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曾有过的青春:别心疼》燕子离三

26、第二十六章

　　我们沿着河堤走到市区去吧：原来恶俗真的很浪漫。
　　——小铁
　　关于小铁为姑娘“换煤气”这一事件传播极快，很快传到了我们宿舍，来宝气冲冲地从外面赶回来，一脚推开门就见到波波用心良苦地在劝我：“小铁，这明明是整你来着，千万不要上当，要不你在‘征帆’上发表个声明，就说你不喜欢那姑娘！不然，以后你怎么在这个学校混下去呢？”我完全处于一种眩晕状态，眯着眼睛回味着和春小春共处的美好时光，感觉很好，对波波的话充耳不闻。来宝一进来就抓住我的手：“你说，你怎么对得起哥们我啊！我现在好歹也算是学校里的名人，给你这么一闹，给我的前途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别人问起来怎么说，难道说我不认识你吗？”
　　我表情痴迷，声音甜蜜地正告来宝：来宝，我喜欢她了！
　　来宝和波波怔住了，张大嘴巴，半天后，来宝一声长叹：原来如此！
　　晚上，春小春电话打到我们宿舍，波波抢过去接的，喂了一声后，听说那边找我，手指朝我勾了勾，鬼笑着说：“你是嫂子啊？小铁在呢！”眨着眼睛挑逗我。估计是春小春骂了他一句，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嫂子，我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地叫你嫂子，以后不会了嫂子！”说完赶紧把电话交给我，捂着肚子笑倒在床上。我踢了他屁股一脚，对电话喂了一声，故意问：“谁啊！”春小春声音一下子温柔起来——估计还是对我有戒备：“今天谢谢你！”我嚷着：“以后别让我碰到刘年喜，今天他故意整我，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春小春说：“关刘老师什么事啊？”我恶狠狠说：“怎么不关他的事，他今天这样一闹，全校都知道我喜欢你了，你说怎么办吧？”
　　这个题目还真难。旁边波波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点着头，说：高，实在是高！
　　春小春想叉开话题：“小，小铁，我本来是要感谢你的！”
　　“谢我什么？”
　　“谢谢你今天没提洗发水的事，今天我一见你我就担心！”
　　“那你怎么谢我？”这叫一环套一环，总有机会让她一直想着我，耍赖皮也要她跟我扯上一点关系。
　　她犹豫半天，说：“你下次买东西我算便宜一点吧！”
　　我差点昏厥过去。

　　晚上熄灯之后来宝翻墙回来，一进宿舍波波就向他报告我泡女孩的手段，来宝听了不屑一顾，说：“都是小屁孩思想，幼稚！”现在的来宝处处一副老大“宋江”的派头，他坐到我的床边语重心长地告诫我：“小铁，像你这个速度不行的。瞧我，现在就把小强给办了，快吧？那什么恋爱的纯情一套直接忽略不记，也挺麻烦的！”
　　我从被子里伸出脑袋：“你他妈的纯情的次数太多了吧！”
　　来宝嘿嘿笑：也可以这么说，老重复那一套太没意思，干脆直接跳过。
　　波波凑过来，问：来宝，你这么晚回来，你家小强怎么回去啊？
　　来宝说：翻墙啊，那家伙，翻墙比我还熟练。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香甜，好象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坦的一觉，第二天一睁开眼睛，有一个萦绕在我脑海中的问题一直浮现着，但是恍惚不定不可捉摸，明明这个问题在昨晚的梦里一直出现的，现在却想不起来了。我像个梦游者一样起床，刷牙，洗脸。水壶里没有热水，波波每天早上都很勤劳地去水房打开水，今天却忘了，我接了一盆冷水，当皮肤接近凉水的那一刹那间，我终于想起来了：
　　对！我好久没有想起铃铛了！
　　遗忘难道真的开始了？
　　心里有些酸。怔怔地望着墙壁，墙壁上有几个字，来宝去年失恋之后用油彩笔写的：“别把我的爱付之流水！”
　　有些感伤了，这种感觉真讨厌。
　　洗完脸后准备出去吃早餐，宿舍楼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上课去了，一小部分人不是躲在宿舍睡觉，就是钻进校外某一个网吧，游戏室或者是录象厅。在那些阴暗的地方度过一天。大街上，匆匆而过的人影，像一个个孤魂野鬼，逃课的人原本都是阴暗的。路过一个小商铺，我进去买了一包烟，告诉老板去年卖了一个假烟花给我，老板脸红脖子粗地争辩：绝对不可能的！我和他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老板最后让步，送我一个打火机作赔偿。然后问我何欢去哪里了。我说他旅游去了！老板说：这小子还欠我两包烟钱呢！
　　说起何欢我真有点担心，这家伙快失踪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死了也要见尸啊，哪怕晚上托梦给我告诉我一声，他是上天堂还是下了地狱，哥们也好了无牵挂了啊！
　　早餐去老毕饭庄吃了一碗瘦肉粥，吃完后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冒险去教室坐一坐，见一见老师。刚出门就见春小春和她们宿舍的五个女孩子边走边聊往大新商号走。
　　我马上改变主意，赶紧追上去。跟她们热情地打招呼：“逃课啊？”
　　春小春脸红了红——她怎么每次见到我脸都变色呢！她摇了摇头，旁边女生说：我们今天上午没课！又推了推春小春：“小春，你男朋友来了，你还去不去？”春小春拍打了她一下，“别瞎说了，我当然去！”
　　我嘻嘻哈哈地耍花腔：“俺也去！”
　　这下不光春小春，五个女孩脸一起红了起来。有的还扑哧扑哧偷偷笑出声来。
　　“笑什么啊，不欢迎吗？”我有点莫名其妙了。
　　一个女孩子嗔怒：“小春，你还是跟你男朋友走吧！”
　　春小春跺了跺脚，苦着脸看我一眼：你就别跟来了！
　　你们，不会是去抢劫吧？我警觉过头，忽然冒出一句。
　　“抢你个头。”领头的像是个大姐大的模样，毫不客气地骂了我一句，“小春，你就别跟来了！”春小春很听她的话，我猜想这姑娘一定混过□□。她们转身进了大新商号，春小春像个饱受打击的旧社会善良女性，跟着我，说：我们走吧！
　　去哪儿啊？
　　随便吧。她始终低着头。
　　然后我们一起在大街上闲逛，我为她买了一支棒棒糖，她拿在手里不好意思吃。我说最近怎么没见你搞推销啊！
　　春小春撇着嘴：我再也不敢了！
　　这姑娘话里有话，心里一定是对我不满意了，对我的无赖行径来个含沙射影地抗议，不过我才没那么笨，凭她几句怨言就轻易放弃，“为什么不敢？”
　　“上次那个什么‘飘红’真的是假的，好多人打电话来投诉我——我也是被骗的啊，还有好多没卖掉，放在宿舍里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春小春面露忧色。
　　“你也真是太实心眼了，人家让你留电话你就留啊，那帮家伙人太损了——你这样怎么做生意。”话说出口我一阵汗颜，感觉我也是这帮损人中的一个。
　　从大街上我们一直走，走到河堤上，微风拂面，忽然一种特别怪的想法冒出来：
　　“小春，我俩沿着河堤就这么走到市里去吧！”
　　她吓了一跳：“这要多长时间啊！”
　　“很快的！”
　　“很快是多快？”
　　“三四个小时吧！”
　　她想了半天，最后竟然点了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