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描梦

58、肖兄弟

　　人们常说，没有爱就没有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是从来不信这些的。爱，总是爱，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爱一件事物，你总会保全他，呵护他。除非，你更爱你自己，而且你爱的这个人或者这件事物出现的某些变故妨碍了你的利益，你才会恨他。
　　站在窗前，夜幕携着月亮一点一点的遮住我的眼睛，飞燕站在我背后轻声说：“主子，他去了安宁公主那里。”
　　我点点头，吩咐飞燕：“飞燕，如果，后日我有个什么万一，你就禀明父皇，说我留有一个心愿，求父皇将来让灵儿在自己的婚姻上可以自己作主，求他成全。”
　　飞燕低下头称诺。飞燕的脸上一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可当她是冬青的时候，却每个表情都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个少女暗恋少主，忠心不二的情愫。真不知是通过了如何的历炼才能如此，大概受了不少苦吧。也许，她更适合作公主呢。
　　“飞燕，我出去一趟。”我从怀里拿出一张面具贴到脸上。
　　想阻止我的飞燕看见那张面具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说道：“主子，万一李君厚来了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到：“他来不了的，今晚他一定在罟儿那里，一时半会走不开。”我苦笑了一下。转身走出门去，虽然看不清飞燕的表情，我也知道，她在心里会埋怨我太过冒险。但，我等不及了。
　　是的，我恨李君厚，我恨他对爱不忠，妄想齐人之福，我恨他贪图我大好江山，对我虚情假意。可我更恨我自己，偏偏生在帝王家。我曾说过，他若成佛，我陪他成佛，他若成魔，我便陪他成魔。
　　眼前的景色似长了脚般从我眼前倒退而过，我穿行在这园子里，停在罟儿窗前，正看见她和李君厚卿卿我我，花前月下。我想起君厚下午回来叫我醒来时，对我说的话：“蓝儿，我不要什么安宁公主，也不要什么左膀右臂，明天，明天一早我就让肖楠送他的安宁公主回宇国去。明日，我要和你先成亲，等三日后你父皇认了你，不同意我们也不成。你不准再离开我，更不准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眉来眼去。我受够了失去你时的那种痛苦，也受够了到处寻找你时的那种恐惧。”
　　指甲掐进掌心，我转身离去，没有泪水，没有委屈，李君厚，既然娘的离开，我都可以承受的了，你，也算不了什么。
　　回到冬青的房间，装了装休息的样子，我暗暗潜出。也许是明天肖楠和罟儿就要离开的原因，今晚肖楠和罟儿的宅子附近暗岗少了很多。偏我的房前屋后，增加了那么多“蝇蛇鼠蚁”，亏得我聪明，知道装成冬青。潜进肖楠的黑漆漆的屋子，把早换上睡服准备睡下的肖楠吓了一跳。“冬青姑娘？你这是？”
　　一边色咪咪的打量着露着胸膛的肖楠，一边揭掉面具，我飞身上床，坐到肖楠对面，放下床帐。满意的看到肖楠恶寒的眼神，我轻笑着说：“肖兄啊，你这身材真是让我无比的怀念我最爱吃的那道菜啊。”肖楠的脸红了白白了红的，没好气地问我：“不敢，还请九公主赐教。”“白斩鸡咯。”我掩口而笑。肖楠怒视着我，不说话，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半响他也轻笑一声说道：“真不知，九公主还是如此人才，不但能撂倒冬青，还能穿行于这侍卫森严的园子里，在下也佩服得紧啊。不知，九公主夜行至此有何贵干？”
　　我凑近他，半扶他手臂，半掩自己脸庞说道：“肖郎，奴家早就倾心于你，今日放下身家，特来奔于肖郎，还求你成全则个。”不用看，也知道，肖楠都快吐了。我甩开肖楠的胳膊，笑吟吟的说：“这不就是肖兄开始的意思？”
　　肖楠的脸严肃起来，捉起我的手，凑近他的眼前，翻开掌心，看着上面的血痕，眼色一暗。我抽出手，依然笑吟吟的说：“其实，小妹想问的是，宇国这次到底为了什么？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肖宇用手背摸摸下巴，看着我说道：“20年前长山一战。”
　　我点了点头，长山，是冰蓝湖南方的山脉，冰蓝湖就是长山上的瀑布留下来汇聚而成的。20年前是宇国的地界，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在宇离两国的边境上起了场骚乱，离国打着平乱的名义硬是将宇国军队赶到长山以东，将长山据为己有。当时宇国的国主早已年老体衰，一急之下，竟就去了。宇国国势本就比离国弱，新上任的国主也就是如今的国主又是守成之君，也就吃了这个暗亏。我微微笑着，放开肖楠的手臂。他没在说谎，宇国的太子，我也曾见过，也是个外松内紧的主。以后的五国也许有的好看呢。
　　“肖兄，不知宇国此次统帅是谁？胜算几成？”
　　“不敢当，南国有几成，敝国就有几成。”他不说，看来这统帅尊贵的很呢。难不成是这宇国太子亲自挂帅？我也不再追问。
　　“我如何信的肖兄？这安宁公主可是将来离国国母。”
　　“临沐王膝下无子，李君厚此次若是事成，九公主依然是皇族至尊。而若是此次敝国不能取胜，当国母的就是九公主。我与子信决不能让罟儿过仰人鼻息的日子。更不能做宇国的不肖子孙。”肖楠的手抓紧了枕巾。
　　我点点头，回他道：“所以，连本宫一起勾引着，扰乱李君厚的心神。肖兄对安宁公主还真是一片痴心。”
　　肖楠桃花眼瞥了我一眼：“失策，失策，肖楠差点失心是真的。”
　　我似笑非笑：“肖兄过奖，那么，以后就是兄弟了。”
　　肖楠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那肖某就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