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暮光之城（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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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暮光之城（1）--布里·坦纳
“二十分钟内赖利是不会想起我的，”眼前的高挑金发男子说，他的声音随和亲切，“我一直在算时间，即使距离很远，如果他设法想起我，也会感到恶心。”
莫璃眨眨眼，努力理解眼下的场景。她笑了笑，假装自己明白他在说什么。
男子回以微笑：“我一直在练习如何增强效果，现在我可以完全让自己隐身了，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能看见我。”
“你不打算去吗？”莫璃问。这次穿越十分突然，眼前的世界让她眼花缭乱。需要分心的事情太多了。可与此同时，她的头脑却像一台多线程运转的大型计算机一样，一边快速分析着眼下的状况，一边从原身的记忆中提取到了重要信息。
莫璃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西雅图——准确地说，是西雅图西南方向的森林里。最近这3个月来，她和她的族群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
“族群”这个形容词听上去有点怪，像是在形容一群野兽，不过实际上也差不太多。因为现在的她、她对面这位高挑结实的金发男子，和不远处那十几个一边互相威胁一边乱哄哄地跑进森林深处的男男女女，都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他们是吸血鬼。
而这里，是《暮光之城》的世界。
幸运的是，莫璃没有成为贝拉·斯旺——那位血液格外芬芳的人类女主角。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份也不怎么样就是了——这具身体名叫布里·坦纳，维多利亚制造出来的吸血鬼军团中的一员，一个在主线剧情中刚出现就被沃尔图里家族杀死的小炮灰。
“当然不去，”莫璃面前的男人回答，“显然，他告诉我们的事情不是我们应当知道的，我可不想当赖利打仗的工具。”
莫璃偏了偏头。在《暮光之城》第一部结尾处，吸血鬼爱德华·卡伦为了救他的人类女友贝拉·斯旺，杀死了同是吸血鬼的詹姆斯，詹姆斯的爱人维多利亚决定复仇，于是在西雅图周围潜伏下来，制造出了自己的吸血鬼军队。
今天正是和卡伦一家决战的日子。
莫璃仍然有些分心，和人类的视野比起来，吸血鬼眼中一切都如此不同。她从来不知道，世界竟然可以如此清澈——清楚、明澈。
她从不知道阳光中的微尘竟然这样轻盈可爱，它们随着她的呼吸旋转，像一颗颗按照神秘的轨道快速运行的小小星球。她仔细地盯了它们一会，发现自己竟然分得清微尘上的明暗两面。界限如此分明，就像地球的昼夜两面。而林间湿润的土地上轻微起伏的褶皱、树叶的脉络、每一根树枝的走向和树干上每一道粗糙的裂痕，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明显。
而面前的男人——弗莱德，他一头半长的金发随着林间的微风轻轻起伏，明亮的暗红色眼睛在纤长微卷的睫毛的掩映下波光洌滟。而他那挺括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坚毅的下巴，和饱含力量的完美身材——无一不彰显着造物主对他们这个种族的眷顾和恩赐。与此同时，一股和他完美的外表十分不协调的厌恶感扑面而来。如果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呛人的感觉，莫璃真的会忍不住后退几步，离他远一些。
“你要去哪儿？”莫璃皱皱眉问道。让她分心的事情仍然很多，除了这个明澈得几乎不真实的世界之外，心底还有一个焦灼的声音催促着她去找某个人……迪亚哥，一个和原身关系很好的朋友。
“不知道，”弗莱德平静地答道，“我打算自己出去探险，看看这个世界。我本来想一个人走的，但后来想到也许你也想一起走。和我一起，你会非常安全。”
莫璃迟疑了一瞬。吸血鬼的记忆十分强大，几世之前看过的书此刻在脑海中显得格外清晰。按照原著，布里·坦纳作为吸血鬼的一生应该十分短暂。她被赖利——那个负责管理这个乱哄哄的小军团的英俊吸血鬼诱拐到维多利亚面前，转变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之后，就生活在这个彼此不睦小军团之中。说是“彼此不睦”有点过分轻描淡写了，毕竟没有哪个团队会像他们这样热衷于互相残杀。
不过糟糕的环境里偶尔也有些令人惊喜的意外，就在几天前，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布里和团队里一个很不错的男孩迪亚哥成为了朋友。
莫璃向赖利他们消失的方向瞥了一眼，吸血鬼的感官比人类强大太多，短短几分钟时间，赖利率领的小军团已经跑出去超过一公里的距离，可她仍然能够清晰地嗅到他们每个人留在林地上的味道，但其中没有迪亚哥的。
布里以为迪亚哥还活着，可莫璃知道他已经死了。
维多利亚一直藏在幕后通过赖利指挥她所创造的军队。为了方便控制他们这群喜欢各行其是的年轻人，赖利一直对他们反复灌输谎言。他告诉他们吸血鬼不能接触阳光，一旦他们暴露在阳光下面，就会迎来毁灭。可是几天前，布里和迪亚哥却发现了阳光的真正秘密。
“我跟你走。”莫璃说。
赖利在阳光的事情上撒了谎。为了让这群年轻的吸血鬼们去攻击卡伦一家，完成维多利亚的复仇，他谎称一年中有四次太阳和地球间会形成特殊的夹角，在这四天里，阳光不会对吸血鬼造成任何伤害。而实际上，阳光能对吸血鬼造成的所谓“伤害”只是让他们看上去像钻石一样璀璨夺目。而如果他们决定在天气晴好的时候走进城镇散个步，很容易在人类之中引起骚乱罢了。
迪亚哥发现了这个事实。作为赖利最喜爱的孩子之一，迪亚哥也同样信赖着赖利。他把这个新发现告诉了赖利，结果可想而知。赖利把他带到了维多利亚面前，他再也无法回来了。
迪亚哥死了——这个事实终于被原身残留的意识所接受，心底的焦灼化为悲伤的啜泣。几秒钟后，痛苦消散，莫璃彻底接管了这具身体。
“我们去哪儿？”莫璃再次向森林边缘瞥了一眼，吸血鬼们的味道正在逐渐散开。
维多利亚的军队内耗严重，她从一年前开始准备今天的决战，然而一年后的今天她所制造的吸血鬼军团却只活下来22个。决战的当天，任何一个战斗力的离开都是一笔不小的损失。赖利的心都在维多利亚身上，也许不会在意一个小炮灰的逃离，但最好还是小心为上。
弗莱德的超能力十分适合用来躲避追踪，他刚才说即使距离很远，赖利一想起他也会觉得恶心。
“温哥华，我对那里比较熟。”弗莱德顺着莫璃的视线看向森林深处，然后带着微笑转向她，“放心，只要和我在一起，赖利同样不会想起你。我们走吧。”
莫璃点点头，跟在弗莱德身后，背对着赖利离开的方向，跑进了遮天蔽日的绿色屏障之中。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们在树林间飞奔。吸血鬼的速度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类路过，也只会把他们奔跑的身影认做飞速掠过的大型鸟类。
莫璃一边奔跑，一边小心注意着不要离弗莱德太远。
在这个世界里，百分之五左右的吸血鬼拥有与众不同的能力。就莫璃所知，维多利亚的敌人卡伦一家的七个人中，三个都有一技之长。爱德华有读心术，爱丽丝能看到未来，贾斯帕可以影响周围人的情绪。
而即便是为数不多的超能力拥有者之中，弗莱德的能力也是十分特别的。因为几乎所有吸血鬼的能力都是作用于别人，而弗莱德的能力更像是作用于他自己——用一种令人厌恶的气场将自己和群体隔绝开来，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
布里·坦纳一直十分感谢弗莱德与众不同的能力，要不是因为这个，她很可能活不到现在。
维多利亚用来制造军队的兵源十分糟糕，他们全是一些年轻流浪汉、离家出走的问题孩子，和即便消失也只会让人松一口气的街头垃圾。简而言之，一群乌合之众。所有这些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就是一场恐怖的灾难，他们曾经有多令人唾弃，成为吸血鬼之后就有多狂妄自大。布里·坦纳作为一个转化时年龄不满16岁的年轻女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全靠缩在弗莱德身后躲避麻烦——她当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可以抵御弗莱德身上那股呛人的恶心感，可为了生存，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作为交换，布里有时候会偷一些书回来放在弗莱德的旁边，而弗莱德对她这个总是藏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似乎也颇有好感。
丛林间的树木不断向后退去，化为一道道影子消失在身后。莫璃努力忽略弗莱德的能力造成的影响，尽量紧随其后。
温哥华已经近在咫尺。与此同时，喉咙间的烧灼感也在抓挠着她莫璃的肺腑。
吸血鬼的身体非常容易感到饥饿。理论上，他们进食一次可以坚持一个礼拜不再吸食血液。可布里成为吸血鬼的时候太年轻了，自制力比成年后才被转化的孩子们稍差一些。他们上一次进食的时间是两天前，赖利带领所有人攻击了一艘游轮。那一天的景象在人类看来肯定像是阿鼻地狱，而对于他们这些血族来说，则是天堂般甜美的景象。
莫璃望着弗莱德的背影，作为赖利最爱的孩子之一，弗莱德的食谱所有吸血鬼没什么不同，包括布里也是。没人觉得把人类当做血袋有什么奇怪的，可莫璃并不想延续这个习惯。
因为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生命都只有一次。
“我渴了。”她对弗莱德的背影说了一声，然后在他停下来看向她的同时也停下了脚步。她闭上双眼仔细倾听了一会儿——林间婉转啁啾的鸟鸣、虫豸啃食树叶的微弱声响、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还有大型动物踏在泥土上产生的沉重脚步声。
莫璃飞速转身，在弗雷德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冲向左后方。片刻之后，她沾满毒液的牙齿已经没入了一个温暖而又毛绒绒的躯体，温热的液体滑入她的喉咙，安抚了令人焦躁的烧灼感。
弗莱德姗姗来迟，靠在一棵树上挑眉看着她，“新食谱？”
血吸干了，莫璃意犹未尽地丢下手中的猎物，对他笑笑：“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
“不了，谢谢。”弗莱德瞥了一眼被她扔在地上的母鹿尸体，嫌弃地皱了皱眉。
两分钟后，莫璃又抓住了一只公鹿。
“我觉得它跟刚才那只是一对儿。”弗莱德慢悠悠地跟上来，面无表情地推断道。
莫璃一惊，飞速转身，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这完全出自于布里在赖利的小团队中培养出来的本能。进食时的吸血鬼相对脆弱，弗莱德站得够远，可仍让继承了布里记忆的莫璃感到了威胁。
莫璃瞪着他，直到甜蜜而温热的液体带着青草的干涩味道滑入喉腔，浇灭她体内的火焰。
尸体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舔了舔唇角，“我好了，咱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暮光之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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