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的妹妹》包子苦恋

10、无题继续

　　“我没事了，真的。”这句话白蝶已经说了无数遍，但是显然一头发热的白罂完全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还是一如既往地将她视为一个三级残疾人士。不让她做饭，不让她炒菜，不让她洗碗，不让她出去，不让她做任何的粗重活，只是让她乖乖地呆在家里养伤。
　　“我只是手腕烫伤而已，很快就好了。”难得空闲下来，白蝶倒是不习惯，过了一天就实在看惯家里乱糟糟的样子。
　　吃外卖不健康哪。你看那些碗筷都是油腻腻的，再不洗很快就会生虫了呢。白蝶一整天下来都忍不住絮叨起来，不住地磨着白罂的性子。
　　“不行！不行！”白罂冷冷地瞥了一眼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的申诉。
　　“可是……！”白蝶无比难受地看着稍稍有点乱的家里，忍不住生闷气般坐在沙发上。
　　白罂瞄了瞄她，不在意地走开了，留下白蝶一个人在那里赌气。没良心的家伙。生闷气真是一件难受的事情，白蝶的脸都板僵了，无奈肇事者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抗争，不由得有点气馁和灰心。
　　咦，怎么罂一直都不出来？坐久了，白蝶倒是有点奇怪，忍不住好奇心走向了厨房。看到了破天荒的一幕，她难以置信地站在门口，就这样看着站在厨台边，正在与水盆中的碗作殊死战斗的罂。因为自己的宠溺，从来没有让罂进入厨房，更甭说是干家务活。
　　此刻，明明皱着一张脸蛋，白罂一脸嫌恶地看着油腻腻的碗，却还是忍下了性子，捏着那个碗，东擦擦喜擦擦，却根本连洗洁精都没有放。
　　感动油然而生，嘴角忍不住上扬，从来没有干过这种粗重活，但为了自己，罂还任劳任怨，没有什么事情比知道对方如此在乎自己更高兴的。
　　“如果谁娶到我的宝贝，可是有福了呢！”白蝶站在身后，忍不住带着骄傲的语气得意洋洋地炫耀似的。
　　白罂放下了脏兮兮的碗，回过头，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那姐姐娶我就好了。”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道理说得也不赖耶。白蝶也开起了玩笑。
　　“那姐姐你就娶我吧。”不知道是白蝶错觉还怎么，竟然看到一片疑似红晕飘过罂的脸颊。
　　“看我家宝贝被我骄纵惯了，都没人受得了呢，那姐姐就勉为其难接收了哦。”白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白罂低了下头，没有接话，顿时的沉默，让白蝶刚才那句话似乎一直在屋内延伸，陷入有点奇怪的尴尬。
　　“那个洗洁精你没放呢！”白蝶讪笑了一下，有点心虚地转移话题，刻意去遗忘刚才的问题。白罂没有回应，被人点了穴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白蝶走了上前，用没事的左手提起那瓶洗洁精，作状递给了罂。
　　骤然，罂唐突地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毫无预兆地啃上了她的嘴唇，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顿时看到了光明，浮现无比的狂热和迷恋。
　　“怎么了？”白蝶还来不及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便彻底被捕捉在罂的世界里，无法动弹。
　　此刻的亲吻，不若平日的蜻蜓点水，强烈的占有感恨不得将彼此融入血肉间，透露着赤裸裸的占有，让白蝶心头恐惧不已。
　　“蝶。”终于被松开，下一句话更是将她打蒙了。“我喜欢你，不是，不是。”她用力地甩了甩头，这句话根本表达不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我爱你，是情人之间的爱，而不是姐妹之间的爱，你懂吗？蝶，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迎上罂狂热如火的眼神，白蝶怔住了，哪怕岁月流逝慢慢带走了记忆，唯一带不走的便是此刻罂告白时的样子。
　　那一瞬间，她的世界仿佛被压成一个饼，她的大脑充满了面粉，耳边除了回荡罂的告白，便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声带此刻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怎么也发不了声，纵使内心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消掉了。
　　自己该说什么？天哪，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震撼的话语？罂她是说爱自己，是情人之间的爱，这一切都太唐突了，她呆住了。假装听不到吗，可是那句话的每一个字眼都深刻地听在耳朵里，萦绕在耳郭处，久久不散。
　　“姐姐也喜欢罂啊，罂是姐姐最喜欢的妹妹嘛。”当即，白蝶讪讪地回了一句，目光躲避闪烁。
　　白罂直勾勾地看着心虚的白蝶，脸色有点淡漠，她不接受这种推托之词，她要的是白蝶的正面之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不想当你的妹妹。我只要当你的爱人。”
　　“即使你不是我妹妹，可是我们都是女生，这太荒谬了。”当即，白蝶想都不想就讲出了那句话。
　　就是荒谬那一个词，深深地刺痛了白罂的心，她的脸色一下黯淡下去，如光明覆上了阴霾。所以姐姐觉得我是变态吗？喜欢自己姐姐的变态？白罂扬起了一个笑容，却比哭更难看，熠熠的眼神沉了下去。
　　“我没有这个意思……！”从来没有看到罂的眼中如此黯淡如光过，白蝶慌张了，又是因为自己的表达不清，伤害到了罂了，连忙握住罂的肩膀，解释道。
　　“别弄脏了你的手，我可是一个喜欢自己姐姐的变态哪。”骤然，白罂狠狠地甩开了白蝶的手，脸上的笑容益发灰霾，甚至看得到她的双唇抑制不住地在颤抖。
　　“别……。”白蝶着急地欲上前抱住她，又被白罂狠狠地甩开了。“不这样说你自己，我会伤心的。“白蝶只好站在原地，语无伦次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她真的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罂，在自己的心里，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她在自己的心中还是最好的。怎么会这样的呢？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像一出戏剧般跌宕起伏，莫名其妙地哭起来，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莫名其妙地闹起来，还一发不可收拾。
　　下一刻，白蝶眼睁睁地看着罂忽然狂性大发地捶打自己的胸部，那清脆的捶打声还一下一下地清晰可听。
　　“你干嘛？”白蝶连忙制止了她的举动，殊不知，不知什么时候，罂的力气已经那么大了，自己根本就拦不住她的疯狂行为。
　　“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好吗？”就这样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在自己面前自残起来，白蝶宁愿受伤害的人是自己，她不住地拉住罂，却一次一次地被甩开，已经忍不住用着哭腔在哀求道。
　　而此刻，白罂还是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自己的胸部，用着愤恨地语气咒骂着自己的女性躯体。如果自己不是女生的话，就不是有那么多障碍，蝶就不会不爱自己了？想法偏执地钻牛角尖的白罂，完全陷入了自己的牢笼里，盲目地四处乱窜。
　　“你别这样！”讲完那句话时，白蝶无助地坐在了地上，双手掩住了脸，脆弱的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会这样，看着罂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她是多么心痛却无助。
　　白蝶很伤心，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么在乎罂到底算什么，是家人的爱，还是情人之间的爱，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在乎的只是能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哪怕是看着她结婚，看着她有小孩，看着她儿孙满堂，至少自己能陪在她身边，为什么她要将所有的事情逼到最极端的地方呢？
　　“姐姐，爱我真的那么困难吗？”见状，白罂露出悲伤的表情，颤栗地倒退了好几步，倒抽了一口冷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蝶从来都舍不得看到自己掉泪的，为什么如今看到自己哭得那么悲凉，都无动于衷呢？
　　白蝶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微微泛红，随即又低了下去，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懦弱地逃避着。
　　“说啊！”哪怕多说一句也好啊，为什么要沉默呢？欣喜地看着对方抬起来，当对方又随即低下头时，失望的情绪铺天盖地地涌来，白罂死死地看着白蝶，依旧得不到对方的一个回应，嘴唇都已经咬出血了。方才幡然领悟，原来自己在她的心中不过是一个妹妹。
　　“难道我对你而言，真的不过只是一个纾解寂寞的玩具而已。恐怕我和那些玩具唯一不同的只是我是活的，而它们是死物吧。”讲出那句话，白罂真的是心灰意冷了，自暴自弃地轻笑出声。
　　“不是的，怎么会？”白蝶终于有回应了，她心急如焚地解释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爱的家人来对待。”
　　“最爱的……”白罂拉长声调，顿了顿，机械地呵呵笑出声。“家人啊！”真是无比讽刺的字眼，自己压根就不想当她的什么家人，自己要当的是她的爱人。那你找那些玩具去当你最爱的家人好了，哪里用得着我呢？
　　深望了白蝶一眼，只见她一如既往地佯装置若罔闻的样子，白罂扯开一丝自嘲的笑容。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自以为在她的心中无以伦比，自以为在她的心中无人能敌，自以为她没有了自己，宛若躯体失去了灵魂，一切一切都比不上一个男人来得更重要。还以为她会愿意为了自己放弃世俗的伦理，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罂，你不要这样……。”察觉到罂的不对劲，白蝶不知说什么，现在她整个脑子都是如乱麻般。
　　“我没事。”白罂的表情很古怪，就像喝醉酒的人一样，不对劲的表情搭上了异常认真的语气，一字一句地盯着白蝶。“姐姐，你是不是很困扰啊，为什么我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她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用担心，这个烦恼很快就会消失的，你安心好了。”
　　“怎么会呢？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你在身边很困扰。”白蝶听出其中的苗头，不安地拉住了罂，急切地问道。
　　“那你愿意爱我吗，是情人之间的那种爱，你做得到吗？”白蝶沉默了，白罂了然于心地抽过了手，蓦然背过身子，语带轻松却艰涩。
　　“你看这不就是困扰吗？其实之前，学校的老师就问过要不要申请去墨尔本大学的服装设计专业，反正我也有兴趣，可能今年就会去的。”
　　白蝶懵住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没有和自己商量过就决定了呢，但是如此这种尴尬的情景，平日里脱口而出的话语此刻一句也说不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口挽留的话，难道自己真的能够接受罂的爱吗，不，不，这算不上爱，只能算是所谓的恋母情结，把她对自己的依赖错当做了爱罢了。难道沉默吗，自己更不愿意看到她失落伤心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的？她真的希望仰天长啸，老天是在玩弄自己吗，看不惯自己过上一些平静的日子，总喜欢丢给自己一些难搞的问题。
　　“只要你在我身边的一天，我都不会去爱别的人的。”白蝶无法做出更多的承诺，除了这个之外，她知道罂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没有人比得上罂，自己倾尽所有的爱去爱着她，自己从来不去探究这些爱是来自于情爱还是家人的爱。
　　“我会让你更爱我的。”白罂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能够让白蝶让步到这里，是在她的意料中，她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揽住了她较小的身躯，就在白蝶看不到的地方，泪花里闪烁着喜悦。
　　无论怎样，我爱着你就好了。她扭过了白蝶的脑袋，亲昵地在她的唇上一下一下地留在自己的印记。只有这样，白蝶才真正属于她的，在白蝶的身上打下了烙印，才不会有那么不识趣的人才窥觊自己的东西。真好，姐姐终于是属于我的了。