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传说同人——浮华》北野蓂

13、part.13

　　“哦对了，今天放学你有什么安排么？”

　　“嗯——，应该没有，今天部里不训练。没事么？”
　　秦旭飞想了想回答。

　　“没事。我只是想说如果今天你放的早的话就自己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去处理。”

　　秦旭飞歪了脑袋，只是随口问道。
　　“要我等你么？反正不急。”

　　方轻尘瞥了一眼秦旭飞。
　　“不用。”

　　“那我知道了。”
　　秦旭飞没在意，只是站起身，活动活动四肢，准备下半场比赛。

　　方轻尘坐在原位，看着比赛场上。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不紧不慢地接起。

　　“喂……”

　　一刻钟之后。

　　“……我知道了。”

　　方轻尘挂断电话，很轻松地就从场上一堆人中找到了秦旭飞。
　　进攻、防守、截断。
　　动作干净利落。

　　比赛的胜负很明显。

　　又看了一会儿，方轻尘站起身，离开了体育馆。

　　“哔——”

　　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二年级的队伍不负众望夺得了校级篮球赛的冠军称号。

　　“我就说吧，我们的队伍肯定赢。”
　　“这不明白着么，校篮球队的主力都在二年级，再输你丢不丢人呐。”
　　“嘻嘻嘻……”

　　虽然一个个都还流着汗，但是胜利了的喜悦还是很让少年们兴奋的。

　　“秦旭飞，我们决定晚上去开庆功宴，你去不去啊，让队长请客！”
　　“滚，死小子你说什么呢，什么请客，AA制懂不懂！还有，你们都忘记了下礼拜要期中考了是不是？”
　　“哎呦，队长你怎么能告诉我这个事实呢！……”

　　秦旭飞收回看向看台第一排的目光。

　　人，已经走了。

　　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秦旭飞手插着裤子口袋，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点事。

　　“秦旭飞。”

　　有人叫自己。

　　秦旭飞停下了，回头。

　　她？

　　“今天的比赛很精彩。”
　　苏青瑶称赞道。
　　“今天有很多女生来我们班打探你的消息。”

　　“呃，谢谢。”
　　即使知道苏青瑶的话里有调侃的成分在，秦旭飞还是道了谢。

　　“这个方向我们顺路，一起走？”
　　苏青瑶忽然提议。

　　在这种情况拒绝，总是显得有些矫情。

　　秦旭飞点了点头，一起走。

　　苏青瑶一笑。

　　两人的步伐不快，但是也没有放慢。

　　“今天没和狐狸一起走？”

　　“狐狸？”秦旭飞略一思考，“轻尘？”

　　“嗯。”
　　苏青瑶抿嘴笑。

　　秦旭飞也笑了。
　　“挺形象的。”

　　“那是，记得有一年生日，小容劲节他们还送了一只狐狸玩偶给他，当时把他气是气得。”

　　脑海里自动想起了方轻尘房间里的狐狸玩偶，小小的脑补了一下。
　　炸毛的狐狸……

　　噗——

　　他没憋住。

　　不过——

　　“轻尘不喜欢被人叫他狐狸？”
　　不像是轻尘的性格啊——

　　秦旭飞疑惑。

　　“不，他气的是，玩偶这种东西应该是送女生的。”

　　果然是轻尘会干的事。

　　“秦旭飞。”
　　苏青瑶开口。

　　“？”

　　“如果有前生来世，你信还是不信？”

　　秦旭飞古怪地看着苏青瑶。

　　“我也只是问问，你知道的，女生对这种东西总是很执著，我就是想看看男生是怎么想的。”
　　苏青瑶摊手作无奈状。
　　“打比方说，嗯，就是假设那个话剧里演的东西都是真的，是你和轻尘上辈子的故事，而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这辈子你们又碰到了。对于这种事，你信多少？”

　　然而，秦旭飞并没有过多的思考，只是说了一句话。

　　“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么？”

　　“？”

　　“就算你说前世有缘的，那关我这辈子什么事？都说了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一辈子结束，新的一辈子开始，遇上的那个，同一个灵魂也还是不同的人呢，经历的事又不同，谁还记得上辈子，这辈子都来不及记。做兄弟没那多顾及。”

　　苏青瑶怔怔地看着秦旭飞，忽而莞尔。
　　“也是，是我想太多。”

　　两人已经走到路口，苏青瑶停下。

　　“我要拐弯了，再见。”

　　“再见。”

　　说完，秦旭飞等着红灯过去，苏青瑶小转弯继续走。

　　从口袋里摸出什么放到耳边。

　　“……你都听见了吧。”

　　话分两头。

　　秦旭飞过完马路，刚走了没几步就又停住了。

　　他抬起头，看向前面。

　　目光冰冷，全身绷紧。

　　小区外墙与附近商铺之间，有一条死巷。是当初施工单位建房的时候尺寸没量准而遗留下来的，不长也不宽，并排站，也就三个成年男子肩膀的宽度。
　　不过庆幸的是，负责这片的环卫很负责，巷子里环境，倒还是干净。

　　就是，此刻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为难？说笑吧，现在可是你们把我堵在这里的。”
　　秦旭飞漠然地说道。
　　目光似是无意瞥过周围。

　　眼前三个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后面还有两个。
　　人数并不是问题，他是要离开甩掉他们，又不是恋战。
　　关键是这个地形，不太容易出去。

　　“呃，请配合我们。”
　　似乎没想到秦旭飞会这么回答，为首的那个人有些接不上话眼。

　　不过，也是自然。
　　不管怎么说，好歹这两个月以来，秦旭飞是天天和方轻尘朝夕共处的，再怎么不济，被方轻尘那张嘴损来损去多少也得学会一点是吧。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只能对不起了。不过，还是希望您能自愿地配合我们。”

　　“呵——”秦旭飞嘲讽一笑，“他又想做什么了？还不放心么？”

　　“……”

　　“果然是步步紧逼啊。”

　　“请您跟我们回去。”

　　“我说过了，我不回去。”

　　“呼——”

　　方轻尘把资料往桌上一推，伸了个懒腰。
　　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看时间。

　　然后站起来，走到一边窗前，把窗打开。
　　冷风灌了进来。

　　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
　　方轻尘拎起书包，走出房间，关门。

　　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往下翻了几页，拨通。

　　“嘟——、嘟——、嘟——”

　　方轻尘把手机拿回面前，看了看上面的提示，皱眉。

　　“不接、么？”

　　“嘛，算了。”

　　于是索性挂断，放回裤子口袋里。

　　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再次拿出手机重播。

　　“嘟——、嘟——、嘟——”
　　还是无人接听。

　　“不对。”

　　“嘿，手脚还没生疏嘛，出乎意料啊。”
　　秦旭飞碰了碰嘴角的淤青。

　　还真疼。
　　下手不知道找个被布遮住的地方么？
　　他现在还寄宿在人家家里，看到现在这样，人家要怎么想他啊，魂淡！

　　虽然秦旭飞也受了伤，但是对方五个人更没讨着好处。

　　“怎么，还不放弃。”

　　打斗中，秦旭飞已经把书包什么的扔到靠近出口的地方。
　　所以，他也就自然没能看见自己手机响了好几回。

　　“等一下。”

　　双方正准备第二局开始。

　　忽然，从巷口传来的第三道声音。

　　“秦旭飞，这架，你还想打多久？不想回家吃饭了么？”

　　巷口站着一人，站姿随意，且因为逆光，只能看到这道身影修长，轮廓被夕阳镀上了一圈余光。

　　围困住秦旭飞的五人，微微移动了几步，作出防守的准备。

　　然而，巷口站着的人却只是站在了原地。

　　场面僵持着。

　　“咳咳——”

　　秦旭飞忽然一阵咳嗽。

　　众人的视线焦点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秦旭飞觉得有些小尴尬。

　　“那个——”

　　“我们只要想要带三少爷回家，并无恶意，所以请您不要插手。”
　　没等秦旭飞憋出什么字来，倒是对方先开了口，说话对象，是站在巷口的那人。
　　语气，算是恭敬。
　　不过，就整体而言，却是戒备。

　　巷口站着那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目光扫过了眼前的人，然后，停留在秦旭飞的身上。
　　开口。

　　“秦旭飞，你是死的么？”

　　这句话说得甚是无礼。
　　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是秦旭飞却是咧了嘴笑，不过因为嘴角挨了一拳，立刻就变成了苦瓜脸。

　　他捂住嘴角。
　　“轻尘，你是来接我的。”

　　不是问句，秦旭飞用的是肯定句。

　　方轻尘额头的经炸了一下。

　　“我只是路过。”

　　两个人隔着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甚是愉快。
　　被无视的人怒了。
　　刚想开口。
　　“我……”

　　“不好意思。”
　　方轻尘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还不想错过饭点。”

　　说完，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飞起一脚扫向最近一人的肚子。

　　就在方轻尘身形一动的同时，被围住的秦旭飞也出手了。

　　“拦住他！”

　　虽然，对方也都是些好手，但是，敌不过方轻尘和秦旭飞两人配合默契，又一心只是想溜。

　　方轻尘伸出长腿搬绊倒一人。

　　“你好了没有？”

　　“好了。”

　　秦旭飞弯腰躲过一人的拳头，顺手抓起之前丢在一边的书包和手机，反手给了身后偷袭的人一个胳膊肘子。

　　“走。”

　　抓过巷口方轻尘的手腕，秦旭飞拉着他离开这条巷子。

　　那些人似乎还想继续追上去，结果被拦住。

　　他拦住他们，然后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他目光一紧，随即平复。

　　转身吩咐道。

　　“回去。”

　　方轻尘被秦旭飞拉住跑过转弯口，忽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秦旭飞也被迫停了下来。

　　“怎么了？”

　　方轻尘冷冷地瞥了一眼秦旭飞，也不说话，只是从秦旭飞手中挣脱出自己的手腕，然后向前走去。

　　“那个，轻尘，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他们走了，他们人多。”

　　秦旭飞不敢走快，紧跟在方轻尘后面小声地替自己辩解。

　　“而且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再加上好歹曾经也是有点儿交情的，我总不能下手太狠。”

　　“所以就该我做这个苦力。”

　　“哎，我不是……”

　　“秦旭飞。”
　　方轻尘转头看向他，眼里有些复杂的意味。
　　“有些事真的不是你退一步就能够海阔天空的。”

　　秦旭飞脸色一僵，看着方轻尘的目光有些悲伤。
　　“所以我就该回去惹一身腥么？”

　　“方轻尘，你不是不懂我。”

　　秦旭飞露出了苦笑表情。

　　“你是在逼我。”

　　他仔细看着方轻尘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点儿什么来。

　　“我说的对么？”

　　“轻尘……”

　　方轻尘脸色不变，只是漠然注视着秦旭飞的神情。

　　有些悲凉、混合着细微的沧桑，很深，糅合在眼底，却形成了一抹很美丽的色泽。

　　忽然，方轻尘微微上扬嘴角一笑。

　　“你知道。”

　　“我猜到。”

　　秦旭飞移开目光。
　　“按你的性子，事情总是要做决。”

　　方轻尘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

　　秦旭飞无奈，摇头微笑。

　　“你从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过轻尘啊——”

　　“……”

　　“这件事该怎么做，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说完，秦旭飞大着胆揉了方轻尘的头发，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当然啦，惹了定时炸弹，还是先走的远点比较好。

　　方轻尘果然不爽，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一字一蹦地叫道。

　　“秦、旭、飞！”

　　秦旭飞已经走到很前面，听不见后面方轻尘在说什么。

　　“所以，你还是不知道……”

　　方轻尘的眸中很快闪过一道光芒。

　　当秦旭飞和方轻尘回到家时，自然是得到了方妈妈一顿批评和关心，所谓的打一棍子给粒糖。
　　方轻尘自然是不采纳态度直接跑去洗澡，而秦旭飞迫于“寄人篱下”的种种压力，只能竖起耳朵听方妈妈训话，然后上药。
　　方爸爸坐在一旁看着报纸。

　　但是无论是方爸爸还是方妈妈，两个人都没有追问两人弄得这一身脏的原因。

　　当然，也不必问。

　　“旭飞。”

　　当完秦旭飞被方妈妈收拾完毕准备也去冲个澡时，被方爸爸叫住了。

　　“伯父。”

　　方爸爸把报纸抖抖放到一边。

　　“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我知道。”

　　秦旭飞笑。
　　应该说不愧为父子么？说的台词都一样。

　　“惹毛轻尘很好玩，对吧。”
　　方爸爸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啊？”
　　秦旭飞脑筋转不过弯来。

　　“我可是都看到了，那小子进门后就没给过你一个好脸色。”

　　“那个……”
　　秦旭飞尴尬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小子的性格特惹人嫌。”

　　“其实轻尘还好……”
　　秦旭飞觉得收回之前的话。
　　这父子俩一点儿也不像……

　　“你受得了他就行。你去吧，等你们洗好下来开饭。”

　　“好。”

　　秦旭飞看着方爸爸说完，便走进了方妈妈所在的厨房。
　　他笑了笑。

　　无论是方轻尘，还是方妈妈方爸爸，都是很好的人。

　　“傻笑什么呢？”

　　“轻尘，你洗好了。”

　　秦旭飞抬头，方轻尘已经洗好了出来，穿着休闲装，头上顶着毛巾。

　　“嗯，你快去洗，洗完吃饭，晚了就没你份了。”

　　“哦。”

　　即使心知肯定不会没有晚饭，秦旭飞还是赶紧抓了衣服冲进浴室。

　　“对了，出来的时候再抹点儿药。”

　　方轻尘在门外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