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jolo作品》cojolo

7、往年书2

　　往年书2
　　絮媛，这里即将进入夏天了。斑斓变幻的画面一天天消失着我对你的思念，天偶尔下雨偶尔起雾，我那么担忧的醒来，你说新的一天太新了，会不会叫人由心底的害怕。往年的生活已被逝去的时间剪辑成了很美的电影，我在里面，你在里面，踩了韵律旋转轻舞在光阴明媚里不经世事，可模糊褪色的镜头却一次次不厌烦的让我在全知的立场上百感交集。
　　贰零零八年三月末的时候，我在鹭岛等待悲剧随风而去，你为什么竟已毁灭者的姿态再度光临。
　　一、被思念折磨的人
　　因为写了太多平淡故事，给现实的你写东西就不知道怎么下笔了，它的篇幅不会很长，可是中途我突然死了怎么办？
　　你揉着我的头靠你的胸膛说，你真实可信的存在让时间和距离显得微弱，犹如冰山遇见了烈火。我怀念那样的时刻，便也没那么害怕了。
　　我刚剪短了发，发质和十多岁时候一样的柔软，拉到眼前清晰的让时光逆流成湍急。有时候我就不想那些悲怜的事情了。近一段时间里小说和电影的类型让我总游离在某些位置上，我还记得我的记忆，和你欢乐和哀愁的时光。一次次像深睡着醒来，有时候你能在……几乎是不在的。
　　然后他们总扫兴的说起时光飞逝。
　　本来我可以把日记翻出来临摹着我们的年岁。但我毕竟回不到十七八岁了，已经没那么多忧伤琐碎的心情可以去唠叨，因为你都不在身边，那样无益于身体。一个人生活久了，就越加的习惯冷和孤独。写字以及散步，想念你至彻夜难眠。
　　巴黎适合生活的魅力难以倾诉，唯独少了有你的风景。之后我开始喜欢过几个男人，后来发现只是当时。在沮丧后你就随着岁月燃烧起来，于是我心里再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样的弥足珍贵。
　　我法语日渐流利，像进入了婴儿的时代，慢慢熟悉身处的世界，失去些记忆。年龄有时候对我轻微了意义，时常醒来发现自己二十多岁了，然后发现是梦，睁开眼还穿着难看的校裙，是十八九岁的容颜。可是画面急转直下，我一停笔再续已经轻浮起了纹路。
　　穿戴清淡的喝咖啡，在装潢考究的空间。脑海流趟着字句，里面有很多秘密，当然不如同我爱你那简单的答案。开始和最后才有勇气思索这样的事情。我每日都约见着人，不知道那些静静就消失了，我自然的保持社交，空闲时候还是喜欢独自走着陌生的街道，不必心想着去哪里了。
　　我的身体一直还好，真是很好的事情，我经常散步，若碰见风景很美或走不下去了就呆上一夜。因为知道下次不确定，已经经不起错过了。时常想起你说会在老年的时候遇见，让我至今都无语。
　　今天凌晨的时候下雪了，我在书房挑灯写着故事，然后不经意就看向了窗外，我说不出话，写不下字，差点就哭了出来，拿了毯子披在身上卷缩着坐在那里，然后不知觉天亮了，又是那么新的一天。我本想给你电话听听你的声音，顺便告诉你这里美的像幅画……然后，我真的这么做了。
　　可惜你没接到，于是我打开电视看新闻，担心你所在地方的处境。我整夜受忧郁的情绪的困扰，熬到早晨知道了沮丧的消息，你那里持续的动荡结束了，爆发了战争。我止不下的胡思乱想，你还是没有接电话，弄的我的心都快碎了。
　　一群灰兰色的鸽子在早晨和傍晚都围绕了我眼前叙说灰蒙蒙的城于大气的关系。
　　……
　　你回了电话，我因为哽咽半天也说不出话，于是挂了电话。我在平静后接了你的电话，隐藏不了憔悴的问候你。然后我说离开那回家吧，你言辞和早年一样的稀薄，谈起拍到的照片和恐惧的氛围，还不经意的提及了绝望。整个谈话你其实都还乐观着，却听到了你陌生的笑结束了全场。
　　我开始回想起你，画面就古典铺展缕缕飘伤。
　　只是空气里刹那就混和进了空临的白，像颜色始终明亮不起来的画。
　　于是我请求你能在这段时间保持和我的联络。另一边我退去约稿准备手续去那里陪伴着你。
　　亲爱的，这里细雨连绵。整座城乡被湿潮浓雾吞了下去，日期是接近春天的时候，可对我而言空气还是很冷，此时世界应该是在冬天的深腹里了。
　　我独自整理着东西，惶惶不安的过着每一分每一秒，祈祷一切都能佑你的平安，夜里入不了眠，泪水流令我像个难以长大的孩子。
　　我想我根本不应该离开你的身边，遗憾的是当地政府在上午回函拒签了我的旅途申请，另一边你说起局势愈演愈烈。经过一夜的思虑后，我定了隔天上午飞往中东的线路，我不知道能否与你相见，我只希望离你近一点。
　　你的声音一如平常和我说一日日发生的事情，然后我似乎看见了你流了一脸的泪，你说附近很多地方停了电，供给开始变的很紧张，接下去的每一刻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停的警报、撤离……人的生命灰白陌生的和尘土漫天的废墟一样。
　　提了行李叫车去了机场，你知道我的处境和你多么不同，一路上和往常一样，繁华依旧，周围还是熙攘行色的人。昨夜你电话中途断了，到现在还没有和我联系上。我的眼经过一夜的流泪浮肿的很厉害都看不清蓝天了，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离我好远好远。
　　每写下一笔我都在害怕，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出现在纸上，会无法删改，像是自我被迫计划自杀一样。但我不能软弱下来，你还没有，所以我不能。我有时候天真的期待这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梦而已，或者事态不会恶劣下去。
　　我捏了自己的小腿，感觉到了些许知觉，这是一场生活，假设那么真实也是虚假的，我或是在别人的小说里或是在电影里，我的感情是真实无华的，发生的一切都在重击着我的脆弱。我在机上给你发了封简短的邮件，然后长久的望着窗外，没有负担的感觉像多年前坐公车上学一样。
　　……
　　到泰国的时候那里正时雨季，出了机场我就离开了旅游队伍，买了把伞行走在雨里，到附近联系起了出境的车辆。这里很陌生，语言和文化都迥异，我在旅馆的夜里，气温已经回升，不知道怎样一夜一夜就流逝。
　　有几次我醒来是在睡梦中还是现实的世界也无法分辨，陌生的画面让我分不清我是在往年的生活中，还是真的在坎坷的路上。
　　……
　　我再次提起笔和你隔着时空说话，不知道距离中间的是什么。
　　在一个夜里电波很杂还是有了你的声音，此时我已经在古巴跟随着一批记者，你知道了消息只是叹息，呓语了我的名字，而后你说起这几日都在恶梦里，希望我停下脚步，我还没能说我无法在担忧里等你……
　　那边就嘈杂着嘈杂着渐渐隐褪了你的声音。
　　周围的气氛令我的鼻息酸楚，谁说我容易看透离别。可我必须见到你，放弃我所有的想法，我需要你介入我之后的生活而已。
　　可怜我无法带你离开那些悲惨的世界，让我和你一起渡过也好。
　　时间漫不经心滴落，激动和冲动没丝毫用处。
　　我烧了水泡了壶茶，倚在窗台，一晃神时间就过去了一周，战势已经出现了微妙的缓和，我得以入境你在的国度。只是我身体遗憾的不适，太多人在身边说混乱的事情，看见他们嘴在不停的动，脸上没有干净的表情，没有声音。世界到底哪一面更为真实可信呢？
　　有时候黑暗就席卷了天空，哪怕在正午时光，我沉入旖旎的世界，黑暗消失去，光开始前所未有的和煦，有奇形怪状的生物，颜色艳丽的植被，醒来的时候有人用日语和我说是伤口感染了细菌。我看向自己的小腿，被裹上了胶带，周围是阴暗天气里的浑浊的医务室。
　　离的近才有了害怕，面对着死亡才发现此时感觉的一切多么的不真实。我在医院的后阳台看着外面，废墟外拾荒者歇息下了，他们脸上静静的看不见神情，吃着不干净的食物，没有抵抗，没有悲伤。有血迹和隐约的尸首他们在身旁，武装人员经过就要躲避起来。
　　当下和我以往的感知出现了割裂，然后我感觉到了伤口裂开的疼，察觉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困难，意思到呼吸是有小心的规律。看他们悲伤渐起的故事，注意着天空中浮云还是闲闲散散，怎么却是个好天气。
　　我站在了一个预想不及的世界的阳台上，表情倔强还排斥着的叙述，此刻我身边的陌生冰凉的日光和入夜，触摸着吵闹，理解了灵魂一旦受难起来的可怕。
　　我到了离你非常近的地方了，可午夜刚过病情又恶化再度被送去了医疗所，刚到那从外面就漂浮进了长音，很忽然被这场面打破了谩幻的状态，然后木床摇晃起来，接下去是遥不可及的爆炸的响声，我却能清晰听的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哭泣。这段时间你日夜经历着这些吗？
　　我的笔还握在手上可眼泪已经蕴湿了纸。
　　我本想见到你就结束这篇凌乱的日记了，可悲伤已经纳入鼎盛，早上天狠狠的下了雨。我半睡半醒间就感觉到空气太潮湿了，我想结束了,这旅程到了最可怕的时候我也宁静了。现在是公元贰零零八年的第四个月初，鹭岛就在这不远.和你的距离那么近，对我而言却太遥远了。
　　je pense a mon amour.(法语，我想念你)
　　二、茫渺之城
　　2008．02．14 7：44
　　漫天大雾不期而至，或者仅仅是白色小叶子的飘散。在夜里，还是在梦里，相机疲倦的垂到了地面，眼里模糊着风花雪月，意思不到灵魂去了哪里，记忆像反复暴光的底卷，白的和阴影都凌乱不堪。
　　我穿着厚重暖和的走在了这条会下花雨的路上。
　　在国外还是一样容易念旧，我怀念起中学时候，也有这样的白色大树，只是一直没机会看见它落叶，那树在记忆里一夜之间变成绿色，在我心里如同枯死，如今这么多的白色小叶子，漫天飘舞，美的让我原谅了成长。
　　凌晨的时候防空警报突然响了，打破了我的安静。那声音开始时很遥远，突然就近在咫尺，成对飞机夜里穿破了厚重云层，低飞映入着眼帘，路上的人被吓坏了像蚂蚁慌乱开来，几十秒后，在远的地方传来了低沉的爆鸣声，学校教堂的方向似乎从天而降了巨大的火焰，远看那里和天都烧成了一片，黄黄旧旧的风吹过来，闪烁了脸。传来的声音惊慌，难以描述，夜里就开始不断重复这样的画面回音。
　　逆着夜和人群赶到现场。摆三脚架，调试相机，震惊着心灵。我看着镜头，救护人员说突兀卑鄙的空袭，战争降临了。
　　悲惨苍凉的氛围萦绕着硝烟，我的手止不下颤抖，之前的许多年开始微弱无反抗的进入了画面里。
　　2008．？？ 14：44
　　Aeon’me,此行的领队，是一个胖而一脸倒霉的中年男人。当晚就宣布我们该离开这了，我还没这个念头，执意留下来。他就和我进行告别的交谈。有的人平时话不多却很善良，他在窗外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整个人坐在阴影里，先提到我们从小孩不停的长大，被迫的学校不能接受你，家长不能接受你，你还是孩子一般却开始一个人面对生活。
　　然后长大结束了就苍老着苍老着，拥有了其实并不重要的东西，接连失去了身边的人，有的你很爱，有的你根本舍不得。没停歇的经历陌生的风景，我们留影象在世界上，不过是一个个孤独可怜的孩子，用美景来掩盖空荡，我们什么也抓不住，换不来。
　　悲剧，怎么能一而在再而三的发生。
　　他离开时搂着我的肩沮丧的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事事小心就好。
　　找到个公寓，是三层的小阁楼，整体干净舒适，窗外是临时搭盖不久的阳台，有很多的盆栽，不过大多已经枯萎，有个遗憾是建筑太拥挤，不过人却不多很安静应该。
　　在夜里有时能梦见自己成为白天的某具尸首，然后一头冷汗的惊醒。这里的供给紧张起来，街道日夜都有警察和强盗。银行也接连停业，看着这些日渐发生。察觉这将是一段不安、焦灼的难熬时光，还未过去前，变故会迎接踵而至。
　　2008．？？ 18：56
　　世界如风一样吹去，没有色彩在心里留下，闻到岁月的味道，竟弥漫腥涩。城慢慢就倒下被毁坏，灰白，黄旧。自己经历什么有时候自己也不太清楚，只觉得太糟糕了，没有食欲，没有□□，喝水都觉得引发了身体的所有不适。或许是被褥单薄，睡到深处就陷入难以消散的寒冷中。
　　你回想的起一些经历你生命的人吗？我还沉浸在往事中难以自拔，回味当时的感情，眷念一幕幕出现，情感怎么了。感觉到已经隔了那么远的可怕了吗？
　　2008．？？ 14：11
　　电台和网络公开了些画面，我在街道上看商店里的电视，一些人宣布着什么，语言冷而硬，我看见后面模糊的人影，跪着茫然着垂着头，是aeon’me？他被拖了出来，戴上白色的头袋，旁边有人拿来了大把的刀，我还没意思会发生什么，刀挥舞下去，头颅和身体分隔开，躯体缓缓倒下，来不及血流的遍地，那些人又开始说冷冷的话。
　　我失声的站在街道上，衰竭的看了周围，还有小孩。心想，他们会看见的。
　　2008．？？ 00：01
　　我头疼愈加猛烈，在房间里半睡半醒的过了两天，阳光扑打着身体，驱散不了丝毫的冷哀。外面吵吵的，似乎还有你叫我的声音。本来会安然的活着，偶尔还能厌倦生命，可怎么会……。像跌在一场无边的噩梦上，恍惚还看的见画面缓而又缓的倒退，诸多安详伴随我生命中消失了的你的脸色。
　　眼前又模糊的看见了琉金的夕阳，在重病中一样，从椅子上起来，拿了相机，打开，调试，让美丽的光慢慢流入到时光的角落，我在一旁脸色苍白的等植物和建筑都凝结。听它们私下的安静谈话，觉察到短暂的安宁。
　　突然意思到我想念你似乎成了一场痛苦的梦，下楼给你打了电话，欠佳的状态让我如同漂浮在没有边际的海上。
　　笨笨的絮媛，你说你已经来到，不远了。
　　？？ 00：48
　　夜和月光抚摩着如蓝瓷的流景，忧郁的小马驹轻驰在你香而柔嫩变幻的发宇间，我置身光彩迷离的喧色世界，如今已经暗淡成灰，你流畅笔触的精神国度，也成了寻我的旅途，我对你的爱，你对我的爱从当初到如今都还对峙的。
　　祸息和平日一样降临，有的没赶的上意识到，它早发生了。唯一让我镇定的是气温已经回升了，寒冷无比的季节似乎要告一段落了。我裹一层的被褥并没很难熬，其实一刻也撑不下去了。
　　絮媛你已经到了离这十几公里的地方了，那是河的对岸，直通的桥已毁坏了，真正的路途是200多公里。此时离战争开始过去了一个多月，相机也已经坏了，我是留不下影象了，我住在联合第二属防空基地，这里成了临时营。我在黑暗中等你不知何时的突然拥吻。
　　3．28 ？？
　　她从巴黎旅游回来花了一周时间详诉你的事情，然后提着行李离开了我。可我还沉浸你的故事里。你手腕的伤她也说了，我留着你高中最后一年的日记。暗暗知道的，你写过“若去了巴黎，在那个晚上就离开这个世界吧，我年轻的心里已经悲伤过度了，我经不起时光和爱了，我必须被死拥抱，拥有个宁静的梦，附上我这段年纪的所有，无论发生什么，到了那个时候遵守约定……”。
　　……
　　？？ ？？
　　我坐在房间里40多个小时没合眼，我很自然的想念年少的我们，可惜什么都过去了，日子越来越久，感激你并没有离开我，而且我们即将见面了。我深爱着你，我会不断的告诉你，我不害怕经历着什么，你来了我便无所畏惧。絮媛我近乎疯狂的渴望你，这次我再不会让你离开身边了。我们要相伴游览世界漂亮的角落，慢慢的在欢乐中耗去时光，在风景如画的地方长久的闲聊……。我虽然身体不适合，感觉痛苦的情绪折磨到了□□，可我对将来抱有了这么大的憧憬，感觉处在光阴明媚的梦里，心里被温暖起来，被所有的幸福围住了去路。
　　？？ 00：59
　　我感觉到自己将在这样的时刻死去了。突然，外面就吵闹起来。我的思路被打断了，那并不像你来的征兆。我出了门，就站在了寒风凛冽的凌晨空旷无垠的地面上，风猛烈的吹乱着我的发，我缓缓看清了周围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前方，瞳孔倒影着场景，我没丝毫力气去说了，然后我的腿失去了力量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眼泪没止尽的涌出。我没有了知觉，巨大的悲伤一涌而上穿透了我的心脏，犹如过了一场接一场失望至极的人生。
　　河对岸的火光，映的整条河流在我的泪水中难得一见的美丽。
　　……
　　谁的心被厚厚重叠在一起的隐型手掌守护着，免受世界之外雷鸣闪电的惊吓，可一天那温暖的手好象消失了，我该如何是好。
　　三、ai
　　公元贰零零四年十月。
　　“喂……是我。”
　　“哦……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问候一下。……最近好吗？”
　　“还好，你呢？”
　　“提个相机像个流浪的人而已，你那边现在还习惯吧？”
　　“还行。等一下（……）突然有点事，先不说了……保持联系吧。”
　　“恩，你先去忙吧，多联系。”
　　“恩，先挂了哦，再见。”
　　“再见”
　　嘟……嘟……嘟”。
　　絮媛，我昨夜梦见了你，我心里不知道怎么了，只是万分期待着下一次的见面。
　　全文完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