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爷的帝路》萧玉岚舒

60、玩笑

　　懿之也不客气，领受下这句夸赞之语，“当初约定好与柳先生把酒畅谈，可惜我有伤在身，不易饮酒，待我伤一痊愈，还望先生赏脸。”

　　“好。”柳澹兮笑着点头答应。

　　在懿之的眼中，除却严肃正经的公事和底线之外，柳澹兮是个极为温柔亲和的人，让人十分愿意与之相处。从最初的生疏，到后来的客套，再到如今，他相信可以更进一步。

　　柳澹兮正收拾这东西，久久没听见懿之说话，回头才发现他在发呆，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好酒适合来招待你。”懿之回过神，答道：“事事做到称心如意，柳先生才不会嫌弃我。”

　　“说笑了。”柳澹兮低下头，收拾好东西，“你好好养伤，我便不打扰了，晚些时候再来探望你。”

　　“先生慢走。”懿之送柳澹兮到院子门口，等人走远了才回到房内躺下休息，一门心思的又扑倒正事上去了。

　　晚上，铁辛来找懿之吃饭。懿之看着铁辛忙碌的进进出出，把一碟碟清淡的菜肴放在桌上，他在放眼看看铁辛面前，除了一碟蔬菜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碟酱肘子，一小坛烈酒。

　　“喂喂，别看了别看了，我绝对不会给你吃一口的。”铁辛伸出手臂护着自己的菜，“你现在不适宜吃这些。”

　　“唉，大铁哥这是自己要吃饱吃好了，养得黑黑胖胖、高大壮实，好让……”懿之眨眨眼睛，狡黠一笑，“潆……”

　　“快吃饭！”铁辛果然不自在了，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懿之的碗上，“要是不吃的话，我立马收拾走了。”

　　中午赶回到蜀台到现在，懿之除了忙于正事之外，就是在补觉休养，只喝了几口清茶，没吃一点东西，此时此刻早就饿得发慌了。再看铁辛的脸色有点红红的，已经达到了目的，懿之便也不再逗他，拿起筷子乖乖的吃饭。

　　“几个月不见，你和潆兮姑娘发展的如何了？我可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你的喜酒呢。”等吃了大半碗饭，懿之似是无意的提起，“一说到酒，真是馋死了，我可要快快的养好伤，和大铁哥一醉到天明。”

　　“还，还是那样啊。”铁辛闷闷的答道，拿起酱肘子，专心致志的啃起来。

　　懿之坏笑道：“要不要兄弟我传授你一些妙招？”

　　“哼，”铁辛瞥他一眼，“只怕潆兮的鬼点子比你还多，你那些招数，她一眼就能看破。”

　　“啧，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懿之摇头晃脑。

　　“诶，你们在说我？”门外忽然想起一个俏丽的女声，随着一阵脚步声，柳潆兮出现在门口，笑眯眯的和懿之打过招呼，随即从身后搂住铁辛的脖子。

　　“小心弄到卤子。”铁辛叫道，赶紧把酱肘子扔到盘子里，生怕上面的卤汁蹭到柳潆兮漂亮的衣裙上。

　　“是呢，”懿之意味深长的看着铁辛，笑着问道：“在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亲。”

　　“随时都可以呀？”柳潆兮大大咧咧的说道，接着松开铁辛，挨着他坐下后，双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懿之，“逢知哥哥，和你商量件事情怎么样？”

　　懿之玩笑道：“是要我做媒人？”

　　“喂喂！”铁辛不满的叫道，近来这伙子人越来越喜欢拿他和柳潆兮开玩笑了，除却正事之外，三五句话不离他和柳潆兮的婚事如何了。

　　“好呀好呀。”柳潆兮真的接着懿之的话说下去了，“我还没见过男的做媒人呢，肯定有趣极了。”她仰着脑袋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猛然想起来找懿之的目的，“逢知哥哥，可不可以让我也加入你们的队伍呢？到了蜀台之后，我整天无所事事，总不能一直当个吃白饭的吧？”

　　“这……”懿之知道柳潆兮相比其他女子，性格偏男孩子气一些，喜欢舞刀弄枪，但是万万没想到她会想要上战场。

　　“沙场上刀枪无眼，不是开玩笑的。”没等懿之开口，铁辛抢先训道，“不一定非要上战场，你看这城内也不是缺少人吗？你大可以和卓县令求一个职位，每天带把刀上街巡视，也是尽份力不是？”

　　“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嘛？”柳潆兮撇撇嘴，“城里哪有强悍的贼匪需要揍啊？而且可以和铁辛哥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不是？”

　　“不行，坚决不行！”铁辛坚持反对。

　　懿之看着他们，决定不插嘴，先吃饭。

　　“为什么？”柳潆兮瞪着铁辛。

　　“因为，因为……”铁辛和柳潆兮争辩起来，“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我得天天操心你会不会有事，就不能安心专心的上战场去杀敌，万一一个不小心，我也跟着受伤了。而且到处都是男的，你一个姑娘家多少也有些不方便。说真的，这事儿不是故事书上说的那样轻松，所以不行就是不行，没得商量！”

　　铁辛说完之后，屋子里意外的安静下来，气氛略微古怪。

　　铁辛和柳潆兮大眼瞪小眼，懿之静静的扒饭。

　　柳潆兮最先“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咯咯”的笑声连正巧从院子门口巡逻过的差役也能听见，惊得那几个差役纷纷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待听出是柳家姑娘的声音后，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继续巡逻去了。

　　“你……”铁辛呆滞的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柳潆兮。

　　懿之也吃不下去了，他还没听过柳家姑娘笑得这般豪放。

　　“噗……”柳潆兮腾地站起身，在铁辛的嘴角亲一口，开心的说道：“我就知道铁辛哥最是关心我的，哥哥他都没有这样说呢。”

　　“……”铁辛偷偷拿眼角瞥眼憋笑的懿之，嘴巴张了张，没说出半个字来，倒是脸先通红了。

　　柳潆兮歪头看看懿之，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有多大胆了，忙说道：“我要去告诉哥哥这个好消息，你们先吃饭，不打扰了。”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

　　“唉！”铁辛摇着头重重的叹声气，抱起自己的酒坛子和酱肘子，说了句“把这些摆在你面前不大好，我去厨房吃”，然后也跟着离开。

　　懿之摇摇头，吃过饭散了会儿步，便早早的歇下了。

　　第二天，懿之刚吃过午饭，柳澹兮来了，像昨日那样，给他换药。

　　“昨日潆兮回家之后，”柳澹兮一边涂药，一边轻声问道，“兴高采烈的说与我听，你们又拿铁辛来开心，不过最后潆兮是相当的心满意足。”

　　“你们定下婚事了没？”懿之好奇的问道。

　　“再等等吧，不急。”柳澹兮答道，一边将脏了的布巾丢进水盆里，“反正他们两个也都不着急，现在打打闹闹的过日子不是挺好。”

　　“诶？我昨天问柳姑娘什么时候成亲，她说现在就可以。”

　　“她说闹着玩的。”

　　柳澹兮专心致志的包扎伤口，认真的神情令人不由地瞩目。懿之想了想，似是开玩笑一般的问道：“不过说起来，柳先生这个当哥哥的还没有成亲，做妹妹的也不好意思抢先吧？柳先生现在可有中意的人？你看，我们弟兄这么好些人，都可以给你鼓气的。”

　　柳澹兮没有立即回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手指灵巧熟练的将布巾缠绕在懿之的手臂上。

　　懿之等着，他知道柳澹兮会回答的。

　　果不其然，柳澹兮在布巾快要包扎好的时候，淡笑道：“因为我也不着急，我们柳家的人都是这样。至于中意之人……”他抬头盯着懿之，“不就是你？”

　　“诶？！”懿之被吓了一跳。

　　柳澹兮笑出来，“并非爱慕之中意。”他又垂下眼帘，将布巾包扎好，然后起身去洗手。

　　懿之摸着下巴，听见有隐隐约约的说笑声从窗外传来。

　　“逢知？”柳澹兮擦过手，唤了一声，迟迟不见懿之答应，便走到他身边，不想懿之这时候正好也同时站起身，于是……两人的脸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去了。

　　两个人眼对着眼，愣了愣，两个人竟是没有在同一时间有所动作。

　　铁辛低着头从外面进来，把一把大砍刀拍在桌子上，回过头正好看到懿之和柳澹兮两人“亲密”的站在一起，“你们……”

　　柳澹兮后退三四步，转头对铁辛笑道：“怎么了？”

　　铁辛看着柳澹兮那张温润的笑脸，结结巴巴的答道：“那个……那个，我就是过来看看逢知弟兄怎么样了……”

　　“我有在好好养伤，等着早点能喝酒呢。”懿之没事人一般的说道。

　　铁辛呆呆的答道：“哦。”

　　“既然有铁辛在，那我就能放心的去打理书院的事情了。”柳澹兮自自然然的向懿之和铁辛点点头，拿起自己的东西，“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吧。”

　　铁辛在懿之对面坐下，擦擦汗，“你们刚才到底在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