在期盼这样一幅画面——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猫出现在我窗口,叫醒我,把她一路上旅行的故事说给我听。
从我记事开始,猫就是我的好朋友,很早以前,我问过她的名字。
只是猫而已么?
我最喜欢的,还是猫送我的,各种莫名其妙的“礼物”。
猫从来不带行李旅行,所以她的礼物总是又小又轻。
猫总是这样带着惊喜回来,一段时间后,又悄悄离开。
从不对我说再见。
她说,说再见会让人觉得悲伤。
那……为什么不能停止流浪,永远在我家住下来?我曾问过猫这个问题。
那是我唯一一次问猫是不是可以永远留下来。
我从来不给她看一个孩子任性的眼泪,和想念她的忧伤。我懂那些对她来说都是束缚。
在猫离开好久忽然回来的日子,我也只给她一个简单的问候,好像她只去了后院散步。这是我和猫的默契。
可是我确实,常常想念着她。她不在的日子。我常望着远方,想象着她在大地上不断穿梭的样子。我也总在等她寄来的明信片。
猫的明信片常常经过了千山万水才到来,脏脏的皱皱的,配上猫爪子挠出来一般的字。所以,为了画而美,就用我想象中的画面来配合猫的信吧。
我还问过她:“猫,你去了那么多的地方,哪里是你最喜欢的目的地呢?”
我有这样一双腿,哪儿也去不了。
猫,每当我抵达一个城市,总幻想她就在我身旁,用她柔软的声调,对我讲述这个城市的点点滴滴。我尝试用猫的目光去看待这世上的一切——那恋爱中的诗人般的目光,仿佛此刻正幽幽地漂浮在忙碌城市的上空,凝望着无人驻足的寂寞风光。
起风的时候我总忍不住想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她只留给我“猫”那么一个简单的称谓;她变成了我童年时候听过的动听歌谣,再也哼唱不那曲调。
我多希望她也在这里,多希望再次听到她的声音。
但她,已经对我说了再见。
那是一个漫长的梅雨季节。
那天的雨要融化整个世界一秀峰狠狠地下着。猫打着黑色的雨伞轻轻降落在我面前。
她说:“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我们从来都不告别的啊。
猫很早,就告诉过我:“一只猫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流连。”
“感谢你见证我的生命。”猫曾经对我说过,她并不害怕生命的短暂,只害怕它灿烂地存在过,又无声地消逝了。她说,我的存在,让她无所畏惧地活着。那些话,很多年过我才懂。
猫给我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背面写着:“我最喜欢的目的地。”照片上是我家的院子。
晴朗的日子,我总会在那儿,坐在树下等她。
——《飞翔的猫》寂地
感谢生命里,曾经出现过的人,不管欢笑还是仅仅经过而已,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参与。
又是《国际贸易实务》的课程,各种计算运费以及付款方式的术语让苏木木弯起嘴角,好详细的规定。可是既然条文都在,为何还会有那么多商业诈骗的例子。就像闹钟,它真正的主人,不是易醒的人,也不是不醒的人,而是半醒的人;它的存在,自醒自觉的人不需要它,也拯救不了那些根本不想醒的人,需要它的是在半梦半醒之间的人,彷徨在醒与睡之间,犹豫不决的人。大概,很多的条文的存在就是如此吧。
罗素说过,人之所以还有道德,是因为所受的诱惑太少。所以,如果诱惑够大,那么,这些条文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了吧。而她,苏木木,对于林清佑来说,是条文,还是诱惑呢?
去半生一隅的时候,还不到下午四点,今天下午只有两节课,把书放进书包。最近,她喜欢上了大大的双肩包,到哪都背着,所以昨天的时候,同班的一群男同学终于忍不住了,好奇的问她,“苏木木,你的包包里是不是装了许多的方便面?”那时候苏木木刚回完林清佑的短信,张开笑脸,“很可能是的!”她的书包里,通常只会有书,笔记本,笔,纸巾,还有糖,很多糖,各种各样的糖,在每一个小格子里都可以找到。她剥开糖纸,放一颗进了嘴里,走出教室,太阳很热情,苏木木走在梧桐树下,还是觉得有点热了。
“苏苏阿姨,我要吃糖!”橙橙拉着她的手,他早知道苏苏阿姨的书包里永远都会有很多很多的糖。
苏木木指了指书包,“橙橙自己去拿吧。”
“苏苏姐姐,我也要吃。”席牧说。
“小王子,你也自己去拿好吗?”
没有回答,直接走过去拿了。
过一会儿,“苏苏姐姐,我可以看下你的笔记吗?”
“你随意。”
“没有不能看的秘密吗?”很好奇的声音。
“你找找,可能会有。”她轻轻笑。以前她会在心里抗拒别人碰她的东西,现在却无所谓了。
苏木木泡好了五杯咖啡之后,席牧跑过来,“苏苏姐姐,你的字好漂亮。”
“谢谢。”微笑。
“苏苏姐姐,我看到你男朋友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小孩子的思维跳的好快。
“你知道我的男朋友?”苏木木笑着问。
“嗯,我看到过他来接你。”席牧很认真的回答。“不对,重点是你男朋友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很严肃。
笑着回答,“我现在也和一个男生在一起。”
“哎呀,那个女生是你的情敌。”很严肃,而且大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你还知道‘情敌’?!”大吃一惊,抬起头来看他,但依旧是淡淡的表情。
“苏木木,我好几次都看到他们在一起!!!”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
“叫苏苏姐姐,做讲礼貌的好孩子。”伸手拍拍他的头。
生气的拍掉她的手,“我不要跟你讲话了!你男朋友被别人抢走了才好!!!”然后怒视着她,皱着眉头,转身就走。
“我相信我的男朋友。”她在他身后说。“还有,谢谢你,席牧同学!”
没想到小家伙转过来拍拍苏木木的肩膀,“苏苏姐姐,你应该引起重视!”
苏木木很艰难的忍着笑点点头。
结果就是,林清佑来接苏木木下班的时候,受到席牧小朋友的怒目而视。林清佑开玩笑说,“木木,你的受众群体真是不分年龄段啊!”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说完对林清佑眨眨眼,“林公子,如何?”
“很好。”拿过她的书包,然后用左手牵着她。
两人话不多,林清佑也一路并不多话。
当他们坐在苏木木的小院子里的时候,林清佑阻止了去下厨的苏木木,“我来。”
“你会?”不可置信的表情加眼神。
“拭目以待!”完美的微笑。
“清佑,给我讲个故事吧。”苏木木塞了满满一口的生菜,然后对他说,也并不看她,只是很轻松的嚼着满口的生菜。
“从前有一个人叫生菜,后来它被苏木木吃了。”林清佑吃着饭,却看着苏木木,似乎很认真。
“Next.”又塞了一把生菜。
“喝汤吧。”他拿过她的碗帮她盛汤。
“林公子在家这般勤劳吗?”苏木木还是没有看向她,只是把满嘴的生菜漫不经心的咽下去。
“没有胃口吗?”林清佑并不回答她的话。
“谁是因为胃口才吃饭的。”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他。
“嗯,也是。”
“讲讲王梦晴吧!”她用手掌支起下巴,“这个名字蛮好听的呢,听说人更是赏心悦目!”
“为什么想听?”他顿了顿,一瞬间的错愕,放下筷子。
“为什么不想讲?”还是漫不经心的口气,却听不出丝毫的散漫。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他放下筷子 。
“是吗,这样的信心我可没有。连小孩子都提醒我要我关注下我的男朋友是否劈腿了,我想故事应该会很有趣。”
“不信我吗?”他伸过手去抚她的发梢。
她微微摇头,“只是开始不信我自己。”
“木木,我会处理好。”他抚摸她光洁的脸。
“我愿意跟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我爱你,如果你也这般爱我,那便不是问题。苏木木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可是林清佑并不愿意说,他知道苏木木是爱他的,可是他却开始害怕,或者说,动摇。
苏木木看他不语,“厨房里有一瓶玛丽朗姆,我上个星期买的,一起喝一点儿吧。”
“好。”不知道怎的,那种被看透的感觉很难受,他想他确实需要一点儿酒。
她拿了来,又找来两只高脚杯。
都没有说话,各自喝完自己面前的酒。
苏木木盯着他,用林清佑从没有见过的那种温柔目光,“清佑,只要你还在这里,爬山涉水我也会去到你身边。”苏木木是很少,几乎不曾说过这种贴近肺腑却文绉绉的庆,但她说出来的时候竟然那样好听,让林清佑一阵恍惚。
他走过去,双手捧住她的脸,开始吻她,细细地吻她。“木木,我爱你。”他们在一起四年,却是第一次。最后,林清佑趴在苏木木身上,头埋进她雪白的香肩,“木木,你是我的。”
她伸手抱住他赤裸的背,“清佑,我只有你了。”
很多年,苏木木都记得那天起床之后,床上褪色的血迹和她那酸痛的腰,但她并不记得那晚初次的疼痛,那天早晨,林清佑抱着她,“以后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
“叫狗剩。。。。。”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他笑起来,闷闷的声音。
有了第一次,以后便顺理成章的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很多次。
从那以下,他们就利用这种交流方式,替代了沟通,也替代了牵手的满足感。林清佑越来越沉默,这个时候,他就会抱着苏木木做到筋疲力尽。
他们做的越来越多,但交流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