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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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女子坐在地上，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一样无助地抽泣着。已经多少年没有像这样流泪她已经记不清了，久远到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眼泪这种伤感的东西。她已经许久未曾哭过，姐姐和姐姐和喜助出事时没有，被朽木白哉退婚时没有，被四枫院正一拷问时也没有，就连知道海燕的死讯时，也没有。
在四枫院辉夜这个女人的认知里，眼泪，是弱者才会有的东西，是灵魂虚弱的象征，是软弱的代名词。可是这样一个讨厌哭泣的女人，此时却以她最为厌恶的姿态坐在地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她理解悲伤，也经历过痛苦，可始终无法将眼泪和悲伤联系在一起。因为，她自以为自己足够坚韧，也足够强大。自己所在的家族，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悲伤时应该哭泣，难过时应该流泪。她用钢铁武装心脏，企图将自己变成一个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
然而事实证明，被钢铁包裹的心脏内部，依然是鲜红柔软的□□，从来不会因穿上了盔甲而变得坚硬。
“没事了，小辉夜……”浮竹蹲在女子面前，看着眼前这个缩着身子抽泣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距离第一次见她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年了吧，那时，她还只是个小豆丁，短手短脚，却长得白白嫩嫩，十分漂亮。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和海燕认识的，渐渐的，浮竹就总是在海燕身边看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很爱笑，长了一对星辰般美丽的大眼睛，笑起来里面仿若有着灿烂的星河，十分讨喜。后来，这个孩子进入了护庭十三队，和她的姐姐一样，成为了死神。
她长大了，也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艳无双。那时，整个尸魂界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们皆为她神魂颠倒，求亲的人家几乎踏平了四枫院家的门槛。
然而，生在四枫院家的她，注定不能和已经没落了的志波家结亲。她和海燕的爱情，注定不能被上流社会认同，也注定得不到家族的祝福。
这些，海燕一定也知道吧。所谓贵族，就是“礼”的象征，即使内部在怎么肮脏混乱，也一定要将最光鲜华丽，高洁清明的一面表现在世人面前。出身于贵族世家，享受了家族给予的权利与财富，地位与尊荣，也就理所应当地为家族牺牲一切，维护家族的荣光与尊严。
这就是贵族，可怜，可悲，可恨的贵族。
浮竹无奈地将缩成一团的女子拥进怀里，宽厚地手掌轻轻地抚弄着女子的头发：“哭吧，小辉夜，难过时哭泣，本来就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啊”。这个曾经血染自己家族，把反对自己的血亲杀得一干二净的女人，此时也不过是个需要人安慰的脆弱的孩子。
鼻尖传来男人身上清淡的气息，混杂着药香的气味，却有一种兄长般亲切感觉，辉夜依恋地将头埋进男人怀里，“长到这么大，我才知道什么叫造化弄人，真不甘心……我的人生，真像场笑话。”女人已经停止了抽泣，可眼泪却还是源源不断地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男人的前襟。“我以为我一定会杀了他，我那么恨他，恨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背叛我，但是……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手……”辉夜捏紧了男人的前襟，她的手十分苍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没事的，小辉夜，你要是真的杀了白哉，那才真的闯祸了……”浮竹轻轻拍着女子的脑袋，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绷紧的身体逐渐松懈下来，他眯起眼，手掌快速精准地袭上女子的后颈。
辉夜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阿拉，这边的动静真是大呀。”
正当浮竹将晕厥的女子打横抱起来准备送到四枫院家时，一道戏谑轻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市丸队长怎么会到这里来。”浮竹皱眉看着眼前笑眯的男人，真是难得的场面，先是前任邢军军团长，前任三番队队长，接着又是六番队长，以及现任三番队队长，先后五位队长级的人物出现在忏罪宫，真是热闹啊。
“老远就感觉到了小辉夜的灵压，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是朽木队长在这里啊。”
市丸银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立在旁边的朽木白哉，阴测测地说着。
“浮竹队长还有事吗，你还有事的话，把小辉夜交给我怎样。”市丸银依旧是一副有些不正经的轻浮样。
“你前几天放进来的旅祸是四枫院队长，不，你早就知道辉夜会在那个时候回来，也就是说，你在五十年前就知道辉夜没死，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上报？市丸队长，知情不报可是重罪。”浮竹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举止轻浮的男人，并没有将手中的女子交给他。从辉夜的叙述中可以知道，五十年前将她从四枫院家的拷问室带出来的人是市丸银，也就是说，她们早就认识，她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五十年没有回到尸魂界的辉夜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
“为什么，小辉夜这个时候回来想干什么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因为海燕副队长的死讯吧。”男人故作困惑地挠着头，一脸迷茫。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放四枫院队长进来，你身上的伤，是假的吧。”浮竹脑中千回百转，直觉告诉他，一场大事即将到来。
“浮竹队长，你的话中有两个错误，第一，五十年前，我的确不知道小辉夜还没死，我也是三十年前才在现世找到小辉夜的。第二，我不是故意放小辉夜进来的，而是实实在在地被砍了哦。”市丸银说完，不给浮竹思考的时间，一把接过对方手上的女子，抱在怀里。“我看浮竹队长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了。”市丸银抱在怀里的女子，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已经虚脱在地的朽木露琪亚。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朽木队长，后会有期了。”市丸银抱着辉夜从朽木白哉身边走过时，阴测测地说道，露出像蛇一样令人压抑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